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现场十分混乱,镜头在摇晃着,晃得人眼晕。
果然是尹宣,他怀里抱着COLOR,棒球帽被撞到了地上,墨镜也掉了下来,在人群里,他紧紧护着怀里的COLOR,样子十分的狼狈。
特写的镜头一晃而过,巫方园发现他的眼角竟然是带着淤青的,像是被人打了的样子。她忍不住皱眉,拜托,他是公众人物吧?为什么把自己折腾成这副德性,还要出现在镜头里?
镜头还在摇晃着,尹宣被围在人群间,总是冷漠的眼中带着怒意和窘迫,像是困兽一般。
巫方园死死咬唇,闭上眼睛关了电视机,强行按下心里的疼痛感,她下床套上拖鞋,走出房间。
从厨房泡了一杯奶茶出来,刚走到客厅,便听到爸爸和哥哥的声音。
“昨天是怎么回事?这么大个人,还打架?被记者看到怎么办。”
“哼,那家伙这么对园园,还敢上门来找人,不揍他一回以为园园好欺负。”薛子凯拉了拉领口,皱眉道。
“你也下手太狠了,被园园知道……”
巫方园垂下眼帘,端着杯子回房间。
将杯子放在桌子,她爬到床上躺下,将被子高高地拉过头顶,盖在脸上,然后闭上眼睛。
活该。
嗯,他活该。
巫方园心里这样默念着,眼泪却滑了出来。
躺在床上,不知不觉地睡着了,直到手机开始响,把她吵醒。
迷迷糊糊地拿起手机,看到来电显示是“欧文”,她皱了皱眉,犹豫了一下,把手机扔到一边,随它去响。
手机的来电铃声还是抓狂的猫叫,她一直没有换。
对方显然不知道放弃也是一种美德,手机一直“喵喵”地响……响得巫方园心烦意乱。
终于妥协,巫方园有些恼怒地抓过手机,按下接听键,放在耳边。
“干什么?”口气不善。
“尹宣在找你。”欧文说。
“哦。”巫方园淡淡地应,一手抱过床上的小猪抱枕,她觉得她需要一点支撑和依靠。
“你没看新闻吗?”欧文的声音稍稍提高了一些,“他在你公司门口,为了等你被记者发现,差点出事。”
“没看。”巫方园抱紧了小猪抱枕,声音依然平静。
“那他到你家找你,被你哥打,你也不知道?”
“不知道。”
“巫方园,你是铁石心肠吗?!”欧文的声音带了薄薄的怒意。
巫方园撇了撇唇,没有作声。
“你出来见见他吧,把事情讲清楚也好,他这两天发了疯似的找你。”欧文试图平静下来,好好劝说。
“没什么好讲的了。”
“这就是爱上公主下场,他得罪了你,如今想见你一面都这么困难?”欧文咬牙,“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都不行吗?”
公主?呵呵,如果她是公主,那她大概是这个世界上最倒霉的公主了。
“你是他经纪人,还是他爸?”巫方园嗤笑,“怎么什么都是你在讲,他自己没有嘴巴,不会讲电话吗?”
“他……”欧文气结。
巫方园还想说什么,手机又响了一下,“对不起,我有电话进来,就这样吧。”掐了欧文的电话,巫方园接了另一个电话,是樊元初。
“园园,明天爸爸生日,有一个聚会,你过来好不好?”
“嗯,樊伯伯喜欢什么?我买礼物去。”
“明天我来接你,一起去买礼物。”樊元初温和地提着建议。
“嗯,也好。”
失眠了一夜,到凌晨才睡着,迷迷糊糊中,巫主园做了个奇怪的梦。
梦里,尹宣被黑暗女巫困在一个巨大的城堡里,然后她举着宝剑,骑着白马,一路披荆斩棘冲进城堡,与女巫搏斗……
场景变换,尹宣紧紧握着她的手,幽黑的眼睛望着她,是无尽的孤寂和悲凉。
他看着她,他说,“不要松开手……”
巫方园感觉自己手上一痛,不由自主地松了手。
然后,她猛然看清,尹宣脚下,是万丈深渊。
可是……她已经松开了手。
“不要!”她尖叫起来,眼睁睁看着他堕下万丈深渊……
巫方园猛地睁开眼睛,怔愣了半晌,才发觉自己好端端躺在床上,没有尹宣,没有女巫,也没有悬崖。
……冷汗涔涔而下。
冷不丁一只温暖的大手抚上她的额头,巫方园傻傻地侧头,然后发现自己房间里多了一个人。
“做噩梦了?”樊元初俯身看她,满眼关切。
“你你你……”巫方园瞪大眼睛,“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进来有一会儿了,看到你还在睡,就没有吵你。”樊元初收回手,轻声道。
“哦。”巫方园点点头,然后又觉得不对,“我妈呢?”
