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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某人迷迷糊糊地回应,已经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
樊元初抱着她软绵绵的身子,刚想有所行动,却忽然感觉自己手臂微微一沉,疑惑地低头看她,却见某人已经歪着脑袋靠在他的臂弯里香甜地睡着了,还一脸满足的表情……
这……是什么情况?
樊元初瞪了她半晌。某个造孽的女人弯了弯。嘴角还在他的臂弯里蹭了蹭,“区区……”
……所有的憋屈被她这么轻轻一唤,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樊元初好笑地看了她一阵,拉过被单盖在她身上,然后起身走进浴室冲凉。
虽然真的很想……
不过……还是下次吧。
21倒追是门学问
巫方园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宿醉的感觉很不舒服,脑袋仿佛被几吨重的大卡车碾过一般,痛得吓人。
“吴阿姨……”巫方园抬手按住额头,皱着眉有气无力地哼哼,“帮我倒杯水……”?
一杯水适时出现,巫方园半坐起身,道了谢,接过来一口气喝光,然后将杯子放在桌上,“吴阿姨,几点了?”
“九点二十。”,一个并不陌生的声音,却让巫方园的脑袋短路了好一会儿,然后她扭过头,看到一张斯斯文文、戴着眼镜的脸。
“区区?!”迟钝半晌,她猛地大叫。
“嗯。”他应了一声,波澜不惊的样子。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巫方园惊讶不已。
“这是我的房间。”很平静的陈述。“啊?”巫方园瞪大眼睛,四下打量一番,果然不是她的房间。小心翼翼地觑了他一眼,她斟酌着换了个主语继续问|奇*。*书^网|:“我怎么会在这里?”
“你不记得了?”樊元初看了她一眼,轻问。
巫方园傻乎乎地摇头。
“这样啊……”樊元初淡淡地点头。
明明他还是一脸温和的样子,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巫方园感觉得出来,他在生气!
樊元初在生气呀!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区区……”巫方园难得怯怯地唤,连她自己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一副理亏的样子。
“什么事?”樊元初托了托眼镜,看向她。
什么事?巫方园纠结了,他为什么要用这种不咸不淡的语气跟她讲话呀……
张了张嘴,巫方园一手撑着床,坐起身,被子顺势滑了下来。感觉身上凉飕飕的,她愣了一下,后知后觉地低头看去。
没……没穿衣服?!
巫方园失声尖叫。
一只大手捂住了她的唇,挡住了恼人的噪音。
巫方园瞪圆了眼睛,要去拉开他的手。樊元初仿佛早就料到了她的动作,另一只大手早巳将她的双手握住。
姿势很暧昧。
更何况巫方园目前还处于几乎一丝不挂的状态……
“爸爸妈妈在楼下,你想把他们都喊上来吗?”樊元初笑盈盈地问。
巫方园立刻认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忙不迭地摇头。樊元初这才缓缓松开了手。
“你你你……我我我……”他一松开手,巫方园慌忙拉高被子,防止春光外泄,然后瞪向樊元初,满脸通红。
“为什么没有穿衣服?”樊元初善解人意地帮她问出心底的疑惑。
巫方园咬牙点头。
“你喝醉了,自己脱的。”樊元初微笑着,继续善解人意地回答。
巫方园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然后犹豫了一下,“那个……我做了什么吗?”
“没什么。”
巫方园松了一口气。
“只是想脱我的衣服而已。”
而已?!巫方园吸气,这个家伙说话能不能不要这样大喘气啊!
巫方园忽然注意到樊元初的脖子上密密麻麻地都是小红点,因为他穿了一件圆领的T恤,所以一览无余。意识到那有可能是自己造的孽,巫方园的脸更烫了,莫非自己酒后兽性大发了?
