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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火重燃 by白鸟瞳-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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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过来的英冢把他拉过去,紧拥到自己胸前,像安抚小孩般地抚摸着他的背脊一会才再次入睡。
现在是什么样的情况?连横山自己都无法搞清楚。他挨在男人的胸前哭了出来,究竟是因为恐惧还是感动?同样成为他心中的一道谜。


第七章

「今天你应该不用加班吧!」内线电话里传来男人的声音。
「还有一点工作还没做完。」
「说谎也得有个限度。」男人的声音中充满不满,「之前你老是说工作忙,今天我特意问了部长,一课的工作也没有你说的那么繁重。」
「……」横山一时语塞,只能在电话的这一头沉默着。
「不是说专于工作不好,只是你也为我考虑一下吧!留一点时间给我对你来说是那么为难的事吗?」
「……」
等到对方将电话挂断,直到听到嘟嘟声音时,横山整个人才放松下来。这是最近两人之间老是在重复的对话。
我怎么觉得你好像比以前更加地在逃避我?
在被他拒绝无数次之后,男人问出了这样的问题。从共同解决W公司的事以来,英冢就一直邀他出去外面吃饭或者走走,但都被他拒绝了。
在家时,他尽量不出房门,不和男人碰面,觉得自己又回到之前那种监狱般的生活,更甚者,男人来敲门的话,他也都推说是在忙着工作。然后装模作样的打着键盘,都已经做到这种程度了,他怎么可能还去答应对方的周末邀约。
不对,同样是在躲避,可是原因却完全不一样,之前只是陷被数落,现在则是关系到自己的性命是否能够存活,根本就不是能放在一起谈论的事。
偏僻的山岭,或是无人的海边,如果是那样的地方遭受杀害,然后被随便埋掉也没人会知道的吧!
在工作场所倒是还好,毕竟有那么多的同事在。但是一下班,他就觉得头痛起来。在顺利完成部长月业绩目标之后,工作量实在没有忙到需要加班的程度,如果老是申请加班,肯定又要被部长叫去问话。
所以只能跟其他职员一样准时下班的横山,开始诅咒起下班之后到明天上班之前的这段时间能够消失,一想到回到住处就得面对那个男人,他的步伐就显得疲惫起来。
男人之所以还不急着对自己下手,应该就像是猫在捉到老鼠之后,总会尽情玩弄,然后再将它杀死一样。这样的想法使横山身心俱疲。曾经一度想过住同事家算了,可是时间一长的话,人家也会厌烦,所以只好放弃。如果自己跟之前一样不告而别,再次消失的话……
可是,还是会被男人找到……
怎样都无法解决啊!
横山重重地吐出一口烟,本来浓重的烟雾,在强风中立即飘散开来。
现在他所处的地方,是B&L朝此奈分公司大楼的顶楼天台。这里是他除了吸烟室外的另一个吸烟场所,因为鲜少人使用,相对安静,是个很适合单独思考的地方,他有许多企划案构想都是在这里产生的,可是,今天这个圣地对他所烦恼的问题却毫无助益。
还是去泽田家借住一阵子吧!他没有结婚,也没听说有女朋友,这样借住也比较方便一点。或者直接住宾馆算了,即使开销比较大,总比整天战战兢兢地生活好吧!最近脑子里老是转着这样的事,但到最后还是没什么结论。
「青石君!」
随着这声叫唤,力道强劲的手掌从背后拍打过来,被掌心接触身体的一刹那,横山不受控制的往前扑去。
面前的栏杆只到腰际的高度,脚下一个趔趄,他半个身体已经探到栏杆外,当大楼下的那条马路直接映入眼帘时,横山心想:就这么摔下去的话,绝对会粉身碎骨吧!与其这样还不如直接给自己一刀,那样至少还能留个全尸。
当有了就这样死了也好的念头时,高速坠地的失重感却没有降临。他缓缓地睁开眼,见到英冢正用右手拉住他往前倒去的身体。
