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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光军心想,这几天的工钱还是要提出来的,不管老板给不给,不提他会以为我是白痴,不给那是老板他的霸盗。于是装出笑脸说道:“老板,那我这几天的工钱能给我吗?”
老板一听到工钱,有点不高兴了,从鼻孔里哼了两声,说道:“我还没找到工人呢,工钱?等我找到了工人来做事了,才给你。再说你突然不干了,给我店里的生意也造成了损失,照理说,我还要跟你算一算呢。”
叶光军听出老头话里的意思是不想给自己的工资了,心想,这牛长宝老头,摆明着就是不讲道理,欺负我外乡过来打工的,心想,好,你你记住,怎么能一分钱不给我呢?不过叶光军还是强忍着气愤,装出卖乖的样子,能在和平气氛里要回一分是一分,实在要不到就算了,说道:“老板,我这几天的工钱,只不过是你半锅锅贴的钱。看我这么起早摸黑地为你干活,这么辛苦的,多多少少这五天半的工钱要给一点吧。”
牛长宝老头一听叶光军提锅贴,想起叶光军是知道他的锅贴秘密的,心想,叶光军这小子会不会把这个秘密抖出去呢?他是在要挟我啊?如果不给他的工钱,他说出去了,一定会影响我的生意的,到那时我的店生意就更惭了,失去的远远不只是他的几天工钱这么多,给这个小子吧,心里又不甘。牛长宝突然站了起来,凶狠的瞪着叶光军,愤怒地将半截烟头扔到地上,捋起双袖,一副要开战的架式,用手指点着叶光军的鼻子说:“你想要挟我,小叶,好,你小子听着,我不是吓大的。”老板娘不清楚老头的心里想法,见状忙过来劝阻牛长宝,心想,小叶他也没讲什么无理的话啊,老头怎么突然生这么大的气呢?还要动手打人的架势。小白也过来劝拉,小王怕他们打起来,把叶光军拉到一边,小声劝说,老板不给就算了,你也斗不过老板的,都觉得老板的行为一下变得特别的古怪。
叶光军心想,我没有要挟你老板啊,怎么能血口喷人呢?他突然想起来了,刚才提到了锅贴,而自己知道他做锅贴的秘密,老板是在害怕我将他的秘密宣布出去,所以老板听到我刚才提锅贴,就以为我是在借锅贴来要挟他,觉得心里好笑起来。
老板娘问老板什么要挟要挟的事?如果没什么有价值的把柄,非要一定与小叶论个理,要让叶光军吃不了兜着走。显然老板娘为此气愤得坐不住,寡妇脸挂下很长。
叶光军盯着老板和老板娘,听了老板娘的话,心里顿觉紧张了起来,这下可完了,再过一会儿,老板的弟弟弟媳妇回来,那我非被他们吃了不可,后悔自己干嘛要提那锅贴呢?不给工钱就算了嘛,再说,之前根本也没打算要这个工钱的呀,这一下可好,问题闹大了,还是趁机早一点溜走算了,不然要吃大亏的了,心里突然害怕了起来。叶光军想到这儿,就去面粉包上拿出自己的行李,准备走人了。
老板娘就“要挟”一事,追问牛长宝不停,被老板娘问急了,牛长宝只好把老板娘拉到一边,向她耳语嘀咕了一下。老板娘听了之后,顿时语塞,表情惊慌,停顿稍作镇定了一下,稳定了一下情绪,心想这个小伙子好狠毒啊,对叶光军咬牙切齿,见叶光军拿着行李要走了,急忙又跟老头低语简单商量了一下,强压怒火说道:“小叶,你过来,你过来。”
叶光军一听老板娘叫他过来,心里胆怯,不敢过去,于是装作没听见,就要走,心想我要过去了,那还有命嘛,她们会把我撕毁了不可的,老板娘,我走了,你这只疯狗。
