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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何正搀着小印进了出租,惨白着一张脸将这个夜店里的小鸭子送进了医院肛肠科,又打的回了“后边”门口的停车场,在谢言民的宝马760li旁边蹲了两小时,而谢言民坐在“后边”顶层的包房里看了两小时的电视。
作者有话要说:ps:隔行如隔山,我对医院神马的认知仅限于知道看病要先挂号……若有菇凉发现了bug,务必选择以下二种之一:告诉我or瞒着我~~~跪谢!!!
☆、第 116 章
何必和林隐带着寻找何正的历史任务出门,却碰到了院长这个个金刚石一样硬的钉子,捏着一封何正留下的牛皮纸信封回来了,何正把这事儿搞得跟绝笔信似的。
陈今一把夺过那个拆过封的信纸,打开一看,上面是何正留的话,这小子十分节约资源,愣是将留给何必陈今的话压缩挤压在一张薄薄的材料纸上,寥寥数语慷慨大义的就像这厮是焦裕禄再世,他说医院正好有这个机会,他要去吃点苦锻炼锻炼自己,回医院了也好提干,让小今哥好好养病,让何必不要担心,他到了会联系他们的。
虽然何必带回了院长就差指天发誓的保证,何正走的程序全是正规的,医院有记录的,陈今还是很暴躁,一整天沉着一张臭脸不停的拨号,跟他一对比,坐立不安的何必简直就像何家捡来的娃,没那么关心他弟弟了。
何正在那辆绿皮火车的上铺足足躺了四天,从东北到西部,穿越了大半个中国,他头两天还沉浸在他爱的人不爱他的痛苦里不可自拔,挺尸似的摊在上铺不吃不喝,心脏被绞肉机搅碎了似的疼,到了晚上火车上熄了灯,也睡不着觉,愣愣的盯着忽明忽暗的火车厢顶盖拼命的擦那些他本来不想流出的泪水,他从来不知道,等他长大了成年了,还会有这种哭湿半个枕头的发达泪腺,他拿火车上千人睡万人盖的白色被褥紧紧捂住头,再死死的咬住下唇,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哭出声来,惊醒了车厢内的其他人。
他想,何正,收起你这副倒贴钱的恶心样子吧,你就是咎由自取,他说过千百遍了,你俩没戏,就是你自己犯贱要缠着他,这个结局你早就烂熟于心,只是来的有些早而已。你现在作这幅形态是要给谁看呢,自己没照过镜子,都知道多惹人生厌,跟那些电视剧里被甩的女配角们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丑样肯定一模一样,你就不能潇洒一点么……
何正越是这样想,眼泪掉的越厉害,他就快要忍不住嚎啕大哭一场,道理谁不明白呢,可是心不肯照着办呀,它如今填满了伤心失望和不甘,没有一点缝隙装入理智。他是真的爱谢言民,第一次在夜店看见他,心里就跟通了小股电流似的吱吱作响,怂恿着自己扑上去强吻了他一下,后来自己在夜店差点被人架走的时候,谢言民出现在走廊口,就在那时,何正知道自己没救了,于是再后来总是找尽借口缠着他,越陷越深。
谢言民是个很好的人,是你自己配不上他。
到了第三天下午,何正饿得两眼昏花,胡思乱想的力气都没了,也没精神伤春悲秋了,他耳朵打鸣似的,只能听见世界上唯一的声音,那就是来自于自己肚子里的咕噜声。
