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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屿辰淡淡的瞥了她一眼,在她殷切的目光中慢慢地松开了手,还不忘提醒她,“你省点力气吧。”
听起来更像是警告,宋流丹再明白不过了,他那意思无非是“就算你跑到天涯海角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何必白费力气呢”。可宋流丹不这么想,她觉得逃一次躲三年挺划算的。再说了,她也不至于倒霉到永远都不受老天的眷顾吧?所以,有机会,她一定会跑掉。
紧急状况容不得她用过多的时间思考,她动了动脑筋,对江屿辰道:“你来b城谈生意呢?”
江屿辰拿眼神睨了她一眼,他眉头微拧着,可是没开口,大约是觉得她这话挺没技术含量的。因为联想到那日在写字楼里的情况,江屿辰已经清楚了,其实那天宋流丹就发现是他了,所以才一直垂着脑袋,整个身子都是僵硬的。也是他大意了,居然没有即刻认出她。他又注意到她的头发,削剪的短短的只是刚过耳,她从七八岁起就蓄长发,又黑又亮的青丝垂在身后,风一吹发尾就轻轻扬起,仿佛会撩到人心上去。没想过她竟然会将蓄了近二十年的长发剪去,其实仔细想想,她虽然看起来柔弱,可骨子里又有一股子倔劲儿,这倔到一定程度了大约也就会演变成心狠了。
宋流丹努了努嘴,又问,“跟沈霏一起来的?”话音一落,果然看到江屿辰的神色微微变了变,宋流丹几乎克制不住想冷笑,身边有了娇美的未婚妻,却偏偏还想左拥右抱,这算不算是男人的通病?可是她忍住了,故意装作惊讶的模样,朝江屿辰的身后望去:“我觉得她越来越漂亮了,你们俩挺配的,真的!”
或许是她演技太好了,亦或者是江屿辰自己心虚,他只做一秒的停顿,而后顺着宋流丹的望过去。
就只有短短几秒钟的时间,宋流丹在江屿辰侧过身去的那一刻,抬脚转身朝街道对面跑去。这是东城最大的cbd商业区,宽阔的街道上车水马龙的,她因为心急,踩着高跟鞋,在车流中穿梭,耳边传来急促的刹车声,她微作停顿,那司机已经将头探出车外破口大骂,而身后的江屿辰已经追过来,宋流丹来不及说抱歉,踩着高跟鞋继续逃命似的往前奔去。
当高跟鞋卡在下水道井盖时,宋流丹几乎都想掉眼泪,她姿势别扭的去拔高跟鞋无果后正准备把鞋子脱掉,江屿辰已经“阴魂不散”的似笑非笑的瞥了她一眼后,蹲□子帮她把鞋子拿出来。
“谢谢啊”逃跑被人抓个现行,宋流丹不知道该怎么掩饰此刻自己内心的惊慌和尴尬,于是别扭的吐出这两个字。
而江屿辰已万分优雅的起身,从口袋里拿出手帕认真的一一擦拭指尖,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很缓慢,而眼睛却始终未离开宋流丹,盯得她心脏扑通通剧烈的跳动。待他重新将手帕收回口袋里去,宋流丹紧张得咽了咽喉咙,只听得他低低的笑了一声,有点讥嘲的味道,“三年不见,你越发的有趣了。”
她被江屿辰塞进车后座的时候还尝试了轻微的挣扎,江屿辰压根也没吭声,就堵在车门口那么似笑非笑的凝了她一眼,宋流丹冷不丁一个瑟缩,就躲回去了。往枪口上撞,那不是自寻死路么。
江屿辰也坐进来,宋流丹自以为不着痕迹的往旁边挪了挪,这车很宽敞,两个人之间空出的位置足够再塞下两个人了,江屿辰慢条斯理的解开衬衫的一颗扣子,然后微微挑了唇角,“刚才听你骂我变态的那气势,我还以为你不知道怕呢。”
宋流丹咽了咽喉咙,三年了,她也知道自己变了很多,没办法,她一个单身妈妈,不让自己变强大点儿,要怎么生存?她要照顾的不单单是自己,还有善善。想起善善,宋流丹的心又是一抽。江屿辰有多危险,她是一清二楚的,想要拔老虎的胡须,势必要付出很大的代价。所以宋流丹目前处在很矛盾的心理状态,一方面她对江屿辰有所畏惧,一方面她又忍不住想反抗他。她动了动唇,讪讪笑了两下,“可不是谁都配得起‘变态’二字的,我这不是夸你呢。”
江屿辰顿时哼笑:“那我是不是还得谢谢你?”