老板娘见叶光军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喊道:“小叶,你过来,工钱,我们可以给你,不过你走后,要好自为之。”她的言下之意是叫叶光军离开后不要抖出她的锅贴秘密。
叶光军听到要给工钱给他,觉得老板娘的话没有欺骗的成分在里头,于是停了下来。
老板娘掀起外套,吃力地在肥胖的腰里扣出一卷钱来,从中抽了一佰元钱,走过来递给叶光军,说道:“你这个人,怎么不讲良心?不讲道理?平时我们对你也不坏啊?你走的时候,怎么能这样对待我们呢?你快走吧。”老板娘也怕节外生枝,因为在店门口围了不少看热闹的人,她又加上气愤,给钱的时候,猛推了叶光军一下,叫他快走开,不要站在这里,引来很多旁观好奇看看热闹的人,影响生意。叶光军差点一个踉呛被推跌倒在地。
牛长宝一手叉着腰,一手指着叶光军气愤地骂道:“你小子给我快点滚,滚得越远越好,不要让老子看见你。”
叶光军毫不客气地接过一佰块钱,本想与小白小王打个招呼走人,可被老板娘推得跌跌撞撞地离开了天元餐厅,根本来不及与她们打招呼,就这样,叶光军很疑惑地离开了天元餐厅,以后只能留作记忆了。
雨夜露宿街头
叶光军愤愤地离开了天元餐厅,背着行李包在街上走着,此刻他也不知道该到哪里去,没有目的地走在街上,内心感到非常得孤独和失落,在这个陌生的地方,没有一个可以说话的朋友,这时他突然开始想起家来了,想着父亲和已故的母亲对他的关心,虽然那个农村的茅屋是简陋了点,可它却那么的温暖,他想起他的学生们,他们认真而稚嫩的面孔。
也不知道走了多远的路程,也不知道前面到底是通往哪里,不知不觉走到了一个莫愁湖公园的大门口。公园里的工人和游人都陆陆续续地向外走,叶光军看了一下手表已是近六点钟了,觉得脚走得也有点酸,想歇一歇,此时门口也没人检票,于是他走进大门,来到公园里。公园内的路旁和模糊小区内的建筑内,星星点点亮着灯。
他在一块草地上的长椅上坐了下来,看着带有雾气的湖面,闻到一股大自然肌体的清香,耳边偶尔传来游人散步窃窃说笑的声音。
他静静地凝视着凄凉湖面的远处,一个闪电将他从沉思中拉了回来,公园内一片静悄悄,只有树叶和柳枝颤动的声音,叶光军下意识地裹紧了一下衣服,抬头看了一下天空,闪电在黑暗中来回地游串,伴有轰轰雷声,可能要下雨了。他打了一寒战,原地本能地动了一下身子,可脚并没有移动,心想,又能到哪里去呢?在问自己。
也不知道在这个椅子上坐了多长时间了,叶光军此时的肚子开始有点饿了,而且马上就要下雨了,也不能老是一直坐在这个椅子上,想先去吃个饭,再打算晚上住宿的问题。于是他朝公园内远处一个隐约有个亮灯的地方走去,走到近前一看,原是公园另一个出口的小吃部,里面的人正在收拾东西,准备关门了。凭叶光军的感觉,现在已是九点钟左右了,在天元餐厅的时候,晚上也是这个时候关门打烊的。叶光军跨步进去,问有没有炒饭卖?里面忙活的人告诉他今天已经打烊了。
于是叶光军又走到街上,到别处寻找吃的。他走着走着,发现不远处马路旁有一个露天馄饨推车摊点,而且也卖水面。他坐了下来要了一碗面条和两个五香茶叶蛋。
刚一吃完,阴沉的天空下起了大雨,路上行人极度稀少,过往的车辆间隔也很长,公共汽车上乘客只有两三个人。
馄饨摊的主人撑起一把宽大的黄色伞状油布阳篷,挡住砸来的的雨点。叶光军跟着凑到他的篷下,借着遮挡一下雨水,过了一阵以后,雨开始小了起来。
馄饨摊的老板见也不会有什么客人来吃了,就收起了遮阳篷,收拾了一下小凳子和折叠桌子,把它们都架在摊点推车上,收工往回推了。叶光军看着他推远的身影,一脸无助的神情,不知道自己该到哪里去。
