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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的弟弟和弟媳妇很热情,说:“小叶,到这里来要象在自己家里头而一样,不要拘束,你们在外也不容易,我的这一位大哥其人很厚道,从明儿开始,有什么事你就做什么,一般早晨不是很忙,中午和晚上特别忙一些。”
叶光军看他们还没有拾完客人吃过的碗筷,赶紧跑过去帮他们拾起来。
弟媳妇说:“每天拾的碗就放到这个大盆里净泡,里面有洗洁精的。”说着接过叶光军手中的碗放进盆里。
叶光军环顾了一下,整个店面也只有二十多个平方米,还不是正宗的房屋门面房,是沿着楼房的墙壁用棉瓦搭披下来的舍子,实际是违章建筑。炒菜的液化气灶台在外面,用来蒸馒头蒸包子的大灶台整个是一个大铁油桶经过剪裁改装而成的,面粉袋子就敞口放在墙根底下,配好的菜就放在案上,上面还有苍蝇在飞,一有汽车经过,飞进的灰尘充满全屋,叶光军心想这么脏的地方还有人过来吃呢?不过,尽管如此,他还是很高兴有了这份工作。
叶光军和他们一起吃了一顿晚饭,过了两个小时,叶光军对老头说:“老板,我是住在我朋友那里,现在要去跟他们讲一下,收拾一下东西,明天早一点过来工作,行吗?”
老头说:“好,你回去吧,以后你也可以到我这里来住,和小王他住了一起,工作起来也方便,不用两头跑,耽误时间的,我是这么说,住不住过来你自己看着办,明天早点过来噢,这个地方你已认识了吧,记住是丰富路,天元餐厅,好认得很,记住,丰富路天元餐厅。”
<三十三>命钱被偷
叶光军在回大地建设工地的路上,心情很舒畅,现如今有了一份工作,心还是踏实下来。准备回去请杨一帆喝一顿酒,庆祝一下自己,同时也感谢一下他,因为明天开始就要搬出来到餐厅去住去了,不再麻烦杨一帆了。
这分工作对叶光军来说,感觉虽然这不是一个什么很体面的工作,但毕竟现在有了一个开头,往后会越来越好的。
从天元餐厅到大地建设工地,徒步也就约莫三十来分钟的路程,一会儿就到了。
到了工地房间,叶光军把自己今天找到工作的事高兴地告诉了杨一帆。杨一帆听了也为他高兴。
叶光军说:“一帆,你吃过饭没有?晚上我请你吃饭,如何?”其实他自己已经吃过了,一时高兴,因为马上要离开,所以要表示感谢一下杨一帆,他才这么说的。
杨一帆拍着他的肩膀说:“我已经吃过了,兄弟,你也是刚找到工作,工资还没拿呢,等拿了工资的时候再请吧。”
叶光军压制不住自己的兴奋,表示坚决要请客,说:“吃过了,我也要请你喝酒,你不能喝,我也不能喝酒,晚饭,其实我也吃过了,只是高兴,这一段时间给你带来了不少的麻烦,就这出了大门,旁边晚上有一个小排当,那里有螺丝卖,走,我们去吃吸螺丝,共饮一瓶啤酒,兄弟,怎么样?”
杨一帆被他热情劝说邀请,也就高兴地同意了,说:“好,你等一会儿,我去洗一个澡,要不然回来就没有热水了,今天我淌了不少汗,叶光军,你洗不洗澡?要不咱们俩一块去冲个澡?”
叶光军拍了一下杨一帆的背,说:“我下午洗过了,衣服都洗了,你赶紧去洗吧,等你十分钟。”
“好,我速度快一点,”杨一帆说着就去拿自己的洗换衣服和毛巾肥皂,夹着个大澡盆,就出去奔灶房去了,把门一关洗澡了。
叶光军哼着小调走到床边,打开床头的包裹,准备取出一佰块钱去吸螺丝喝酒,他手在包里面摸了半天没摸着,他出了一身冷汗,突然觉得不妙,那二佰伍十元钱是刚刚放到里面的,怎么不见的呢?心想是不是夹到衣服里面了,于是他急忙把包翻了一个底朝天,展开每一件衣物,摸遍每一个能放东西的口袋,就是不见那仅有的二佰五十元钱,他马上意识到是被偷了,他赶紧又数点了一下带来的物品和证件,一个也不少,就是少了钱,叶光军强烈意识钱是百分百被偷了,心里面痛恨啊,又着急,觉得自己太大意,为什么把钱放在包里,而不随身携带呢?
