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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宋流丹满脸黑线,不用吵架,是要用打架来解决么?而江屿辰已勾着唇角讥嘲似的看着她:“先动手的可不是我。”
见善善醒了,薛承睿强力克制着怒意,在小孩子面前动手终归是不好。
恰巧保姆回来了,宋流丹她带着善善在家里,又同江屿辰和薛承睿一同出了门。江屿辰还是那副模样,一点愧疚的意思都没有,说话也跟刀子似的:“没搞清楚事情之前就动手,薛公子,我该夸赞你是热血青年还是冲动好胜?”
语气里满满的都是不屑于讥诮,别说是薛承睿了,宋流丹听着都觉得不舒服,于是说:“明明是你先对付薛家的,凭什么还恶人先告状?”
她没看见江屿辰抄在裤袋里的拳头握得有多紧,却很清晰的看到他眸子里骤然闪过的戾然之色,宋流丹知道,他大约是动怒了,却还在克制着。不出三秒,他忽然轻轻弯了唇,笑声又低又沉的,沉的让宋流丹觉得心惊:“就算是我对付薛家的,你们又能如何?”
薛承睿说:“你别以为我们轻易会被你打倒!我是绝对不会让你再接近流丹的!”
江屿辰嘴角的笑意就越发的浓了:“是么?你信不信要不了几天,她就会乖乖的来找我?”
接下来的几天,宋流丹每每想起江屿辰那句话就会觉得透骨寒彻的冷。
薛承睿似乎更忙了,每次通话的时候连声音都是疲惫的,宋流丹也不敢去打扰他,怕自己再给他添了麻烦。而后她开始在报纸上看到薛家的消息,媒体总喜欢添油加醋的报道,可字里行间也看得出薛家这次真是遇到大麻烦了。
直至方琳来找她谈话,宋流丹才知道事情已经脱离了掌控。方琳说话要比薛峰犀利的多,也几乎没有拐弯抹角,直言便是让她同薛承睿分手。宋流丹这才明白,原来第一次见她,方琳的和气都是装出来的,无非是给薛承睿几分面子,又碍于薛峰的颜面。如今薛家出了这么大的变故,又与她多少脱不了关系,方琳自然不会给她好脸色看。
方琳说:“我们薛家庙小,供不起你这尊大佛,所以烦请你高抬贵手,放我们一马!”
宋流丹双手捧着咖啡杯,不知该怎么回答,她现在心里特别乱,一团乱麻似的,而方琳见她犹犹豫豫的模样,就更加气愤:“你到底想怎么样呢?是不是让薛家跟你一块儿陪葬才好呢?”
她毕竟是长辈,宋流丹只得说:“伯母,我没有这个意思”
方琳打断她:“你要是真心念着承睿对你的好,就别断他以后的路!我也就不明白了,承睿看上你那点儿了?潇潇哪里不如你了?家世、性格、相貌,潇潇不都是数一数二的?宋小姐,请你行行好,放过我们家承睿吧!我娘家已经发了话,只要潇潇跟承睿结了婚,这坎方家不会坐视不理的!”
方琳根本是咄咄逼人,宋流丹这会儿被她连连逼问,脑袋都有几分晕晕乎乎的,等后来她独自一人思考来去,又觉得事情的来龙去脉似乎有些微妙之处。
为什么方琳不向方家求助,却又牵扯到方潇潇的婚姻大事?
江屿辰似乎并没有正面承认薛家的事跟他有关,那么是不是她误会他了?
