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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觉得我还会怕别人笑话?”白骥对着镜子慢慢整理着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就和以前一样,唯一不同的是,镜中人有着不同颜色的双眼,“或者说你打算再做什么比以前更可怕的事?”
“我不会。”杜文沉默了会儿,露出几分担忧的神情,“我只是……不想你再受伤。”
白骥侧过半个脸,笑着道:“即使我恨你?”
杜文躲闪着眼神,轻声道:“是的。”
白骥扯开一个微笑的弧度,点了点头,道:“就这样吧,走了。”
杜文赶紧跟上,跑到前面开了门,如同一个绅士。他很担心,不仅是因为白骥的身体,更是由于心理上的考量。他恨不得把白骥绑起来扔出国内,却还是屈服于沉默。
对于这件事,杜文甚至比白骥本人还要紧张。他其实也没去哪里,只是去市内杜文的公司大厦绕一趟而已,至于见到什么人,要干什么,完全没有定性——轻松愉悦的逛街而已。他没想过封锁消息,这是不可能的,与其偷偷摸摸的“做贼”,还不如正大光明的出场。
路过大厦正面时,他特意让车子停下,大厦一至十层出租,做了个五星级酒店。他钻出车,抬头往上看去,太高的楼以及太过明亮的太阳令他有些眩晕,一只有力的手及时扶住了他。
“我叫你不要出来。”杜文的声音有些气急败坏。
白骥不慌不忙的收回视线,转头对杜文道:“你觉得我很丢人?”
杜文皱眉道:“我没有。”
“那我出来不是很正常吗?”
杜文不说话了,眉眼间却忧心重重。
白骥没理会杜文的沉默,径自往前走去,道:“我从酒店上去,顺便逛逛。”
二年半,许多地方都发生了变化,比如这幢大楼,他记得原本是普通民居,似乎建筑有些历史,所以一直不允许拆迁,矗立在市中心黄金地带。他一直想拿下来,却没成功,现在看来杜文做的比他更成功。
“你怎么拿到这一块地的?”
“付钱。”
“还派了活闹鬼下去吧?”
“是有几个小杆子。”杜文犹豫了下,道,“不过我也没做的过份,太过了也不行。主要还是打通上面,什么都好说。”
白骥笑了笑,道:“你以前不是说要体谅别人吗?”
杜文不快的抿紧嘴,片刻后才挤出一句话来:“你就非要刺我?”
白骥温柔的道:“是的。”
杜文又不说话了,他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沉默,拉着一张脸。进电梯前,他略一扫视,并没有什么熟脸,别人看他的眼神也很陌生,更不要说白骥了。正在庆幸时,两个年轻人在最后一刻挤了进来,开始窃窃私语。
“那个白骥真那么带劲?”
“我哪知道,反正我不好这口。老大也是变态,男人也能上,平时真看不出来啊。”
听到这里,杜文顿时就有了杀人灭口的冲动,他不安地瞄了眼身边的白骥,却发现这位正主儿站的稳如泰山,像什么都没听见般。
“我倒想试试,听说长的不错。”
“算了,我看过视频,长的不怎么样,挫死了。”
“你还看过视频?哪来的?”
“有人在卖,还贵得要死。”
杜文看见白骥微微扬起嘴角,似乎听见什么好笑的事,他恨不得时间压缩,电梯一秒到达。在他想着该怎么解决这个窘境时,并没有发现电梯里已经渐渐没了人,最后,只剩下他们和两个年轻人。
杜文没有带保镖,这幢大楼里他不觉得会有什么问题,眼下这场景他怎么也没想到,巧合到他甚至怀疑是不是有人故意的。
白骥倒是完全没这么想,他觉得这事就是个巧合,或者说是老天给他的提醒。如果换个人,这会儿就该哭着躲得远远的才对,他却不。面对杜文他束手无策,但是面对别人,他的选择就要多得多了。
他按下了电梯的警告键,一时间警铃大作,电梯骤停。年轻人一愣,转头看向身后,还有点搞不清状况。
“你干什么?”
“你认识我吗?”白骥一边脱下外套递给杜文,一边慢条斯理的道,“仔细看看。”
小青年面面相觑了几秒后,其中一个勃然大怒:“你他妈耍老子?”
白骥微笑了下,一边卷着袖子一边道:“没有,仔细看看。”
刚才八卦的那位皱着眉头看了会儿,猛然露出惊讶的表情:“你是那个白骥!?”
“恭喜你。”
白骥应该在大笑,但杜文看不出来,因为白骥脸上的肌肉有点僵硬,无论怎么情绪波动,表现出来的也仅仅只是一点点而已。不过,他看的出来,白骥绝对要做什么,如果是打架的话,他就不得不加入,白骥看起来壮实,但他不认为对上这两个年轻人能有什么胜算。
杜文突然莫名觉得安心:白骥变冲动了,这对他是好事不是吗?
“你居然还有脸出来?”年轻人的态度变了,原本的紧张变成了放松,其中一个大大咧咧的道,“找操啊?”
“看起来还真不怎么样。”另一个嘻笑道,“床上功夫好?”
白骥仍旧微笑着,勾了勾手指,也不说话。
年轻人的脸色变了,互相推让了一番,其中一个带着好奇的神情靠上来,刚准备说些什么,突然惨叫一声,捂着裆部跪了下来。
杜文在旁边看的清楚,白骥的拐杖非常准确的击中了小青年的胯间,那拐杖是金属制的,很结实,再加上挥动的加速力,这一下绝对不轻。另一个还没搞清楚是怎么回事,那拐杖已经灵巧的一个横挥,正好打在鼻梁上,鲜血四溅之后,这位也跟着跪了。
干净俐落而且从容,这就是以前的白骥,如果要说哪点变了的话,病弱替他增添了一丝优雅,苍白而骨节分明的手握着拐杖的动作足以迷倒任何一个GAY。
白骥向杜文伸出手,道:“你觉得怎么样?”