“区区,刚刚是什么声音……”樊伯母推门进来,在看到红着脸坐在床上,双手揪着被单,肩膀还裸露在外面的巫方园时,愣了一下。
樊元初淡定地轻咳了一下,站起身替巫方园将被单裹好,颇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味道。樊伯母的视线饶有兴趣地在他们身上转了一圈,然后落在樊元初脖颈处那些密密麻麻的小红点上。
巫方园已经在樊亓初怀里缩成了一只小鹌鹑,完全不敢面对现实。
“下来吃早餐吧。”樊伯母笑容满面。
直到樊伯母下了楼,巫方园才猛地省悟过来,“啊,上班要迟到了!”
“今天周末。”
“哦,对哦。”巫方园傻乎乎地点头,忽然想起被她丢在大街上的车子,又—惊一乍起来,“糟了,我的车……”
“已经帮你开回来了。”
“啊,谢谢!”巫方园简直要崇拜他了,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区区啊。
刚要下床,巫方园感觉脚踝一阵刺痛,忍不住龇牙咧嘴起来。然后那些疼痛提醒了一些差点被她遗忘的事情,包括在“佳人有约”遇到许盘然后喝醉,包括之前……
“你是Yuan。”巫方园一手揪着被单,一手指向樊元初,说的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而且带着很浓的指控的味道,很有些秋后算账的意味。
“嗯。”
“嗯”?这算什么回答?巫方园嘴角抽搐了一下,“没有什么要跟我讲的吗?”
“没有。”樊元初摇头。
巫方园牙齿咬得“嘎嘣”响,终于发飙了,“你明明知道我在TW0上班,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就是Yuan?大家都知道了,就我不知道!”
“你从来没有问过我。”樊元初看了她一眼,声音依然淡淡的。
虽然他的声音很轻,可是巫方园却语塞了。
是啊,她……从来没有问过他,她从来都不知道他在干什么,关于他的一切,她从来都没有主动问起过。
这就是传说中的四两拨千斤吗?巫方园该死的有了愧疚感。
“那个……”
“没关系。”樊元初依然垂着眼帘,“你也不要想太多,毕竟……我们只是青梅竹马而已。”
巫方园咬唇,心里有点不舒服。什么叫……只是青梅竹马……而已?
“嘁,都被我吃干抹净了,哪有这样的青梅竹马?”巫方园一时气不顺,脱口而出。
等到话出了口,巫方园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脸上一红,心里一慌,她裹着被单匆匆忙忙站起身想要逃跑,结果再次忘记脚上有伤而直接飞扑到了地上。
“吃干抹净?”身后,有个略显低哑的声音缓缓响起。
因为疼得厉害,巫方园立刻迁怒于某个始作俑者,于是她有些气恼的回头瞪他。结果她刚回头,便被抱入了某人的怀中。
“你确定……吃干抹净了?”他一手勾着她的腰,一手托着她的下巴,微微眯起眼睛看着她,声音略带沙哑。
对于昨夜,他的怨念可是很深呢。?
巫方园微张着嘴,愣愣地看着他,隔着薄薄的镜片,她看着那双细长的眼睛,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
他低头,覆上她的唇。
感觉到唇上的柔软,巫方园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
“昨天晚上的事,真的一点都记不起来了吗?”他轻咬她的耳垂,似是有些不甘心般,喃喃地问。
“嗯……”感觉到他的呼吸热热地扫在她耳边,巫方园一下子红了脸,连耳垂都染了薄薄的一层红,看上去粉嫩嫩的,更诱人了。
“那么……我来帮你回忆一下……”
他轻声说着,薄薄的唇依依不舍地离开她嫣红的唇瓣,沿着她的脖颈一路往下,细细地啃咬。一阵酥酥麻麻的感觉席卷而来,巫方园几乎是有些仓皇失措地推开他。在对上他眼睛的那一刹那,她被他眼中那炽烈的情欲色彩给吓住了。
不……不该是这样的!
樊元初没有松手,却也没有再做什么。
“为什么?”他问。
为什么推开他?他很想问,为什么每次他以为他可以离她更近一步的时候,她都会毫不留情地推开他?
