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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骥还有些不放心,跟着他们过去,坐在房间门口开始回复那些陌生的号码。大部分是帮会和公司中的普通小弟,还有一些他不认识的人,看着看着,一个熟悉的名字映入了他的视野。
汤妮,这个名字的主人是个高大刚硬的男人,帮里的人都叫他妮子。在白骥的GAY身份曝光后,他就成了兄弟们打趣的目标,不是说他和白骥有一腿,就是和杜文有一腿。最奇特的是他从不辩解,兄弟们也从来没有人真的把他看作GAY。
汤妮是杜文找来的,白骥并不熟悉,接手帮务后接触过几次,名字反差的原因留下了非常深的印象,而杜文的评价也非常微妙。
“妮子很好用,人缘不错,反应快而且很安分守己。”
“老实人也许会有好人缘,但肯定不会反应快。”
“他只是没什么野心。”
“你怎么知道的?”
“我试过他,他通过了。”
“也许是他太聪明,看穿了你的陷阱。”
“也许。”当时白骥的身体刚刚恢复,杜文还有那么点意气和活力,回答自然也自负得多,“如果他能看穿我的陷阱,那我被他卖也是活该。”
当时的白骥只是笑了笑,并没有多说什么。如果现在再问一遍杜文同样的问题,恐怕就是另一个不同的答案了。
他拨通了汤妮的电话,那头传来一把磁性的嗓音:“白爷。”
白骥愣了下,问:“你怎么知道这个号码是我的?”
“杜爷告诉我的。”汤妮不慌不忙的答道,“他临走叫我注意这个号码。”
白骥平淡的哦了一声,道:“杜文被狂犬咬了一口,现在在做手术。”
“知道了。”不得不说,汤妮的反应堪称绝赞,没有任何惊慌或者急迫,仍旧是慢条斯理的答话,“我会安排人去找您的,您需要什么吗?”
“我需要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还有一些可靠的人。”
“好的。”
白骥沉默了几秒,故意问道:“你觉得我真的会相信你?”
“不管您相不相信,我把份内事做好就行。”
“嗯。”白骥笑了声,道,“尽快吧。”
挂了电话后他琢磨了会儿,总觉得汤妮这人有点奇怪,不是那种坏方向,而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仿佛他这个人充满了秘密——这在道上可不是好事,但汤妮就这么生存了下来,而且还混得很不错。
想到这里,他又打了个电话回去:“妮子,你也来吧。”
“好。”没有奇怪或者追问,汤妮一口答应了下来,“要我带什么东西过来吗?”
“没有,人过来就行了。”
“好。”
杜文的手术一直都没有结束,如果不是确认没有人进去过,白骥甚至要怀疑是不是里面只剩下一地尸体了。因为不放心,他这一夜都守在母亲和弟弟休息室外一夜。天亮时分小弟们才陆陆续续赶来,有条子在晃悠,这些人只是露个脸就消失了。他后半夜就蜷缩在塑料休息椅上睡的,醒来时身上盖了毛毯和大衣,对面还多了一个人。
汤妮的穿着精致,完全不像道上的,但是气质又非常像,戴个墨镜去演黑社会老大简直是神形兼备。一见白骥醒了立刻靠过来道:“白爷,杜爷的手术结束了。”
“嗯。”白骥揉了揉眼睛,想要坐起来却发现半边胳膊麻了,他努力撑了一下,眼前却不知何时多了一片阴影,汤妮温柔而不失强势的扶起了他,非常稳重熟练,他有些奇怪起来,“你当过护士?”
“没有,我只是照顾过您一段时间。”
这倒是有些出乎意料之外。
白骥皱起眉头:“我怎么不记得你?”
“那时候您还在昏迷。”汤妮半蹲在白骥面前,替他整理睡皱的衣服,同时把大衣披在他身上拉拢,恰到好处的包裹住,抵销由于没脱衣服带来的醒后体温降低,“你醒后一段时间我也在,不过那时候您的精神不太好。”停顿了下,他微仰着头道,“很高兴看到您能恢复得这么好。”
白骥开始明白为什么汤妮的人缘这么好了,不仅仅是由于温暖的笑容,这个家伙很能把握别人巧妙的心理,心态放得低又宽容大气,和这种人相处总是舒服的。
“杜文怎么样?”
“医生说情况不太好。”汤妮站了起来,表情还是没有变化,镇定得过了头,有点类似面无表情了,“您要去看他吗?”
“他醒了?”
“没有。”
“那我去看他做什么?”
汤妮露出一丝愕然的表情,不过很快就消失了,轻声道:“您饿了吗?”
“有点。”
“您想吃什么,我叫人替您去买。”
“不用您啊您的,你不是我的人。”
“杜爷吩咐过,您和他是一样的。”汤妮在白骥身边坐下,像个老朋友般笑了笑,“不过我当然很乐意不用您啊您的。”
白骥挑高眉毛瞄了汤妮一眼,问道:“你多大?”
“虚岁四十了。”
这下白骥是真的吃惊了,上下打量着看起来只有二十来岁的汤妮,道:“你保养得真不错啊。”
“爹妈生的好。”汤妮笑起来都不露牙齿的,瞄到拐角处有人露脸就道,“你歇会儿,我去处理点事。”不一会儿他就回来了,说,“逮着狂犬了,你要不要去看看?”
白骥开始觉得汤妮这个人不简单了。
第51章 虚伪
“去看看。”白骥理所当然的做了决定;没有理由不去看看这条末路狂犬,况且;他也需要亲眼看见人死了才安心;“医院人手安排了吗?”
