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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寸光阴不可轻-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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喘,呸,真是丢了大脸。他看着林隐咧开的嘴,心里阴暗的觉得他在取笑自己,于是镇定下心情,横着眼睛攻击林隐:“小伙子,吻技不咋地,还有待努力……”
  林隐嘴巴不可控制的咧大,觉得心好像要融化又好像飘了起来,自己本来就不懂交际,更加不懂伴侣间的相处进度把握在什么样的速度才不会唐突,所以今天回来才在网上搜索,结果搜了乱七八糟的电影出来,才知道男人和男人都是这样相处和亲密的。小今这是默认自己的亲近了,林隐笑着说道:“现在就努力怎么样,再来一次?”
  陈今连忙拿盘子当武器,搁在他脖子上做了个靠近格杀勿论的手势,故作正经的板起脸,说道:“诶诶诶,饱暖思□~~要不得啊小伙子,年轻人就该上进……”,他还要长篇大论的胡扯,猛然想到上一个问题还没有得到答案,于是翻个身盘腿坐起来,让林隐接着说,又唠叨了句让他言简意赅又绘声绘色。
  林隐捞了个深度亲吻,心满意足于是不在再调戏陈今,将他今天的经历说给陈今听。
  林隐晚早上去了“秀月斋”找赵叔,询问下之前让赵叔打听铺子的事有何眉目了,正巧碰上赵叔一笔生意。 
  林隐顿住,笑着让陈今猜“秀月斋”的客人是哪位,迟疑了一下,有些坏笑着友情提示了陈今这人他见过。 
  陈今先是上翻着眼睛一个个的数落,谢言民?宁显壹?成老先生?我老板?…… 林隐只是笑着摇头不语,等他摇了二三十下,陈今认识的人也差不多列的差不多了,愤然炸毛,质问林隐是不是耍他。 
  林隐这才笑着说,问他还记不记得之前在“秀月斋”见过一面的谢老。 
  陈今这才恍然大悟,对于这位谢老和另一位陈公,他印象倒是反常的深刻,原因无他,就是因为当天的豇豆红釉洗,催促着林隐接着说。 
  林隐接着按照房东兼现任男朋友陈今的吩咐努力朝着绘声绘色的方向描述事实经过。 
  林隐进了“秀月斋”,赵树亦正带着放大镜细看一件蓝釉瓷,身边坐着一个年纪相当的老人,是之前见过一面的谢老。 
  赵老板见林隐来了,喜滋滋的放下瓷器,取下放大镜站起来,中气十足的笑着招呼道:“林隐啊,你来的正好,快快过来帮着看看,谢老带过来的珍品。” 
  林隐朝着谢老一点头,看向那件瓷器,是一件康熙年间的洒蓝釉描金花鸟纹花觚。 
  林隐走过去,左手拿起花觚,右手食指抵在釉面上,慢慢转动着细细观察和感知,等他将觚转了一整圈,左手改为握住花觚撇口朝上,先是将右手食指伸进撇口细摸一整周,然后将撇口抬起至眼底,眯着一只眼瞧了瞧内里的釉面,而后翻过底部来细看了足底的款识和底胎,将花觚放在桌面抬起头来,对上赵叔期盼的和谢老志得意满的目光,一盆冷水泼了出去:“假的,掺点水可以说半真半假。” 
  赵老板是满脸的惊讶,而谢老则是满脸的愠怒,他这是带着炫耀和得意来的,结果这之前对自己不敬的小子居然说自己这宝贝是假货,他不要以为赵树亦把他当宝,就以为自己算根大葱,他这花觚可是经过碳14衰减探测仪鉴定过年代的,自己倒是要看看,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凭什么说是假。 
  谢老腾的站起来,避开赵老板伸过来准备拍他的手,压抑着怒气双目直瞪林隐,沉声质问道:“哦~~那林小哥倒是说说看,从哪里看出来是假的,让我们这些外行人…开开眼……” 
  他这“外行人”语气加的极重,赵树亦一听就坏,这谢老,林隐是得罪定了。自己年长些,看人不说一个准,半个还是有的,这谢老学识算得渊博,可度量实在是一般,还有些心高气傲,说难听点,很是看重虚名和脸面,看,自己就从不喊他老谢,人会不高兴。林隐这孩子自己看着喜欢,可谢老估计…不太喜欢。他连忙打起圆场:“谢老啊,林隐还是个半大的孩子,说话直接了些,可他不会说空话,这点我老赵给你打包票,你宽心些个,不要介意,他要是解释不好,我老赵代他给你道歉,你看成吗?” 