“脚……脚疼。”坐在他膝上,她咬唇,有些难堪地别过脸。
他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许久,伸手拿过昨天被她甩到一旁的衣服。
“我……我自己穿。”她嗫嚅着,试图从他身上爬下去。
他没有理会她,兀自一件一件替她将衣服穿好。巫方园自觉有些理亏,没敢动弹。当然她也知道现在乱动,无疑是引火烧身。
一直到替她将衣服穿好,他似乎才压住了心头的燥热,然后他抱起她,下楼。
从头至尾,他都没有再说一句话。
巫方园知道,他真的生气了。
在樊伯母无限关爱的眼神中战战兢兢地吃着早餐,巫方园小幅度地转过脑袋,偷偷看向坐在她一旁的樊元处。后者正低着头,极其认真的吃着早餐。
“那个……区区……”巫方园犹豫了一下,决定找个话题来驱散这有点诡异的气氛。
“食不言,寝不语。”樊元初目不斜视。
巫方园碰了一鼻子灰,噎住了。
“这孩子怎么说话呢?”樊伯母有些疑惑自家儿子的态度为何突然如此生硬,看不过眼,忙开口打抱不平,“跟园园道歉!”
“对不起。”樊元初从善如流,侧头微笑着道歉,然后顺手拿起桌边的牛奶,一口气喝光。
可怜的巫方园又被噎住了。
樊伯母似乎看出了一些端倪,笑着摇了摇头,决定不瞠这浑水。。
于是巫方园再次尝到了自作孽的滋味,直到她安安稳稳地坐在自己家客厅的沙发里时,她还在纠结一个问题……她到底是怎么爬到区区的床上去的啊?!
回想起刚才区区送她回家时一语不发的模样,她便下意识地打了个寒战。
果然是生气了吧……
正在巫方园一个人纠结万分的时候,门铃响了,吴阿姨去买菜不在家,巫方园只能自力更生,站起身单脚跳到门边。
看到站在门外的人时,巫方园有点惊讶,“晓雅?”这个一心宅在家里安胎,准备当单身妈妈的女人怎么舍得出门的?
张晓雅无精打采地‘’嗯“了一声,推门进来。
“天哪,你怎么瘦成这样了!‘’巫方园惊讶地捏了捏她的脸。张晓雅原本是她们当中最胖的一个,如今看起来竟成了最瘦的。
蒋烈还活着的时候,最热衷的事情就是养肥张晓雅,用蒋烈的话来说,就是有肉的女人才可爱。后来蒋烈过世了,张晓雅也坚决贯彻了这一点,她那点肉养得可不容易,忒辛酸。
“别提了,我吃什么吐什么,闹腾得厉害,晚上根本睡不着。”张晓雅苦着脸道。
“这么严重,有没有看医生?‘’巫方园有些紧张,随即想起来苏小小就是医生,”你问过小小了吗?”
“她又不是妇产科的,问她有什么用?”张晓雅一脸的沮丧,“再这么下去,我怕我挨不到宝宝出世就挂了。”
“呸呸呸,胡说什么呢。”巫方园白了她一眼,“是你自己要当单亲妈妈的,孩子还没出世呢,说什么丧气话。”
张晓雅摸了摸微微隆起的肚子坐在沙发上,看着巫方园单脚跳了过来,有些疑惑地道:“你的脚怎么了?”
巫方园闻言,愣了一下,然后摇头叹气,也是一副欲语还休的模样。两人面面相觑,有一种同病相怜的诡异气氛在两人中间弥漫开来。
“什么,你就那样把他推开了?”听巫方园说了事情的经过,张晓雅瞪大眼睛,一脸恨不得她被吃干抹净的表情。
“啊啊啊……我不知道啊,我当时因为知道区区就是Yuan这个大家都知道而我不知道的事情在生气,然后路上扭伤脚,跑去‘佳人有约’喝咖啡……结果不知道怎么喝了酒,醒过来就在他床上了!”巫方园捂脸哀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