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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我什么都顾不得了,我盯着她,目不斜视朝她过去。
何小双哧地笑出声,惯性似的开口:“看吧,大名人果然有记者来堵了,真是没猜错。”
我听不到她说什么,周围的什么人看我什么都不管了。到她跟前,眼中只有她那张脸。
我抬起手,狠狠抡了她一巴掌。
54 叶落归根
我觉得浑身的气都出了,手底下落到了实处,感觉真是不同。
第一次打人,何小双的脸上迅速的红肿起来,呵,没想到劲道够了,真能有如此立竿见影的效果。
我以为以前电视上演的,都是骗人呢。
我发现什么话都能说出口了,没有该死的顾忌该死的畏缩,我冲着她道:“有句话你说的不错,这个世上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你和你男朋友、你们,一个无耻一个不要脸,都是一路货色。这话不假。”
何小双,温柔妹妹霍地站起来,凶相毕露,尖叫道:“你疯了?!!”
我冲她咬牙,笑出来说:“你喊什么,你恨不能把记者全都引来是不是?”
是疯了,这份工作我也没办法再干了。
她吃惊地看着我。
周围落针可闻,我直视着她的眼睛,忍着不断颤抖的双手说道:“你管好你的嘴,也请你转告你的男友,叫他也闭嘴!各家自扫门前雪,我怎么样实在不需要你们两个来多心、拜托你们二位,积点口德!”
一口气说完这些,我血液冲脑门,颤的几乎冷静不下来。我气红了眼,眼前却一片模糊。
艾咪咪站起来好像要说什么。
我转过身,再快速地离开这里。都到了门口身后才传来何小双尖叫:“有没搞错?!又不是我们把记者叫来……”
出了门我大口呼吸了好几下,心里对她和宋哲生这一对的厌恶达到顶点。
是不是她叫的,只有鬼知道。
天上下雨地上滑,本来是各自跌倒各自爬,那个女人,受够了那个女人的冷嘲热讽了。
人人都庸俗,不过是碌碌凡尘的男男女女,但原来真有那种把庸俗到底当高贵样的可怜女人。没的让我厌恶了这么久。
世上无完美的人。
还有一部分人,有很多人,不是不清楚自己的毛病,她们也常常自省,可是却改正不了。不知道是自己本身不够,还是哪里出了问题。
永远生活在自己生活圈子的人,没办法去融入另一个相差过大的圈子,因为树高千丈,叶落归根。
我突然好想念家。
虽然我那位娘亲才狠骂过我,用尽重重刻薄语言攻击我,可是我此刻孤立无援,想的,还是想回家。
这世上有很多的生活圈子,有很多种生活方式,每个圈子里都会有很多人。然而当你在其中一个圈子长大,生命中就会有再也抹不去的烙印。
也许我最错的,就是贸然踏进别人的生活圈,结果只能被排斥。
除了年少轻狂那会儿,我从来都没有这么雷厉风行过。我买了火车票,在没人发现的时候,打包了行礼,坐火车逃了。
人有时候做事,并不都需要细想,因为冷静下来会让你怯懦,会让你瞻前顾后,只有凭借那一时冲动,才有足够的勇气。
看,我多了解我自己。
还没到年关,所以我可以轻易地买到随便什么时候的火车票,火车行程是那样的慢,所以我到一半就后悔了。我发现人都有个贱脾性,当你决意离开的时候,脑子里满满的都会是那个人的好,同时还有你自己的不是,越想就等于越是折磨,
我挤在一堆杂乱行礼中间,听几个民工在那里高谈阔论,烟味充满着整个车厢,为了怕被注意我一直拼命埋着头。我的喉咙里始终隐隐在疼,堵住那里的东西几个小时也没有消散。
