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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建被耿迪这一番话逗得哈哈大笑起来。他发现耿迪身上有一种平常人少有的大气和胸襟。他很想知道,昨天晚上,耿迪到底都给张河林讲了些什么,以至于张河林今天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拐弯儿。
“哎,迪哥,”邱建把身子往前凑了凑,笑眯眯地问,“能说说看,你昨天是怎么教化张河林的吗?”
耿迪正要说什么,电话铃响了。
邱建拿起电话,是黄晓军打来的。黄晓军在电话里告诉他,和张总谈得非常好。中午公司的三位领导都出面——宴请张总,以示对张总本人的敬意和感谢。邱建还能听见,张河林在一旁客气推辞……邱建放下电话,对耿迪说:“这个张河林真他妈有邪的!”
耿迪点点头,又乐了。他抬头看了看墙上的时钟,说:“哟,快十二点了,咱们走吧。”
邱建若有所思地犹豫了一下。他本想继续听听耿迪是怎样和张河林谈的,但又一想,也许耿迪什么也不会说。
夜已经很深了。黄晓军还在和白姐通话。他把白天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讲给白姐听了。白姐当然很高兴。和邱建一样,她也很想知道,耿迪到底跟张河林都谈了些什么。她提醒黄晓军对耿迪不要太过于相信,毕竟,这里面关系到每一个人切身的经济利益。黄晓军则以为,无论张河林如何玩手段,耿迪是不可能同他联手的。因为,耿迪根本就看不起张河林这种人。至于耿迪跟张河林讲过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在和张河林这一回合的较量中,耿迪所扮演双重角色,起到了极好的作用。由于耿迪的存在,使得在他和张河林之间有了一道极其有用的缓冲地带,他可以退在一旁,运筹帷幄;而张河林则像个断了拉绳的木偶,丧失了与对手较量的一切主动条件。
白姐告诉黄晓军,她已经了解到有关为黑子妹妹办理出国留学的一切事宜,光办理手续的费用就需要好几万,另外每年还要花费将近八万元人民币的学费、生活费等等。黄晓军让她尽快跟黑子妹妹商量一下,抓紧办理,费用不必考虑。还有一件让黄晓军越来越头疼的事,那就是他和白姐将来的关系如何发展。这些年来,在两个人的感情上,白姐从来都是向黄晓军付出,她以当今社会女人少有的无限柔情和母爱给予了黄晓军灵与肉的巨大安慰和快乐。他找不出还有哪个女性能够比白姐这样的女人更优秀。他曾经想过,一旦时机成熟,他可以娶白姐为妻。但后来,他渐渐明白,在他和白姐之间,永远都有黑子的身影。他更害怕,万一婚后,像许许多多早已厌倦了彼此,而又不得不朝夕相处的夫妻那样,过着一种没有激情只有责任、没有实话只有谎言、没有和睦只有争吵、没有欢乐只有厌倦的日子。可他和白姐这种关系又能维持到哪年哪月才算是个头呢?他在俄罗斯的时候,曾有过一个非常漂亮却很倔强的河南姑娘,据说曾经在国内当选过“牡丹小姐”。他们在一起生活了将近两年的时间,后来彼此都觉得对方没有新意了。终于有一天,黄晓军在一个酒馆里发现那姑娘和一个英俊的俄罗斯小伙子在一起,两人情意绵绵,窃窃私语。他只是苦笑了一下,便独自离开了那里。等到半夜,姑娘回来了,黄晓军问她去哪儿了?姑娘坦然地回答说:和一个男人喝酒去了。黄晓军从柜子里拿出三千美金放在桌上,一句多余的话也没说就出去了。这一夜,他住在了一个俄罗斯的妓女家。第二天下午,当他回到公寓的时候,姑娘和美金都没了。从此他再也没见到过她。后来听人讲,那个姑娘被俄罗斯黑社会买去强迫拍了好些黄色小电影,以后就失踪了。这件事使他难受了很长时间,为那姑娘,也为他自己。
“好了,不聊了。你早点休息吧!”白姐在电话里温柔地说。
“好吧,你也早点休息。再见!”
