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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抓抓头发,走进浴室淋浴。浴室的镜子防水且明亮,水流温暖的流过全身,白非衿摸着颈上明显的几朵草莓,心中泛起羞涩的喜悦。
她是爱帛宁的,当她承认这一点后,很多事渐渐变得不寻常起來。她因帛宁的喜怒而喜怒着,因帛宁的悲欢而悲欢着,她看着帛宁,想着帛宁,心中只装着他一个人。不过短短的一夜时间,她就原谅了帛宁昨天所做的事。也许他最近压力很大,才会这样吧。看來以后还要多多体谅他呢。
挑了一件高领衫,遮住颈间的暧昧痕迹,白非衿发现梳妆台上放着昨天帛宁送给她的那件礼物。打开盒子,腕表依然美丽绚烂,耀眼迷人。白非衿托起它,置于指尖,唇贴上去。腕表冰凉,她的唇却是柔软的,白非衿的心像化了糖水,甜蜜芬芳。
这时手机响了,白非衿恍若从梦中惊醒般,赶紧找到手机,按下通话键。是安暖。
安暖说她们好久洠Ъ媪耍舐畎追邱莆耷槲抟澹樟钏匦朐谡飧鲈抡腋鍪奔浠丶摇0追邱莆ㄎㄅ蹬担鹩α恕K婧笫前茁杪杷祷啊
白非衿出了这么多事,安暖一直瞒着白妈妈,能不说就不说。可白妈妈还是从安暖的言行举止中察觉到了一些不对劲,逼问了好几天,安暖死也洠煽冢钡桨追邱破桨渤鰜怼
两人费了好大得劲才瞒过白妈妈。
白妈妈的声音一如往昔那般通透明朗,问:“你真的和你的那个总监谈恋爱了?”
谈恋爱?白非衿心中笑了笑,这么纯洁的词,恐怕也只有白妈妈会说了。但是她也不便戳穿事实,点头道:“是的妈妈,而且因为公事,我这些日子搬到他这里來住,一直洠Я的灰叮寐锫杪瑁
白妈妈在电话那边嗔怪道:“你也不要和我撒娇,我现在管不了你了,不管你是公事私事,都不要让他占了你便宜,知道吗?女孩子要懂得自爱,我看啊,那个有钱人不定是真心喜欢你,你可别被他哄骗了去!”
“上次是谁对有钱人嘘寒问暖,印象大好的呢?一会儿端茶倒水,一会儿指使我做这做那,恨不得把家里最好的东西拿出來招待人家,”白非衿故意道,“是您吗,妈妈?”
“好好,我说不过你,长大了你胳膊肘就开始往外拐了是吧?那时他是你上司,我对他好,也好叫他少让你加班应酬……你看你瘦的,妈妈看了好心疼。”
“妈妈……”白非衿心中涌过一道暖流,不知为什么突然想落泪。只有妈妈,她最珍视的亲人,她最不想伤害的人:“是我不孝,让您担心了。”
“什么孝不孝的,只要你高兴,妈妈无所谓。非衿,你是我的女儿,外人欺负了你,妈妈恨不得立时跟他拼命。这么多天了,你和安暖神神秘秘,说话颠三倒四,谎话连篇,真以为妈妈看不出來?妈妈那是不想逼你们。所以以后有事,别瞒着妈妈了好吗?”
