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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拖长声。
他微笑,做起他新郎官的工作,一想到她的冰晶玉洁般的胴体不由燥热得历害,手脚也就笨拙全不似平日里潇洒,荷儿已是羞得扭妮,不能配合新郎官,新郎情急不时问荷儿你害怕吗?荷儿又是摇头又是点头嗯嗯的,脸涨红的像团火在燃烧,这团火刺激的他痴了,立时无所顾忌无所畏缩,一切犹如舞剑般得心应手,她的新娘服从她玉体上滑落,他像欣赏一件玉雕怜惜地爱抚:她的脸项,她的酥胸,高耸的玉峰坚实而富弹性,玲珑的曲线他那厚实的手抚摸在她身子上似火般灼烫又仿是一股绵柔的电流触得她晕了,昏软在他怀里。当她醒来他正微笑地注视她。她幽幽地薄嗔:“你好坏。”
“你喜欢吗?荷儿,我爱你,我想这样亲你,想把你融进我的身体里去,你愿不愿意?”
“你真是头坏驴,对人家这样还要问。”她娇嗔地勾紧他脖。
“我知道,可我总想问你是不是和我一样的心思。”
她不由啐他,轻咬他的耳垂:“坏蛋。想你的耳朵做下洒菜吗?”
他喜欢得又是诗兴大发:诱惑我的不仅是夏娃的胴体/让我在红尘中迷失/是那年那座仙山飞来的那朵飞雪/幻化的一朵莲荷/今夜我不再惆怅/心不再寂寞/思念的语言/已在怀抱/她将与我远上长城塞外/听驼铃踩斜阳/她将用她温柔的笛音/诠释我渴望已久的爱情。/
荷儿如何能不感动,她痴视爱她如狂的男人,眼眸闪动着晶莹的泪珠,久久地:“你会把我醉死的,笨驴。”
“是你把我醉死,荷儿。”
她眨下眼,泪儿潸然掉下,抚摸他结实雄武的胸膛。
天泽出卢府先是往沈园小坐,他的酒醒的差不多,多亏丽缇。他和汉楚他们说笑了一阵才回大院。快到时,霓裳说;“蠢才表哥,你就这样回去,你不想跟丽缇走走?你瞧,夜色多美,正是灯下私语好时光。”
他想想似的笑;“好,我们就走走,我先送你到大院。”
“不用了,才几步路,我自己能。”到底是同学挚友。
车上就剩天泽、丽缇俩个。他们相对沉默一会,还是丽缇先开口:“你酒醉,真没事?”
“没事,我太高兴了一点,有点贪杯,你不要笑我。”
“不会,你对她真好。”她有些儿伤心。
“以后她不需要我了,她有卢枫。我们去哪?”
“你想去哪就去哪。”
“芙蓉湖吧,那儿静。”
她点点头,嗯声。车一刻就到了芙蓉湖。天泽钻出车为丽缇开车门。芙蓉湖静悄悄。他们漫步湖心岛。可天泽一时不知说什么。丽缇望望他说:“你就没话说吗?”
“不是,我一时不知怎么说,一年时间,很快,我想应该不会有什么,荷儿也嫁了,她有了好归宿,我没什么放不下的了,我想你不会怪我对你太过分。”
“你身不由己,我怎能怪你?”
“谢谢,我其实,其实我心理真的想你就会心跳,我想这应该就是爱情,你说对不对,你对我也应是这种感觉的对不对?”
“是,从第一眼见到你我就控制不住爱你,可是,可是我真的好害怕,你对沈书荷有太重的责任感,你为什么这样看重她?”
“我不知道,每个人都这样问,可我真的不知道,她存在我的肉体内,谁也隔不去,你不要跟她争,我对你俩的感情是不一样的。”他注视她,她一双秋水似的眼眸,盈盈滚动着泪珠,却是有万种风情,千般的楚楚可怜,他不由得就痴了,缓缓欺下唇,将玉人拥抱得紧紧的,密吻千千点点。
“唉,你却是这样得意忘形吗?你为终于扔下我这个负累尽情言欢了!”荷儿冷漠地笑惊天泽跳,急松开丽缇叫:“荷儿,荷儿,是你吗?”
