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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他离开的日子,或者说是被「放逐」的日子,没有人为他送行,他也不需要拿任何行李,一个人,被送到一个陌生的地方--
听着,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活下去,也不管你是否能活下去,你只要时刻记住你姓韩,是我的儿子--
这些历练对你将来的每一步都很重要,因为将来的你。会经历比这些更艰难的事。
他一字一句地听着,安静又乖巧,却没有人看到他脸上冷漠的表情。
今天是他满十八岁的日子,而对他来说,这天的意义远不止如此。
十八岁刚刚开始,他却好像把人生的三分之一都赌在今天上了。
他不知道,从今以后等着自己的会是什么,他所做的一切,又都是为了谁--
刚醒的时候,韩敛有种分不清自己身在何处的错觉,茫然地睁开眼,然后肩膀上一阵火辣辣的疼痛唤醒了他的记忆。
他已经不是十八岁了,那天已经过去了很久,而肩膀上的伤是陈空咬的。身边不见陈空的影子,韩敛缓缓起身,凉透的被窝说明那个男人早已离去。这种情况不是没有,但是昨天他们疯成那样,整张床都弄得一片狼藉,陈空还能离开,这倒让韩敛越来越佩服他的体力了。
低下头,单手扶住前额,韩敛回忆起昨天晚上的种种。
除了向陈空解释自己十岁儿子的片段之外,大部分都是陈空在他身下呻吟喘息的画面,尤其是陈空趴在床上上半身只有头和肩膀支持的模样,结实挺翘的臀部肌肉和曲线--韩敛停止回忆,一大早想这些实在太刺激了。
说起来,他不知道昨天自己的话陈空听进去多少。不过,他能做的只有如此,剩下的,应该是他们两个人各自的问题了。
走到餐厅准备拿水喝时,韩敛被坐在桌旁的人吓了一小跳,他不习惯这个时间有人出现在自己家里。
看见那个坐在饭桌前的小小身影,韩敛反省自己竟然差点忘了他的存在。他的儿子--知道这件事的,加上孩子的妈妈,也只有三个人。
韩风这个名字,是几年前那个女人打电话告诉他的,虽然一直不跟他联络,但比起写信和电子邮件什么的,还是电话安全方便一些。
韩风的妈妈是个有一半中国血统的混血女人,身世显赫,比韩敛大三岁。
有一点陈空猜得没错,韩敛的确是十八岁时有了韩风,那时候韩敛刚到义大利没多久,情况虽然算不上糟,但也不能说好。在他混迹于各种地下场所时,碰到了韩风的妈妈,一个像女王般的女人。
然后,大概是义大利帅哥看多了,女王想感受一下英俊中带着一丝神秘的东方男子,于是看中了韩敛,主动搭讪。
那时十八岁的韩敛已经比同龄的人要成熟许多,不管是心理还是外貌。当时他不知道这女人的来历,只是单纯的生理欲望,几度春宵之后,两人便各不相干,谁知道,还是有百密一疏的时候。
韩敛不知道那个女人是出于什么原因把孩子生下来的,虽然她家境富裕,不用担心孩子的抚养问题,外国人也够开放,未婚生子并算不上什么,但这点他始终想不透。
韩风正在吃面,韩敛看着他熟悉地用筷子夹着面条,不禁轻声一笑,走过去坐到他对面。
「你妈妈有教你用筷子?」言语之间,生疏是难免。
回答他的是三声吸面的声音,连头都没抬。
韩敛微微皱了下眉,「小子,不知道什么叫礼貌吗?」
这回韩风终于抬起头看他,嘴角带着一丝讽刺的微笑,「我妈也这么说,不过她把原因归咎为我的『遗传基因』不好。」
一旦纠结于「遗传」这个问题上,吃亏的总是韩敛。
「少爷,你起来了?」佣人从厨房走出来,问韩敛,「小少爷起得很早,我就给他煮碗面,您今天早餐要吃什么?」
小少爷?韩敛听着这个别扭的词,看了韩风一眼,后者脸上满是不屑的表情,仿佛在告诉他他不稀罕这个称呼。
「我等会再吃,你先下去吧。」
支走了佣人,韩敛重新转过头问韩风,「你为什么要瞒着你妈到这里来?」韩风却反问:「你什么时候认出我的?」