“再见!宝宝!”
每当黄晓军听见白姐在电话里这么称呼他的时候,就有一种仿佛回到了母亲怀里,令他浑身发酥的幸福感。
可能是睡前喝了点咖啡的缘故,耿迪失眠了。他身边躺着薛佳灵,早已进入了甜甜的酣梦。耿迪小心翼翼地掀开被单,下床来到客厅。客厅的时针正指向凌晨三点。耿迪想起昨天夜里,薛佳灵兴奋地告诉他,有个剧组白天到她们学校去挑演员,她可能被剧组选上了。据说是一部关于古代皇帝传说的连续剧。这段时间全国的电视台像犯了瘟疫似的,家家都在演皇上。通过和薛佳灵在一起的这段日子,耿迪渐渐有些在乎这个女人了。当他听说她有可能要参加排戏的时候,心里顿时涌起一股淡淡的醋意。他想,薛佳灵终归不属于自己,这个姑娘有很好的天赋,一旦机会成熟,很可能一夜之间就成了家喻户晓的走红名角儿。
昨天下午,张河林在离开盛京前给他打了一个电话。张河林在电话里告诉他,黄晓军的末日不会太远。最近中央准备对政法部门的腐败开刀,黄晓军曾与贩毒集团有很深的瓜葛,他用金钱买通执法部门,逃避法律制裁的种种勾当迟早会被端出来。张河林还煞有介事地提醒他,对黄晓军要有所防备。起初耿迪并没有把张河林的话当成一回事儿,然而张河林一次又一次地提到要借此搞掉黄晓军,这就让他不得不考虑,张河林和卞昆是不是真的掌握了能够置黄晓军于死地的确凿证据。黄晓军似乎并不忌讳黑子曾经用金钱帮助过他的那段历史。但他是否真正参与过,或者帮助过黑子贩毒集团,甚至是否真的有什么把柄落在了别人手里?耿迪觉得有必要尽快把这事儿弄清楚。无论如何,他不能让张河林和卞昆把黄晓军搞垮。他决定明天约见卞昆。现在看来,卞昆很有可能是张河林用来搞垮黄晓军的一张王牌。
耿迪回到床上,将还在熟睡的薛佳灵一把搂进怀里。薛佳灵咿咿呀呀,似梦非梦地迎合着耿迪。一想到在不久的将来,他也许就会失去这个他可能已经爱上了的女人,耿迪顿时产生了一种极强的占有和发泄的欲望。他的双手用力搓揉着薛佳灵。已经醒来的薛佳灵温顺地听任着耿迪对自己的身体疯狂的蹂躏,她喜欢耿迪有时对女人那种毫不怜悯的践踏和粗暴。
“……迪哥,我爱你,我不想离开你……抱着我。你别离开我,我爱你!”
耿迪突然发现薛佳灵泪眼婆娑地望着自己。他把她的头搂进自己的怀里,轻轻拍着她那滑润的后背,他说:“佳灵,实话告诉你吧,我现在是个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混混儿,要钱没钱要业没业;我大你那么多岁,又是个二婚,还蹲过大狱。你将来跟了我能有个好吗?你年轻漂亮、温柔聪明,应该有个比现在强一百倍的结果。咱们在一起的这段日子,大家相处得不错,我挺知足的。如果将来,你……”
“迪哥,你今天怎么了?”薛佳灵抬头,两只盈汪汪的大眼望着他。
耿迪勉强地笑了笑,反问道:“那你哭什么呀?”
