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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站在南定的身边。南定抱着他指着我让他喊叔的时候,他喊完就不再看我一眼,就在那个时候,我第一次分明的感受到这是我的亲儿子,可我今生,大概都等不到他喊我一声爸了……”
☆、第 93 章
陈今静静的听完,什么都没说。
陈今带着宁清和上了楼,拐弯的瞬间分明看见了宁清和盯着脏乱狭窄水泥剥落的楼梯抬价狠狠的拧起了眉头,任谁家钱财千万,儿子却住在格子间般的租房里都会心有芥蒂。陈今心里想着,等下进了门,不知道这老先生看到自己居然让他儿子睡地铺,会不会对自己破口大骂。
陈今拧开门,林隐正坐在电脑前看网页,见自己进来,立刻鼠标一点关掉了,抬头看见自己后面跟着他叔,站起来喊了声。陈今眼见的发现宁清和瞥见床尾的地铺,果然沉下脸阴云密布,倒是没说什么。宁清和絮絮叨叨的嘱咐了许多,多穿衣服注意安全,俨然一个慈父,还要送林隐去机场,林隐说半夜的飞机送着麻烦,宁清和坐了一个多小时就走了。
陈今问林隐东西收拾好了没,林隐指着床上那个瘪的可怜的旅行袋说好了。陈今满头黑线的看着那个熟悉的旅行袋,那是他前年花几十块钱在地摊上随便买的,现在看来土暴了,也不知道林隐是在哪里翻出来的,真是信了他的邪,他这么提溜着这破袋子上飞机,也不怕美丽的空姐瞧不起他。
陈今迟疑着问道现在还早要不下去买个包,林隐坐在他身边说不用,反正不丢自己的脸,陈今也就不管他了。他拉开袋子在里面扒拉,里面就一套保暖衣、几条内裤和机票,除此之外啥都没有,简单的和他的话一样少。陈大妈又开始瞎操心,问要不要带点干粮买点水什么的,被林隐一句机场有得卖给堵回来
陈今问林隐出门几天,林隐笑着耍流氓:“舍不得我?”
“想个屁,你不在没人骚扰我,多清静的生活啊,求之不得啊有木有!!!”
“小今,口是心非不好,我会想你的。”
“你最近可越来越像谢言民那个不要脸的了。”
林隐笑着搂住陈今顾左右而言他:“小今,元旦的时候回家好吗,我也去拜见未来的岳父岳母。”
陈今顿了会,有了上次的前车之鉴,心里也没那么不舒服,笑着呛林隐:“那是你公婆。”
晚上9点多的时候,林隐提着那破袋子要下楼,陈今要送他去机场,他拉过陈今来了个深吻,说陈今明天还要上别去了,自己过两三天就回来。陈今将他送下楼看着他上了出租车才折身回去了。
陈今早上起床有开电视看新闻的习惯,今早也不例外。他一起床就开了电视,然后眯着眼睛进了浴室,等他洗完脸刷完牙进屋的时候,电视里正好在报道一则事故:“……今日凌晨四点,xx航空公司一架航班号为xxxxxx由x市飞往x市的e190型客机在航道xx线路上突然爆炸,xx航空部门称,飞机上至少有乘客103名,生还可能性极小,飞机爆炸原因暂时不明,调查人员正在紧张的介入调查……”
陈今心口咯噔一下,霎时眼前发黑,湿漉漉的手捂住突突跳动着疼痛的心口,长大了嘴巴像个哮喘病人似的呼哧呼哧的喘气,腿软的站不住就朝门框倒去,后脑勺狠狠的撞上门框,一声闷响从砸上门框的头皮传进耳朵里,他觉得自己瞬间有些失聪,不然怎么会听不到电视的声音,可他的眼睛魔症似的盯着电视上主持人下方的一排特大字幕怎么也移不开。
他想起昨天晚上林隐还流氓似的问他是不是舍不得他,想起他搂着自己问元旦回家好吗,想起他出门前在门口的一个吻,他还笑着说他过两天就回来的……
