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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走她主秀的位置,她急匆匆地找我理论。原想这傻丫头会知难而退,却不曾想她还是傻兮兮地抱着CindyLo不放。世界顶级的模特和高档品牌的主秀之间,孰轻孰重,她难道不知道吗?
或许不知道的是我。如亲人般的关心与照顾让她有过多遐想的空间,我只是代替一个哥哥的责任,孤身一人的艰辛不适合她。
我无法说服她,因为我深知固执者的原则。一如我之于那一抹笑容的执迷。
群魔乱舞的刀叉,飞扬的玻璃渣,将午夜梦回时怦然心动的人儿带到我的面前。涨红的小脸蛋,瞬息万变的大眼睛,无一不在诉说着她的愤怒与无力。重见的欣喜让我不知道该如何化解,唯唯地道歉,替她擦拭伤口。
我听见如雷的心跳声,扑通扑通,如此靠近,触手可得,而她对我却是如此陌生。最后,只能遗憾地看着她负伤离去。
心疼她遭遇的无妄之灾皆因我而起,内心最脆弱的一根弦被紧紧揪着,我神不守舍地一路听着宁宁的唠叨回到医院。
不期而遇的惊喜与再度弄伤她的懊恼夹杂在一起,看着她因抓狂而生气勃勃的脸蛋,我不禁偷着乐,她是如此真实,不加掩饰她所有的情绪奇'…'书'…'网。她高亢的嗓音仿佛一首悦耳的诗篇,萦绕在我的耳边。
二个十年,片片的回忆与不完整的画面凝固成她生动的小脸,张牙舞爪不肯示弱。我留下联系方式,她的态度却发生180度的转变,生动的小脸顿时红云满面,她这是在害羞吗?
没想到,重逢如此之快。人与人之间的缘份如此奇妙,偶尔会没有预兆地频繁相遇,偶尔刻意要想相遇却总是失之交臂。
CindyLo2010年春夏时装发布会是休假前策划好的,每年的休假固定会上演的年末时装发布大秀。这些年来,CindyLo在我的打理之下的日益壮大,母亲默许我的幕后经营,她是最出色的设计师,却是最糟糕的经营者。可以说,她是一个只会设计的天才,一个不会经营的白痴。天才与白痴就在一线之间。
抽出平时的休假时间和平时的遥远控制,CindyLo不再是当初的手工作坊,已经成为国际一线品牌,高级成衣的订单纷至沓来,应接不暇。
这一季为完成宁宁的心愿,陪她一起走这场秀,作为她告别CindyLo单飞的序幕。
可是在开场之前却出了一个小小的意外,好动的童小欣竟然想偷摘会场布置的郁金香,她难道不知道自己脚上穿着足可以让她摔得屁股开花的高跟鞋吗?会场四周凌乱的电线都是临时搭设的,我不担心会场的照明问题,而是她鞋跟上纠缠的电线,她一点危险意识都没有吗?
在她落地之前我稳稳地充当肉墙的角色,保住她可怜的小屁屁。
可是这家伙一点都不老实,摇摇欲坠的身体,找不到支点的双手,在我身上唤起沉封许久的燥热,她柔弱的小手每经过一处,团团的小火苗放肆地乱窜,不受控制的身体呈现最紧绷的一面。
许多年以后,我才知道童小欣并不是失去平衡,而是趁机吃我豆腐。
童小欣的年纪和我一般大,我必须把握休假这一个月的时间速战速决,持久战我已经走得太久,一个人的路需要另一个人的应和,才能划出最完美的舞步。
童小欣,这一次我会以后很多的十年延续我们的故事。
第四十八章
“姐……姐……”
昏昏沉沉,头痛欲裂,尹以薰的呼唤就在耳畔,眼皮很重,我睁不开双眼。
“水……水……”我的手在空中挥舞着,我想要喝水,嗓子眼里仿佛被火烧过,一片火辣辣的。
感觉到有一双手将我扶起,将杯子靠在我的唇边,我就着杯子大口大口地吮吸着。“咳……咳……”过于着急反而呛到,口中的水从鼻子里喷出来,我难受地咳嗽着,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
“薰薰……”看到薰薰真好,可是她怎么完全不一样了,头发怎么是直的,脸上的妆几乎没有,完全不一样的薰薰。难道我看错,我揉搓双眼,擦亮视线,以证明我不是在做梦。
“你的头发?!”她的头发真的是直的,那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
“姐,你怎么穿这么少到处跑?发生什么事情了?”避开我探究的目光,尹以薰皱着眉问道。“前台服务生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吓了一跳,你说你出门连手机都不带,这算怎么回事啊?于培树呢?”