“哎呀,你想哪儿去了?我昨天晚上告诉你拍戏的那件事,我想好了,我才不去呢。只要迪哥不嫌弃我,我会一辈子都陪着你的。”
耿迪看着薛佳灵一副坚定认真的表情,不解地问:“那你干吗还要上电影学院呢?你可别因为一时冲动,毁了自个儿前途。”
“我有什么前途呀。以前我是想过要当明星什么的,现在我把这些看得特透,越看越觉得没意思。靠着女人的姿色,成天在那些男人面前买弄风情,讨导演的欢心,遭同行的妒忌,就算能演几部戏,能够出点儿名,又有什么意思呢?像我们学校好多女孩子,为了上一部戏,跟谁都可以上床,我觉得实在没什么意思。你没看见今天来我们学校的那个副导演,一看就不像个好货。我现在在学校,就想多学点理论方面的东西,充实自己,将来在你们面前不至于像个傻瓜就行了。”
耿迪被薛佳灵的一席话感动了。他看着这个曾经在风月场上也经受过风吹雨淋的女人,突然想起一句俗话:浪子回头金不换。他乐了,接着他又问:“那你说有剧组看上你了,你还那么高兴?”
“我就想让你知道,人家也不是个废物就是了。我说的是真的呀!”薛佳灵喃喃地说。
耿迪抱着薛佳灵的脑门儿,狠狠地亲了一口,然后说:“你是我的宝贝儿,不是废物!”
薛佳灵笑了,笑得是那么的甜蜜、满足。
耿迪心里暗暗发誓:总有一天,他要让这个女人过上真正的好日子!
“迪哥,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恢复过来了!我卞昆由衷地替您高兴。来,我敬迪哥您一杯!”卞昆举杯,自己先干了。他回头对站在一旁的服务小姐说,“你先退下去,有事我们会叫你的。”服务小姐含笑退到屋外去了。
耿迪感觉到卞昆的酒已经喝到量了。到目前为止,关于黄晓军的事,他一个字也没跟卞昆提起。他知道,卞昆会自己主动跟他说。到时候,他只需要稍加引导,就能把卞昆肚子里的那点儿东西统统套出来。今天约见卞昆的事儿,他跟谁也没说。他知道,如今卞昆和张河林交往甚密,黄晓军对他肯定是有看法的。耿迪不希望在没有把事情搞清楚之前,给黄晓军带来精神上的压力和负担。弄不好,还会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和尴尬。为了保险起见,他甚至把手机也关了。
“老卞,哥哥今天请你来陪我喝一杯,没别的,就是为了感谢我上次过生日,也正是在我最难的时候,你给我的帮助和安慰……”
“嗨,迪哥,那么点小事,您就甭提了,行吗?我都怪不好意思的!”
“别,你听我说,”耿迪认真严肃地说“我记着呢,想忘也忘不了。我现在比不了你和晓军,还有河林,你们都有自己的事业。就拿河林来说吧,虽然也是苦熬了几年,但如今人家火了;还有你,这些年一直稳稳当当,虽比不了晓军,但也算是咱社会的上等阶层。我听河林说,他把装修那块儿给了你?”
“唉——”卞昆深深地叹了口气,似乎有难言之隐。
“怎么了?”耿迪一脸关切地问。
卞昆苦笑着摇摇头,犹豫不决地说:“啧,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跟您说。您跟河林的关系不错,这我也知道。但是,怎么说呢,算啦,今儿不提他。以后有机会,我再跟迪哥您细聊。”
卞昆说完,自己又干了一杯。
“好吧,不提就不提。”耿迪拿起酒瓶,给卞昆的杯子满上,接着说,“我跟河林是不错。包括这次要不要给晓军打款的事,不瞒你说,河林是听了我的话。我不知道河林有没有对你讲这事?”
“跟我说了。他说要不是看在您迪哥的面上,丫一个子儿也不会给黄晓军。”
“那倒不至于。河林就是那脾气,他也就是说说而已。其实他自己明白,他现在还离不开黄晓军。你说是吧?”耿迪又把话题引了回来。很明显,在卞昆和张河林之间一定发生了某些不愉快。
黄晓军满世界找不着耿迪,打手机也没开。他给邱建、薛佳灵以及有可能和耿迪在一起的人都打了电话。本来,黄晓军找耿迪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只是越找不着,他就越纳闷儿。和张河林第一个回合的较量算是初战告捷,但张河林肯定不会就此罢休。他觉得,随着事情的进展,有必要把“新维多”的下一步发展计划和对张河林项目未来结局的预测,适当地让耿迪有所了解。这些年来,黄晓军发现,似乎有一种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