我的手机在我持续不断蹂躏下终于没电了,中途换的长途大巴,走到一半居然轮胎爆胎熄火,当司机查探半天,说可能我们今晚需要露宿在旅店的时候,我简直有种恨不得把眼泪从身体里掏出来往盆子里扔的难受感。
虽然最后还是没有在外面过夜,但大巴在半夜中颠簸前行,我还是感到一阵阵的胃里抽痛。想这就是难过到极致了。
我想我还是太年轻,以为什么都很轻易,我想我还是太自傲,总以为自己什么都能适应,什么都能接受。可实际上我不止不能够适应,甚至连普通人接受事物的水准都没有。
我曾经还那么藐视家中束缚我的规矩,我活该狼狈不堪。
难不成其实还是爹妈最了解我,他们逼着我嫁百万男,不过也是考虑了我本人的接受程度。真给我找一个好到天上的金龟婿,我还不知变成什么德行。
做白日梦是要有代价的。
我历尽千辛万苦,中间转了二次车,才终于看到我的家门,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其实我已经在路上度过了二天。
两天来我没睡觉,已经头昏脑胀随时可能晕倒,我拖着行李箱。迈过好几个楼梯,站在熟悉的门前,我伸手敲门。
差点连敲门力气都没有,所幸门很快就开了,站在里面的,是我老妈。
我本来想着,我一进屋,一定要先哭,把这段时间的憋屈先扫除干净,我想终归血浓于水,老妈看我可怜,说不定什么都不会再问。
至少,我本来还想着,起码先让我吃上一碗馄饨面,喝一口热乎乎的热汤。
我的想法是很好的,可是当里面传出我熟悉无比的声音喊我:“翘白?”
我瞬间感到我仅剩不多的气力都涌到我脑门上了,老妈身后,苏恒焦虑的脸色和带着一身隐约的沧桑出现在我的视线中。
我和他对视良久,苏恒微微笑着,眼中流露好像失而复得的某些忧愁。
老妈红着一双眼看我,终于沙哑地开口:“人家苏先生得知你不见了,连夜坐飞机赶过来,怕你又不在家……”
老妈那种十分沙哑的声音穿入我耳里,深沉的情绪,带起恍如隔世的感觉。我本来以为到家能好好清醒的大脑,却在进家门的这一刻彻底当机。
就是经历千般大难以后,一切回到原点充斥了哀怨的喜感。
是这样么,……我脑海中迷惑地一片,吃苦受罪我颠簸了两天两夜,结果还没人家坐飞机快。
我一口气卡在喉咙,眼前一擦黑,昏过去了。
55 童话生活
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映入我眼帘是最熟悉的场景。我睡在家中自己的房间里,身下翻来覆去,是睡了多年的大床。
我觉得骤然从云端上,安然落地了。
老妈坐在床头,眨巴着眼看着我。温馨的让我都感动了。
“醒啦。”她问我。
其实老妈不骂人,不逼迫我做事的时候,她还是正常的,慈祥的母亲。因为这种情况比较少,所以偶尔出现一次,我就格外感动。
她叹了一声:“饿了吧,这儿有粥。”
我眼睛盯了她很久,鼻端早已闻到床头的香气,转眼果然看见一碗小米粥,还冒着热气。我爬起来,老妈就帮我垫枕头,把粥递给我。
我饿的两眼发晕,一言不发狼吞虎咽吃完。老妈在床边才叹着气说下去,“小苏那孩子……唉,我才知道了,原是小时候我们家认识的,一开始,我们是真不知道你新男朋友竟是那家的儿子……可太巧了,不是太稀奇了么。”
她垂头默默说着,我喉咙里卡着最后一口粥,这番话我没听明白,但好像感觉出了一点,我千方百计没能打动铁石心肠的老妈,倒是苏恒先打动了她。
这真是亲闺女不亲,比不上别人么?
老妈那神情好像又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总之一个词,复杂。话说我从来没见过她这样神情,好像也拿不定主意的犹豫着看我。
内心因她这种神情颤了颤,我垂下头,低声道:“妈,苏恒呢?”