白妈妈说的恳切,母爱之情溢于言表,后面微微哽咽。她也只是一个想知道女儿近况的可怜母亲而已,一向潇洒不羁的她,也会有今天这种让人双眼酸涩的时刻。
白非衿大口呼吸着,怕自己一不小心落下泪來,连忙答应。母女俩又说了一些别的话,最后还是白非衿手机洠У纾殴叶系摹
在卧室里拼命调整好情绪,又去洗了脸,敷了粉,化了淡妆,白非衿看差不多了,才下楼。
早餐已经准备好,巧达海鲜面包汤,蟹肉水果沙拉,抹茶蛋糕,还有一份红茶,因为最近白非衿突然心血來潮爱上这些西式早餐,且甜食会让她一天都心情大好,笑脸迷人,所以一直不甚赞同她的帛宁也开了金口,同意她吃。
为了防止她胃口突变,管家还细心的准备了一份中式早餐,蟹黄小笼包,玉龙花卷,牛奶果粒啵褂刑匾馊ヂ騺淼募Φ肮啾
看到焦黄喷香的鸡蛋灌饼,白非衿眼睛一下子被吸引住了。她许久洠в谐哉飧龆髁耍笱逼谒畎木褪且淮笤缫ё偶Φ肮啾ド显缈危暗南闫捅昝廊诤显谝黄穑寺晕⑶嗌饽濉U馐撬俏欢嗟目炖质虑橹弧V徊还髞硭苌偬峒白约合不冻约Φ肮啾饧拢残硎窃谑裁词焙蛩德┳炝税桑磥砉芗沂翟谙感闹艿剑裁炊枷氲搅恕
白非衿肚子也饿了,便坐下來,笑着道:“帛叔,难为你一大早起來还为我去买鸡蛋灌饼,实在有心,真香,跟我以前吃的一样哦。”
管家笑道:“白小姐,这可不是我买的,你谢错人了。”
白非衿疑道:“那是谁?”看着管家笑而不语,她突然脸一红,想到了帛宁:“是他?”
管家双手垂在两边,道:“少爷一大早就出去,开车绕了半个城亲自为你买回來的。他自己早餐都洠С裕蚧貋砗缶痛掖疑习嗳チ恕D阋窍胄唬托恍簧僖伞!
白非衿摸着温热的鸡蛋灌饼,咬了一口,慢慢吃着。她现在吃东西不快,一小口一小口的,细嚼慢咽。粗糙却美味的香气盈满口腔,唇齿间都是那种久违的味道,香葱碎末,脆饼渣渣,正是她惯常吃的口味。
帛宁洠в谐栽绮停臀烁蚋霰鹪缈等チ舜笱趴诼穑堪追邱仆蝗幌氲揭患拢使芗也蛲碓谀睦锼摹
管家看看她:“少爷当然是在你房间里睡。”
白非衿语塞,默默低头吃饼,心中却疑问连连。帛宁洠в性谒采纤芮宄绻矝'有出门,那么等于说帛宁在她的房间坐了一夜,且还是看着她入睡的。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她一整晚都感觉帛宁抱着她,因为鼻端始终有他的气息。
想到昨晚,白非衿又是一阵脸红。帛宁太放肆了,居然在书房那样做,害她早上都不敢见人。不知道书房是谁收拾的,不管是谁,她都觉得脸发烫,感觉自己被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一举一动都有人看着。
帛宁说让她习惯,她倒是想,可这个混蛋也该给她一点过渡时期嘛!
白非衿又用勺子在沙拉里拌了几下,看着外面天气明媚,回头笑着说:“帛叔,中午我想给帛宁一起吃饭,能帮我定个餐厅吗?”
管家答允了,领命而去。
这时一个仆人走了进來,手中托着许多书信和报纸,准备一一分类放在客厅角落的书架上。白非衿想起自己还定了几份设计杂志,便叫住她:“把那些杂志挑出來,我有用。”
仆人很专业,知道白非衿说的什么杂志,细心挑出來后,用报纸托着,拿來放在白非衿面前。
白非衿一本本看着,把喜欢的放在一边,带回房慢慢看。最后一本她翻了翻,觉得不是很喜欢,便重新放回报纸上。报纸被压出折痕,白非衿眼角余光扫过,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
她拿开杂志,露出下面的报纸,家里常订的报纸有两份,商报和八卦报。她一把攥住,刚看一眼心就砰砰跳起來。
巨大版面上,头版头条赫然飞着一句话,夸张而又恣意,让她整个人都惊呆了。
“帛氏长子与玉女掌门喜结连理,不日即将举行婚礼”,下面有一张巨大的配图,帛宁和童久久手牵手,微笑着站在红地毯前,一个玉树临风,一个巧笑倩兮,郎才女貌,佳偶天成。
她全身的血都冷了。
这不是真的。不是的不是的……这不过是一份八卦报纸,是那些记者为了博眼球乱写的!她才不会去相信!……但是,无论再怎么辩白,昨晚帛宁的异样,今早的离去,以及这几天她的不闻不问,都将箭头指向了那个最不可能的答案。帛宁欺骗了她!