一切自作孽以绝食为渠道虐待自己的失恋人士,都只是因为,饿得还不够狠,身体最本能的渴望,不够强烈。你在家要死不活,自然有将你当作心肝宝的父母以及就差同穿一条裤子的兄弟姐妹们前仆后继不厌其烦的听完你决绝的不想吃后,眼巴巴的给你端来一碗养胃的清粥或面条,你傲娇的吞下两口,消化掉的食物转化为接着伤心绝望能量。可你孤身一人离了家,要么活活饿死,要么爬起来胡吃海塞,可全世界每日形形□数不胜数的命案里,几乎没听过是失恋了饿死的。
很显然,何正也是睿智又大众的后者型。他现在所有的感官都聚集到了痉挛的胃部,全身的每一个细胞都叫嚣着饿、饿、饿,他两只软成面条的胳膊挣扎着将自个的小身板撑起来,扑倒在自己的瘪背包上,好歹是翻出了两条雀巢脆脆鲨,他狼吞虎咽的啃完了,落了一床的碎屑,他抱着腿发了一会呆,满脑子一半是谢言民,一半是晚饭。等到下铺的大叔撕开泡面的层层包装出门接了趟开水回来,一掀盖子无比诱人的泡面味扑面而来的时候,何正终于从上铺艰难的爬下来,穿过长长的车厢去了9号餐车。
接到何正的电话的时候,陈今正拜倒在林隐哄孩子似的喂饭攻略里梗着脖子下咽。何正从没独自出过门,他忧心的吃不下饭,生怕他在哪个犄角疙瘩里,被人骗了或是劫了。他知道自己爱操心,总是爱将事情往坏处想,说直白点就是性格不够利落,魄力不够,老妈子似的婆婆妈妈,这样不好,可他也就这样了。
一个屋里头,总得有个挑大梁的,日子才过得下去。没遇到林隐的时候,陈今同志还能撑杆撑杆自己,绷直了脊梁骨硬抗着,等到淡定又无所不能的隐哥出现在生活里,他那腰酸背痛的小背板往人温暖的怀里一靠,愣是成了坚定的甩手掌柜。
林隐端了个塑料饭碗,往自己嘴里扒拉两口,拿筷子挑到眉毛纠结成麻花状的陈今嘴边,他让了让头说我不饿你自己吃,林隐不听他的,戳着饭菜的筷子跟着头赶过去,非要他按时吃饭。
陈今吃了耸拉着囧眉马虎的嚼了两下吞掉,看见林大帅哥扒了两口又要送一筷子过来,连忙拿手挡住说:“我又不是两三岁,别喂了,我真不想吃。”
林隐悠着一筷子豇豆躲开他的手,四平八稳的将菜搁到陈今嘴边上,说道:“不想吃和吃不下是两个概念,”他突然笑了下,拿下巴指指陈今,又说:“再说,这人现在是我的,归我管,你不能饿着他。”
陈今没想到他能说出这么肉麻又不要脸的话来,再看他那深情表白时都平静无波的脸皮眼神,搞笑指数能飙破赵本山,他忍不住嗤笑了一下,指着林隐斜觑道:“酸哪~~~”
林隐眼疾手快的将菜从陈今的牙缝里塞进去,亲昵的拿筷子头敲敲陈今鼻头回话:“不酸,腊肉闷豇豆,你吃不吃,不吃我就喂。”
“吃!独、裁,太尼玛独。。裁了,你比我妈还狠,”陈今愤愤的夺过碗,立刻将脸盖到碗上,大口大口的扒饭,草,连不想吃饭的自由都没有了。
“慢点,多嚼几下……”
悠扬婉转的小提琴声响起,是陈今的手机铃声。
陈今激动的将碗一把囤在被单上去捉手机,那是一个陌生的座机号,陈今激动不已,一定是阿正,他连忙接通了贴在左耳上,急切的问道:“喂,你好,阿正,是不是你?”
那边顿了会儿,等到陈今开始挠心挠肺时,何正带着笑意的声音才传来:“小今哥,是我。”
他那边听起来心情不错,陈今却差点气的从鼻孔喷发出两团火气,他的小心肝从得知何正骗了他一个人跑了开始,就在担忧的文火上翻着边儿的缓炖慢煎,现在跟十成的牛排差不多,两面金黄焦脆滋滋儿在铁板上叫唤。陈今捏紧了手机正想对何正发火,响亮的怒吼都提到牙关了,一想到孩子一声不吭谁也不告诉的离开了,就知道他必定是受了大委屈,他那年离家不也就是这样的么。
陈今无声的吸了口长气冷静一下自己,柔声笑道:“是你个小混蛋,还不早点出声儿,演鬼片儿啊你,到了么,住宿弄妥了没,吃饭了吗?”