“刚刚出门了,说是约了朋友谈事情。”
巫方园满脸黑线,妈妈居然就这样把他放进自己女儿的闺房,然后自己居然心安理得地离家?
“吴阿姨呢?”
“唔,好像出门买菜去了。”
巫方园继续黑线,这个世界真是太和谐了。
“你怎么这么早来?”巫方园嘟了嘟嘴,把怨气发泄到无辜的人头上。
“昨天讲好要一起去买礼物的呀。”樊元初好脾气地解释。
“哦,对。”巫方园嘿嘿地笑了一下,摸了摸脑袋,坐起身。
樊元初转身拉开窗帘,暖暖的阳光从落地窗里洒了进来,房间里立刻亮了起来。
“几点了?”巫方园下意识地眯了眯眼睛,懒洋洋地嘟囔。
“八点多了。”樊元初站在阳光里,微笑着回答。
阳光在他的周身绕了一层柔和的光,巫方园呆呆地看着他,然后呆呆地讲,“你真好看呀。”
樊元初闻言,笑了起来,走到她身边,摸了摸她乱糟糟的短发,“那就嫁给我吧。”
“咦?”巫方园的脑袋又短路了。
见她仰着脑袋,瞪着乌溜溜的眼珠子,一脸迷茫地望着自己,樊元初终于忍不住“扑哧”一下笑出声,然后俯下身,凑到她身边,贴着她的耳朵,轻轻说,“换身衣服,我带你去修头发。”
巫方园想起自己身上皱巴巴的棉布睡裙和那头鸟窝一样的头发,立刻跳了起来,“啊啊啊,以后不要随便开那样的玩笑!”说着,便捧了衣服,赤着脚,一溜烟儿地跑出了房间。
一阵手忙脚乱,换上衣服刷牙洗脸之后,巫方园往脑袋上扣了一顶帽子,便忙不迭地跑到客厅,却见樊元初正跟买菜回来的吴阿姨相谈甚欢。
……他好像跟谁都能相谈甚欢的样子。
“我们小姐脾气不好,樊先生多担待啊。”吴阿姨一脸慈祥地说。
“园园很可爱。”樊元初微笑。
“那是那是,不是我夸奖自家小姐,我们小姐可是我看着长大的,从小就可爱……”吴阿姨开始涛涛不绝。
樊元初微笑着侧耳倾听。
巫方园抬手抚额,轻咳一声,走了出来,“吴阿姨,今天樊伯伯生日,我和区区去买礼物,中午不回家吃饭,晚上可能也会晚点回来。”
吴阿姨笑眯眯地应了一声,送他们出门。
坐在樊元初的车上,巫方园支着下巴发愣,然后轻轻叹气。
“怎么了?”
“我在检讨。”巫方园看着车外一晃而过的街景,继续叹。
“嗯?”