丽缇迷惘地:“你又听见沈书荷说话?”
“是,我听见,她好伤心,她在哪,你看见她吗?”
她茫茫然,摇摇头。
“你寻我做什么,我不要你寻,你找你的快乐去吧,你不需要我,我也不需要你,你走你的,我走我的。”他耳骨里轰鸣地响着荷儿哀怨的话语。他抱住脑袋,努力使自己镇静,一个劲对自己说:“这只是幻语,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哼,你自然不愿这是真的,你早想着抛开我,你的虚情假意我再不想要了,我憎恨你,你去抱你的美人吧。她好妖柔,像蛇儿似的撩你心呢!这样的美人,这样的美人”这声音更是深恨痛绝,他的心快被这话撕裂,巨烈地痛起来,他循着声,低吟:“荷儿,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你在哪,我为什么看不见你。”
“你想我在哪,就在哪,我想我自己可能死了。”
“不会的,不会的,荷儿,荷儿我来找你,你不要伤心。”
丽缇怔怔地,听天泽自言自语,一副痛不欲生。她最后大着胆子走近他,怯怯地;“你确实听见她说话?”
“是,我好头痛,你,你,我顾不了你,你快点叫不凡来,我要找荷儿,我受不了。”他脸上豆大的汗珠簌簌地滚落下来。
“你是伤心吗?我最烦你这样,总是这样骗我,我才不会信你。”这是极其冷酷的轻蔑。
“荷儿,荷儿。”他眼睛模糊了,身前飘忽的俱是荷儿那日与张子恺那副模样。他突然狂啸声,就发足地狂奔,他奔向荷儿从前的那幢楼那套房,猛烈地敲砸那扇门。屋主被突如其来的砸门吓得惊惶失措,慌忙开门,他直冲进去大叫荷儿,荷儿。他四下找不到人,又转身冲出去。屋主认识他,终南有几个人不认识他。屋主迷惘地追出门看。他又翻过一中大门奔向荷儿早时的一班,门冷酷地上着锁,他又翻出一中大门,开上车。他只在黑夜里横冲直撞,他找过荷儿所有到过的地方,除了卢府。沈园人被他惊得都齐集起来,不知他发生了什么,汉楚,汉禹,查理开车追他,他已往大院方向,冲进家直叫父亲:“爸爸,你快帮帮我,我受不了,我恐是要癫狂了,你快封住我的穴道。”
李维从屋里惊出来,被儿子吓住:“天儿,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这样痛苦?”
“我满脑子都是荷儿,她要伤心死了。”
“可她一点事都没有?她今晚大礼。你不要想得太多。爸爸帮你运气过功,你静下来就没事了。”李维急扶天泽席地打坐,老将军闻声赶来看,询问到底出什么事。
“天儿恐是走火入魔,他脑子是荷儿的幻像。”
老将军探爱孙手脉,吓得老人惊心:“这孩子怎么会这样,他的经脉全乱了,到处狂走。”他也急在天泽对面打坐,与天泽对掌,一面吩咐他静心,不要胡思乱想。一时汉楚三个赶到。
然而荷儿的幻像并没有因父子的运气过功而在天泽脑子消失,反而更厉害。
“你以为这样你能抛下我。”荷儿笑咪咪地,依如儿时那副捣蛋模样。
“我没有啊,荷儿,你信我。”
“信你?你值得我信吗?当你和张丽缇偷情的时候我就不信你了。”
“我不是有心的,荷儿,荷儿。”
“有心好,无心好,你做了就做了,我已不在乎,这世界上只有卢枫不骗我,只有他至死不渝地爱我,我走了,我走了,你保重。”
“不,荷儿,你不要走,你不要走,你是我的。”他猛然狂啸飞向夜空,像是要抓什么。
李卓然父子被他震出多远。一府人被他吓得做声不得,林夫人失声呼叫天儿惊得晕过去,雨菲急搀扶住母亲。幸亏这时不凡接丽缇赶回,车刚停下,钻出车,天泽就像道闪电闪入车,车立时飞起来。
“天泽。”
“不凡,快追。”汉楚、汉禹追出,都迅速上车。不凡不暇思想,闪身入了车。天泽的车太快,太快,他们只能听到他车的轰鸣声。
车穿街过巷,寂静的晚夜也吓得张慌起来,一道道门纷纷打开,一盏盏灯亮起来,张望着夜色,警车也跟着呼啸而出,划破夜空。天泽的车飞来拐去,驶向了终南大桥。
“他要做什么?”汉楚的心就快从腔子里蹦出来:“他要去灵山吗?”
