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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还不换换风景,浴缸我放好水了。”
“……”
“真得快点儿,我爸最讨厌人迟到。”
“你当真跟你爸妈说……”
“有什么不能说的?他们又不是不知道我。”
“……”你来真的啊?秦浪捂脸。
不情不愿进了浴室,沉进浴缸秦浪脑袋还在发飘。这几天过的跟看大片儿似的。各种不可思议。一只芒果引发的……也不知道是什么。加只兔子就是爱丽丝梦游仙境。吃了只蛇果,问什么时候到芒果的季节,下一秒就被施沐晨扯上了飞机。据他说是飞去三亚,机票上也是这么写的,但下飞机再转小型飞机,去的地方就真不知道是哪儿了。反正叫人大跌眼镜。不仅有成堆的芒果,还有望不尽的海。最夸张的是他们住的地方,大得秦浪觉得自己如果随便走百分之百会迷路。房子也不像房子,豪华得叫人瞠目结舌。回廊走着都耗时间,圈在中间的水池有四个游泳池那么大……跳进去下意识就想寻找救生员。
昨天挺晚才飞回来,今天早上又被叫醒见他爸妈?
我拿什么见啊!
这比飞上枝头变凤凰还不如,麻雀还会下蛋呢。
咚咚,施沐晨在敲浴室的门,“别又睡过去啊,等你呢。”
秦浪把脸埋进了浴盆。
出来施沐晨已经换好了衣服,叼着烟靠在客厅的落地窗旁听电话,他打手势示意他稍等。秦浪斜了他一眼,回卧室换衣服。
可头疼的事儿来了……衣服只有随身的这一套,穿了两天再穿就实在太窝囊了。早知道施沐晨有这“安排”,昨天干脆把它们和内衣裤一起洗了多好。
“就让你放点儿衣服什么的在我这儿吧,不听。”
施沐晨挂了电话走到卧室门口,叼着烟,戏谑地笑。
“所以我洗衣服你自己去吧。”放衣服在你这里?还是别了。一天一个样的生活,何必让日后节外生枝?这是秦浪一贯的处事方式。不是不信任谁,也许连自己他都不信吧。不自信。跟施沐晨在一起,他越是真诚他压力越大。他根本配不起他。
施沐晨没回嘴,开了衣柜翻翻,扔给秦浪一件衬衫一条裤子。
“不穿。”秦浪撇嘴。
“给我一个理由。”
“架不住您的衣服。”
“那你最好开始适应。”
施沐晨看着秦浪,弯腰拿起了扔在床上的衬衫,给秦浪套上,一粒扣子一粒扣子地系,“下下个礼拜你去大连,你的职位要求你不能再穿得随便了。”
秦浪皱眉,“你想让我干嘛?”
施沐晨吻了吻他不友好的嘴唇:“跟着才启未,学点儿东西。”
“才总?”
“到那边聪明点儿,多跟他走走关系,摸一摸公司运营的底儿。”
“你让我监视他?”
“会聊天儿么。你这是督促他。”
“……”
“我可以给他钱让他白赚钱,但我总得搭个顺风船,你说是吧。要是折腾一年还不如做点儿小投资,那我要他干嘛?朋友归朋友,钱归钱。”
“你就不怕我没立场,见钱眼开,跟他一起糊弄你?”
“我相信你的智商。那点儿钱不如你跟在我身后弯腰捡。”
秦浪推了施沐晨一把。
“穿裤子,我拿剪子,商标没剪。”
“你没穿过?”
“不合适。品牌跟品牌之间的号码有差异。看,你穿刚刚好。”
“那你干嘛不退了?”
“没那个时间。再说了,我多此一举退了,柜台又不多给我十块钱,还落得你没得穿。”
“我不想跟你说话了。”
“那就赶紧换好衣服出门。”
上车没开多远秦浪就跟施沐晨换了过来——他总有电话。所以秦浪开车施沐晨坐副驾驶。施沐晨戏言:我干脆坐后座吧。秦浪回:行啊,就是你得再找个司机。忙碌中施沐晨跟他插科打诨,脸上始终挂着笑。
“这么忙?”
