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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有没有神经?知道不知道你刚才差点儿毁了自己的前途?知不知道自己有多蠢?这是可以用来拼的事儿吗?你还保护你的手,你差点儿就毁了你自己!”
熊鑫咬着嘴唇一直忍耐,他还没吼他,他倒是先开始了。走到车那儿,忍无可忍,熊鑫抬手就狠狠给了彭勃一拳。找回知觉可是知道疼了,这一下儿下去,眼泪几乎都要流出来。
一拳招呼在左肩上,彭勃被熊鑫打了个措手不及,然后就听到他愤怒地吼:“你才是不过脑子!你到底想怎么样?真想打死他?真想捅他?你想被抓进去是怎么地?值当嘛!为那种混蛋值当嘛!你能不能过过脑子!”
“过脑子?我有时间过脑子吗?你都快被他掐死了!”
“我让没让你住手?告诉没告诉你不值当!我拼了到底为什么呀!你才是真蠢!”
“上车。”彭勃不想跟熊鑫吵。
“你真是……你真是气死我了……”
熊鑫的眼眶一湿,彭勃更没了脾气,拉开车门让他上去,自己也上车之后更是赶忙拿纸巾给他擦眼睛。
熊鑫一下一下捶着彭勃的肩,“你知道我吓坏了吗?生怕你惹出大事来,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难道要赔上你一辈子?”
“傻蛋,他就是真躺地上了,我也能把这事儿摆平。”
“屁话!你以为你几岁了?你未成年人啊!”
“别哭了,你看看眼泪擦都擦不完。我不吼你了,我就是着急,我知道你受委屈了,本来就不好受。你别让我心疼了行不行?”
被彭勃环住,熊鑫一下扎进了彭勃怀里。哭得更凶了。
“我是吼你吗?我是被你急的,你到底懂不懂我的心啊?”
所有的委屈、怨恨、愤怒、焦急,都在这副怀抱里宣泄而出。
彭勃抱着他,胡噜着他的背,亲吻着他的头发,熊鑫稍稍仰起脸,他就吻住了他的唇。熊鑫没有推拒,反而更紧地搂住了他,热情地回应着他。舌头翻搅在一起,牙齿碰着牙齿,四片唇几乎要一并融化掉。
手机这时候忽然响起,彭勃完全不予理睬,熊鑫却推着他让他接电话,彭勃不放手。
熊鑫红着脸说:“你接嘛……”
“我怕我一放手,你又跑了。”
“说什么呢……”熊鑫用小脑袋顶他。
“那好吧,我接。我搂着你接。”
熊鑫没吭声,彭勃将他搂在怀里接起了电话。是会所的老板来电,说事儿给他摆平了,还请他消消气,千万不要动怒。又说你看我真是大意,这个男的一开始来门卫拦了,后来他拿了会员卡,我这边儿就松懈了。真是对不住啊。你看熊鑫是施沐晨介绍过来的,跟你又很熟,他跟我这儿出了这样的事,让我以后还怎么有脸见你们,他的手没事儿吧?不影响以后弹琴吧……
熊鑫缩在彭勃怀里都听见了,彭勃狐疑的那声“施沐晨?”当然也尽收耳底。身子一紧,呼吸断档,心脏停跳。
老板解释了一番,彭勃嗯嗯着挂了电话。
熊鑫靠着彭勃的胸膛,唯有等他发问。
然后,问题就来了:“你认识施沐晨啊?我怎么从来没听你说过?他也没跟我……”话说到这里他自己愣住了。
我就是随便吃两口,吃完音乐厅。
钢琴师?就你?
呦,就您还听柏林爱乐呐,真糟践人家的票了。
我没不满意啊……他哪儿哪儿都挺好的,英俊潇洒温柔体贴,脾气特别好,还很绅士,老天爷估计把所有优点一不留神全分配给他了。
好儿好儿处着吧,我跟你对象儿又没仇儿,好么我倒完苦水儿你把他飞了,他招谁惹谁了?
那你跟你男朋友呢?恋爱因子结合得怎么样了?