宋流丹越琢磨越觉得疑惑,她等不及了,迫切的希望得到答案,所以立刻打车到江氏去。
起初接待处的人不让她进去,她只好打电话给江屿辰,可偏偏江屿辰又在开会,她觉得也许是江屿辰故意在为难她,她没办法,只得坐在一楼大厅的沙发上等待,她看着太阳一点点落下去,陷在远处两栋矗立的高楼之间,晚霞十分的漂亮,几乎让人移不开眼。
她从下午三点等到了晚上八点,天渐渐暗下来,玻璃幕墙内的灯光亮起来,她觉得焦躁,起身在大厅里踱来踱去,过了会儿,只听得电梯“叮”的一声响,江屿辰被人群簇拥着众星捧月似的走出来。
阿启看到她,朝她摆了摆手,示意她到停车场处等待。她抿了抿唇,心里再明白不过,这不是要顾及到江屿辰已订婚的身份么。
江屿辰带她去吃晚餐,优雅的高级餐厅,音乐声缓和而动听,他慢条斯理的切着牛排,对她有些迫切的提问却是置之不理。
等到江屿辰喝完第二杯红酒,宋流丹完全沉不住气了:“辰哥,你跟我说实话,薛家的事跟你有关系没?”
江屿辰似乎是怔了一怔,抬起眸子来看她,微微有些错愕,宋流丹这才意识到自己脱口而出的称呼,她抿了抿唇角,肩膀微微塌陷下去。
江屿辰却是轻笑一声,说:“既然你们认定我是幕后黑手,我承认便是了。”
他回答得这般模棱两可,连眼神都是戏谑的,宋流丹越发的不敢确定,心里的疑问就更加强烈了,她深吸了两口气,说:“如果是我误会你了,我向你道歉”
江屿辰屈指在桌面上轻叩着,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他说:“用不着。事情闹到这一步,你只需要明白一点”
他突然顿住,戏谑的目光盯着她,宋流丹心里敲着边鼓,不无疑问的问:“什么?”
江屿辰笑得特别淡定从容:“如果没有人出手相救,薛家这次死定了。”
几乎是一瞬间,宋流丹脸色苍白到极点,江屿辰嘴角的笑渐渐隐去,沉沉的目光锁着她,须臾,问道:“这么关心他?爱上他了?”
这时候宋流丹哪有心情想什么情情爱爱的呀,她满脑子都是薛家的变故。她很清楚,有一点江屿辰没骗她,不管谁是幕后黑手,若是没人施以援手,那么薛家可能真的抗不过去了。
在江屿辰这里问不到答案,宋流丹只好将目标投向阿启,她想从阿启那里打听点儿什么,并不算难事。阿启忍不住叹气:“丹妹儿,这次我也得替辰哥喊冤了,薛家给他扣个帽子,你就相信了?”
这么说的确是她误会了?宋流丹觉得歉疚:“这还不如他给我留的阴影太重了!”
阿启又叹一口气,宋流丹无语凝噎,想了想,试探的问:“那我要是诚心诚意给江屿辰道个歉,你说他能帮薛家么?”
阿启摇着头瞄了她一眼:“我看你还是省点力气吧!”
宋流丹肠子都悔青了:“我觉得江屿辰也不至于那么小气吧”
阿启无奈的耸了耸肩:“这不是小气不小气的问题。而是辰哥说了,既然已经被扣了黑帽子,他又何必枉担虚名呢?”
宋流丹心里一个咯噔,有种不祥的预感:“你这么说的意思是”
阿启拍了拍她的肩头聊表安慰,送了她四个字。“推波助澜。”
宋流丹后悔为什么当初没有向江屿辰问清楚就判了他死刑,走到这步,江屿辰恐怕已经另有打算。她没有猜错,因为江屿辰告诉她:“我是生意人,亏本生意我可不做。想让我帮他也不是没可能,就一个条件。”
宋流丹抿了抿唇,心里已经猜到了七八分,“你说。”
江屿辰弹了下烟灰,说:“你跟他分手,从此后桥归桥,路归路,再不能有任何瓜葛。”
第34章 Part34
part34
那晚上宋流丹一宿没睡,抱着抱枕在床上坐了一夜;第二天清晨两只眼睛通红通红的;等善善醒了,一见到宋流丹眼角闪着亮晶晶的液体;他特别贴心的伸手去给宋流丹拭去了;奶声奶气的问她:“丹姐;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宋流丹吸了吸鼻子,把善善抱进怀里,没忍住眼泪又落了几滴;善善听见宋流丹压抑着不敢出声的抽噎,扬着小拳头表决心:“丹姐,你别怕;我替你赶走坏人!江叔叔说了;我是男子汉,要保护女生!”
