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半晌,陈今冷静下来,将满是鼻涕眼泪的脸直接擦在了林隐的大衣上,抬起红通通的眼睛看着林隐傻笑,林隐伸手提他揩去了残留的泪水,说道:“快点恢复了,我们回家去。”
陈今已经在医院呆了半个月了,何正第二天就杀过来,一把推开了床边的林隐,不仅掀了陈今的被子,还将他身上的病服撸得贼高,上上下下显微镜似的检查个仔细,身上只有一些擦伤和淤青,他眼睛无法媲美x射线,于是看不到伤的最重的骨裂和有毛病的心脏,伤势没查出来,倒是将他小今哥冻了个汗毛直立、鸡皮疙瘩层层叠叠的涌起,友情赠送他一个响亮而潮湿的喷嚏,林隐赶紧绕到另一边将陈今捂了个结实。
何正耸拉着脑袋,一张秀气的脸上又是难过又是愤愤,趴在床边上破口大骂,哪个不长眼的将全世界最好的小今哥害成这样,他骂的聚精会神,没注意到陈今眼神一直在撩拨林隐,那眼神分明就是,看见没看见没,有人在谴责你。
谁知道林隐真是个实心眼,丝毫不知道世界上还有善意的谎言这一说法。何正口水费多了正伸手够水呢,他隐哥就体贴的递上一杯水,何正谢过就往嘴里倒,林隐态度诚恳的承认错误:“阿正,害你小今哥的人是我。”
何正瞪大了眼,“噗”的一声喷水器似的将一口夹杂着口水的混合物喷成一道细腻均匀的水雾,陈今作为城门下的池鱼,立刻遭了殃,被喷了个外湿里透。何正握着纸杯的手指着林隐,疑惑的视线在陈今和林隐之间来回,呆呆的问道:“那个~~~隐哥,你怎么能将我小今哥打成这样……”
陈今抹了把脸上的水,笑疯了,这是哪里来的火星人,啧啧,这丫的思想就是与众不同,谁知道他身边的火星人不止何正一个,林隐木着脸认真答道:“我不会打小今,我是罪魁祸首。”
面对这两个一本正经的神人,陈今终于破功,倒在枕头上哈哈大笑。
何家兄弟爱扎堆,这是一个永恒不变的真理,不因二人长相差异大而有所动摇。何正赖到中午吃了饭,好歹是记起了他还是实习医生的社会身份,兔子似的蹦走了。不到一个小时,何必同志也大驾光临了,跟他弟一个德行似的紧张兮兮,顺带将陈今骂了个狗血淋头,给陈今扣上了严重的名为不义的高帽子,说他有事记不起自己,不把自己当兄弟巴拉巴拉……陈今完败,毕恭毕敬的给何大哥做了保证以后再也不敢了,何必这才满意又依依不舍的走了,临走说自己请好了病假,让陈今老实养病就是。
窗外的阳光陡然透亮着照进来,瓷砖的地面反射出柔和的微光,弱弱的打在林隐身上,他看起来帅的让自己无法直视,陈今笑着看何正离开病房,对林隐说:“看,我多幸运,遇到了何必,何正,还~~~遇到了你……”
☆、第 98 章
陈今已经在医院呆了半个月了,人已经被消毒水的味道荼毒的将近崩溃,他强烈的要求回家窝着,一向有求必应的林隐在医生潜台词的劝诫下,态度坚定无比,必须住院。
陈今本来想装出一副茶不思饭不想的柔弱逼歪像,来逼迫林隐就范,耐不住他天生就是个吃货,伙食又是宁显壹家专用厨子天天烧好了差保姆送来的,每次做好的思想准备,在饭盒打开的瞬间就节节败退,吃的比林隐还多。变相的绝食这条策略是彻底行不通了,于是每天除了吃饭上厕所调戏和被调戏,就是琢磨着怎么回家去。
下午陈今脑子不知抽什么疯,全身的细胞都叫嚣着想要吃烤红薯的欲望。林隐作为眼里心里只有陈今,并且唯他是从360度无死角体贴温柔爱人,当然毫不懈怠的执行每一项任务。