杜文条件反射的替他穿上西服,随口答道:“很像你。”
“嗯,很好。”
把西服穿好,轻轻拉了下前襟,白骥按下了运行键,当电梯到达楼层,门徐徐打开,他信步出去,杜文才惊醒过来,赶上去道:“你刚才要干什么?”
“没什么。”白骥微笑着道,“热身而已。”
“你就没想过也许是有人故意的?”
“那不是挺好,很体贴啊。”白骥的笑容不变,轻声道,“知道我需要热身,特地送人来。别人的好意就应该接受,小文。”
杜文愣了下,这个过去的称呼令他有些回不过神来。这一刻,他突然觉得白骥似乎已经全盘接管了一切,这个错觉太过可怕,可怕到他马上后悔把白骥放出来了。
白骥就是白骥,哪怕拔了尖牙、切断利爪,白骥还是白骥。
作者有话要说:
☆、回归
白骥的出行顺利得不可想象,至少杜文是这么觉得的,除了一开始那两个不知好歹的混混,其他人都把他当作大老板的哥哥来看——他也是这么对别人说的。
看着白骥带着微笑和陌生人彬彬有礼的对答,杜文几乎无法想像几个月前,这个人还躺在床上,如同一具灵魂破碎的躯壳。白骥的恢复力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令他不安的同时,又痛苦万分。
不该是这样的,折断了翅膀的鹰就应该乖乖呆在囚笼里,再飞上天对任何人都没有好处。
杜文很快发现他错了,白骥并不如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强大。当他们一进入总裁室,前面走着的高大身影突然双腿一软,往地毯上倒去。他没有发愣,几乎是条件反射的追过去,一把捞住白骥的胳膊。
“你没事吧?”他探头看去,发现白骥的脸上全是虚汗,眼神有些涣散,“你休息一下,别跟我顶嘴。”
白骥也没劲和杜文顶嘴了,他像是一块充满了水的海绵,沉重而且软绵绵的。太多的人、太多的话语以及太复杂的环境,他一直处于紧张中,无法放松下来。他发现自个儿无法适应被一堆人围着,这会令他联想到黑暗的过去,那些永远不愿意想记起来的回忆。
他模糊的感觉到一个温暖的怀抱,身下柔软而充满韧性的接触面,等了一会儿,当心跳和呼吸都恢复正常后,他睁开眼睛,看见眼前那片有着漂亮纹路的皮面。他缓缓地爬起来,四下打量了会儿,突然笑起来:“你居然真的把办公室装修成了地中海风?”
“我喜欢。”杜文一直在观察他,这会儿拿了毛毯,倒了杯水过来,皱着眉头不快的道,“我装修个办公室,你又有什么想说的?”
“没有。”白骥的声音有气无力的,“我只是没想到你当年对我说的那些梦想居然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杜文有点恼怒,“我没有在这种事上撒谎?”
白骥以颤抖的手接过杯子,淡淡的道:“为什么不撒谎?你的真实情况透露得越多越危险,这是卧底的基本素养吧?”
杜文抿起嘴唇,这是他标志性的生气表情:“我不是卧底。”
“那你是什么?”
他不说话了,垂下眼帘,两手交握,手肘撑在膝盖上一动不动。
白骥曾经最喜欢这个动作,这样子的杜文看起来年轻而沉静,在外面烦了一天后,他愿意回来不间歇的看上几个小时直到睡着。这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他觉得,该是承认过去感情的时候了,他需要摆脱,而摆脱,必然要伴随蜕下来名为痛苦的死壳。
他很快恢复了冷静,颤抖的手和发冷的躯体正常了,在沙发上休息了一会儿后,他开始探寻这个地方。杜文装修时显然用了心,每一个地方都精巧而实用,这种细心表现他是很欣赏的,至今也不曾改变。
很快,他发现了不少文件,上面的话并不太好理解,凭着这段时间的“补习”,他勉强看懂了些,正看得入迷时,一只手抽走了文件。
“你应该休息。”
“我不累。”白骥有些不满的道,“还是你有什么不能给我看的?”
“没有。”杜文把文件随手扔到桌上,没好气的道,“你先把这杯水喝了。”
白骥笑了下,把杯子拿到鼻子下闻了闻,道:“就这么一点剂量的安眠药你可没办法让我睡着,我戒过毒,亲爱的,我对这玩意儿有抵抗力了。”
那三个字令杜文浑身毛骨悚然,他瞄了眼白骥平静的脸,默默的拿过了杯子,走了出去。白骥看着他消失,站起来,驻着拐杖慢悠悠的过去锁上了门,再走回沙发上时,他整个人几乎是瘫了下来。
一百个陌生人带来的压力也比不上一个杜文。
白骥趴在宽大的沙发上,把杜文带来的毛毯裹起来,闭上了眼睛,不一会儿就坠入了梦乡。他是被手机声惊醒的,迷糊的摸出手机,上面显示着一排号码,没有名字却“难以忘怀”。绝对是一辈子也忘不了,那个压着他为所欲为的家伙,并且因为他高|潮而大肆嘲笑的男人。
他深吸口气,按下了按听键:“喂。”
“HELLO,亲爱的白老大。”那边的声音带着不正常的尖利,像是布帛撕破的声音,“真没想到你还活着!”
“许多人都还活着。”白骥尽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稳定,“我也活着。”
“要来找我上床吗?我那时候操得你爽吗?你好像高|潮了好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