陈今心口疼得厉害,每一次呼吸,都像一把尖刀扎入心脏又鲜血淋漓的抽开再扎下,他想站起来去拿手机给林隐打电话,四肢却不听使唤的软成一团,怎么也支配不起来,他想张开嘴喊两个字,却发现舌头牙齿嘴唇无一不僵硬,连话想不起来要怎么说了。有时候,人突然爆发的情绪远远超过了神经曾经历的最大限度,不管是激动、伤心还是恐惧,都会在一定的时间内造成神经无法支配肌肉行动的结果。
这个阳光明亮的上午一定是一场噩梦,林隐他一定没事。自从他以狼狈而淡定的路人甲姿态进入自己的生活,从来都是自己依靠他,对于自己而言他就像一颗深秋里的挂满金色树叶的树,遮风避雨从不动摇和离开,自己早就习惯了他的存在,意识里从没没有想过他会离开,也从没摊开心来好好审视,他对自己,竟然重要至此,听到飞机失事的那一瞬,陈今觉得当年在建水割腕自杀的那个夜晚的绝望,都远比不上现在,他不敢在脑海里想那个不吉祥的字眼,这让他有种想死的冲动。
林隐比自己健康,比自己强壮,比自己有道德,比自己有本事,他能只用一把刀爬上二楼去救自己,能一脚将一个百斤的男人踹出一米开外,能毫不费力的背起自己爬三层楼,他应该会比自己活的长久。他会不会晚点没赶上飞机改签了下一班,他当过兵,会不会在爆炸前已经跳伞,他会不会……
陈今脑海里无数个会不会,终于给了他一点力气,他依旧是站不起来,他头疼的想不出任何办法,只能机械的拿后脑勺撞门框,所有的痛觉都集中到了心口,头部感觉不到疼,借着一声声的闷响来使得自己清醒一些。他使劲睁大着双眼,却没有哭,使劲扭了□体,整个人歪倒在地上,哆嗦着手脚并用的在地上爬,手使不上劲,他的指甲在老旧才木质地板上抓出一种揪心的划声。若是有人在夜晚看见他,必定会惊慌失措失声尖叫,这人身躯扭曲的在地上爬行,面容呆滞的好像鬼上身,像极了鬼片里黑夜里在地上爬行挣扎的恐怖片里的人。
门离床的距离,实际上只有不到3米,陈今却在地上爬了半个多小时。当他终于拽下床单,手机落下来砸在地上,陈今伸出手将它使劲握在手里,他颤抖着用了十多分钟拨通了林隐的电话贴在耳朵上,对面甜美的女生响起的时候“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陈今将身体弓成煮熟的虾一样的弧度,将脸贴在地上……
陈今躺在地上,将手机贴在耳边,不停的给林隐打电话,连手机没电的提示音都没听见,好像他现在会做能做的事,只是不停的按下通话键,手机滴滴叫唤两声费完最后一丝电流,黑了……
他就这么躺在冰凉的地板上,脑子空空一动不动。
何必坐在公司的电脑钱心不在焉,过几分钟就扭头瞟一眼走道,再过两分钟拿起手机给陈今打电话,得到的结果都是“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他心里有些不安,小今从来没迟到过,更没有像这样不来公司不跟自己知会的情况,他在干什么,电话怎么一直在通话。
等到十点多的时候,何必终于坐不下去了,他给林隐打电话,那边也是关机,何必骂了一声靠,不知道这两人怎么同时不靠谱齐齐出状况,他没办法又打了谢言民的电话。
谢言民接到陈今这哥们兼何正那厮的亲哥哥的电话,又是惊讶又是不耐烦,整个一矛盾体,近年底了,他每天忙的跟孙子似的,有时连着几个晚上就睡在办公室了,何正这个不靠谱的也有靠谱的时候,不仅不烦他,还很是体贴的每晚送饭,送完就走,识大体的让谢言民诧异。自家厨房久经何正摧残后终于舍身取义的用自己的牺牲换来了何正厨艺的大增,比起饭店那些花样百出但都是一个味道的菜肴,谢言民更愿意吃何正那些半成品,这大概算是他啥都不舒心的非常时间里唯一值得高兴的屁事了。