宋流丹摆了摆手:“这倒不用,你要是真想谢我,放我下车就行。”
这时江屿辰才半敛了笑意:“别做梦了。”
宋流丹抿了抿唇,一抬眸在后视镜里跟阿启对上了眼神,宋流丹看出来了,阿启挺担心她,又同情她。宋流丹努力扯了扯唇角,意在告诉阿启不用担心。阿启又瞅了她一眼,而后问江屿辰,“辰哥,现在去哪儿?”
江屿辰似乎是思考了一瞬:“回酒店吧。”
“是。”
车子在城市主干道上行了十分钟,宋流丹突然觉得胃部疼痛不已,仿佛是痉挛似的,她捂着胃部微微弯伏身子。阿启在后视镜里看了她一眼,“丹妹儿,你没事吧?”
宋流丹的声音发虚:“胃疼”
江屿辰闲散的倚着椅背,闲闲的瞟了她一眼,“宋流丹,你还演上瘾了是不是?”
宋流丹扭着小脸去看他,声音里透着无奈:“我疼成这样子,还用装么?你不相信就算了,大不了疼死我。”
江屿辰微微拧起眉尖,注意到她发白的脸色,连额头都似乎渗出了点汗来,他探手去摸她额际的时候她还躲了一下,没好气道:“我胃疼又不是头疼。”
冷不丁被她一吼,江屿辰竟然怔了一怔,或许是没想到小猫的爪子也有这么锋利的一天。他探手挪开她隔着衣物覆在胃部的手,并起两指轻轻按了按,“疼么?”
宋流丹吸了吸鼻子,故意大题小做,嚷开了叫疼,“疼疼疼——”
她身子仿佛都在发抖,江屿辰叫阿启转向去医院,又教训她:“连自己的胃都照顾不好,宋流丹,你就不能有点儿长进?”
宋流丹咬着牙才忍住没冷笑,她长进大了,她把善善照顾的很好,可是,她的宝贝儿子叫做宋从善,而不是江从善!她开口阻止阿启向右打方向盘:“阿启,你用汽车导航,到金缕路去,那里有家中医馆,坐诊的是个老中医,我一直在那儿做针灸、拿中药。”
阿启从后视镜里看了江屿辰一眼,江屿辰点了点头,又让宋流丹向后仰靠在椅背上,覆在她腹部的手掌轻轻地揉着,力道不轻不重的,他的手掌很暖,那热度隔着薄薄的衣物传递到她的皮肤上,她忍不住轻颤,这气氛实在是太诡异了,尤其是阿启还时不时的用眼神瞟他们。
“够了。”宋流丹出声阻止,去推他的手。
她目光闪烁的,江屿辰转眸瞅了她一眼,有意无意的问:“你脸怎么红了?”
宋流丹眼皮突突地跳,脸颊跟火烧似的,她咬了咬牙,恶狠狠道:“被人吃了豆腐,我气得!”
日光照着她泛着绯色的脸颊,盈盈润润的像足了一只蜜桃,江屿辰看她气鼓鼓的样子,忍不住弯了唇角:“我看你刚才挺享受的。”
宋流丹斜着眼睛不可思议的望了他一眼,仿佛是在无声的指责,你哪只眼看到我挺享受的?她不知道江屿辰这家伙居然会“读心术”,因为他几乎是立刻回答她:“我两只眼睛都看到了。”
宋流丹一副见了鬼的表情,捂着肚子阖上双目将脑袋扭向窗户一边。江屿辰只当她是因为胃疼,于是催促阿启加快了车速,殊不知假寐的宋流丹正休养生息等待大战呢。她胃疼是真,可现在这年头,年轻白领里头十之*都有或轻或重的胃病,她不过是把这阵仗给折腾得大了点儿。没想到,江屿辰挺好骗,还真就信了。
那老中医果然是认识宋流丹,等在一旁的江屿辰眉宇间的疑色也就微微淡了些。然而老中医从来只见过宋流丹身边跟着叫做薛承睿的男人,因为是第一次见到江屿辰,不免打量了两眼,虽是年迈,可也是火眼金睛,一见到江屿辰看宋流丹那眼神,老中医便暗暗觉察出点儿什么。
到内室却针灸的时候,老中医没忍住问了一嘴:“跟小薛吵架了?”