施沐晨挂了电话,秦浪关切地问。
“还行。”
“放假商人也不休息?”
“商人只在没买卖可做的时候休息。再说了,劳动节不劳动干嘛?”
“啧啧,无利不起早。”
“不应该?”
“替你累。”
“非也。只要有利益,多累也不是累。因为你的累,能创造价值。”
“说你胖你就喘。你再累能有日理万机的大小官员们累?”
“咳,肯定没他们累,他们都忙着当婊子呢,我们是没这份皮肉买卖的。”
“你这人……”
“很简单的道理,走仕途当政客,本身你就是一件商品。哦,不对,话分两面讲,要看你处在什么地位。低点儿的忙着选派别,这种事就像押宝,你也不知道最后谁输谁赢,认了谁当主子,走哪条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连坐从上到下,就算侥幸逃脱,你还别忘了,新的领导班子上台,都有自己的幕僚。你呢,就算不受连累,政治生涯也同样结束了。另一种看似大权在握,人已经爬到了一定高度,也没什么可庆幸的。这种人就是我说的商品,被我们,不,我父亲这类人操控。双方就像棋盘上的棋子互相绞杀,看似势均力敌,其实总有一方大局在握,这就是握有钱的一方。权利也是被金钱堆砌起来的。懂么,和平年代的游戏规则。仕途野心家,最好的年代,是战乱之时,也就是我们所说的乱世出英雄。也只有那样的境况下,英雄不死。因为他们握有军权。”
秦浪斜眼看了看施沐晨,“赤裸裸的金钱理论。”
“这个社会就是这样的。”
“呵。”
“慢慢摸点儿门道吧。”
“那你也会像你父亲那样么?”
“哪样?”
“你知道的。”
施沐晨想了想,“不知道,也许会也许不会,有意思的话,也挺好的。但目前没什么兴趣,做个小商人多清闲。当然如果彭勃要走仕途之路,也许我会跟他一起玩儿。我父亲跟他父亲周旋了半辈子,我看他俩都挺乐此不疲。只是,大前提就不成立,他不玩这个游戏。”
“为什么?”
“他没资格玩儿。”
“嗯?”
“别引诱我跟你谈论他。”
秦浪别过了脸。
“玩笑,是我先提起他的。”
“你是故意提起他的。”
“是吗?”
“这种试探很无聊。”
“我特别喜欢你的聪明。”
“我讨厌你的狡猾。”
“那是因为你总上当。”
到施沐晨父母家不到十二点,两人进门,诺大的客厅里只坐着施爸爸。施沐晨跟老爷子打了招呼,秦浪也拘谨地打招呼,老爷子笑着请他坐,他坐得规规整整。女佣换了新茶,伺候得周到妥帖。
施妈妈不一会儿踱步过来,喊他们吃饭。饭桌上秦浪紧张得不得了,不仅仅是这豪宅的排场,也不仅仅是他父母的身份,施沐晨的介绍更让他寝食难安。他不知道,他们打量他的目光里都有着些什么。你从他们的脸上是读不出来的。他们始终都笑着,笑得温和。
吃了饭施妈妈请佣人沏了茶,又拿了果盘,四人围绕客厅的茶几闲谈。跟过年时候大不同,这个家显得空落落的。不一会儿施妈妈接了个电话要出门,老爷子说那咱们干脆去打高尔夫吧。秦浪窘迫——他哪里会呀。而且他一直挺不安,他跟施沐晨回来,好像打扰了他们难得的亲子时光。可不容他拒绝,施沐晨就替他应承了。
三辆车前后脚驶出车库,秦浪坐在副驾驶上看着施沐晨说:“我先回去好吗?”
施沐晨拒绝的果断:“不好。”
“我又不会打高尔夫……”
“我教你啊。”
“你这人……你就不能好好陪陪你父亲吗?”
“你跟我一起陪陪不愿意?”