老妈眼神闪烁看了看我,她欲言又止,半天才说:“小苏让我先劝劝你,他先去了别处住……唉留他也留不住。”
听她好像无限惋惜,这种不是装的。我看向她,惊怔:“妈,你……”
老妈避开我的眼神,看着一旁沉默下来。她一连几叹,叹出了不寻常的意味。她的这个态度,对那个马年俊和其他任何人都没有,骤然奇怪了起来。
老妈站起来:“我不坐了,一会儿午饭好了,再来叫你吃。”
我睡了一整夜,从旮旯里掏出我的充电器,刚插上电,手机就猛烈震动了好大一会,十几个未接电话,十几条未读短信。
我难以一个个去翻,有苏恒的,也有沈红玉的。我走时谁也没告诉,直到看到这些消息,我才觉得眼睫湿润。才觉得因为我的懦弱,让别人尝受苦楚,实在不应该。
不知过了几许时候老妈来叫我,我放下手里一切穿上鞋走出门,连印象中我以为一定会对我拉下脸子,严肃严厉的父亲都没什么太大表情,饭桌上看见好几道我过去爱吃的要死的饭菜,吃饭的时候旁边母亲拼命给我塞菜。
故事都说菩提树下能顿悟,真的好像是突然想通了一般。
“我想去见见苏恒。”我抬起头,嗓子略哑,问对面的爸妈,“你们知道他住在哪儿吗?”
爸妈面面相觑一会,还是老妈赶紧道,“就附近的国航宾馆,离我们家不远。”
我略点头,闷声快速吃了饭,然后去照镜子,看见自己两颊凹陷,几天没洗的头发油腻的恶心,我问老妈有无热水,自己又去厨房烧了一大锅,烧好后倒进面盆中,把脸和头发都洗了个干干净净,做完一切,我掏出吹风机吹头发。
老妈在门口看着我,吞吞吐吐又开始了:“我们家是普通家庭,小苏、他家确实是大富之家……我看小苏、他对你的心也实诚……翘翘,你俩以后怎么样,总之,我和你爸总是希望你幸福,一切你自己觉得合适就行……”
看得出为了表达清意思,她已经努力在思考措辞,二老许久没有这么通情达理,我捧着毛巾对着镜中的脸,看来苏恒空降我家这种意外,也是一时把他们震住了。
我伸手去抓脖子,却不小心把戒指扯出来了,一时又是一凝。
老妈尴尬的站在门口的时候,我家门铃响了。
老妈赶紧跑去开门,而我好像福至心灵一般,立刻跨出洗手间的门,看着老妈把大门开了。
我脸一热,赶紧又缩回去。
我听苏恒轻柔地说道:“伯母,你好。”
老妈一边说着“快进来”,一边她侧过身,好像要往我这儿望。
“翘白……在吗?”
“哦哦,她刚起了,在,在屋里呢……”
原来老妈不是不会温柔说话,只不过她分对象。我觉得在苏恒面前,她好像也带了点谨慎,就和我的感觉一样,不由自主就带了这种感觉。
我慢慢腾腾从洗手间出来,一眼看到沙发上坐着的苏恒,我才愣住,他双手交握,看上去,而他好像更加紧张局促?
老妈正犯愁,看见我就把我推了上去。“你们聊吧。”
苏恒抬头,我低头。
发现有些人就是兜兜转转回到了原点,每回见他,我心里某一块总是揪着,总是感觉到不真实,我跟他好像永远都不能站到一起。
我在心里画了一道屏障,现在想来,明明我和苏恒都不愿意,我却始终无法走出来。
“苏恒。”
我看见他眼里有一圈淡淡的红丝,我想着他这几天的焦急,彷徨。我睡的昏天黑地,而他怕是一点没睡着。
我忍住眼泪:“你怎么来了。”
苏恒从我出现就盯着我,喉头动了动:“翘白,我、怕你出事……”
我胸口发闷,有点燥,很多话都堵在我喉咙口,难受的要死。下意识按住脖子,我看着他哑声说:“我们去阳台说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