惊讶过后,愤怒、失望、茫然占据了她的心,报纸攥在手中,逐渐扭曲变形,配图上两个万分登对的人也随之扭曲。白非衿坐在沙发上,目光放空,毫无焦距,整个人都变得恍恍惚惚起來。
一旁的仆人以为她不舒服,弯下腰來小声问道:“白小姐,您洠掳桑俊
白非衿还洠Т踊炻一煦绲淖刺星逍压齺恚⑽⑻鹗郑种械谋ㄖ娇毂荒罄昧耍骸八
仆人奇怪地看着她,以为她让她把报纸拿开,便恭敬地伸出手要拿走报纸。可是报纸被白非衿攥得死紧,怎么也抽不走,而且她面色惨白,身体像受了极大刺激似得微微颤抖,吓得仆人立刻叫道:“白小姐,白小姐,你怎么了!”一边说,一边去拉她的胳膊。
白非衿经她一碰触,眼珠子一动,耳朵听进了她的声音,脑袋突然渐渐清明起來。
她不能再像以前那样,遇到事情只会哭,只会求助,只会躲在阴暗的墙角中自怨自艾。那样的话,她永远都只能是一根依附别人的长藤花,只要被扯下來扔在地上暴晒,便会失去生命,任人践踏。
“去请管家过來,我有事说。”白非衿手指攥到发白。
“管家要过一会儿才会來呢。”仆人一时洠宄
“叫管家过來,立刻!”
白非衿的声音,锋利,高亢,犹如一把在冰水中浸透的匕首,撕裂寂静的空气。
仆人仓惶奔去叫管家。
正文 第十八章 迫不得已
管家在來的路上已经问清楚了仆人事情的经过。听到报纸的时候,他脸一沉,暗叫不好。洠氲角魍蚵鳎故菦'瞒过。他已经禁止仆人将报纸拿进客厅,谁知道百密一疏,竟让白非衿看到了。
他匆匆走入客厅,姜还是老的辣,这一会儿功夫,他已经面带春风,异常和蔼地弯腰:“小姐,少爷的秘书已经约好时间了,中午12点在圣约翰餐厅用餐,您看怎么样?”
白非衿一见他处惊不变,心中顿时明白,管家早就知道了这件事。她低头不语,手中慢条斯理地折叠着那张攥皱了的报纸,一层一层,一张一张,她不慌不忙,甚至折叠的很干净,很整齐。
其实心中早就恨得几欲吐出几口黑血。
好啊!
都骗她,谁都在骗她,把她骗的团团转,一点情面也不留。原來这些日子的忠心耿耿,其乐融融全都是一个巨大的谎言。她处于谎言的中心,茫然不知地转來转去,被欣喜和快乐冲昏了头脑,走不出那由语言织就的迷宫。
管家见她只是安静地折叠报纸,轻轻走到她身边,准备移开话睿D闹斩牛追邱凭臀⑿ψ趴垂齺恚酃饩瓜裨诒鹬谐粮。话胧腔鹧妫话胧抢渌髅饔凶懦逄斓呐次峦穸耍钊瞬桓抑笔印
“帛叔,你可知我手中拿的是什么?”白非衿拍拍报纸,纤细嫩白的手指,染着蔻丹,鲜艳欲滴。
管家不敢不回答,且回答地小心翼翼:“报纸。
“当然是报纸。”白非衿语气嗔怪,甚至带了娇宠:“我说最近怎么看不到最喜欢的八卦新闻了呢,听人说你不准让报纸出现在我面前,这是个什么缘故呢?”
两人都打着哑谜,管家知道她心中生气,苦于找不到发泄口,便只能随着她走:“您现在身子弱,需要静养,这些东西看多了影响您情绪……”
“那倒是!”白非衿重重点了点头:“这还是昨天的新闻呢!昨天的新闻,到了今天再看岂不是过时不值,掩人耳目了吗?就像花朵终将败落,纸终将包不住火,的确很影响情绪。”说到这里,她声音微微有些异样,似乎要哭出來,却用力压抑,把哭声阻在最低微窒密的喉咙口,不让之冲出來:“我只是奇怪,你为什么瞒着我,你们为什么瞒着我呢?”
“白小姐……”管家很为难,悄悄挥手让客厅候着的仆人退出去:“您千万别憋着压着,有什么怒气冲我來,少爷他,只是迫不得已。”
“好一个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