  谢老哼了一声,嘴里嗤笑道:“老赵啊,话可说过了啊,老谢我是跟年青人赌气的人么,我就是惊讶了些,这林小哥就看了两眼,连放大镜都不用,就铁定说这是假货,一看就是身怀绝学的高人子弟,老谢我这是不耻下问呢……” 
  下问?你可谈不了下问,林隐这见识度、眼力和手感,你加上我叠罗汉都够不着,赵树亦心里腹诽道,没敢明说出来,毕竟明面上的客套还是要做的,一条街上天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林隐完全无视这些夹枪带棒的冷嘲热讽和潜台词,他在这种言语和语气里混大的,直接提取了关键词,拿起花觚开始解答疑问:“器形是洒蓝釉描金花鸟纹花觚,器形文雅秀丽,撇口,外施洒蓝釉,金彩圆线圈以上釉面以金彩绘花鸟纹,层次清晰,画工细腻,金彩完好亮丽。” 
  “等等,林隐啊,我没听明白,你这说的不都是真品的特征么?而且就老头子拙眼看来,确是洒蓝釉金彩啊。” 
  “是。”林隐淡定的点了下头。 
  “哼,小林啊,你这不是前言不搭后语么,假货也是你说的,现在你又说是真的,我不由对你的鉴定持怀疑态度啊,而且我的花觚,可是有碳14衰减鉴定书的,年代确实是康熙年间,这个你怎么解释……”,谢老终于抓到个反击的机会,当然不可错过,将不屑和鄙视最大限度的融入一个“哼”里,清楚明白的质疑林隐的专业水平。 
  不过他这反击不在七寸上,挥过来的一大棒子打在林隐这团棉花上,回音都没起声,再次直接被忽略,林隐很平和很有耐心的抬起右手指在第二道金彩圆圈部位看着二老说道:“从这里到瓶口,是真正的康熙年间花觚,而往下的一小半,是近代高仿的工艺品,这件花觚,是两件瓷器经过打磨粘接在一起的成品,作伪手法很常见,就是“换底”,不过换底的人是个中好手,经过金彩的覆盖,将断面掩藏的天衣无缝,很难鉴别出来。至于为什么换底而上部分瓶身是真的而底足和款识是假的,我估计应该是原瓷底足至下部破损,又找不到对应的底足,于是换了个仿的,我之前不是说了么,半真半假,碳14鉴定不出来很正常,但绝对不是真品。” 
  这不能怪二老看不出来,他们都是理论多实践少,而且瓷器作伪又是区别与鉴定的另一种技艺,即懂的鉴瓷又懂作伪的人少之又少,除了历代制陶世家技艺传承人,现所谓有名的鉴定大师们,都是学历史出身,他们鉴定的基础理论,建立在不同朝代年间的瓷器风格、器形、釉色等外在形态上,在鉴定极其精湛的高仿瓷上,专家们不一定看得出来。 
  不巧林隐的师傅刘南定,两样占了个齐全,刘家是百年制陶大家,而刘南定大学专业又是历史学,后来凭着一腔热情拿下博士学位进了博物馆,在古瓷领域可以说是巅峰等级的人物,教出来的徒弟当然也不是吃素的。 
  谢老被他一通有理有据的话堵得一阵胸闷,还是稳住了阵脚做最后的挣扎,问道:“那你是从哪里看出来上下部不一样的?”
