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慌慌张张险些打翻水杯。男人没有认出他,他也没有告诉他。一个全新的开始是充满诱惑力的。他不曾想过自己能接近他,尤其在他获知他的身份之后。可,你不期盼奇迹的时候,奇迹却会悄然发生。与他度过的第一夜,彭勃不会知道,他抱有怎样紧张与感激的心情。
本来一切都很顺利的,那个温柔的男人就在他身边。秦浪喝了一大口奶茶,用以抑制自己喉头的哽咽。他真的想不到彭勃忽然会那么凶,甚至对他说:你走。明明只是一个玩笑而已……他为什么发那么大火……
仔细想想我也挺大意,说起来我一点儿都不了解你。除了知道你叫秦浪,一无所知。哦,对,认识两个月后,还知道你在我公司上班。你还真总是让我出其不意。
他讨厌我了。秦浪觉得这真像报应。他那么纠结于彭勃背上的男人,本来自己已经得到了遥不可及的幸福,就因为太贪心了……人总是不知道报应何时到来,可它迟早会来。秦浪想,他们肯定是完蛋了。情急之下自己脱口而出的话,肯定会让彭勃更觉得自己居心叵测。
秦浪低着头,使劲儿咬着已经冷了的关东煮,有很凉的风吹过脸庞,他却毫不在意。直到,肩上压下一份重量。看着垂下来的袖子,他知道那是自己的大衣。猛然抬起头,隔着玻璃窗秦浪看到了彭勃的GLK就停在不远处。
“你还想病啊?这回是不是想尝尝住院的滋味儿?”
秦浪的肩膀一抖一抖的。
“别吃了,都凉了。饿了我请你吃宵夜。”
“这么晚了,哪里还有宵夜吃……”
“看你想吃不想吃。”
跟着彭勃出了7…11,一上车秦浪就搂住了彭勃的脖子,脸埋在他肩上使劲儿蹭。
“怎么了,一副委曲求全的模样,这可不像你。”
“要你管……”
“对嘛,这是你风格。”彭勃笑。
秦浪捶了他肩膀一下。
“继续说啊,说‘你才是’。”
“……你记得呀……”
“被人指着鼻子骂烂人,又抬出好些年以前我说过的话,记性再差也能想起来。”
“……我不是……故意想隐瞒。”
“说吧,想吃什么。”
“我不饿……”
“不饿使劲儿吃关东煮。”
“不饿。”
“倔。”
“那……我想吃你。餐桌要一张大大的床。”
“撒手吧,我得起步上路。别饿死你。”
这世界上果真没有无缘无故的爱,就像没有无缘无故的恨。彭勃一直没想明白,秦浪这么一个英俊年轻积极进取大有所为的男人迷恋自己什么。现在,答案显而易见。但这就是爱吗?
进了门秦浪就跳到了彭勃身上,硬要他抱着自己去卧室。有些贪心了,可这种时候他怎么能不贪心呢?幸福这种东西是没够的。
浴室溅出来的碎玻璃已经被彭勃扫了去,秦浪看着残损不堪的玻璃门,搂着彭勃的脖颈问:“你为什么生那么大的气?”
彭勃答得淡然:“你说了,我开不起玩笑。”
“……你平时明明挺禁逗。”
“有些事儿不能拿来逗。”
“喂,承认吧,你是不是胆子特别小?”
彭勃把秦浪扔到了床上,“胆儿小碍你事儿啊?”
