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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和一张吊椅。荷儿马上跳到吊椅前一屁股坐下,说:“蠢才就是坐着这张椅长大的吗?”
“差不多,他可是有十多年没坐过了。”老将军有点伤怀,负疚地对儿媳妇说:“都是我不好让你母子天隔一方。”
林沁梅忙说:“爸爸您千万别这样说,孩子大了总是要离开娘的,您当初不也是像他那个年龄走上求学路,远离亲人吗?”
“终是时代不同。”
“伯母您别听老胖子假惺惺,您也别想那蠢才,他除了会干坏事,一件好事干不了,他每天除了用各种借口看美人不好好给您找个媳妇外一件正事没做,所以我叫他以后不准接触女人,干干净净,省事。他都答应了。”
林沁梅怔怔地望着她,又望眼卢枫问:“枫儿到底怎么回事?”
卢枫就将表妹一事详细地讲了一遍,讲完他笑说:“荷儿只是恼他不知所谓,不知他要找怎么样的女孩子才称心。”
林沁梅宽心地笑说:“他这孩子,总是想像爷爷和不期而遇的梅雪浪漫。”
“他一点不像我老头,就像他老子头脑僵化,一点不懂转弯,我老头不知怎这样不幸。”老人说起来气乎乎,生气地说:“我告诉你俩,如果我在我有生之年抱不了蠢才的儿子,你俩就等着家法侍候。”
荷儿哈哈大笑:“分明是你误了他,反赖别人一身不是,你不姓李改姓赖了吗?”
卢枫也是笑,看眼他的司令员,他的司令员有点红脸,在老父的面前竟是有几分臊,那样子,卢枫也不敢乐,偷着拉荷儿跑出府,然后纵声笑,他可从来没这样笑过,笑的荷儿莫明其妙,傻傻地瞪着他看。他好不容易强忍笑,对荷儿说:“我敢说司令员是我看到的最有趣的司令员,我从来没见过一个中年人在老父亲面前有那般腼腆,司令员可真是天下最可爱的人。”
荷儿啐他一口:“我当什么。”说着有一个士兵往这边牵来几匹马,她立刻跑上前要借来骑。士兵瞪着眼看她好几眼,面生。卢枫跟上招呼士兵,士兵是司令员的警卫员,这是遛马来,这几匹马是司令员最喜欢的,虽然现在已用不上马作战,但常常要骑上它们在草原驰骋一番。卢枫拍拍士兵笑说:“国宝,遛马回来,借黄膘马我骑骑。”
“她是?”
他对他悄声:“你未来的嫂子。”
小兵立即笑:“这就是大伙儿传说的嫂子,她可真淘气。”一面递过黄膘马的绳索给荷儿说:“嫂子给你马。”
“不准乱叫,我还没答应嫁他这头笨驴。”荷儿接过缰绳,想骑上去,黄膘马仰蹄嘶鸣,不让她骑。
卢枫笑,上前抚摸马脖,马就安静下来,似在等待他的骑。他扳鞍上马,然后侧身弯腰伸手来抱荷儿。荷儿上了马,欢笑,要卢枫催马跑。卢枫摇头说:“不行,这是营房,不能像地方样没规矩,这军纪严着,我们在马上欣赏下营房,它就像座城堡,分东南西北门,司令员家在中心位,路以八卦位布设。”
“我看得出,这准是老胖子的杰作,这些树木也是规规矩矩的,像你们这些傻瓜兵操列似的,横坚斜一条线,像大院一样。我们这是往哪去?”