他还没想完,远远地就听犹如一声炸雷,天崩地裂。天泽冲入终南江。终南江最深处达四十多米,不幸天泽的车正好坠入最深处。
“天泽。”不凡惊恐失魂。
“他自杀了。”汉楚脚也软了,他没想到事态一时竟是如此严重。他冲到桥边,远远地水面荡漾着狂激后的涟漪,一圈一圈一圈。不凡却是顾不了许多,什么也不及想,一头扎下江,兄弟情深,他如何可以眼巴巴看着他自残生命?然而他的扎猛与天泽小车的堕水深度有着天让之别。他哪里寻得到他的影子,他被冰寒的深水逼回水面。汉楚焦急地:“不凡,看见没有?”
“没有,水太深太冷,我根本下不去。
“他怎么这么傻,这么傻。”汉楚急得来回踱:“难道这真是天意?为什么?为什么沈重飞,沈重飞,他的担心,他真的不在他计算中。这个蠢才?,我该怎么办?”
这时九隆夫妻和李维夫妻和女儿先后赶到。雨菲不是要照顾母亲早已跳下水去,她伤心地呼唤:“小天,小天,你怎么可以抛下妈妈不管,她风烛残年好不容易盼着一家人团聚,好不容易有了笑颜,只望着你恋爱结婚小天,小天你快回来,你会害死妈妈你为什么选择逃避?为什么不敢面对自己的爱情,姐姐早告诉过你你也许更爱荷儿,你们相知却不相爱,天下没这个道理,你不信,偏执拗地说是什么兄妹连体情,你真是个大大的蠢才小天,小天,你快回来,听见没有,你还有机会,你死了,荷儿也会伤心死的,”雨菲痛彻心肺,肝肠寸断。她是个女军人,也是个女儿,一个姐姐,面对白发母亲临水凄迷她如何抑制住泪水?李小维照顾着老将军也赶来了。
天泽随着车堕入深水。他似宽慰地笑了说:“荷儿,这样好了,我在这见你,你不会生气了吧。”他泛力地闭上双眼,似混混沌沌,又似漂浮灵山梅花飞雪间,在那遥望那个吹笛的小僧童,她在吹笛招唤着他,她满脸的稚气,多少年来他就一直这样追梦般追着这个影子,在风中,在雨里,在雪里,在梦里他不知道这就是相思,这就是刻骨铭心的爱情,而当他如今醒悟她已是别人的新娘,她怨恨他讽刺他嘲笑他他知道,她怨恨他不懂她的心,讽刺他不过汉楚之流,嘲笑他不过是美人奴。他确原该死去,确该以死谢她,他辜负了她,她有多少日子是在怅惘幽怨中度过?他不知道,他用他的工作忘记他的烦恼,他从来没去想过她爱他,是的,他从来没有,他从来只按着他的思维方式教她或者要她做什么或不做什么,她听着他的话“我该如何来赎我的罪?荷儿,你那最后的三声长笑可真是要把我从心底里碾碎?”他气若游丝:“你不可以把我忘记,荷儿,你不知道我想你时的心痛,你不知道,”他的心痛得他咬紧嘴唇,然而无论他如何痛他不再像从前能听到荷儿的声音,幻现她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