“我在检讨这二十七年都干了些什么。”巫方园换了一只手,继续撑着下巴,“好像一事无成的样子,还让家里人那么担心。”
“发生什么事了吗?”樊元初侧头看她一眼。
“区区,我想出国读书。”
巫方园的话音刚落,车子便猛地停了下来,把巫方园吓了一跳。后面的车子开始不满的按喇叭,樊元初却是微微皱着眉头,仿佛没有听到似的。
“怎……怎么了?”巫方园惊魂未定地看向他,然后好像突然想起什么来似的,忙从包里翻出一个什么东西塞到他鼻子下面,“快快,你吸一点。”
樊元初垂下眼帘,一眼便认出那是一个对他而言十分熟悉的东西,扩张剂。
“别发呆了,快吸呀。”巫方园急得红了眼眶,“就是那种扩张支气管的气雾剂。”
原来她以为他哮喘发了,樊元初了然。
“好点没好点没?”巫方园急急地问。
她凑得很近,近到他可以闻到她身上沐浴乳的香味。
“嗯。”他轻应,“我没事。”
“真的没事了吗?”巫方园犹不放心地问,然后又道,“要不我来开车吧。”
樊元初笑了一下,“真的没事了,别担心。”
车后面的喇叭声不绝于耳,樊元初看了一眼后视镜,驱车向前。
“你一直带着那个?”樊元初看了一眼仍被她握在手里的扩张剂。
“啊?嗯。”巫方园愣了一下,点头。
镜片一闪,樊元初微笑,没有再说什么。
这么一番折腾,巫方园暂时忘记感慨她的人生了。
生日聚会(二)
车子停在宝阳大厦的停车场,巫方园跟着樊元初走入宝阳大厦顶楼的一间私人会所。樊元初极自然地牵着巫方园的手走过明亮的大厅,又经过一道走廊,站在一扇推拉式的磨砂玻璃门前。
“不是要弄头发吗?”巫方园奇怪地拉了拉他的手。
“嗯,里面有我认识的一个发型师。”樊元初侧头笑了一下,直接拉开了门。
房间里没有开灯,巫方园的眼睛一时有点不适应,只能紧跟着樊元初走了进去。
“啪”地一下,樊元初伸手按下开关,屋子里便忽然明亮起来,巫方园注意到了靠墙的沙发上躺着一个人。
躺着的人动了动,缓缓坐了起来,黑色的长发直直垂下,只露出一个尖尖的下巴,他低头揉揉眼睛,然后不爽地瞪向门口两个扰人清梦的不速之客。
……雌雄莫辨。
“稀客呀。”看到樊元初后,他站起身来,勾起唇角笑了一下。
他一开口,巫方园才知道,原来他是个男人……
“他叫阮郁,是私人形象设计师。”樊元初低头对巫方园介绍道。
“哦。”巫方园点点头,一回头便吓了一跳,那个难辨雌雄的家伙居然无声无息地靠近了她,鼻子都快碰到她的鼻子了。
“原来你不是同性恋呀。”阮郁摸了摸下巴,转头啧啧有声地对着樊元初道。
樊元初微笑了一下,“麻烦你了。”
阮郁抬手捏起巫方园的下巴左看看右看看,又上下打量一番。巫方园微微皱眉,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
随后,阮郁摇摇头,一把揭她的帽子。
“真丑。”看了半晌,他下结论。
巫方园嘴角开始抽搐。
“不过,我一向善于化腐朽为神奇。”勾起唇,他笑。
……竟是媚态横生。
一个媚态横生的男人……巫方园抖了抖眉毛。
走出宝阳大厦的时候,天都黑了。
樊伯伯的生日聚会在觅升酒店,一直走到门口,巫方园才忽然想起来在宝阳大厦耗了一整天,还没有给樊伯伯买生日礼物,忙伸手拉住樊元初。
“礼物已经准备好了,不用担心。”还没有等她开口,樊元初便笑道。
“耶?”巫方园眨眨眼睛,他是她肚子里的蛔虫吗?虽然这个比喻恶心了一点,可是他怎么好像什么都知道的样子。
樊元初笑了起来,然后微微抬起手臂。
巫方园嘟了嘟嘴巴,伸手挽住他的臂弯,跟着他走入觅升酒店。
在服务生的引导下,樊元初携着巫方园的手走到一处宽敞的开放式大厅。站在门口,巫方园忽然停下了脚步。
……没有人告诉她,会有这么多人。
巨大的水晶吊灯层层叠叠,投射出明亮的光辉,大厅里衣香鬓影,觥筹交错,有端着拖盘的侍者往来其间。
这样的场景对巫方园来说,其实并不陌生,可是……
微微咬唇,她不由自主地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