雨还在淅淅沥沥地下着,他沿着公园的围墙跑回刚出来的那个公园的大门检票口,站在檐下躲雨。从檐上滴下的雨水不停地击打在他那脚上半新的解放鞋上,他靠在墙上,双手紧抱着自己的肩膀,脚有沾水的发凉,他在想,现在如果停下来,离天亮还有多少个小时?默视着雨雾中的路灯,随着风雨水打在他的头发上,顺着额头滴在眼镜上,从眼镜上又滑在收敛沉思的脸颊上,从脸颊上流落到他的胸前。
夜雨没有停下的意思,开始躲雨的人们零星地冒雨跑回家,车辆也变得匆匆,有谁会注意那屋檐下躲雨的孤独的外乡的打工人呢?叶光军不想去找一个旅馆住下来,因为城里的旅馆住宿费很贵的。他不想在这里站得太久,怕自己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周围小区里的人都围观着他,他想到一个安静的地方去睡一晚,心想可又能到哪里呢?又下雨的天的。他想到了公园里的报月楼的那宽敞的走廊,于是他一手按紧挎在肩上包带,一手遮在头顶挡着风雨,猫着背,重又走进了公园,一路小跑地绕着林阴幽静的湖边小径,躲进公园报月楼的走廊里。走廊的两端有墙,叶光军兴步走到一端墙角里,从包里拿出一张报纸垫在地下,坐了下来,借着墙拦着风避风寒,此刻的心稍才安定了些,安慰自己熬过今天,明天就有地方住了,这个大雨给他找了一个不下旅馆的理由,下雨不好去找。
叶光军自从到南京以来,一件新衣服也没有买过,一双新鞋也没有添置,鞋子是一双解放鞋和一双运动鞋,衣服也全是家里带来的。他在走廊里脱下湿透的解放鞋,换上那双洗得发白的运动鞋,又把身上半湿的衣服脱下,铺在地下,穿上包里所有御寒的衣服。接着,他躺了下来,虽然地下的凉气穿过衣服刺到他的脊梁,但他却想着明天的温暖,内心却完全没有丝毫的寒意,他要在这幽静没有风的地方度过一个晚上,在这里听不到马路上吵闹的车声,明天早晨三四点钟不会有他讨厌的老板在门外叫喊崔醒他的声音,可以完全地放松地睡上满满的一觉,让这湖面上的雨声伴着,这也是无比的惬意的。
借着闪电,他望着湖边晃动的垂柳飘动的身影,随着夜晚的加深,觉得这里还是实在有点凉了,心里害怕身体挡不住,还是打算找个旅馆住上一晚,不过现在还在下着雨,内心忧郁,还是等雨停了吧再去找旅馆,这里是实在是太冷了。他卷缩着身子躺在那里等啊等啊,渐渐地眼睛睁得越来越小,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合上了,也许是他的心灵太累了。
他醒来的时候,不由自住的打了两个喷嚏,头感觉有点重重的,额头发烫,意识到自己是发高烧了。
雨是已经停了,不平的路面,坑坑洼洼积满了混浊的水,花草都像刚从水盆里走出的孩子,从头到脚全身湿漉漉的,精神饱满,可爱极了。刮着风,天还是有点阴沉,有几位老人穿着单衣在公园的小径上晨练。叶光军拾了一下东西,也在湖边的林荫道上漫跑起来,来回跑了两圈,振奋一下精神。来回跑得额头开始出细汗,这才停下来,走到湖边的台阶上,俯身招水洗了一个脸,然后走出了公园,来到街上,吃了一个早饭,振作精神去他新的单位上班。
叶光军打听了几个人,认清了方向,转了三次车,来到模糊居委会蓝黑信息报社江苏联络处。办公室里面只有白里鸭总编一人在,其他人都还没有到。
其实白里鸭总编就住在办公室内的小房间里,见昨天夜里下了一夜的雨,早晨天色又阴沉,他也不愿早起,多睡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