“薰薰,我……我……”我扯着干哑的嗓子,如乌鸦般嚎叫着。“于培树他骗我……”他真的骗了我。
“骗你?”尹以薰的声音顿时高出八度,“跟我说说怎么回事,你个小糊涂蛋不要乱冤枉人。”有时候,我真觉得尹以薰才是姐姐,她比我明事理,比我懂事,比我招人疼。
“他的伤没有那么严重,病历资料是假的,他和蓝皙蕾、饶猪一起合伙骗我。我爹爹还在边境忙着,他却偷生贪欢……”我心里那个气啊……
“他说过原因吗?”
“他说是为了能多一些时间陪我。”这个原因看似充分却很难让我信服。
“姐,你想啊,于培树的脚伤是不是让你很挂心呢?担心他的伤会好不了,担心他会因此上不了天。可是现在你完全不会担心了,这也是好事一桩,不是吗?”尹以薰帮我把身上的被子掖好,轻声说。“即使他撒谎,出发点也是为了你们俩。你想想,军中有多少伉俪不是两地分居,忍受着分离煎熬?争取多一点的时间并没有错,只是他的方式并不那么光明磊落。这也是可以理解的,人都是自私的,每天都为了国家大义、民族大义不累吗。说实话,你真的希望他一去不复返吗?”
“我……”尹以薰的话句句刺痛我心,看淡了悲欢离合,听腻了爱恨痴嗔。却不曾想,发生在自己身上时,有着太多难以割舍的零零种种。
“姐,你就自私一点吧,能抓住的东西并不太多,特别是自己心爱的东西。只有抓在手里,才是自己的。”尹以薰的眼睛蒙上一层薄薄的雾气,张扬的脸蛋上无尽的落寞与萧瑟。
“我错了吗?”慢半拍的我似乎还是有点迟钝。“他会不会很伤心?”
“当然会,你现在要做的就是找他道歉去,他要是离开了,你就等着后悔吧你。”尹以薰恶狠狠地重重拍了我的脑袋一下。“你只是小小的低烧,难不倒你这顽强的狗尾巴草的,我给你找一套衣服去。还有,那个蓝皙蕾是什么东西啊?为什么这么帮他?”
狗尾巴草?!拜托,就不能给点好听一点的形容。我翻了翻白眼,踉跄着起身。“蓝皙蕾是小树的主治医生,空总的专家,是个医学天才。”优雅大方,学识渊博,受人尊敬。总之,她完美的不象真的。
话虽这么说,蓝皙蕾的行径确实让人费解,大老远的跑来,帮于培树做这做那的,还赖着不走。她不知道这样很招人烦吗,那天要不是我脾气,她估计会天天上家里来。
她是高干子弟,我也不输她。可是,她是天才,我是庸才……不要说天才与庸才只是一线之间,这一线是相当相当长的一长线,比北回归线还要长很多很多。
门砰的一声被打开,室内的温度骤然急降,我把被子紧紧攥住,茫然地看着从门口强势进入的男人,这不是餐厅里那个把薰薰扛走的男人吗?为什么他每次出场都是这种样子的,门坏了谁赔啊,败家子啊……
他快步走向在衣帽间的尹以薰,拎着她的胳膊拉着就往外走。
“你放开我……我姐还在这呢。”尹以薰冷冷地喝道,言语中有不容忽视的抗拒感。“放开……”
他们在我面前冷冷的对峙着,波涛汹涌,此起彼伏,他的目光中有疼惜、有懊恼、有愤怒,有着太多我读不懂的东西,薰薰的身体语言却是生人莫进。为什么这么奇怪?薰薰看着他的目光如此温柔却又如此寒冷……好复杂,我还是喜欢直来直去的。
“不好意思,打扰一下。”我的声音在发抖,努力让自己镇静。“我……要换衣服,麻烦你们要对看的话,出去看吧,变成斗鸡眼不太好看。”我知道这笑话很冷,但是比冰块男人的气场强一点。
一记超强杀人眼在我的头顶上方盘旋,嗖嗖的吹拂着我的头发,冰冷的感觉从头顶慢慢晕开,我缩了缩脖子,委屈地盯着薰薰,可是她的眼中只有冰块男人。
我悲催地晃着脑袋,“你们慢慢看,我换一个房间去。”
敌动我不动,敌不动我动……兵家大忌是,敌不动我不动,那就等着石化吧,或许会有乌鸦飞过!!