医院附近当然是没有卖红薯的,林隐沿着医院兜了挺远,都没有圆满完成任务。不过正所谓没有条件,那就自己创造出条件来,我们林大帅哥有颗和其长相成指数正比的智慧脑壳,他折身就去了超市,出来的时候,手里拧了个白色的大号塑料袋,里面装着烤箱一台,以及带着泥巴的红薯若干个。
林隐提着塑料袋走到陈今病房门口,伸手去拧门,手一碰到把手,门却自动开了,他警戒意识强,推开门快走一步喊了句:“小今……”
房里哪里还有陈今的影子,输液的瓶子孤零零的挂在床边,一滴一滴的往下滴液,床的被子上乱七八糟,床头的水果撒了一地,自己刚坐过的椅子也歪倒地上,整个病房一片混乱。林隐心里咯噔一下,心思急速转动,小今下床都习惯将被子掀向一边叠起来,从不会团成这样,这些痕迹,明显是撕扯的结果。
小今呢?谁来过?霍三,八成是霍三的人来过……
他丢了手里的塑料袋,转身朝外奔去,边跑边拿出手机打了宁显壹家里的座机,三秒后冯至接了电话,林隐说:“冯至,小今不见了。”
冯至心头敞亮的很,立刻明白陈今怕是被霍三的人弄跑了。他猛然想起自己去医院那天,撞到自己的那两人明显盯着自己多看了几眼,恐怕就是那个时候被盯上了。那时他没放在心上,毕竟自己一个残疾人,别人看两眼十分正常,况且,他也没想过霍三的爪牙已经遍布到这个地步了。他心里悔的厉害,自己就是死在外面,也不该来找陈今,他要是出了事……冯至连忙止住乱想的心思,问道:“现在怎么办?”
林隐水一样平稳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霍三会联系你的,有消息立刻联系我。”
“明白!有…什么帮得上忙的尽管开口,小今是我亲兄弟。”
“会的,你不要自责,小今不会有事的。”
林隐说完就挂了电话,冯至拿着话筒想到,小今这对象真是个靠得住的人物,这关头了毫不慌张,还能记得安慰自己,他说小今不会有事的时候,那副坚定的口吻,自己都忍不住想相信他,小今,等等我们,很快……
医院咨询前台的俩年轻小姑娘正鸡血沸腾两眼冒贼光的热切争论着某某肥皂剧里男一号帅还是男二号帅,战况激烈唾沫纷飞。一抬头,面前站了个高个男人,两人不约而同的静下声来,地下党似的迅速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的眼神里读出了“帅哥一枚,鉴定完毕”的醒目信息来……
面前鼻挺嘴唇薄身高条子正的帅哥冷着一张俊脸,开口问道:“请问见过有人背着或是架着一个男人从这里经过吗?”
长得好的,哪里都受人待见,这是自古以来的定律。特别是这个年纪爱做白马王子从天而降的姑娘,耐心得呈指数倍增长,更别说我们林大帅哥占的基数大。姑娘连忙拉开嘴角做标准的八颗牙齿天使微笑状,点着头的答到:“有的有的,我之前看见一个背着人,另一个旁边扶着,出门那边去……”
话没说完,面前的帅哥丢下一句不太温暖的谢谢,速度极快的跑了。留下原地两个怅然若失的小姑娘激动的窃窃私语,喂喂喂~~~这是哪个病房的家属朋友啊喂……
林隐沿着护士指的方向跑,跑到医院门口打的的地方,没见着人,又抬脚去了停车场,那里空荡荡的,连根人毛都没有。林隐累极了似的慢慢蹲下来 ,一向波澜不惊的脸上写满了疲惫,他从来不知道自己的负面情绪可以积攒压抑到这个地步,他定定的盯着面前地面上被人随手丢弃的烟头,觉得一颗心像是掺合了凉水的面粉揉巴成的稀汤面团猛然被丢进了沸腾的油锅,滋啦滋啦溅起到处四射的滚烫油星,火煎火燎的让他甚至有些喘不过气来。
