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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区区。”巫方园磨着牙,很没义气地招供了。
哼,让你不接我电话:哼,让你出国!
哼,让你丢下我一个人,差点被逼着堕胎!
这个答案跌破了所有人的眼睛,于是薛家沸腾了。巫妈妈一个电话打进樊家,樊家二老连同大姐樊樱立刻登门拜访。
“那个混小子!”樊伯父吹胡子瞪眼。
“哎哟,让园园吃苦了,回头让区区给你道歉……”樊伯母一脸心疼得拉着巫方园的手。
“真是看不出来啊,果然是不叫的狗才咬人啊。”樊樱得出结论,然后笑眯眯地掏出了手机,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子。
此时,巴黎珠宝展正进行得如火如茶,作为此次珠宝展的特邀设计师,樊元初和他的品牌TWO再一次大放异彩。
一直没有露过面的神秘东方设计师终与出现在了当晚的珠宝秀上。T台上星光璀璨,他安静的坐在VIP专区,始终带着墨镜,没有主动开口于任何人交谈,面色苍白而阴郁。
“Yuan,这场秀结束之后安排了记者采访,不能再推了。”坐在他身边的程琳忍不住再一次开口劝他。
他侧头看了她一眼,刚要开口,手机忽然开始震动。他微微僵了一下,然后就维持着那个僵硬的姿势,久久没有动弹。
从开始几通没有接的电话之后,她已经大约有半个月没有在打电话给他了。不知道她的伤有没有好,不知道那天她本来想跟他说什么,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可是,只要一闭上眼,他仿佛就可以看到那一双紧紧相握的手,那让他的坚持显得那样的不合时宜,那样的可笑。
第一次,他在反思,她对他的执着,是否是她愿意接受的。那个男人,本就是她想嫁的人,时隔三年,她依然可以为他不顾生死。
……到了这一步,他似乎已经没有立场了。
心口又开始隐隐犯疼。
手机振动了很久,直到静止,他才轻轻吐了一口气,看了看来电显示。
厄……不是她,是樊樱!这下大条了,那个魔女。
有些无奈地扯了扯嘴角,他拨通了樊樱的电话。
“居然不接我的电话!”刚接通,便是一阵怒气冲冲的吼声。
他将电话从耳边稍稍挪开些许,“在工作,没注意到,有事吗?”
“呵,真是个大忙人啊。”樊樱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幸灾乐祸,“巫方园她……”
“她怎么了?”樊元初一下子紧张了起来。
樊伯母一早抢过电话,“区区,瞧你干的好事!园园怀孕了!”
电话里是长久的沉默,长久的沉默……
“喂?喂喂?区区?你在听吗?”
合上手机,樊元初还是一脸的迷茫。
“发生什么事了?”被晾在一边的程琳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能够让樊元初露出这种表情的人,不用想也不会有第二个。
“园园……怀孕了。”他喃喃地说着,好像才回过味儿来,然后“豁”的一下站起身,头也不回地跑出了秀场。
留下怔在原地的程琳。
第二天早晨,巫方园醒来的时候,便看到某个本来应该在国外参加珠宝展的人正坐在她床头边的椅子上,风尘仆仆的样子。
“园园,我们结婚,好不好?”见她醒了,樊元初伸手抚了抚她的脸,轻声道。
他的手有点凉。
巫方园定定地看着他,他看起来很憔悴,眼睛上布满了血丝,她忽然有点后悔了,不该那么任性的。
她坐起身,替他脱了外衣,然后重新躺下,将身子往旁边挪了挪。
他仍呆坐着。
“睡一下吧,你看起来很累。”她拉住他的手。
他愣了一下,然后坐上床,在她身边躺下。
巫方园侧了个身,将脸埋进他怀里,听到他略显急促的心跳,然后说:“好。”
他伸手拥住她,如释重负。
……上天果然还是眷顾他的。
坐在沙发上,抱着水果盘,巫方园美滋滋地吃着水果。樊元初乖乖坐在一边,接受众人的批斗。
“区区,你一向是个有分寸的孩子,怎么这回……”樊伯父摇头叹气。
薛子凯坐在对面,一副要吃了他的样子。
“你敢辜负园园,以后就别回家了!”樊伯母瞪着自己的儿子。
“这个月底时个好日子,就这个月底吧。”最后,四位家长拍板敲定了婚期。
巫方园表示无异议。樊元初自然也是无异议的,他现在敢说一个“不”字,相信在场的所有人都会将其杀之而后快。
……更何况,他比任何人都期待那一天。
吃过午饭,巫方园拎了包刚要出门,便被巫妈妈拖住了,“要去哪儿?”
“……上班。”
“你这个样子要去上班?”巫妈妈一脸的惊恐万状。
“我……”
巫方园微弱的辩驳声淹没在了巫妈妈的说教中。仿佛还嫌说教指数不够强大,巫妈妈立刻致电樊伯母,于是两个妈妈一起来施压,要她在家乖乖待产。
被念得神经衰弱的巫方园颤抖着拨通了樊元初的电话。
“区区,就我……”
樊元初第一时间赶到,安抚了两位母亲大人,然后发誓会好好照顾已经晋升为一级保护动物的巫方园同学,这才将她安全的领出家门。
26时光相簿
虽然还没有发喜帖,但樊元初和巫方园要结婚的消息已经在公司里不胫而走了。
“樊先生居然要娶那个小助理耶……”
“真看不出来,挺有手段啊。”
“其实上次那枚戒指就是樊先生送的吧……”
巫方园抱着资料站在茶水间外面,不由得感叹,真是八卦无处不在。笑了一下,转过身,看到叶甜正站在她身后,用一种愤怒的眼神瞪着她。
“怎……怎么了?”巫方园愣了一下,下意识地后退一步。
“你真的,要和樊先生结婚?”