何正这两天好不容易给自己洗了把脑,眼睛上筑起一道防洪大堤,嘴巴上也练就出一道上翘的弧度,他想,没有个三年五年的洗刷,他根本忘不了谢言民,这个也就不强求了,可至少,得拿出点男人的样子来,小今哥那么苦,还不是一路微笑着过来了,何正,信你自己一次吧,坚强些。
他才坚定好决心不再动不动眼泪泛滥,电话里传来陈今温柔的几句关怀,他立刻就眼眶湿热喉头哽咽。他在这个村里唯一有公用电话的破落小卖部门口磨叽犹豫了半天,等候的,其实是陈今理智全无的破口大骂,他想,自己这样任性这样自私,小今哥,一定气坏了。
作者有话要说:丈母娘:总是觉得好木有存在感的样子~~子~~子~~子~~~~隐哥:沉默是金,你太叽歪了……丈母娘orz……
☆、第 117 章
陈今的声音隔着遥不可及的距离,从这根缝隙里全是灰尘污迹的电话线里传来,透着一股子冬日被窝里熨贴的暖热气儿,何正将听筒更紧的贴在耳朵上,那些刻意忽视再忽视的委屈决堤而来,一下将他筑就的脆弱坚强冲击个粉碎,他憋了半天,像个赤身裸……体站在冰天雪地的人,牙齿磕磕作响的打颤,哆哆嗦嗦的撒了个娇:“小今哥~~~”
那厢立刻紧张起来,声音猛然高了好几个八度:“阿正啊,怎么了,啊?没事儿吧,别吓哥,咱不急,也不怕,慢慢说,出啥事儿啦。”
陈今兀自穷紧张巴拉巴拉不停的问,何正隐约听见隐哥轻声劝,让小今哥冷静点,他抱着个破话筒傻不拉唧的笑开了,心里淌过细碎的暖流,笑着说:“小今哥,我逗你玩儿哪,这地儿实在太冷了。我很好,吃过了,住宿也安排了,你别担心我。”
“找削,到了就好,回来揍死你~~~”陈今特别正经的声音传来:“阿正,你也不是孩子了,得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任,去了,可不能受不了苦中途跑回来。小今哥有很多问题,可一个也不问你,等你开口跟我说,要是有难受到钻牛角尖的时候,记得跟哥发发牢骚吐吐苦水。”
对于陈今的善解人意和宽容,何正感动的眼泪止不的往外冒,他给他亲哥何必打了电话,那厢也是高度紧张无敌担心,可满口的追问让他不免生出些不满和应付来,虽然他知道他哥是担心他,可他现在就跟一家里唯一的病人一个心态,谁都得顺着让着哄着他,他的病才好得快,何正好说歹说才平息了何必的怒火,鼓了好久的勇气才敢跟陈今打电话,生怕小今哥跟他哥一样。
陈今在电话那头叮嘱他按时打电话汇报日常生活,何正狗腿带讨好的应了。陈今刻意避开他最想知道的n件事,何正也装傻充愣什么都没发生,于是两个人各自搂着电话明明已经无话可讲还舍不得挂掉电话,话题已经无聊到何正今晚吃了什么、宿舍面积多大、气候习不习惯等,最后还是何正憋不住畏畏缩缩的说了句,想和隐哥说几句话,陈今满头黑线的将电话递给一旁的林隐,实在不知道何正跟他能有什么话说,还是没忍住又凑在嘴边笑着骂了一句,小王八蛋,不早说,浪费老子感情。
林隐接过电话,平静的说了句,阿正,是我,何正那边又没声儿了,他耐心的足有两分钟,何正气息不稳的低声问话才传过来:“隐哥,我就问你一个问题,假设小今哥不肯接受你,你…会放手么~~~”
何正再怎么给自己施加压力,逼迫自己放弃谢言民,打心底微弱的呐喊着的,还是不甘心不放弃,遵循内心的意志投奔真爱,飞蛾扑火一般丧尸理智。潜意识里,他将同样作为首先沦陷主动出击的林隐当成了可靠的盟友,他就是想问问意志坚定的林隐,遇到这样的情况,他会怎么办,也好给自己做个指导或参考。
林隐瞅了瞅眼睛故意看着窗外耳朵却竖的笔直的陈今,笑了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