这下宋流丹简直是哭笑不得,儿子,丹姐就是被你口中的江叔叔给气哭的!可这小子喜欢江屿辰到了极点,小孩子对世界的认识很直观,谁对他好他就对谁好,江屿辰的的确确是把宋从善小朋友放在手心里疼,而善善又不知道大人世界里的恩恩怨怨,直觉上就把江屿辰划到自己的阵营里了。
照顾善善吃过早饭后,宋流丹到小店去。
她的饰品小店前些天重新开张了,因为要生活,她必须保证自己有足够的经济能力。因为设计足够独特又有质感,所以生意还算不错,更何况还有逃逃的帮忙,逃逃简直是广宣小能手,招揽了不少的美女顾客,再加上逃逃那嘴巴足够甜,每每哄得客人喜逐颜开。
之前为容骁的事,宋流丹旁敲侧击过几次,可逃逃每次都顾左右而言他,显然是不想谈论这话题,而逃逃的精神状态看起来十分的好,每日里都是欢欢乐乐的,没看出有什么异样,宋流丹也就识趣的把疑问给咽下去了。而且她现在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江屿辰给她的期限是一个礼拜,她必须在这个时间截点前做出决定。
话说得那样好听,让她自己做选择,可宋流丹再明白不过了,没钱没权的,她有得选么?
薛承睿忙得不可开交,因为薛家的变故而四处碰壁。宋流丹跟他见面的机会简直少得可怜,薛承睿还尽量在她面前营造风平浪静的情形,宋流丹一边心疼一边又觉得难过。薛承睿应该是意气风发的朝气蓬勃的,可近来却为了这变故变得那样死气沉沉。
她知道自己没得选了,因为不管是薛承睿答应方潇潇,亦或者是她答应江屿辰,结果都是一样的——那便是,她跟薛承睿有缘无分,注定走不到一块儿。
逃逃劝她:“你可得考虑清楚了,决定了就没有回头路。”
宋流丹一边擦着格子窗,无奈的耸了耸肩,失笑:“你觉得我现在有别的路可走么。”
逃逃忿忿不平,狠狠地咬着鸭心,鸭心辣味十足,辣的她双眼通红,眼泪都要掉下来,可又觉得味道太好,实在是不忍丢开,宋流丹给她递过一杯白开水,笑她:“不能吃就别吃了,辣的都快哭了!”
逃逃也笑,说:“味道好呗,泪流满面也不怕!”
她最爱吃鸭心鸭锁骨鸭翅这类食物,宋流丹见她吃得那么香,没忍住也拿了串鸭心,才吃了两颗被辣的眼泪直流,逃逃笑得特别的幸灾乐祸,等晚上收了摊,宋流丹先把善善带回家了,小家伙晚上*点就睡了,宋流丹没忘记答应了逃逃陪她去酒吧,又轻手轻脚的出了门,临出门前告诉周姐照顾着善善。
逃逃是无酒不欢,宋流丹是借酒壮胆。奇怪的是这晚宋流丹喝了三杯还神志清醒,而号称千杯不醉的逃逃却难得醉意微醺,逃逃醉酒后的反应更让人觉得诧异,不发疯不撒泼,反倒一个劲儿的傻笑,宋流丹惊讶不已,拍着她的肩头笑:“姐妹儿,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嗑…药了呢!”
“你太高估我了。”逃逃一边把玩着空酒杯一边笑着,眼神有几分迷离,“我哪敢呀,我们家容骁要是知道了,还不得雷霆大怒呢!”
才刚提及容骁,宋流丹眼角余光就瞥见了从卡座里走出的容骁,只是怀里又换了个国色天香。容骁这名字,但凡是b城的人,都不会陌生。他表面上看起来斯文儒雅的,宋流丹觉得可这个行走在黑白之间的男人是极其危险的,就像是潜伏在人群当中的豹子,在你始料未及的时候就突然清醒了。
容骁大约也发现她们了,藏匿在镜片后的眼睛淡淡的扫过来,只一秒钟,又移开,而她怀中的女人笑容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