因为薛承睿的无处不在导致宋流丹身边儿的人都以为两人有点什么,宋流丹想解释都没用,更何况每每薛承睿笑得春风满面的,根本就是巴不得大家都误会了才好。
宋流丹呵呵笑了两下:“没,这是我领导,我这不是突然间胃疼么,我领导好心,就把我送来了。”
老中医一边下针一边道:“你这小丫头别忽悠我老人眼睛不好使,丫头啊,潜规则可不好,咱是正经姑娘,可不能做这种事。”
宋流丹欲哭无泪,这都哪儿跟哪儿呀。
“好点没?”江屿辰看她脸颊红润了不少,大约是舒服了些。
宋流丹点了点头:“好多了。”
话音一落,江屿辰将搭在沙发背上的西装拿起来,“拿走吧。”
宋流丹心里一个咯噔,却是不动声色扯了扯唇:“得等药抓好了。”
于是两个人坐在候诊室里坐着,等过了一会儿,宋流丹揉了揉肚子,皱着眉头道:“我去下洗手间。”
江屿辰抬了抬眉尖,宋流丹指了指楼道右侧的一个小房间,“就在那儿。”她看见江屿辰用探究的目光瞅了她两眼,不由得一笑,开玩笑般道:“江屿辰,你什么时候这么草木皆兵了?这可是二楼,离地面六七米呢,我又不傻,难道还要去跳楼不成?你要真不相信,不如跟我一块儿进女厕?”
江屿辰几乎立刻拿嫌弃的眼神瞅了她一眼,宋流丹撇了撇嘴,心里却是偷笑。然而等她到洗手间去,趴在二楼的窗户上往下看,心脏噔噔噔的跳,这么跳下去,她会不会就半残废了?
她咬了咬牙,把高跟鞋脱掉,双手趴着窗台跳上去,摆正姿势后仍是紧张不已,深深地吸了两口气,一咬牙,一闭眼——
落在地面的时候,膝盖上传来疼痛,虽然她及时用双手撑在水泥地上,可膝盖还是不免被磕碰到,她忍着疼痛,半瘸半拐的逃走,一刻都不敢耽搁。
待六七分钟后,不放心的江屿辰叫了护士小姐帮忙到洗手间查看情况时,她已经坐上了的士。而江屿辰听到那护士小姐说:“窗户开着呢,怕是从那里跳下去了。”护士小姐边说话边用眼神打量江屿辰,倒真是仪表堂堂风度翩翩,可把宋小姐逼到跳楼逃生,这里面得有多大的文章呢!
江屿辰只恨自己一时大意,竟然又叫她溜走了。
唇角挑起淡淡的讥嘲笑容,江屿辰想,这女人其实大聪明没有,可是小计谋却多得很,几年不见,倒是越发的胆大敢为了,“难道还要去跳楼不成?”呵,宋流丹,你又骗了我一次呢,这笔账可该怎么算。跑得了和尚,能跑得了庙么?
*
善善看着妈妈膝盖上的伤口,小脸皱的一团:“丹姐,疼吗?”
知道自己儿子这是担心了,宋流丹腾出一只手轻轻捏了捏善善肉肉的脸颊,微微一笑道:“善善不怕,妈妈不疼。”
薛承睿给她上了药之后,把医药箱关上,这才问她:“说吧,发生什么事儿了?”
宋流丹轻轻咳了两声,垂下头启唇去吹了吹伤处,然后编了个谎话:“我以后再也不穿高跟鞋了,总是摔倒,哎呦,疼死我了。”
这么拙劣的借口薛承睿岂会轻易相信,她右膝盖磕得有些重,整片都是青紫的。可宋流丹这模样很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