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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有我陪你。”彭勃以手指卷着熊鑫的卷发说。
“我该理发了……”
“这样就挺好。”
“好什么啊……太长了……”
“留个大波浪呗。”
“你怎么不留?”
“我又不是自来卷。”
“你可以去烫头。”
“坏样儿。”彭勃捏了捏熊鑫的小鼻子。
“你先犯坏的好不好。”
“这才哪儿到哪儿,我还没开始犯坏呢。”彭勃说着,搂过熊鑫企图吻上他。
“干嘛干嘛,”熊鑫笑着躲开了,修长的手指压在他的唇上,“还说不是狼。”
“刚看见月亮了,不赖我。”
“别闹……”
“真没闹。”彭勃的手在熊鑫的细腰上摩挲。
“窗帘都没拉……”
“哎,你很主动嘛。”彭勃说着,摸过了扔在茶几上的遥控器,窗帘听指挥关闭。
喂……你倒是……真让我主随客便……
不容熊鑫再想什么,彭勃已经压向了他,熊鑫极力抵抗,又岂是对手?唇压下来的同时,那双大手也摸进了他的衬衫里。舌尖撬开他湿润的嘴唇钻进来,熊鑫微微开启双唇,接受着他激烈的吻。指尖的茧子蹂躏着他细腻的皮肤,是一种说不上来的触感。
“嗯……”那只温热的手攀上他的背脊,熊鑫闷哼着、推拒着,“让我先去洗洗……”
“你又没出门,怎么又吵吵洗?”
“没出门也要洗呀!”
“哪儿脏?”
“哪儿哪儿都脏!”
“我都给你舔干净,你看行吗?”
熊鑫涨红着脸,鼓着眼睛,那表情如实叙述啥叫不可思议。但彭勃才不惯他这臭毛病,单手就压住了他双手的手腕。
“你……”
熊鑫往起顶着,按说他的手腕很有劲,可偏就拗不过彭勃。越急越不得要领。眼睁睁看着他解开自己毛背心的扣子,继而是衬衫的扣子,他顿觉他俩之前的对话相当具有前瞻性——
“我为什么有种引狼入室的感觉?”
“多喜临门呀。”
我的悲哀在于引狼入室,你的喜悦不言而喻。
熊鑫倒也不是不愿和彭勃亲昵,他实在是懊恼:一,不让洗白白;二,为啥要在客厅;三,你让我上哪儿找保险套去?
CD还在唱机里旋转,德沃夏克的《杜姆卡三重奏》随唱机的旋转流泻。适中的行板快板有条不紊地进行着,但聆听的两人显然都不够专心。旋律柔情似水,不论行板部分还是小快板部分,不论钢琴的轻叩,还是小提琴的弱音,都饱含万种柔情。
胸前的小小突起被指尖碰触,熊鑫几乎想跳起来。彭勃要没压着他,他就真横着蹦起来了。
身下人的挣扎明显激烈,彭勃饶有兴趣——上次碰他这里,他就反应极大。
“嗯……别……”熊鑫扭动着,央求着。
俯身含住那小小颗粒,熊鑫几乎快要带上哭腔了,理智也像是被连根拔起,唇间泄露出露骨的呻吟。
“求你……别弄了……求……”
可任凭熊鑫怎么哀求,彭勃偏就不停下来,反而更加肆无忌惮地逗弄他,看他不能自已的神情。那双清澈的眼眸早已躲到眼睑背后,像是本能地回避他所不能承受的激烈爱抚。
手向下滑去,身下人腿间鼓胀着,硬度可见一斑。
熊鑫羞愧得要死,恨不能干脆昏死过去,可大脑一点儿也不配合,炙热的情欲充斥周身,烧得他浑身发烫欲望难耐。
他的身体实在太敏感了,仅仅是碰触他的乳首,他就完全兴奋了起来。
小颗粒已被啃咬得红肿挺立,熊鑫也像是被他弄得酸软无力,彭勃暂且放过了这只熊,唇上移吻住了他的唇舌。
裤子扣被解开,拉链被拉下,那话儿隔着内裤被彭勃揉捏,熊鑫虽然也羞,但对他来说总好过乳首被折磨。裤子被褪下,手得以解放,熊鑫的胳膊有些发麻。环上彭勃的脖颈,他像报复一般用力压低他,禁锢着他的动作。但好景不长,那话儿被人逗弄,你还能有多少底气?
