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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遗走后便再也没有人进来过,他昏睡在浴缸里了。
十月的水,刺骨。
他却躺了一夜。
第二日醒来只觉得头很昏,似乎要死了。
艰难的支起身子,打开花洒,冰冷的水流在身上没有感觉,他一遍又一遍的清洗自己,直到认为够干净后才出了浴室。
房间的门时锁上的,鸟笼还在原地,他没有衣服,站在房间里一下子不知道干什么。
如果有人这时候进来,将他锁紧鸟笼里他或许就不需要这么困扰了。
他头痛的想死,一个轻微的动作便可以让他头昏眼花,无力的靠在墙边,感觉地球已经倒过来了,最终还是摇摇晃晃的走到房间那张小床上,本来是那个男人用来休息的地方。
我觉得我一定是疯了,我的确是疯了,早就疯了。
得知我父母爷爷奶奶和外公外婆死去的那天,我正在准备论文,陈忻和朋友出去鬼混。
就这样,二十岁的我在这世界上仅剩十七岁的陈忻这唯一一个亲人,那时我们都不知道自己还有个弟弟。
家里不少亲戚觊觎父亲的遗产,我把所有东西都放下了,全然投身在争遗产中,我只是不想,父亲的东西落到那群豺狼手中。
没有人是我的对手,所有威胁到我的,都要被铲除。
就算那些是我的亲人,不,我的亲人只有陈忻。
陈忻才十七岁,他受不了,他不能接受一夜间失去了那么多亲人,他渐渐变得不正常,最后他得了忧郁症。
当时我差点想哭,我奔波来奔波去,跟那群老狐狸勾心斗角都没得什么病,倒是你先忧郁了。但我不能责备他,因为他是我最疼爱的弟弟,也正因此他的承受力并不比正常人好多少。
他得病后成天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我没在意,外边的事情已经够我烦了。
直到……他割腕自杀。
我不懂他为什么要割腕自杀。
但当时我抱着他哭了,哭的要死要活,我从来没有这么疯狂过,爸妈死的时候我都没有流泪,可他还没死我已经哭得不像自己了。
我不脆弱,那一刻我是害怕,害怕失去,害怕失去的不是最后一个亲人,而是害怕失去我爱的人。
是的,我爱我的弟弟,我爱陈忻。
我曾在他午睡时吻过他,轻轻的,在那之前我没有吻过任何人。
我爱他,所以当看到他的生命流逝时我哭了,我一直抱着他,喊他的名字,说我爱他。
陈忻最后没有死,只是他很调皮的在病床上说,他自杀那天我抱着他哭的很厉害,他都听见了,他还听见我不停的说不想失去他,说爱他。
当时我的脸色一定很难看,我又害怕了。
但是陈忻却凑了过来,他吻了我。
他说:
“哥,我也爱你。”
我们在一起了,没有人知道,在外人眼里我们只是比普通兄弟要亲密的多而已。
而那个恶心的男人,却想碰我的陈忻,当我赶到时陈忻的衣服已经被撕破了,肩膀露在外面,那个男人还不停的撕扯着他的衣服,喊着我给你钱啊,你让我操吧,我有很多钱。
因为和那个男人的公司有合作,我只是叫手下去解决。
后来陈忻哭的很厉害,他紧紧的抱着我,不停的颤抖,我觉得心很痛。
那个男人的公司被我吞了,他破产了。
更厉害的教训他还没有等到,便已经抓走了陈陈。
因为手下跟我说他正在找陈忻,要杀了他。
于是我放出消息,陈陈也是我弟弟,是我最重视的弟弟。
那个妓;女的儿子喜欢我,从他恶心的眼神就可以看出。我说有事情找他,我会派人去接他,叫他去约好的地方等,有人问他叫什么他要说他叫陈陈。
然后特意让手下“不经意”间说出陈陈会去哪里。
那个男人不敢自己出面,一定会叫别人去,一切都在我掌握中。
那个男孩很腼腆,他说好的时候,我似乎看到他眼里的决绝。
他或许知道些什么。
那个男人把陈陈抓走了,并对他持续几个小时的施暴,我一直坐在办公室里,跟他那边通话,看录像。
陈陈真的,很可怜。可是我一点都不想可怜他,他活该。
我家人死的时候我并不知道陈陈是谁,也并不知道那天开车差点撞到的孩子就是他,怯懦的笑着说没关系,甚至好像错的是他而不是我一样。
带上一贯的笑容,我只想快点打发他走,于是将车上一盒价值不菲的巧克力给了他,在车上都放了一两个月了。
他小心翼翼的接受了,眼里带些喜悦和激动。
当时我觉得他是个很漂亮的孩子,我不知道他是出来卖的。
后来我知道了,原来他就是那个祸害我们一家的罪魁祸首的儿子,我同父异母的弟弟,可笑至极。
我没有打算去找他,我调查了他,跟踪了他,看他做那些肮脏的勾当,为了生活。
但我知道他喜欢我,因为再次见面时他眼里满是狂热的爱慕,恶心。
现在我决定惩罚他,让他将所有欠我陈家的都还回来,贱人的儿子!
他总是哭,很没用,动不动就哭,我看了就烦。
可是他命很硬,总是死不了,这也让游戏更好玩了。
他那么脏,那么那么脏……
可我刚才碰了他,那里很紧;窒,我当时一定是疯了才会……
我在监控中看到那个男人将他拖进浴室,把他扔进浴缸里面,给他洗澡,然后开始猥亵他,可能是太无聊了,我带了人把门砸开,带走了那个男人。
其实对那个男人的做法我并不愤怒,只是当我看到他无辜空洞的眼睛后,愤怒也不知从何而来,我想让他死!