尹以薰的情况似乎不太妙,喜欢上这么强势的冰块男人,太恐怖了,简直是人类发展史上的一大灾难。
一个热情洋溢的如花少女爱上一个冷气超强的……样子比于培树差点,其实也差不了多少,只是小树树在我眼中是最帅的,其他的一律pia飞。
换上尹以薰给我找的平底过膝长靴和黑色连衣裙,我抓起外套就往外跑,丝毫没有顾虑到这种风格的衣服完全不是我的风格,现在谁还管这些呢?
一路冲到总台问领班拿了一百块钱现金,现在折回去找薰薰拿,我怕我的低烧会变成高烧。
现在是凌晨2点多,于培树会不会睡着了呢,是在家里还是在其他地方呢……
出租车停在我家楼下,朦胧的灯光让我一阵狂喜,他在家的讯息鼓舞着我。于培树睡觉一向是关着灯的,微弱的灯光他都会下意识地醒来。
等我呀,小树树,我给你道歉来了……拜托你不要生我的气,我太冲动,太武断,丝毫没有顾虑到你的感受……
我是笨蛋童小欣,因为我笨,所以你一定要原谅我。
我所在楼层的楼道灯光通明,仿佛知道我要到达似的。想想又不是,灯为什么会一直亮着呢,一定是坏了,这是可以自动休眠的。
还好尹以薰找的鞋子是平底的,不会发出“咯噔、咯噔”的声响,否则还以为是惊魂夜未眠,直接从窗户往外扔出去。
我小心翼翼地走着,隐约有人说话的声音传来,我开始觉得是自己幻听,由远及近,说话声越来越清晰,似乎是一男一女的对话,很熟悉的感觉啊,我蹑手蹑脚地走过去,哪位近邻如此雅兴,大半夜不睡觉跑楼道唠嗑啊?难道是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那应该上天台才是,那里情调会比较好。
“培树哥哥,我不让你走……”哀怨的声音划破天际钻进我耳朵。
培树哥哥?培树?哥哥?我立马在原地石化,比被尹以薰那冰块男人扫过还要寒冷……
我低垂着头,地板上倒映出两个人站立的身影,较高的一方是我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妖孽于培树,完美的身形弧度,侧面的倒影依稀感受到他宽阔而厚实的肩膀,这是我依恋的肩膀,给我安定力量,标准的站姿一看就知道是受过专业训练的。
“培树哥哥,你不能走,我好不容易把你从边境弄回来,你不能去……”培树哥哥?虽然那个倒影我并不太陌生,但是这一声培树哥哥却让我如芒在背。
蓝皙蕾不是回北京了吗?怎么会在这里出现?假期还没有结束,她又怎么会……
“皙蕾,你别这样,我知道你费尽心思把我从边境弄回来,而我却默许你这样做的原因,是在于我想念小欣,我有很多话要对小欣说,我不想再等,我已经等了20年,不能再浪费时间。Qī。shū。ωǎng。如果我真的不幸……至少我把我想说的、要做的,都说了,都做了。那么,此生再无遗憾。人总要做好最坏的准备,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