「你真的讨厌我到一见到我就要自杀的地步了吗?」
男人的眼神里晃动着横山难以读懂的情绪。
「是你吧!」
「欸?」
「是你从背后推我的吧?」
「我?怎么可能?」像是听到天大的笑话一般,英冢笑出声来,「你多想了,是因为刚才的强风吧!」他抬起眼,坦荡的直视横山惊恐的面容。
他怎么可以露出这样无辜的神情来?明明刚才他是要杀了自己,从背后推自己一把的人就是他啊!这个男人不仅冷血,而且难以形容的恐怖。
用像是见到死神一样的恐惧眼神瞪着英冢,横山不发一言的挣脱了他的钳制就奔下楼。
B&L公司有员工餐厅,只是横山吃不惯那里的定食而没有经常去。
但在现在的横山看来,有这样的场合实在太好了,经过上次差点被推下楼的事件之后,他就想尽量待在人多的地方。
坐在餐椅上,他将最后一块生鱼片送进嘴里,打算结束自己的午餐时,却被突然放到桌面上的餐盘撞击声打断他想起身的动作。
「课长,可以一起吗?」面前的泽田微笑着询问。
用手示意自己的对面没人使用,请自便之后,对方就大剌剌地坐了下来。
「好像很好吃的样子呢!」泽田说着称赞的话的同时,横山都能够听到他吞咽口水的声音,「那么我开动了。」
泽田看似野蛮地将筷子用力掰开,开始埋头吃起食物来。
这个人就是这样,做什么事都像是充满干劲的样子,不过就是少根筋,就像现在,没看到他已经用餐完毕要离开了吗?这样的话,自己也不好马上走掉了。
不想一直看着对方疯狂吞咽的样子,横山将视线移向窗外。行道树上的叶子已经都要掉光了,再过几天就会下雪了吧!产生这样想法的横山突然被不远处移动着的人影吸引了视线。
这样高挑身形的人,就是让人难以忽视,这个时间的话,应该是出去外面吃午餐吧?想知道那个令人注目的身影到底是哪个部门的人,所以一直盯着看,等人影再靠近一点,才发现竟是那个男人。横山猛地移开视线,不想承认自己被英冢吸引的事实。
「课长很少来员工餐厅用餐呢!这里的炸猪排定食可是一流的,课长一定要试一下。」被泽田的突然介绍拉回视线,可看到的还是对方埋头努力的样子,都能够看到他头顶的发旋。
「你说,英冢彦一这个人怎么样?」
不知道是自己的开口太过突然,还是问话的内容被对方扭曲了,好像吓到了正在吃着贩的男人,以至于他满嘴的米饭还没有咽下去,就惊讶地抬起头来,用手捂住嘴巴,努力地嘴里的食物吞咽下去。
「什、什么?」结巴着开口的泽田一副活像是刚被噎到将要打嗝出来的样子,很是滑稽。
「我是说,你不觉得二课的英冢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泽田歪着头思考了一会,「跟以前一样啊!没什么奇怪的,工作能力还是很出色,待人也一样和蔼啊!前些天我还请教过他关于展览会的事情呢!」
「课长你问这话也很奇怪呢!」他呵呵笑着继续拿起筷子。
「啊!」像是突然想到什么,泽田又迅速抬起头来,横山惊讶地停下动作。
「突然想到的。」对方顿了下,朝他的方向靠了靠。
那个男人的杀意,果然连别人也察觉到了!横山惊喜起来。
「自从W公司的事件之后,课长和英冢前辈的关系好像增进了不少,果然合作能增进同事间的感情,这句话说得一点都没错。」配合着这个结论,泽田还用力地点一下头。
横山听了不禁生起气来,不自觉的,声音就提高了,「我是说,他不像是想要杀人的人吗?」
「杀人?杀谁啊?」
「我!」
「课长你真爱说笑,最近连课里的女同事都在议论着,英冢前辈是不是对课长有意思呢!怎么可能会是杀意?」说完,泽田就像是在说他推理小说看多了似地摆了摆手。
「呐!课长到庙会不会被攻陷,她们还为此开设了赌局,我也押了一千元。赌课长会赢。」
不想知道泽田嘴里的那个赢是什么意思,部属们居然在自己不知情的状况下做这么无聊的事,横山连生气的权利都放弃了。
那个男人的真面目只有自己察觉到吗?望着继续吃饭的泽田,横山无力地将身体埋进椅子里。
课长,如果你老是有这样的想法的话,虽然说起来不是什么好的建议,但还是去看一下精神科的医生吧!说不定这是被害妄想症喔!