  


☆、第 76 章

  林隐说道:“下部的蓝釉、金彩都仿的很逼真,关键就在于这个足底的胎,康熙时的洒蓝釉,在制作时首先会在胎胚上吹青料形成青色小点,然后吹白料制成后青中带点点雪片,这个底胎就没有雪片。” 
  他说完将花觚放在桌上,赵老板看谢老一副将近崩溃不敢去看的表情,自己拿起翻过一看,果然……有些痛心的将物件放在桌上,正准备安慰几句,就见谢老一脸的怨憎愤,拿起花觚对自己一点头,说了句店里有事先走一步,看都不看林隐,沉着一张老脸几乎是夺门而出。 
  赵老板怕林隐不高兴,立刻去看他脸色,结果发现他根本无所谓,哑然失笑的想道,这孩子跟自己这些个虚与委蛇的老头儿可不一样,自己小人之心了。 
  谢老一走,林隐就开门见山的问赵老板店铺的事,赵老板拍了把林隐肩头,笑着说道:“你小子倒是运气好,最靠里一有家叫“原石居”的翡翠原石店,老板姓张,是个中年汉子,最近刚刚进了一大批石料,结果不说一星半点的老坑玻璃种,连中上等的翡翠都没切出多少来,一下子亏了一大笔,现在正有打算卖掉铺子,就是位置太靠里了,去看看不?” 
  林隐点头,随着赵叔去了“原石居”,他对这个位置还挺满意,和他在老家的“一寸光阴”位置差不多,这铺子面积也不错,一番商讨和讨价还价,最终以一百三十万的价钱达成协议。 
  往回走的时候,赵叔指着道上中间位置那家较大较气派的“佑福赏玩”说这就是谢老的铺子了。 
  林隐谢过赵老板,让他自行去忙,见时间还早,一个人沿着旧货市场溜达了两个小时,在无人光顾的一个角落摊里,在一堆色彩灰暗的史前陶看见了一件黑陶蛋壳杯。 
  这黑陶蛋壳杯呈青铜色,整个器形分为三段,上为撇口杯,中为透雕中空柄腹,下为底座,通体由一根细管连接,器形娇巧而秀致,器壁厚度薄如蛋壳,仅有1。5mm。 
  外行人看不上这造型怪异、颜色青灰的物件,殊不知这毫不起眼、色不娇艳的蛋壳杯在研究历史的人眼里,那可是稀世珍宝级别,它贵不在观赏,实在研究价值,因为这代表着中华史前陶制陶的最高技艺水平,勤劳智慧的华夏先辈在没有成型的模具和精密的电子操控系统的几千年前,将陶土塑造成这样薄而均匀的瓷器,怎能不让今人赞叹膜拜。 
  林隐正想买,一摸口袋才发现全部身家上缴了陈今,兜里只有七百来块钱,他要是想买下这件黑陶,一百块钱就能忽悠到,显然摊主不知道它的价值,这个摊位又人烟稀少,这种非观赏瓷器更是鲜少有大众交易,估计几年都卖不出去。林隐蹲在摊前,最终留几块钱车费,将身上仅剩的钱全付了出去,摊主欢天喜地的拿个塑料袋套上递给林隐,心里得瑟到又大赚了一笔。 
  林隐提着黑陶杯,去了挂角旧货市场的私人文物鉴定所,这里即进行鉴定又进行交易,器物品种齐全,价钱完全按照市场价往上走。 
  里面的鉴定人员见这年轻人极其随便的提着塑料袋进来,直接去了鉴定房,料定又是个卖货的,都觉得他要无功而返了,这里什么东西没有。直到鉴定房里的泰山老专家激动而客气的将这年轻人引出门,亲自去柜台挑了一款红釉盘,并说着让他有看上的直接开口,让工作人员细心包好了给这位先生,被这年轻人打断,随便套了个袋,在大伙惊讶好奇的目光里,毫不留恋迈开步子就走了。 
  陈今听完林隐的叙述,依旧抱着盘子不撒手,摇头晃脑的批评林隐:“你又一次得罪了那个谢老,以后你们就是一条街的同行了,小心他给你使绊子。” 
  林隐看着陈今幸灾乐祸的笑脸,嘴里笑着应道以后会注意,心里却想到谢言民之前指着自己问“他就不结婚”的时候,陈今脸上闪过的僵硬和茫然,他明白,小今有他的骄傲,他心里会翻来覆去的想,可是不会问自己要口头的承诺,心下计较到明天他去上班的时候,自己就给师傅摊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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