秦浪抓过了彭勃的衣领,“不应该呀。”
“这儿不小你就知足吧。”彭勃说着吻上了秦浪,拉过他的手附在了自己那话儿上。
“流氓……”
“流氓就是用来耍的。”
“你让我洗手先,脏死了。”
彭勃抓过了床头柜上的湿巾扔给了秦浪,“浴室可能还有碎玻璃,你凑合凑合吧。”
“你等下再脱我衣服,哈哈哈……痒死啦……”
“哦对了,我都忘了你怕痒。”
“不许再瘙了……”
忘情的时刻,秦浪喘息着,附耳在彭勃耳根问:“你会不会嫌我脏……”
“不嫌。你擦手了,比我干净。”
“你不要逃避我的问题……”
“你记住我的话,你比我干净。”
就着不分离的姿势,彭勃将秦浪压在了身下。
“嗯……”秦浪的手攀附到了他背上,恶意地抓挠着,“好深……慢一点……”
“我怕你吃不饱。”
“不许再说了……嗯……嗯……”
“为什么不早来找我。”事毕,秦浪趴在彭勃身上问。
“我不惯着人。”
“怎么突然就不气了?”
“觉得小孩儿你挺可爱的呗。”
“谁是小孩儿!”
“你还别说,长大了倒长成个不错的男人。”
“你什么意思嘛……”
“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好特伟大特君子啊?”
“少臭美。”
“没有,我是纠正一下你。咱不是你想的那样儿。”
“你不困啊……我困死了……”
“实在是你那时候土不土洋不洋,模样都没长开,我才没怎么着你。可别以为自己遇上一童话故事。”
秦浪不说话了,彭勃侧脸看看,真睡了过去。每次搞完,他睡得比谁都快。可抽了根儿烟刚一关灯,秦浪就蹭了过来,死死搂住了他。
“你丫到底睡没睡?”
“明天做饭给你吃,好不好?你有没有事?”
“你不去公司报道啊?”
“就当作我还没回来呗。”
“嘿,你这是睁着眼睛骗你老板。”
“瞎说,我早闭眼了。”
彭勃笑了。
“你知道吗,在大连的时候,我特别想你,做梦都梦见你。”
“春梦吧?”
“……”
“你手干嘛呢?”
“谁让你说春梦的。”
“你打鸡血了?”
“你不是也挺有精神吗?”
“等会儿你直接起来做早饭吧。”
“好啊,那你找人去修门。”
“操的嘞。”
“嗯……好舒服……”秦浪搂住彭勃吻了上去。
漏了好几个音。
熊鑫呆呆地望着钢琴琴键。跟琴房出神实在太亵渎,可他就是没法集中精神。轻轻地抚摸一下嘴唇,明明一周都过去了,可……施沐晨留下的感觉仿佛还在。
脸热辣辣地发涨,浑身不知为何又在微微颤抖。
他没有什么跟男人相处的经验,坦白来说除了史浩维,他对其他男人一无所知。而就算是跟史浩维,他们也不会常常接吻,就别说吻得那么……
施沐晨对他有那种意思熊鑫不是不知道,但知道和体验完全是两码事。
乱了阵脚。
更让人抓狂的是,那一晚过后施沐晨没再上弦似的追着他,直到今天上午才又给他打电话。这一个礼拜熊鑫过得生不如死。一想到那个吻,就生不如死。他真不明白自己到底怎么了,施沐晨不联系他,他辗转反侧;施沐晨联系了他……他又寝食难安。这一次他没有推搪跟他见面,可……挂了电话他就想一头撞死。等下见到……到底要怎么办嘛。
手掌自暴自弃地按在琴键上,巨大的共鸣声更让熊鑫心慌。
拜托你决定一下自己的立场好不好?
你究竟想怎么着?
小暧昧、装傻充愣是行不通了。窗户纸漏了一个洞。这洞也许很小,看上去无伤大雅,但漏了这个事实是明摆着的。
也不是讨厌他,肯定不是。谁也不会去讨厌一个年轻潇洒的男士。尤其,施沐晨委实称得上绅士。好感也是有一些的,他聪明、幽默、健谈,男性应该具备的吸引力他只多不少。
但……要真让自己下定决心跟他处一处……
一点儿都没底。完全没底。他实在不知道一个如此完美的男人凭什么爱自己。
已经过了做白日梦的年纪了。
手指抚摸着琴键,熊鑫随意地弹奏上李斯特的练习曲,他想让自己从这纷乱的思绪中抽离出去,也因此弹得就格外忘我。但这忘我也仅仅只能持续四分半。短小的曲子尾音总要落下。
起身,熊鑫拿了外套离开了琴房,想要抽一支烟,抽一支烟冷静一下。
今天天气不错,冬日里难得的碧空万里。庭院里很暖和,空气也是那么清新,偶尔有一两个人匆匆走过,忙碌的校园在周末总是安静的。
看着手里的一次性打火机,熊鑫叹了口气。那份礼物始终躺在抽屉里。等下见了施沐晨……如果他问起,自己要怎么说?坦言不喜欢肖邦吗?还是……另找个借口?
