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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你的家?”她抬眼他。
他点头,眨着他双寒星似的眼睛。
“你为什么不走大门?”
“因为你刚才不开心,很烦恼。”
“我烦恼你也能看出?”
“小孩子有什么都写在脸上了,是不是受师傅处罚偷下山,不知回去?”
她点点头说:“就算是吧,你能送我回去吗?”
“可以,不过”
“不过什么?”
他眼珠转一圈说:“晚上我带你去一个好玩的地方,你会忘记所有不快的。”
“是吗?”
“当然,我是少年将军李天泽。”他得意非凡。
“什么?”荷儿惊呼出声。
“怎么?吓着你了?”
她摇头笑,马上静下来说:“我想折枝龙游。”
他马上上前为她选取一枝造型曲折,娇柔的给她。她接过花,放在鼻下闻。
他笑说:“你还能闻出它的香味吗,你自己身上全是这个味。”
她笑。
他也笑:“你真淘气,生气就跑下山,你知道师傅会多着急,挂心?”
她眼圈不由红起来,哇的就大哭。他慌忙揽过她,安慰说:“别哭,别哭,明天我就送你上山好吗?”说着想起什么问:“你吃饭了吗?”
她还是哭,直摇头,她真是饥肠麓麓。他帮她抹去泪说:“我煮点面条你吃。”牵起她往屋子去,他带她到一座两层楼的木楼,雕楼画栋,漆面光泽晶亮,漆面没有因岁月而浑浊无彩。这是活动起居室,横扁书写文香阁
她抹干泪,展颜问:“你们家人都上班去了吗?”
“是。”他笑:“就我在家休息,不过我也很快走,等送你上山后我该上前线。”
“前线,那是哪里,可以带我去吗?”
“不行,那可不是闹着玩的,一不小心,小命就没了。”
“那你为什么可以?”
“我?我是军人,军人你知道是什么?”
“当然,我伯外公就是国民党高级将领苏伯轩。”
“哇,不简单,这样说起来我们似乎有点近。”他笑:“我们还算远房亲戚,我听爷爷说,我二叔爷娶的就是苏伯轩的妹妹,他们现在在美国。”他一面说话,一面下面条,一面说:“你不是真的出家吧,你没有爸爸妈妈吗?”
“他们很忙,没时间照顾,所以一直是叔外公照管我,一直在寺院。”
“那你准是下山找他们,没找到,对不对。”
她点下头。他笑:“我们算结个佛缘,我也上山敬敬佛。”
“我们可以送很多草药给你带去。”她眨巴眼睛,转而还是说:“你带我去吧,我也能帮你,我会看病处理伤员。”
他睁大他那双寒星似的眼:“你多大?小小年龄还懂医?”他脑袋摇晃得像拨弄鼓不信。
她最恼别人不信她,叫起来:“你不信好了,但这是事实,老和尚打我二岁就教我识草药,五岁教我脉相,八岁教我配药。”
“你别叫,我信,我只是有点不敢相信还有和我一样聪明的人,而且是一个小女孩。”他把面条端给她。
她这才复笑说:“你很聪明吗?何以见得。”
“我十五岁就军校毕业上云南前线,现在是上尉连长,比拿破仑还要出色一点,他十六岁才只是少尉,你说我不聪明能十五岁做军官吗?”
她笑:“你有点臭美。”接着她又问:“你懂八卦吗?”
“你懂吗?”他反问。
“当然。”
“你教我?”
“好,我吃完就教你。”她说完,草草把面条倒进肚算是吃了,伸手向他要毛巾漱口水,他递给她。
一刻他们来到外面大场地,向他笔画讲解。他是七片玲珑心,一个下午他就学会了。他喜欢地亲了一下她的小光头赞她聪明。她颇为骄傲说:“当然,我是一点大师,老和尚一教我就会,老和尚可是万能知识库,他跟我大伯外公研习过诸葛亮八卦阵,不过他最擅长是医学,他曾留学日本,学习西医,是大博士。不过太外公要他做和尚,守住苏家观音寺。”
“我好像听爷爷说过,苏李两家原是世交,有好几百年。”他一面说一面拉拉她去他的房,他住最后院的牡丹园,一应的朱红楼,雕梁画栋。推开门,清香的梅花香扑鼻。她闻梅香备感亲切,问他何以也烧梅香。他笑说:“因为我妈妈叫沁梅,闻着梅香就像见到我妈妈一样。”
“她现在在哪?”
“漠北。”
“好远,她为什么不来这边?”
他笑:“因为爸爸部队在那边,她当然也在哪。”
“她做什?”
“她是所中学的校长”
他们上楼。她环视他的房间,香炉、琴台,书桌、书架错落有致,盆景古玩点缀适度,壁上字画俱是名人手迹,其中一幅画竟是绿梅方丈的,这让小东西高兴,说:“你却是哪里来的老和尚画?”
“是我向爷爷要的,这梅画的很有风骨,又有一种淡淡的愁结,就像妈妈。”
“你说你妈妈有不开心吗?”
他点下头:“她害怕我在战场上牺牲。”
她非常同情他。他看到她同情的面色笑:“你瞎难受什么?你回寺多给我念点祈福经就是。”他入内室取来玩具,故作神秘地让她猜,她连猜五六次俱不中,他方笑展示她看,原来是五个布袋木偶,一应的古代小孩童,她欢喜的跳,连叫她可从来没玩过那玩具大叫有意思。他更是得意,一时五个婿两套军服展给她看说:“这够形象吧,千苍百孔,是我在战场上穿难的。”
“穿它干么?”