“西门,那边离营十里外有一片大草原和牧民村落,我们去看牧民好不好,反正离天黑还早着。”
出了营房,卢枫便催马飞奔起来,黄膘马是匹千里驹,日行千里,夜行八百,十里地,眨眼工夫,荷儿一点不过隐,坚持要卢枫再跑上一程,他随她意放开马蹄,马疾驶而飞,荷儿不由得紧张,嗖嗖地风声在她耳旁,她紧紧地环抱住卢枫的腰,不时听到她的尖叫和疯笑,马飞进一座山,卢枫“吁吁”声叫住马,收缰绳,跳下马,荷儿跟着跳下来,脸因为过度刺激而满面绯红。他们走上山坡,这儿是树谷成峰,长青柏漫山遍野。卢枫告诉荷儿,翻过这座山就到了他的团部。荷儿站在山坡上往远处看,一片原野,春天的脚步早在江南绿遍了江南,春风几时能让这的草绿起来,花开起来。而那时这儿会多美?她沉思地望着这片土地,自问“我能让这片土地富裕起来吗,我能改变它吗?我多想它能像江南一样繁华。有一座座市镇,人声鼎沸。我为什么不让查理家往这边投资纺织业,不让伯外公发展皮货?”她立在寒风中,立在空旷的世界里,谛听天簌之音。
她许久不说话,神情凝重,卢枫知她在想心思,也不打扰,骑上马,立马远望。不知过了多久,荷儿说声我们回去,我知道该怎么做。卢枫接她上马。初时的兴奋已过,卢枫信马由缰,在马上,荷儿始终一言不发,脸贴着卢枫的背。卢枫用口哨吹起塞外苍凉的音曲,引来雄鹰几只,那是卢枫饲养的。荷儿乍见雄鹰,露出笑意,让卢枫招它们下来,说:“这就是你救的两只夫妻鹰,它们生了三个孩子。”
卢枫作哨招鹰,让一只小鹰停在手上说:“这是一年前生的,数它最小,附近的人都认识它们。”
小鹰站在卢枫手上,圆溜溜的眼睛却是直盯着荷儿,似乎在问:“主人,这个女孩子是谁,好陌生,快介绍下吧。”
卢枫看懂它的心事说:“以后你们就要听她的话了,她可是你们的女主人,我未过门的媳妇,荷儿。你们可要听话,否则她会关你们的禁闭,知道吗?”
荷儿笑,她自幼与飞禽走兽为伍,几只鹰如何能难倒她,她只稍听鹰叫几声就懂了它们的语言,马上和它们聊上了,不一刻就成了好朋友。卢枫笑她少年功夫还没忘。
她骄傲地说:“自然,这功夫忘了不是把你也要忘了,笨驴。”
“我真想我们能快点成亲,你就可以永远不离开我,我心就不会没主意。”
“你真坏。”她拧他的耳朵说:“你不要见我孤身一人就想欺负我,笨驴。”
“我只是心理想想。”他傻笑。
“想也不准,一想就想入非非了。”她敲他的木鱼:“我什么也没干,等我建起漠北最大的奶制品加工厂,让查理家和伯外公家建了纺织厂和皮毛加工厂你再考虑吧。”
卢枫一把将心爱的人带到前面,惊喜地问:“这是真的,荷儿,你能让他们往这边投资?”
“当然,查理肯定听我的,伯外公就更加听了,他们来了其它相关产业也就跟上来了,这里一定会形成一带市集的,这儿的水源怎么样?”
“北去八十里地有座天然湖,离我们团部东南方十里有地下水源。”
“太少。”她拧下眉:“不过没关系,有老胖子应该容易解决。”她望望天色说;“我们快点回去吧,老胖子该等急了。”
卢枫应声策马扬鞭,小半功夫就飞进军部驻地。往军部办事的人自是络绎不绝,路上行人行行色色,不泛附近的牧民,卢枫不时向行人招呼,有人见荷儿与卢枫亲密状猜测定是传说的荷儿,不免开卢枫玩笑。荷儿待人离去瞪卢枫说:“你的宣传力度挺不错,你可以做我的广告设计师了。”
“到时我一定免费,你可以省一大笔的广告设计费,我的文笔一定会让沈氏地华奶品业一炮走红,那天你就必须嫁给我,不准再讲条件。”
荷儿昂起头:“你老妈你能搞定她?她不同意我也不会嫁的。”
“有老爸,你放心。其实她对你并不是很坏,她只是恼老爸,迁怒你,来时我可警告他了。”
荷儿忍不住笑。他们在笑中回到司令员府。司令员府前来探望老将军的人真是不少,满了一屋子,笑声朗朗,热热闹闹。卢枫进屋,辈份是最小的,一个个致军礼,把他累坏了。荷儿撇撇嘴,不屑地:“又不是工作时间,需不需要这般大礼?”