不怎么样。想分开了。
嗯,别勉强自己。
……
我操!彭勃脑子从没这么条理清晰过。
熊鑫喝了咖啡会擦杯壁和搅拌勺,他在施沐晨家见过这样的杯子和搅拌勺;施沐晨苦追一个钢琴师,他还想过哎呦真凑巧……
吃惯大鱼大肉的施沐晨,要点拍黄瓜。黄瓜吃不上,嗷嗷着急。
而熊鑫口中那个温柔体贴找不出毛病就是不着四六的男朋友……
我操!熊鑫的男朋友,是施沐晨。还有别的可解释吗?
熊鑫靠在了副驾驶上,他明白,彭勃这下是全知道了。呵。真想苦笑一下。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这是在替史浩维笑,你看你,如愿毁我个够本。
“这才是你疏远我的原因,对吗?你一直……跟着施沐晨。”彭勃侧过脸,看向了熊鑫。
熊鑫垂下了头,“嗯。那天你去我家……你走了,我妈跟我随意聊起来,我才知道……你说你做一点投资,其实……是跟他合作一家广告公司。”
这世界是不是太小了点儿?彭勃真的有些哑口无言。
两人静默了一会儿,彭勃点了一支烟,将烟盒扔给了熊鑫,“我一直忘了问你,结果你跟他分手了吗?”
“你猜呢?”
“你执意要出国也是因为这事儿,对吧?”
“呵。”
熊鑫没有点烟,而是闭上了眼睛。
彭勃抽完指间的一支烟,倒车出去,起步上路。
熊鑫怔了一下,“……去哪儿?”
“反正不会把你送回施沐晨那儿。”
“……”
“你大年三十儿哭得稀里哗啦,是丫招的吗?”
“什么啊……不是。”
“那是刚才那孙子?你那龌龊的前男友,虚伪的王八蛋老师?”
“……”
“我真想再揍丫一顿!”
“前面把我放下吧,我打个车能回去。”
“回去给你妈欣赏欣赏你的手?”
“我住我爸那儿呢!”
“你爸是盲人?”
“我独住侧屋,可以见不到面!”
“甭废话了。我现在把你扔下我成什么了。”
“你不是也知道了吗?我以前一直在跟你哥们儿……处。”
“你这不是迷途知返了吗?真不是我拆他台,你要真死心塌地跟他好,人生就四个字儿:以泪洗面。那花花公子。我太了解他了。”
“你不尴尬呀!不别扭嘛!”
“谁让我喜欢你呢。我就相中你了。还是说你比较喜欢施沐晨?”
“你明知道我不喜欢!”
“喜欢也没事儿,怎么着你也更喜欢我。退一万步,你也得对的起咱‘人生何处不相逢’吧?”
“你这人怎么这么无赖呀。”
“你憨厚。搭配一起不失衡。”
“……”熊鑫没来及损他,先发现方向性熟悉,“你往哪儿开呢?”
“往幸福里开呗。”
“你别闹了!”
“我像跟你闹呢么?嗯?烫发的熊。”
彭勃进门第一件事就是蹲下来给熊脱鞋。熊鑫非常不好意思,弯腰一猛两人头撞头。
“哎呦!”
这倒霉的脑袋。
人在沙发上坐下,熊鑫想揉头都不行——手也疼呀!于是毛茸茸的脑袋被彭勃揉了去。
“别管我啦,你先把衣服换了吧。”
彭勃低头看了看自己——袖口上沾满了血不说,身上也蹭得一团糟。刚那医生瞠目结舌不是没有道理。他几次问及怎么弄伤的,都被彭勃瞪了回去,大概也问熊鑫了吧,不知道他怎么说的。
“快去呀!看着怪吓人的。”
彭勃可不觉得吓人,只觉得心疼,并坚持为没把那混蛋王八蛋揍个稀巴烂悔恨不已。
看着彭勃去了卧室,熊鑫想抽烟,还没去摸就停了手——包得像粽子似的手,咋使呀!视线凑巧落在茶几的台历上,倍儿详尽,连黄历都印了。上书四个大字:诸事不宜。早知道提前看看呀……
另一边卧室里的彭勃脱着衣服,脱到背心呲牙咧嘴,回头一看穿衣镜,操他妈的,果不其然后背又出血了。这倒霉催的背唉,千万得让陈翔看看,别是没法儿要了。脱下背心,彭勃使劲儿瞅着镜子,任伟的脸已被遮去大半。叹了口气,他换上了一件新背心。
踱步出来,熊坐在客厅若有所思的模样。
“想什么呢?”