林隐拿手使劲搓着心口,想让它不这么难受,眼眶灼烧的厉害,可其实他并不想哭。他愣愣的想到,人都说遇到突发事件会意志崩溃会脑子空空会无法思考,可到了自己这里,怎么就不管用了呢。他脑子清醒的不得了,知道要给冯至打电话,知道要立刻追出来,知道小今如今大概在离医院几公里的某一个红绿灯口……
小今不可能在这里,可林隐还是不死心的想过来看看,他实在不知道现在能干什么,他从来心如止水,现在却忍不住胡思乱想,他不怕等来一个噩耗般的消息,却害怕这段空档的等待时间。
击垮一个人内心防线的,往往都是坏的结局揭晓前,内心臆想出来的千百种后果之中的一个,因为他在承担起那些残酷悲惨的事实前,挺直的脊梁已经被莫须有的恐惧压弯折断。
☆、第 99 章
林隐在那个人烟稀少的医院停车场一动不动的蹲了一个多小时,心里明镜似的透亮,苦头小今是吃定了,可至少不会折了尊严,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霍三人品如何他不稀罕知道,可霍三道上的规矩,他多少了解一点。他在猎豹的时候,上头甚至是默许霍三在南方边境上暗地里活动,边境上必定有黑社会,与其换个凶残狠戾胡搞乱来的,还不如霍三管着来的安定。作为一个黑社会,霍三真是算循规蹈矩的了,走私贩毒涉黄,只要是黑社会没有脱离这几样的,可霍三愣是做的滴水不漏,极难抓到小辫子,而且他本人强硬牛逼从不依赖谁,故而最讨厌那些狐假虎威、虚与委蛇的怂货色,管理小弟们规矩严厉,不会对小今毛手毛脚。
林隐站起来的时候,全身的血管都冻住了似的,四肢僵硬发麻,他支配了二十多年的灵活肢体,第一次抗议**,他抬起麻的毫无知觉的腿,离开了医院。
林隐回了陈今的小屋子,大下午的躺在陈今的床上,动也不想动,给钟其打了电话,说陈今被霍三的人弄走了,让他们尽快针对霍三制定计划采取行动,记得随时联系他,钟其隔着话筒草啊尼玛的骂的不停,好歹是记得安慰他哥稍安勿躁,他立刻去找老高像上级提交报告。
林隐挂了电话,尸体一样摊在床上,又给他师傅刘南定打了个电话,他师傅骂骂咧咧小兔崽子响起的时候,林隐终于忍不住委屈的叫了一声师傅,将陈今不见了的事情老实的向他师傅打报告,腔调里面的脆弱让刘南定狠狠的揪了一把心,他柔着安慰着这个当儿子一样养了二十多年的小徒弟,让他有需要就跟他方叔提。
下午五点半的时候,林隐的手机响了,他腾的一下坐起来接通,却是谢言民。谢言民知道陈今被绑走了,粗着脖子嘶着嗓门将林隐骂了个狗血淋头,说你他娘的就是个灾星,没遇到你丫的之前,小今一直好好的,你一来他又是被撞又是被绑……
林隐静静的听完,然后果断挂了电话,又躺了回去,想到,谢言民说的其实不错,用小今老爱说的一句话来表达,碰上自己,他真是倒霉了催的。不过这也没办法,自己喜欢他,爱他,舍不得他磕了碰了,可就算给自己一个机会让时光倒流回去,自己还是对他要死缠烂打,他因为自己受了苦,自己就加倍给他补回来。
晚上七点十四分,冯至的电话终于打了过来,有人代豹子传了话,让他晚上九点在xx路的法式餐厅见面。
下午冯至接到林隐的电话后,一个人一瘸一拐的离开了宁显壹那套高档公寓,在小混混们经常出没的酒吧夜店区域一遍遍的来回绕圈子,等有心人人自动找上他,他无法淡定的坐在高档公寓里慢慢等消息。当他来来回回将一条不长不短的街道走了百来遍,终于两个年轻的小混子趾高气扬的靠近了,嚼着口香糖抖着腿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