“白老夫人和白二爷那里都安排人手了;机票要买的话和我说一下就成。最近的酒店订好了,安全性不用担心。”汤妮慢条斯理的说着,一件一件清清楚楚,丝毫不乱;“我们要去的地方在郊区;路上有点远,你在车上吃早饭吧;上班时间堵;我绕个路,你可以慢慢吃。杜爷这边有人守着,一醒就会来通知的。”
白骥没吱声,也无需多嘴,他只需要跟着走,上车,拿过豆浆和煎饼开始吃早饭,轻松简单不动脑。吃了几口,他发现了微妙的地方:“加紫菜嫩鸡蛋不要辣,杜文是不是给了你一本关于我的爱好大全?”
“差不多。”汤妮笑得很随和,“主要我后来照顾你这段时间,你有时候会有些表达,都是些零碎的小事,容易记。”
“比如煎饼要什么口味?”白骥回想了下,“我怎么记得当初我连话都说不清楚?”
“我把所有口味都买来了,你只吃这一种。”汤妮说得随意,似乎这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你挺好侍候的,吃定这一种就不变了。”
白骥挑了挑眉,嚼着饼慢吞吞的道:“真是难为你了。”
“没什么。”汤妮看了眼白骥,突然把驾驶座的窗户稍稍开了一点。
寒风涌了进来却并不厉害,白骥只觉得精神一振,慵懒的感觉迅速消失。他坐直了,过了一会儿才发现车窗开着,有些疑惑的道:“开窗干什么?你热?”
“没有。你穿的有点多,出汗的话下车海风一吹容易感冒。”
白骥低头看了看身上的衣服,刚才“起床”后感觉有点冷,顺手就把盖在身上的大衣穿了,此时太阳逐渐升起来了,确实感觉有点多,他一边脱衣服一边奇怪的道:“那你和我说脱衣服就是了,你这样不冷吗?”
汤妮只穿一件衬衣,显然白骥的这件大衣是他穿来的。听白骥这么说,他看着前方头也不回的道:“不冷,我比较怕热。”
怕热你还穿大衣?
白骥没有再说什么,他总觉得汤妮的态度有点不对劲,不管怎么说也是杜文的人,对他这么无微不至的干什么?如果说汤妮对他怀有不一样的心思,感觉又不像,他的GAY达还是挺准的,汤妮应该不是GAY。
不管如何,汤妮已经赢得了白骥足够的认同——和足够的怀疑。
“怎么逮着狂犬的?”
“来的路上查的。”
“怎么查的?”
汤妮瞄了一眼白骥,慢慢的道:“狂犬逃走后警察就通知了我们,道上不知道你去哪,但是杜爷去哪还是很容易查到的。狂犬的几个小弟一起往这边跑,我们有人认得,跟着他们查到落脚点的。”
“这就是问题,你怎么能这么快查到他们的落脚点?”白骥怀疑的道,“不过是一天的时间,我昨天才通知的你。”
“我们在这边有人。”汤妮答的很快,“狂犬有个小弟特别好赌,在这里的赌场跟上他的。”
白骥没有再说什么,过了半晌后挤出一句话来:“你倒是什么都知道。”
汤妮一笑,指了指脑袋道:“记性特别好。”
“天生的?”
“嗯。”
“你爹妈还真会生啊。”
汤妮只是笑,并不应答。
太阳完全升起时,白骥到了郊区的一片棚户区,触眼所见都是低矮简陋的平房和满地乱流的污水,这是藏人最好的地方。不时有人探出头来观察,却只是看一眼就缩了回去,没人在乎这里发生了什么,人们都忙于生存,无暇管别人的闲事。
汤妮在前面走,白骥跟在后面提心吊胆的。他根本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从容,曾经被背叛欺骗的阴影始终笼罩在心头,更何况汤妮这个人还这么可疑。
他的腿还没有那么灵活,虽然摆脱了拐杖,但走起路来有些发愣,和别人同行时总是经常需要小跑两步,不然会跟不上。然而,汤妮始终就在他前面一步之遥,这个距离从未改变过。
汤妮很高,目测接近190,白骥只有180,如此大的差距再加上腿脚不方便,他只能认为汤妮故意放缓的脚步。这很体贴,却令他更加不安。
见到国鸿后,白骥暂时把这份担忧扔往了脑后。“狂犬”此刻只是一条落水狗,不仅被五花大绑更被好好教训了一顿,门牙都掉了两颗,一只手不自然的扭曲着,甚至连凶狠的眼神都少了一只,一半脸肿得几乎看不见眼珠。
“你这是何苦?”白骥想要靠近却被挡住,汤妮有意无意的站在面前,他也没有坚持,就站在几步外说话,“疯狗疯狗,你还真准备疯一辈子?拘留所出来就出来了,好好过日子呗,还非要来找我,现在呢?怎么样?”
国鸿往地上吐了口和着血的唾沫,含糊不清的道:“你不就是靠你家男人,往床上一躺腿一张卖屁|眼就行了!也就杜文那个傻小子对你死心踏地的!”
白骥半蹲下来,笑眯眯的道:“嫉妒啊你?”
国鸿立刻破口大骂起来,一句组合脏话还没完就被小弟一拳打断了话头,“嗷”得叫了一声后哼哼着道:“要杀要剐随便你,别他妈废话!”
白骥几乎要叹息了:“你怎么还不明白呢?时代不同了,人也不能一直做野人是不是?文明社会我们讲法律,等着条子来接你吧,到时候在里面别忘了我就成。”
“就这?”国鸿似乎不敢相信,警惕的道,“你就这么放我走?”
“是啊。”
“不可能!你肯定有什么原因!”
“原因?”白骥做出一付沉思状,“倒还真有点,因为你让杜文现在还躺医院里,这挺让我高兴的,所以饶你一次。你还可以有机会重来,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