手顺着内裤的边沿摸进去,握住那根勃起的家伙,拇指抚上龟头,已经湿润了。似有似无的呻吟与喘息交织,挑拨着彭勃的情欲。
他拉下熊鑫的右手,诱导他往自己的腿间摸去,那只手碰到他那话儿,微微颤抖,却没有逃开。
熊鑫接受着彭勃的亲吻、爱抚,很舒服,手灵巧地解开身上人的裤子扣,钻了去。很热很硬的东西握在手里,竟让他更加亢奋。而看着他脱下上衣,亢奋几乎冲到顶点。
那是一只很有技巧的手,很懂得取悦男人,无论是力道还是速度,都把握得刚刚好。间或对顶端的按压与摩挲,更是让彭勃兴奋。
熊鑫渐渐取得了主动权,与彭勃拥在一起,接吻、抚摸、挑逗,节奏都被他所把握。
彭勃一勾手就把熊鑫带了起来,熊鑫跨坐到他身上,两人的那话儿顶在一起,差距还蛮大的,这不禁让熊暗暗生气。
彭勃掐着熊鑫的细腰,真有心闯入身上这副身体,可一想到前一次之惨烈,就极力克制自己。那双灵巧的手又攀附了上来,握住了他的那话儿也环住了他自己那里,继而湿润的嘴唇亲吻上了他的脖颈,或者说更像是细细的啃咬。彭勃的右手攀上了熊鑫光滑的背脊,左手向下揉捏着他谈不上丰满的臀瓣。
欲望的火苗节节攀升,对彭勃如此,对熊鑫也是如此。他细长的手指控制着他们共同的快乐,一种妙不可言的满足感。
释放的瞬间,他们是如此同步,也都难以压制自己喉头对兴奋的表达,快感席卷弥散在两人中间,白浊的体液弄脏了他们的小腹、胸膛。
熊鑫趴在了彭勃肩上,大口地喘息着,心脏怦怦地跳个不停。彭勃使劲把熊鑫拥在怀里,大手胡噜着他因兴奋而微微颤抖的背脊。
杜姆卡的第四乐章到来,不断变幻的情感随乐声流淌不息。
两人就这样贴在一起,耳朵捕捉着灵动的音符。
半晌,熊鑫慵懒地开口:“德沃夏克总能发掘出人内心深处的感动,音符像泪水一样湿润、晶莹,浸湿呵护着心灵。”
“嗯。朴素又温暖。”
“我现在总可以去洗澡了吧……脏得很彻底。”
“我可以抱你去。”
“不要……”
“你有反抗的实力么?”
“别逼我去拿茶几下面的绳子。”
“你说实话吧,你是不是特别青睐S·M?连绳子都有。”
“……那是用来捆报纸杂志的。”
“你的幽默感呢?”
“被你气走了。”
“哈哈哈……”
“喏,纸巾。”熊鑫直起腰,回身摸过了扔在茶几下的纸巾盒,“我去洗。”
“我呢?”
“自然晾干或者人工擦拭。我洗完才能让给你。”
“凭啥?”
“我快呀。”
“这……你言不由衷了。”
“计算一下儿体积就知道,我肯定比你快。我洗完整个自己,你才洗完你三分之一。”
熊鑫钻进了浴室,彭勃扯了纸巾擦自个儿,越想越不对劲——有你这么算的么?这不是胡搅蛮缠么?这不是睁眼说瞎话么?这不是无理搅三分么?这不是……可不是啥也晚了,人家得逞了。你傻。
耍流氓是吧?当无赖对吧?这你可没我拿手。
这么想着彭勃起身,循着熊刚刚逃逸的路过去,浴室就在眼前。他果然很“放心”,没插门。
“哎!你!”熊鑫看见彭勃钻进来也晚了,没听说过花洒下面裹浴巾的。
彭勃挤过去,熊可真真不是对手。在他想着应该怎么把自己挡住的时候,彭勃已经洗上了自己,并念念有词:“我不能让你先拿自己开涮。”
“你干嘛呀!欺负人!”