☆、十
躺在床上我很快就睡着了,但是睡着并不代表解脱,头痛和身上各个部位的疼痛仍在继续。床很暖,那个男人并不经常在这里睡,所以这里很干净。
我已经顾不了多少了,因为真的很难受,如果被发现了,就让他们打死我好了。
因为我没有力气了……
没有力气活下去了。
我做了个梦,好怪的梦,但我宁愿这个梦永远都不要醒来,永远永远都别醒。
我梦到了哥哥,他很温柔的抱着我,是真正的温柔。
他小心的亲吻我,不嫌脏。
他搂着我说这甜蜜的话语哄我入睡……
好幸福的梦……
永远都不要醒该多好……
但是梦就是梦,时间到了,就应该醒了。
我去看了陈陈,他睡在小床上,脸红的不自然,额头发烫,但嘴角却带着笑容,很甜蜜的样子。
他很少笑,偶尔的几次不是绝望的笑便是解脱的笑,而这次是真正的,甜蜜的笑,我竟然看呆了。
情不自禁的伸手,摸了摸他的脸。
很瘦,下巴很尖。
我本来打算把他从床上拖下来的,他应该睡鸟笼,但是我没有,我竟然下不去手。
后来我离开那个房间,门忘了锁。
陈陈醒来后依旧难受的很,他连忙环顾周围,还好没有任何人,他试着下床,走路有些软绵绵的,但眩晕感减轻了不少,还是能走路的。
接着他看到,门,没有关紧。
陈陈走到门口,犹豫的伸出手,门开了。
他不敢相信门竟然开了。
他马上去到浴室,把之前的衣服穿上,推开门,他犹豫了很久才将头伸出去,看了看,这个房间是在别墅最偏僻的地方,外面黑黑的没有人。
陈陈踏出去了一步,但很快的收回脚回到屋子里,将门关上抵住门,他不停的在发抖。
为什么门没有锁,真的可以逃跑吗?
会不会……会不会去爱面有人守着……我逃不掉的……
可是这是唯一的一次机会。
逃吧……
不能一辈子被锁在鸟笼里。
视线落到鸟笼上,紧接着落到了那个被大片褐色包围的纸包,那里面有闫东给他办的假证,和五万块现金。
顾不得头痛了,他几乎是爬到鸟笼边的,拿起那个纸包,十分沉重。
他将纸包护在怀里,不住抖动。
逃!
你活下去就是我活下去!
活下去……
如果每天都被关在鸟笼里,算活下去吗?
他真的是个笨蛋,连这里是哪里都不知道就想着逃跑。
出了这个房间,外面还有个大门,关得死死的,他推了又拉,没用,不过在窗户竟然没有关,他从窗户爬了出去,几乎用尽全身力气,他今天早上有吃饭,不过很少。
他躲到灌木丛后面,观察着外面的情形。
竟然有人巡逻。
他用力捂住自己的嘴巴,不发出一点声音,身子也抖得更厉害了,对于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他完全不知道,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正是因为这种不知道是他异常紧张,而一想到自己有可能逃跑成功或者重新被抓回来虐待,他就不住的抖,全身都兴奋起来,他想逃跑成功,他不想被关在这里。
他要出去!
在灌木丛后面待了接近一个半小时,确定外面没有动静后他小心的动了动。
虽然不知道等会儿会不会还有人来巡逻,但是他拼了,就赌上这一次吧,看上帝是不是真的不站在他这边。
在灌木丛中待的一个多小时让他观察好了这里的地形,这里很大,类似一个庄园,而关着他的地方是栋小房子,而小房子旁边是一栋很大的别墅,陈遗和陈忻就住在那里。这里离门口有大概两个篮球场那么长的距离,离门口不远处有个很大池子,如果不是反光他可能看不到。门口有门卫站岗,不时还有保安巡逻。
不过已经有一个多小时没见到有人来巡逻了。
赌吧。
他小心的移动着,刚站起来便看到有人朝他走过来。
那一刻他几乎想要去死。
原来他真的不应该来这个世界,无论什么情况下上帝都不会站在他这边。
他看着陈遗,呼吸很轻很轻。
陈遗笑着,温柔的,残忍的,原来有人将这对立的两种感情融合在一起,也能那么好看。他笑得很温柔,眼神很残忍。
怕是只有陈遗能够同时驾驭这两种感情吧。
陈陈痴痴地看着他。
停止了抖动,心也静了下来。
弦断了。手一松。
沾着闫东鲜血的纸包掉到了灌木丛中。
陈陈木然的站在那里,第一次直视陈遗。
陈遗突然收起笑容,眼神是蚀骨的冰凉。
“那么想逃?”陈遗靠近,“你不爱哥哥我了吗?我的……弟弟。”亲切的语气,冰冷的眼神。他越靠近,陈陈就越感觉离死亡近了。
“陈陈。”他开口叫道,一只手已经搭在了陈陈肩上,用力一推,因为体力早就不支加之外力的原因,陈陈很轻易的往后倒了下去,陈遗顺着他压了下去。
陈陈被压在灌木上,后背多出被树枝刮伤,但陈遗整个人的力量都在他身上,后背似乎被利爪挠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