巫方园皱了皱眉,“这种事情我没必要向你交待吧。”
“尹宣知道吗?”
巫方园沉默了一下,半日向,才缓缓开口,“他会知道的。”
叶甜又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转身大步离开。
抱着整理好的资料,巫方园走进樊元初的办公室,随手将资料放在桌上。门却忽然开了,以为是樊元初,回过头时,却看到混血美女程琳正倚在门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你在这里干什么?”她问。
“哦,这些资料是樊先生一早让我整理的。”巫方园指指桌上的资料,觉得这美女的气场跟她的有些不对。
……也许她该检讨一下自己的人际关系,刚刚被叶甜削过,现在又来。
程琳走上前,看了看桌上的资料,然后打开抽屉,将资料放了进去。
“原来是你。”程琳忽然说了一句令她摸不着头脑的话。
“什么?”巫方园疑惑。
程琳笑了起来,“丫uan给我看过一些照片,我才想起来那就是你。”
“照片?”巫方园更加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了。
“应该还在这里,我找找看。”程琳试着打开中层的抽屉,取出一个文件夹,“啊,是这个。”
巫方园好奇地接过,打开一看,便呆住了。
文件夹里有一本极精致的相簿,看起来颇有些年月的样子,相簿的边缘有些磨损。打开相簿,里面全是她的照片,哭的,笑的,跌倒的,吃冰淇淋的,逛街的,甚至还有……毕业照?
最小的一张是在幼儿园,好像是当年他出国时,她送给他的。
然后七岁、八岁、九岁……二十岁……二十三岁……二十五岁……二十七岁……最近一张就是她坐在海洋茶座里和苏小小、张晓雅她们在一起。
林林总总的照片几乎记录了她的整个成长历程,比她自己家的相簿还要全面。
但她可以肯定,她从来没有拍过这些照片。因为除了那张她赠送给他的照片之外,每一张里她都没有看镜头,明显是偷拍的。
“这是……什么?”巫方园目瞪口呆。
程琳笑了一下,“看起来好可怕呢,像是一直被人监视着生活。”
巫方园刚想说什么,文件夹里却掉出一张纸来。她蹲下身捡起那张薄薄的纸,然后再次愣住。那张纸上记载着尹宣的资料,关于他的耳聋症状,关于他回国的日期。
定定得看着手中的相簿和纸,她足足愣了一分钟,脑袋里一片混乱。
“我没有。那次新闻史一个意外,我一下飞机就被堵在了机场,我完全不知道那些记者试从那里得来的消息!”尹宣略带激动得辩解声再一次飘进她的耳朵。
是他……吗?
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看着巫方园恍恍惚惚的走出樊元初的办公室,程琳的眼神十分复杂,她嫉妒她。
是的,程琳嫉妒她。
凭什么那个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会的女人可以得到他全部的关注和宠爱?
那样愚蠢的女人,明明完全不懂他的心,为什么还可以得到他的爱?
这不公平!
坐在资料室理,巫方园仍在兀自发怔,满脑袋都是那些不可思议的照片,还有那些令她莫名心惊的资料。
百般纠结中,巫方园终于忍不住打电话去骚扰苏小小。
“小小……如果,我是说如果有一个人,从小到大,一直找人偷拍你,你会怎么样?”犹犹豫豫,结结巴巴的,巫方园把自己的情况换了个主语表述了一遍。
“找人做了他。”
“……”可怕的天蝎女。
“那个人为什么要偷拍呢?”叹了一口气,苏小小扮演起了知心姐姐。
“……也许是因为他身体不太好,无法出现在那个人身边,但又总惦记着,所以才……”巫方园想了想,替樊元初说出理由。
“那他大概很喜欢那个人吧,喜欢到没办法忘记。”
巫方园得心小小的跳了一下,咬咬唇,又问:“那……如果,你本来有男朋友的,结果你男朋友在婚礼上失踪了……然后,过了三年,那个偷拍你的人忽然出现了,而且你发现他不但偷拍你的照片,还……搜集了你男朋友的资料,你会怎么样?”
“果然还是找人做了他比较好。”
“……”果然是可怕的天蝎女。
“嗯,果然没看错他。”苏小小忽然在电话里自言自语。
“什么?”
“我一见到牙印君,就在他身上闻到了同类的味道。那家伙的段数还在我之上呢,极品腹黑一只啊。”
“……你怎么知道我在说他?”
“你当我是白痴,还是你以为你自己很聪明?”
巫方园沉默,一头黑线。
……然后挂了电话继续发呆。
正发着呆,忽然一只温暖的手覆上她的额,樊元初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怎么了,园园?”
巫方园愣愣地抬头,看着站在自己面前,正微弯着腰,有些担忧地望着她的樊元初。
“园园?园园?”见她呆呆地看着自己,樊元初有些担心地唤。
连声的呼唤拉回了她的神智。
“哪里不舒服吗?‘’樊元初皱眉,”果然不该来上班的,还是回家休息一下口巴。”
“我没事。”巫方园拉住他的手。
“真的?”他怀疑,她看起来有点怪怪的。“嗯。”她保证。
“嗯,那好吧。”他不再坚持,笑着将左手拎着的一大包东西放在桌上。
“是什么?”巫方园好奇地打开,发现是一堆孕妇裙和一堆婴儿用品。
“阿品说如果长时间待在电脑前面,穿上这种防辐射的孕妇裙比较好。”他指了指孕妇裙,然后又开始摆弄那些尿片奶粉。
“……是不是太早了点?”低头看了看自己还是一片平坦的腹部,巫方园一头黑线。。
晚上在樊家吃过晚饭,因为时间太晚,在樊伯母的殷切挽留下,巫方园堂而皇之地住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