“欺负了。”彭勃揉着头发说。不吃软你吃硬吗?优势不容置疑。
“打你了!”
“打,正好后背有点儿痒。”
“……”熊鑫语塞,半天挤出一句:“小心我把浴液都挤你脚底下,再扔块儿香皂,滑死你!”
“罗锅趴铁道——死了也值(直)了。”
“你……”
“我贱,我就想看你光溜溜的。”
“我不好意思!”
“别老不好意思,多不好意思的事儿也干了,咱不至于。”
“……”
“这也是病,得治。”
熊彻底无奈了,一边往浴花上挤浴液,一边斜视纹身男。眼睛扫到他的后背,差点儿昏倒——什么啊!那一片痂!完全看不出来什么是什么……
“你后背……你敢说清楚你后背是什么造型么?”
“补纹身呢,补完就好了。”
熊鑫的手指爬上了彭勃的背,“结痂了,可疼了吧?”
“习惯了。”彭勃伸手揉了揉熊脑袋。
“变态的嗜好……”
“全补完等结的痂都脱落了,就好看了。”
“多好看也疼啊。”
“你不喜欢?”
“我喜欢不喜欢没所谓,又不是我穿着花衣裳出门~”
“我觉得你挺喜欢的,一看我穿花衣裳就兴奋。”
熊鑫不甘输嘴仗:“能不兴奋么,以为过年了。”
彭勃气结,唯一的办法就是堵上他那张小嘴。熊被吻了个结实,损话都给堵到了小肚子里。热水哗哗地从头顶浇下来,呼吸困难。浓情蜜意,八成让人呼吸困难口干舌燥。它齁儿啊!可齁儿也乐意。要不都说恋爱中的皆半傻半疯呢。
施沐晨郁闷。
四月的明媚阳光下,他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前,跟春回大地的一派大好风光彻底无缘。头顶上始终飘着一块乌云,他走哪儿乌云罩到哪儿,这片乌云名为——秦浪。
够绝。
这小子真够绝。
低三下四写张便条给他,换回他一条短信:我不是十八岁花季少女,怀春幼稚容易上当受骗。我不好哄也不好骗,您有这个闲心这个时间,还是另外物色目标吧。我们不要再纠缠不清了,对大家都没意思。
我操!我爱骗你啊?我真有闲工夫跟你耗?拉倒!
自此之后两人就崩了,在公司都鲜少打照面。秦浪照样忙,忙他自己那摊事儿,也忙OH的案子。偶尔见到,秦浪不看他,施沐晨也尽量不看秦浪。
是挺荒唐的。这是干嘛呢?
鱼儿重回大海,施沐晨杀回欢场,自由自在。但这自由,它是个相对的存在,没有束缚何来自由?寡味。搭上他的男人也让他觉得无趣,本来彼此有所图,但施沐晨没有心思,对方图什么他都觉得厌烦。仔细想来,熊鑫和秦浪,两人皆对他无所求,闹得他都快以为这好像才对。实则对个大头鬼呀!可他就是提不起劲来,不是没劲是没兴致。任凭对方使尽浑身解数,也是白搭。
施沐晨弄不懂自己这是怎么了。知道不对劲,却不知道不对劲在哪儿。这一年就像换了个人似的,什么事儿弄那么真着干嘛?这一切的始作俑者绝对是熊鑫,正是因为偶然遇见他,开启了他内心深处的一道伤痕,自己才像着了魔,像被命运的手按着低头。秦浪到底是不是当年那个狐狸小子施沐晨找不到答案,他现在就想当作他不是,他不是那他对自己来说就什么都不是,顶多要算也就是他哥们儿玩儿剩下的货,你为他脑神经短路你不就真没救儿了?
咚咚,敲门声响起,施沐晨说了声“进”,总裁办来人提醒他会议时间到。施沐晨点点头说知道了,开始整理桌面上的文书。不是太重要的会议,也不会耽搁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