“你不用问这许多,穿上你就觉好玩了。”他说着去换衣,一刻出来,她笑的绝倒,真正一个乞丐像,惟妙惟肖,他笑,再往脸皮上抹一把香灰,头发搞的乱七八糟。她忙蒙蔽起眼睛叫惨不忍睹。他得意非凡说:“你也快穿上。”
她好奇地依从他,那衣可是太大,她根本没法撑起来。他取来剪刀剪去长的部分,看看说:“免强可以,天黑了就看不见里面的华服。”
她照照镜,大笑,也学样抹把香灰脸上。天泽笑:“可怜的小和尚。”摸把她的小光头。
“我们去哪?做什么?”
“电影剧院,我们去那化点缘。”
“化缘做什?”
“做什么用?用处大了,我不是说我是从前线下来的吗?我要买架照相机,买些香烟,买些书给我士兵,鼓舞他们的士气。”
“小天,在里面吗?”
有人唤他。
“是我三叔,我出去看看。”他走出房,依过道栏杆往楼下看,正是他三叔,李少卿。他问:“三叔什么事?”
副省长笑:“你怎么搞成叫化样,淘气。下来。三叔有点事给你讲。”
“紧要吗?不紧要等我办完事再讲好吗?”
“爷爷今天上午来电话,要你办完事,去为奶奶扫墓,然后尽快赶回部队,战事很吃紧。”
“我知道,我原是这样打算的。”
“你不吃饭,就出去吗?”
“是,可能晚点回,你帮我准备好祭品。”
副省长大人笑去,一面自言自语:“真像那丫头。”
他转身回屋说:“我们可以出发了,一定会有大收获,你的小模样一定博同情。”
她玩过很多游戏,但做乞丐是第一次,她觉得新鲜刺激,感觉今天空前的兴奋有趣。他拉着她下楼出牡丹园,刚到前楼,他三叔出门望见荷儿十分诧异,觉得很眼熟,可他的侄儿走得太快,他还没想过来,两个人已走出老远。他笑摇头。
当天泽俩到电影院,天早黑暗下来,霓虹灯朦胧,看电影的人们三三俩俩入场。天泽展示他天才的表演才能,扮演拐脚流浪汉,荷儿手捻佛珠,口中念念有词。他们可怜兮兮,天泽出位地表演,猴模猴样,猴戏实足,未入影院先赏杂技,荷儿面前的化缘盂待电影散场已是满满登登。
电影院人去空空,少年军人一跛一拐坚持角色直到谢幕卸装。他们拐进幽暗的小巷,荷儿声大了,长长地吐口气,天泽调皮地一跃几尺高,舒张他弯累的身躯说:“你说我表演的杂技怎么样?”
“棒”她给予他一个字:“我们来数数有多少?”
“三百九十八元两角两分。”
“你就算出来了吗?”
“要么说我是天才。”
她笑他不害臊。他笑:“我逗你玩呢,饿了吧,回家我给你烧好吃的。”他拉起她,走得飞快,后来他干脆夹起她,虎步生风,她又惊又欢喜。几分钟光景就到了军区大院。他的三叔还未就寝,窗前亮着灯,副省长大人听见前院响声想过来看看。夫人笑他说:“你就随孩子吧,别给拘束。”
“我是想看看那小和尚,真像亭柏家丫头。”
“天下哪有那么巧的事儿。”
大人想想也是,自己笑自己一番。
天泽和荷儿洗净脸。天泽即入厨为荷儿煮了四道美味可口的素菜。荷儿不可思议地说:“你简值棒透了,比我爹爹差不了多少。”
他美滋滋。菜足饭饱。他们回牡丹园,叽叽呱呱,笑声不绝,闹到凌晨两三点才睡下。天泽蜷缩在他的木沙发里睡。一觉睡得香香甜甜,直睡到上午十点多。天泽哦声笑,唤醒仍睡的荷儿,快速洗漱,来到前院起居室,女工赵婶为他们送上早点,他们草草用罢,带上祭品,开上副省长为他们准备的北京吉普车。李家堡在苏镇隔村,不过十余里的路程,所以他说先去祭奶奶,然后上灵山。他开车速度很快,不到两小时就到李家堡了。他把车停在村头,往后山。
初春春寒料俏,野草嫩芽,山花迎春。在山半腰有座高大坟墓,一株梅。天泽指说;“那就是墓。她分拨小道两旁的野草奔到墓前。他站立墓前良久,又仰望梅树,梅花早已落尽,卵形叶荫荫枝头,正好像把伞遮着墓。
他幽幽地说:“爷爷说他好比是梅,奶奶就像飞雪,飞雪如今化作水息伴在梅的根下,他们永远相亲相依。”
“你爷爷说的真好。”她帮他摆好祭品。他绕墓三匝,轻轻擦拭墓碑,眼眶有些潮湿,说:“爷爷说奶奶是高兴死的,临终前怀里还抱着我,当时他以为奶奶是睡着了,很长时间过去,赵婶去唤她,才发现她已过逝。时间过的很快,转眼我都十六了。”
“你不用难受,她一定会很开心,因为你很聪明。”
他笑下:“大师请为亡者念段往生经吧。奶奶也信佛。”
她点头,为亡灵阿弥陀佛。念完,她看他。他摸摸她光头笑:“谢谢大师,我们下山,去见你的老和尚。”
他们到寺院只有她两位师傅在,绿梅方丈带着镜真其他两个徒弟去了云越前线。
镜月乍见爱徒回寺,惊讶之后微责,她却是不管许多,嚷说山下人一点不好玩,她憎死他们,再也不要下山,他若赶她就一把火烧了这小庙。天泽听着目瞪口呆,讷讷地:“你骗——骗——我?我早该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