然后,熊鑫想到了史浩维。他可以不见他,但却不能阻止已留在记忆中的他出现。两人会搅合到一起,熊鑫说不出谁对谁错。硬要推脱,也只能推脱到自己还是个孩子。可他又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孩子,他想,自己是有点早熟的。尤其,终日沉浸在父母激烈的争执中,他想要透透气。每当史浩维用他宽大的手掌抚摸他的头发,无论是他爱怜的眼神还是他手掌带给他的那份安心,都让他迷恋。渴望被那双手抚摸,渴望被那双手更多的抚摸。那让他安心,让他知道离开那一团糟的家,在安静的琴房中,他还有可以去依靠的东西。一切好像都自然而然。那时候,一个可以去依靠的男人,对他来说竟是那么重要。他曾经,那么需要有人来分担他的忧愁与痛苦。那么,史浩维又是怎么想的呢?他为什么能读出他眼中的渴望?熊鑫深知,与懵懂的自己相比,史浩维是清楚自己的人生选择的。他不是个同性恋者,他也不缺乏可供他挑选的女性。他究竟为什么会读懂他的渴望,并将他的渴望付诸于现实?曾经,唯一的答案是爱。现在也是吧?熊鑫仍旧愿意固执地认为,那是爱。可仅仅有爱是不够的。方方面面都是。就像史浩维终究选择了结婚,终究只肯亲吻他、抚摸他,却不愿给他一份承诺。不可否认,第一次由性而获得的愉悦是史浩维赋予他的,那种偷尝禁果的滋味他久久不能忘记。熊鑫想,自己可能是一个过于感性的人,哪怕一点点细微的变化也能被他轻易察觉。一个人因何而拥抱你,你能感觉到。这也是为什么他们最后在一起的那一年,他鲜少跟他享受性爱,即便硬要做也总是不欢而散。久而久之,这样的情形大概也导致了他们无所话可说,本来许许多多共同的兴趣爱好也乏味起来。分手的到来,其实真的像彼此的解脱。
如果这就是爱。熊鑫真的不想要了。可不要……内心的那份渴望还在,并不会消失。
是不是施沐晨也读到了他眼中的渴望呢?
施沐晨从家里出来之前,接到了秦浪一个电话,因为工作上的事,耽误了他一下。这会儿开车在路上,不免有些急。一个礼拜,他没有联系熊鑫。不是不想联系,而是不敢贸然联系。他吃不准熊鑫的意思。那一吻,将所有矛盾冲突摆上了台面,它实在欠缺考虑。固然熊鑫没有拒绝,也给了他回应,可谁又知道接下来的时间里,人脑这个精密器官又会怎样重组和分析那一瞬间发生的事?可等来等去,没有结果。熊鑫不跟他联系。既没有想要切断的意思,也没有紧密团结的号召。留给施沐晨的只有三个字:不知道。虽说没消息就是好消息,可……施沐晨真说不上来自己怎么了,竟像个十七八岁纯情的大小伙子,心心念念着某某某。这在他成年之后的感情生活里,当属奇迹。并不是说施沐晨贪图快餐式的恋爱,那也不是恋爱。就好像你今天去吃麦当劳,你会说我刚刚去吃了快餐,而不是我刚刚就餐完毕。施沐晨也有过几段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