熊鑫回过神来,摇了摇头,“发了会儿呆。”
“睡衣给你,换吧。”
“不呢,我洗洗再换。”
“你打算怎么洗?”
“呃……”熊鑫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
彭勃笑了,弯腰刮了刮他的鼻子,“怎么办呢?小洁癖。”
“……我可以套上塑料袋。”熊鑫说着晃了晃手,真真像两只熊掌了。
彭勃推了下他的小脑袋,转身往浴室去了。
“你背怎么了?”
背心不能遮住整个后背,熊鑫窥见了露在之外的皮肤上结痂的痕迹。
“没事儿,补纹身呢。”
“……”不愧是纹身男,你就这么喜欢呀?不疼吗?
浴室里传出注水的声音,熊鑫挪步过去,看见彭勃正给浴缸放水。
“啊,不用的,我淋浴就行了。”
彭勃没回头,“你就脱吧。”
“哈?”熊鑫瞪大了眼睛。
“你自己怎么洗啊?”
“我说了可以套上口袋呀!”
“试问怎么洗头?”
熊鑫语塞。
待到彭勃回过头,熊鑫的脸涨红得不一般。那小模样说不出的可爱。
“我……我不洗头算了……”
面对彭勃的视线,熊鑫慌忙低下了头。
“你害臊啊?”
“……”
“就当游泳,你看,一大池子水呢。”
“……”
“不然……发你条泳裤?”
“不要!”
“不要啊,不要就当大众浴池呗。我是搓澡的,你是被搓的。”
“我忍了,我不洗了。”熊鑫鼓胀着脸转身就要出浴室。
“你给我过来吧。”彭勃拦腰就搂过了熊鑫。
“喂你!撒手!别闹!”熊鑫一通扑腾。
“你才别闹了,赶紧脱衣服。”
“绝对不要!”
熊鑫是拿出了抵死不从的劲头,彭勃拗不过他,最后各退一步——熊鑫把彭勃赶了出去,脱光光钻进浴缸,直到泡沫堆得只剩个脑袋,才让彭勃进来。彭勃被熊鑫赶了出去,再被放进来只能看到熊头,可他拎着小裤裤在他眼前晃啊晃,熊鑫慌忙举起裹着塑料袋的熊爪去抓。虽说是新的吧,虽说是上次的包装里剩下的那一条吧,可就是超级冏。为此彭勃很有胜利感,心想,你给我捣什么乱啊,等下还不是要剥光了上大床。
闹累了熊鑫闭眼示威装死,彭勃坐在小凳子上捧着熊脑袋揉,背心睡裤全被水洇湿了。熊鑫枕在彭勃的膝盖上,湿漉漉的头发被彭勃揉着,泡沫堆起来,离眼睛还有八丈远,就被他一一抹掉了。
“水温合适吗?”彭勃一边揉着熊鑫软软的头发一边问。
“嗯,很舒服。”
“可我委实不怎么舒服。”谁被湿漉漉的衣服裹着也舒服不了。
“呃……”熊鑫仰着脑袋眨巴眼睛。
“咱上次还说一起游泳,有这事儿吧,赌了一顿饭。”
“这不是游泳!”
“咳,换个项目也差不了多远。”
“我警告你不许脱了衣服钻进来!”
“拿什么警告?谁的地盘儿谁说了算。”
“你不许!就不许!”
彭勃看得出来熊鑫真急了,急得脸都涨红了。真不敢逗他了,想起有种青蛙,捅它它就生气,气着气着能把自己气炸了。真怕熊也有这种特异功能。只得由他去,顺着他。等给他洗干净头发冲干净,心不甘情不愿湿嗒嗒的蹭出了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