秦浪被噎得没话说了,施沐晨平稳地开车跟在父亲后面。他是故意带秦浪回来的,也当然是故意不愿跟父亲独处。实际上今天一早母亲电他,他就知道不是吃顿饭这么简单。前几天的风风雨雨父亲必定耳闻了,他不想他过问。这无聊事儿不值得任何人过问。也当然,他没骗秦浪,他真的言明要带自己的男人回来,倒是父母的表现让他有点儿没料到,再见到秦浪,他们一点儿都不意外。看来是挺看的中他。这小家伙儿还穷紧张。但他很乐得看他紧张的模样。
下午在高尔夫球场,施沐晨教了秦浪两招,施爸爸也教了他两招,三人气氛仍旧很融洽。说笑间,施爸爸又笑眯眯地说:哪天他那个不着调的公司倒闭了,随时欢迎你来我公司高就。这小子看人的眼光我还是很信得过的。施沐晨反唇相讥:纸媒一旦退出历史,秦浪你要对爸爸好些,多陪他聊点儿无聊话。秦浪夹在中间左右不是,这对父子倒是笑得云淡风轻。
彭勃醒过来的时候头痛欲裂。屋里黑漆漆的不亮堂。掀开被子坐起来,熊在一旁睡得团成一团。狠狠捏了几下头,他下地,甩不去的难受感觉。扯开窗帘,太阳已经滑坡了,落日余晖潜伏在都市的每一处角落,依依不舍。
烟呢?
彭勃低头看看自己,就穿了一条短裤。
推门出了卧室,他一眼就瞧见自己的钱夹、钥匙、烟盒、打火机一一排列在茶几上。他没走过去,而是走向洗衣机,拉开滚筒的盖子,哎呦喂,衣服都跟里面呢。洗好了。拿出来一件件晾上,彭勃努力去回忆自己昨天晚上到底喝成了什么样儿。有点儿断片儿的感觉。但之所以喝大,他可是记得清清楚楚。这会儿头疼着,也不妨碍他太阳穴的青筋突突地跳。
点了支烟大步流星回到卧室,在一把扯开熊搂着的被子之前,彭勃迟疑了一下。等……他睡在我旁边儿,衣服有人给洗了,他把我弄回来的?几点的事儿?斜眼扫到一旁的垃圾桶,里面堆着纸巾。出门前分明没有。不是……我没怎么他吧?
烟吧嗒一下掉在了地上,彭勃弯腰拾起来,碾灭在床头柜上的烟灰缸里。而后他就去了卫生间洗漱。哗哗的水拍在脸上,彭勃的心脏剧烈地跳着。你妈……我真没怎么他吧?不会喝大了撒酒疯来着吧?没伤害他吧?应该没有吧……真怎么样他了……他还能睡我边儿上么?
听到动静,熊鑫揉揉眼睛坐了起来,浑身疼。窗帘拉开了,另半边床也空了。下地走去浴室想要摸烟——昨天的衣服脱下来全扔在了更衣间,烟都没拿——浴室却关着。纹身男在洗?于是熊换而去了卫生间,洗漱梳头,路过看见阳台上晒着衣服,暗骂自己脑子不好使——管洗没管晾,真真给忘了。出来回到卧室,收拾好床铺,他换家居服。衣服一脱,可把自己吓了一跳!两条腿上都有淤青的痕迹,膝盖也好、迎面骨也好,无一幸免。不用说,准是昨天摔得。怨不得睁眼觉得浑身疼呢……
刚要关柜门,他不确定彭勃是不是拿了换洗衣物,索性拽了一套家居服出来,往浴室去了。
敲敲门,他推开一道缝,更衣间果然没放换洗衣物。
“家居服给你放在这儿了。你洗好就换哈。”
熊鑫说着,从网筐里够出自己的裤子,摸出了烟和打火机。刚刚点燃,就听到浴室的门一声响,哎呀妈呀,魂儿差点儿飞了……烟都险些掉地上。湿漉漉的、一丝不挂的纹身男,正眼神诡异地盯着他看。
“你干嘛呢!”熊鑫拧眉毛。
“我……”
“是洗完了没洗完?洗完了怎么不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