谢言民语气不善的鄙视何正,两个大男人能出什么事,有必要这么着急上火恨不得上大街贴寻人启事去么,说了声就这样挂了电话。挂完电话心里窝火,砰的一声将手机丢在桌子上,想到,谁有事林隐那缺德货都不会有事,妈的,想起他那天给自己打电话的拽样,谢言民就一阵窝囊气油然而生,那特么是求人的态度么,电话打的催命似的,以为真有什么急事呢,结果呢,草啊,自己果然和这人八字不和。自己也是大不孝,谢言民心里默念到,亲爹啊,儿子对不起你……
陈今在地板上伪装凶案现场被害者三个多小时,伤心绝望了半天,突然智商回身抽风的弹起来,用尽全部的脑细胞说服自己罹难人员名单尚未确认,手忙脚乱的往起爬,却麻得没知觉胳膊肘狠磕在地上,擦到骨头的痛觉很是犀利,沿着撞击处闪电般传入大脑皮层,陈今痛的一激灵,浆糊一般的大脑被剧痛利剑一样劈开,这才稍微镇定下来,扶着床边爬起来,想着林隐要是打电话回来手机没电可不成,跌跌撞撞的去柜子边换了电池,拿了钱和身份证就跑了出去。
陈今手脚僵硬酸麻未退下去,他心里只记着要去机场,路都忘了看就要横穿。后面开过来的的士本来开的好好的,谁知路上突然窜出个人,按喇叭刹车的时候自己来不及了,车头带着巨大的惯性直直的撞了上去……
陈今被自后方来的小车撞到,甩出了两米多远又滚了两圈才停下来,他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左边腿弯处更是被的剁掉似的疼的他冷汗刷的就冒了满背,他一口提起的气顿时卡在胸口,眼前镁光灯直照似的白闪闪一片,他呆了十来秒才能看见路面的细碎石子,反应过来自己这是被车撞了。
陈今撑起胳膊就想爬起来,谁知道刚抬起上身,喉头一痒,一阵甜腥气冲上来,他不自禁的咳嗽两下,鲜红的血液便点射状随着咳嗽的气力喷出些许。陈今歪歪扭扭的想站起来,眼前一阵发黑,他听到周围不知什么时候围过来的人的惊呼声、吸气声和说话声,眼前隐约有个人影靠过来问道:“小伙子你别动,来,我这就送你去医院啊……”
陈今张了嘴说话,发出来的声音却低微断续:“不去…医院,送我…去机…场……”
“你说什么……诶你怎么了……小……”
司机连忙扶住倒下去的单薄小伙子,看见他失去意识之前念了两个字,他凑过去听,却什么都没听见。
林…隐……
☆、第 94 章
谢言民鄙视完何必,这心理阴暗的男人烦躁都去了许多似的,神清气爽的一头扎入繁杂厚重的数据和策划方案,效率奇高的完成了工作,翘起二郎腿捞过手机准备给重色轻友的陈今同志打个电话。
他拨通了陈今的电话靠在椅背上,谁知道一接通,对面传来的居然是个略带焦急惊慌本地方言浓重的中年大叔的声音:“喂,你是这手机主人的朋友么……”
谢言民拧了眉头答道:“我是他兄弟,他人呢?”
“诶小伙子~~~你朋友出了车祸,现在在手术室,在xx医院,你赶紧过来吧……”
谢言民蹭的一下弹起来,侧着身将手机贴紧了耳朵大声问道:“车祸?手术室?我马上过来……”
熊江吊儿郎当的推门进来的时候,正好看到他家老大手撑办公桌撩腿越过的英姿,他正准备嘴贱两句“哟老大,办公室里还卖潇洒呢”,眼睛一瞟到谢言民风雨欲来黑云压境的阴沉脸色,立刻将快要蹦出的话憋回去,小心翼翼的看谢言民脸色极其猥琐的问道:“老大,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