老将军闻言朗笑:“小丫头心痛夫婿了,好,好,免就免了。”
屋中自有不少女眷,荷儿也依依认识。有副司令员夫人,正负军长夫人,师长夫人,政治部主任夫人每位夫人都是不同凡响,个个显贵,有她喜欢的也有不以为然的。但她对她们表现都是格外尊敬,礼数周到,小嘴也甜。她以寻常百姓家的礼称谓他们,伯伯婶婶大妈叔叔叫得他们心甜滋滋的。座中她最喜尚军长夫妇,和秦师长夫妇。
在宴席中秦师长玩笑地对荷儿说:“我这个师长当得很是不体面,这个师长位啊,本该是小天的,可是就在他准备上任,莫明其妙来了一纸调令调他去搞公安,我算是补缺了。”
她笑:“这岂不是两全齐美?一成全了大义,二,全了友义。”
“你这个丫头会说话,在战场上就听小天念你,把你当故事讲给士兵们听。有时间我带你去见见他们。”
她笑应承,而且非常感谢秦师长的热情。
(本卷结束)
第18卷 梅之恋雪
第1章:塞外
第二天一大早,卢枫带着荷儿起身赶回连队,他是借他团长的北京吉普车来的。到了团部向团长交还车顺便介绍荷儿。他的团长是位四十出头的中年人,上海籍人,姓张,身材适中,他向卢枫摆摆手,笑容可掬地对荷儿说:“八年前小天就把你的大名带到我们的部队,今天跟着卢枫来了,终于让我见到了一点大师,我一定不能失敬佛门大师,中午好好让你们的嫂子,烧几道地道的上海小菜,叫上九隆媳妇,还有秦琳琳,让你们同学好好聚聚。”
从团部出来,卢枫兴奋喜悦,他像要飞了起来,一手拧着荷儿的行李,一手拖着荷儿手,他到了他真正的家。当他进入他的连队,远见得他的兵,排列两行在营房门前,隆重欢迎他的回来。九隆站在最前,他手上有一封爆竹,眼看近前,他燃起火机,点燃爆竹,一时间“噼噼啪啪”声不绝于耳,爆竹响彻云霄。爆竹声未息,又是欢迎嫂子的响亮的士兵声,大有荷儿不嫁卢枫都不行的态势。荷儿真正地被感动。
卢枫让出他的单间宿舍。荷儿环视,这是间简陋得不能再简陋的房,除了一应的生活日用品,一架竹书架,一张书桌,一张床,一只衣橱和墙上的莲荷图,你看不见任何一件侈奢品。她不能想像他是这样寒酸,这样清苦,可他却是这样有滋有味。她几乎要落下泪,一个市长的三公子竟然是如此清贫,他本来可以在都市里寻一份很好的职业,过很富有的生活,而他甘愿这份生活。
她一下扑进他怀里,搂着他腰,伤心地:“你到底为了什么,就为了一个遥遥无期的元帅梦?”
“不是,元帅对我并不重要。”
“那为什么?”
“人的精神,是老司令员感动了我,天泽寻找他的爱情,我寻求他的精神。”
“我怎么就认识了你们俩个傻瓜?”
“你后悔?”
“是佛的错,我没有后悔的路,我爱你。”她哽咽。
“你是答应嫁我,不嫌我贫?”他激动于色。
“没有比你这个人更值钱的东西?这个世界上。”
他像饮了蜜汁般甜蜜蜜。外面窗口士兵们趴的满满的,争相挤着,他们都想看看他们的连长是如何恋爱的,听他们说些什么情话。九隆也不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