泽田不经意的提议在横山耳边不断回响着。
坐在书桌前,目光一直盯着电脑荧幕上那个字眼。听到这个词汇,因为不是很了解其意思,他还特意上网查找一下。

被害妄想是妄想症中最常见的一种。患者往往处于恐惧状态,感觉被人议论、诬陷,遭人暗算等。
产生妄想症的人,往往有着某种格缺陷,如主观、敏感、多疑、自尊心强、自我中心、好幻想等。
有不少妄想症的病人,内心可能有一些认为是不可告人之秘密,内疚感和恐惧感非常强,很怕人知道。
上面显示的一条一条内容就像是在宣判自己的罪行一样。让横山震惊到实在看不下去,索性就将电脑关掉了。
假如他真的是得了被害妄想症的话,那么,觉得自己被跟踪、觉得是自己杀死了三尚、觉得男人想要杀死自己,这一切都是妄想症发作的症状吗?
就像是虚脱了一样,横山整个人都窝进椅子里。回过头来时,正好看到放在桌上的东西,他缓缓地拿起手边的纸片。那是泽田给他的,两人在谈到被害妄想症这件事时,泽田很热心地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名片,看着上面「和合综合医院」的抬头,横山疑惑地偏着脑袋,泽田说出这是他朋友家里所开的医院,如果有需要的话,可以到那里这样的话来。
开什么玩笑!自己根本就没有病,更不需要去看什么心理医生。这样的东西放在面前只是碍眼而已,横山迅速地将手里的纸片撕得粉碎扔进垃圾桶。
即便这样劝慰自己,可心里却像是有东西梗在那里一般地难受。
在那天之后,有好几次,横山站在和合综合医院的门口,却始终没有跨进门去的勇气,到最后都是以飞也似的逃跑而告终。这一切都是自己的错吗?一切真的都是他的妄想吗?可是怎么也无法面对这样的事,横山抚着额头无力地靠在桌子上。

十一月即将结束的这个周末,天气突然輚寒起来,虽然还没下雪,可也到了在家里都要穿毛衣的地步。
睁开眼睛时,横山看时间还早,想着是不是还要在房里待一整天。这时候房门外传来走动的声音,想到自己是如何在内心陷害着男人,就更加无法出去面对了。
就这样睁着眼睛瞪着天花板过了一个小时,外面传来门被关上的声音,猜想着男人大概是出去了,横山便出了房间。
桌上只剩下一人份的早餐,另一个餐盘已经被清洗干净放在厨房。
横山乏味地吃完早餐,在流理台将盘子洗干净之后,英冢才从外面回来。从男人提着的超市塑胶袋看来,是出去买午餐的食材了。本来在休息的日子里,横山绝对不会在家里开伙,都是直接买外面的便当来吃,忙的时候甚至连饭都不吃,只喝咖啡解决,可是这些在英冢看来,只觉得他是连基本生活自理能力都相当缺乏的人,就自行操办家里所有的吃食。
当对上英冢惊讶的眼神时,横山才发现,这是自顶楼事件以来,自己第一次直视男人的眼睛。
「真令人惊讶,还真的吃完了呀!你就不怕我在食物中下毒?」脱鞋进来,将所有食材一一拿出来放进冰箱的英冢淡淡地说着。
一大早,两人之间的气氛就如此凝重,横山甚至连一句早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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