钱被偷,叶光军一下慌了手脚,这下怎么办?以后的日子怎么过呢?他疑问,是谁偷的呢?是杨一帆吗?不会的,是这个宿舍的其他人干的吗?那又能判断是谁偷的呢?是那两个女人吗?叫我换衣服时,乘我不在的时候偷偷进来偷走我的钱的?这也不大可能,是外面其他宿舍的人员进来偷的吗?他越想越纳闷,自言自语:“我把钱放在这里谁也没看见呀,那到底是谁干的呢?”他又急又气,脸色发青。
叶光军看了一下宿舍里的人的表情,他们都象若无其事,叶光军在心里面骂啊,这些人都是个贼,咒骂他们就是要偷也不能偷我的钱呀,这可是我的命根子钱,过日子的钱呀,就这么一丁点的钱,还要偷走,还算人吗?偷,你们也要留下一点给我呀,哪怕是留下十块钱也行啊。
叶光军坐在那里心里面是越想越气,可也没办法,这下只好认自己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叶光军收回了目光,用手擦了一下额头上滚动的冷汗,把他所有的东西一件一件地慢慢地又重新塞到包里,骂了一句:“丑陋的人。”
其他人都看了他一眼,没吱声,又各自干着自己的事了。
没钱了,叶光军一下瘫倒在床上,闭上自己的双眼,吐着粗气,使自己的心情尽量平静下来。他在思考着,他该不该跟杨一帆说或问杨一帆这事。
“叶光军,我洗好啦,你怎么躺下了?是不是很累啊?叶光军。”杨一帆伸过头来,微笑着说道,并拍着叶光军的肩膀。
叶光军压抑着内心的激动和愤怒,想问个究竟,但冷静下来,没有这么做,装着没事,说道:“你洗好啦,速度还很快啊!”叶光军讲话的语速很慢。
杨一帆并没在意,一边穿着外套,一边说:“随便用水冲冲的,当然快了,我们这里每个人洗澡都快。”叶光军勉强的笑容他没有在意。他接着又说:“走,去吸螺丝吧!我也好久没吃过螺丝肉了,听其他在那里吃过的人说,味道还不错,今天去偿偿去,走!”
叶光军心想,今天请不起来了,钱都被偷了,哪还有钱请客喝酒呢?他现在只想出去走走透透气了,然后再跟杨一帆解释,今天请不起来了,说道:“走吧,一块下去,顺便走走。”叶光军强作镇定地一跃而起,和杨一帆一道出去。叶光军现在改口只讲走走了,不提吸螺丝一事了。
在路上,他们俩慢慢地走着,杨一帆一直沉默,觉得叶光军他有点怪怪的,怎么一句话也不亢声,于是笑道:“你是不是高兴过头啦?是还想着你那发财的工作?”
叶光军扭过脸来笑道:“哦,对不起,我在想一个问题。”
杨一帆:“什么问题?一定是什么重要问题?可不可以说出来听听,让我也帮你想想。”
叶光军想说钱被偷的事,可话到嘴边又改口说道:“没什么,只是自己随便糊思乱想而已。”
杨一帆开玩笑地说:“是不是在想那个刚来的小姑娘?”说着用手指着叶光军哈哈笑了起来。叶光军也强笑了起来,肌肉有点发僵,幸亏是晚上,杨一帆没看见。
杨一帆说:“这个小女孩不错啊,长得也可以,吃晚饭的时候,你不在,她把你的晒干的衣服送过来了呢,哈哈哈,她是不是对你一见钟情了,叶光军啊,你真有福气。”
叶光军辩道:“看你说得,哪里话呀?没那事,人家是善良,和你一样,帮我洗个衣服而已,没什么别的,你别要瞎想,一见钟情,太夸张了。”
他们聊了一会儿,突然杨一帆高兴地手往前一指,说:“就是那边亮着灯的小吃摊吧,说螺丝好吃呢,今天我们吃吃看,倒底是不是真的好吃?我们还没吃过呢!”语言带着一种兴奋。
叶光军其实已经忘记了请客喝酒这档子事了,听他这么一提,眼睛盯着那个小吃摊,脚却停了下来,心想哪有钱请客呀?这不是丢人吗?跟他解释说自己的钱在宿舍里被人偷掉啦?这不明摆着是怀疑他嘛,说自己忘记了带钱吧,人家肯定不相信,因为是自己提出来请客吸螺丝的,叶光军此时的思想极端地矛盾。
“你怎么不走啦?有什么事情吗?”杨一帆转过脸,有点惊讶地看着他问道。
“没——没——没什么事,没——没事。”叶光军急得又是搓手,又是挠头,身上开始冒汗了,说:“今天晚上月亮很亮啊,也很凉爽,我们先坐下来歇一会儿怎么样?”他转移话题。
“快要到了,就几步远了,我们还是走过去坐到凳子上去,一边喝酒一边聊天,这样不更好嘛!”杨一帆有点不解地说道。
叶光军心想我现在我现在没钱啊,伍拾块钱给你当伙食费了,二佰伍十块钱被偷了,剩下的我理发了,他想着想着,突然像发现什么似的,急忙用手插进裤兜,在口袋里一摸,感觉应该还有十几块钱才对,二十块钱下午理发用掉三块,应该还剩十七块,一摸感觉十七块钱还在,紧张的心突然又放松了下来,高兴地拍了拍杨一帆的肩,说:“好了,我们走吧,去――去喝酒去,喝醉了算。”
“你怎么啦?一惊一乍的,吓我一跳。”杨一帆笑道。
“我还以为我忘了,对不起!”叶光军解释说。
“你说钱啊?忘了就忘了,有什么关系的?大不了不用喝酒呗,我也不怪你,大街上走走也很好的,两个人讲讲话,再说,你明天就要正式上班了,我要恭喜你,”杨一帆理解的说:“你也不宽裕,在家里带的钱,我估计也不会很多,加上已经用了一个多月,还给了我伍拾块钱,你还留着钱要用呢。要么今天就算了,别请了。”
叶光军拉着他的胳膊,说:“兄弟,我真的以为忘了,用手一摸,竟然还在,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三十四>不能让父母知道
他们来到小摊点。这个小摊点三面墙和头顶是用蛇皮袋子拉起做的,挡着风,灯泡吊在上头,里面有四张折叠桌。
他们拈靠里面的一张桌子坐下,叶光军问道:“老板,螺丝多少钱一碟?”
老板:“三块。”
叶光军又问:“啤酒多少钱一瓶?”
老板:“金陵干啤,四块。”
叶光军心里一盘算,腰里十七块钱够买两碟螺丝和两瓶啤酒,这样还能剩下三块钱,够明天吃早饭和买几份报纸看的,说:“来两碟螺丝二瓶金陵干啤。”
“好呐,你们坐,请稍等,马上就好,”老板说。
杨一帆说:“二瓶酒是不是多了一点,我们要一瓶吧,叶光军,你看怎么样?我也不能喝酒的。”
叶光军说:“没事,我也不能喝酒,喝醉拉到,回去好睡觉,我不抽烟,今天忘记买烟来抽了。”
杨一帆说:“我带了。”说着从口袋里拿出红梅牌子香烟,还皱巴巴的,递给叶光军一根,并为他点着。
叶光军郁闷地吸了几口,说道:“你们宿舍的人怎么样?都老实嘛?”
杨一帆说:“反正,一般吧,我看他们谁也不想吃亏。”
叶光军:“你们平时在一起,东西大家随便拿着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