见到韩风的当天,韩敛就打电话向韩风的妈妈求证,得到的答案是肯定的,这个小鬼逃家,躲保镖躲了快一星期,都身无分文了就是不肯回去。
「你让一帮人跟在你屁股后面弄得人仰马翻,到底想干什么?」此时的韩敛倒是有几分做父亲的威严。
韩风拨着碗里的面条,低着头说:「只是想来看看你,还有你的情人是什么样子。」
陈空?韩敛一皱眉,「你怎么知道他的?」
抬头看了他一眼,韩风耸耸肩,「从妈妈那里知道的。你这么多年都对她不闻不问的,她却一直想着你,还找专人收集你的情况定期向她报告,别说你找了个男人当情人,就算你养只狗她都知道。」
韩敛有几分吃惊。他完全没想到那个女人会做这种事。
「哼!」韩风突然放下筷子,撇了撇嘴,「你这个没节操的男人,根本不配让她这么想你,虽然她也没什么节操--」
义大利女王也是「女中豪杰」,丝毫不逊色于韩敛。
「你找多少女人她都无所谓,只是没想到你这次会找个男人。」韩风表情里有几分不解。
韩敛说了句,「大人的事,小孩子别管那么多。」
「不过--大叔也不错,虽然年纪大了点,但挺有意思的。」一想到陈空,韩风整个人都兴奋起来,仿佛陈空才是他亲爹。
韩敛还没来得及警告他不准动歪脑筋,韩风就从椅子上跳下来,要往门外走。
「你去哪里?」
韩风回过头,理所当然地说:「当然是去找大叔啦!他那里比你这里有意思多了!」
只是说完刚转身,还没迈出一步,就被人拎住领子提了起来。
「啊!你干什么?放我下来!」韩风像毛毛虫一样在半空中扭动,两条小腿胡乱踢着。
「你哪里也不准去!给我好好待在这里等人来接你回去!」韩敛冷冷瞪了他一眼。
「呸!你干么不让我去找大叔!」韩风挣扎着,「你这个坏人!恶棍!只知道欺负人!难怪大叔说你是禽兽!」
今天早上他睡得迷迷糊糊的起来上厕所时,看到大叔弯着腰像刚出生的小马一样扶着墙往门口走,他问了句「大叔你去哪?」就听到陈风回了句「去哪也不能再跟禽兽共处一室了。」
韩敛扬起嘴角微微一笑,「我『禽兽』的时候多了。」
当这里一大一小正在斗嘴的时候,陈空却有些辛苦。因为全身及某个特殊部位的不适,他连好不容易挤出来的笑容都有点咬牙切齿。
今天,是他公司开张的日子。
筹备了数日,他们的搬家公司总算开张了。尽管到最后陈空没参与多少筹备工作,但结果还是让他很满意。
新公司设在一幢大厦里,虽然大楼年代有点久远,但办公室的情况还不错,而且地理位置很好,最重要的是租金很合理。
「你到哪里找来这房子啊?不错嘛!」陈空看着兄弟们一个个把家具往屋里搬,笑着拍了拍大明的肩膀。他是真的很满意,心情一好,屁股和脸上的疼痛也减轻不少。
大明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大哥,你要夸的话还是夸小仁吧!这房子是他找的。」
陈空吓得把手缩回去了。
「空哥。」
说曹操,曹操到。
一转头,袁义仁就站在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正对陈空微笑。
前不久才刚刚不欢而散,现在他像没事人似的出现在陈空面前,实在让他怀疑这小子是不是想把那天的事当看书一样,翻过这一页就当没发生。
是这样其实最好,但就怕他还有什么其他的想法。
「明哥。」袁义仁走过来,向两人打招呼。
大明拍拍他的肩,对陈空说:「这房子是小仁亲戚的,前不久刚要出租,很多人抢着要!是小仁跟他亲戚提过后才租给我们的,连租金都是人情价。」
「反正都要租,租给自己人不是更好吗?」袁义仁谦虚地一笑,然后又问陈空,「空哥觉得可以吗?」表情像个等待老师表扬的学生一样。
陈空从来不在乎占别人便宜,不过如果占了袁义仁的便宜,他觉得之后这小子迟早会从自己身上讨回来。
虽然袁义仁跟他表过白,但他一时间还没摸清这小子到底有什么目的。一辈子没被人暗恋过,陈空根本不相信会有人喜欢他这种人,韩敛那个怪胎暂时不予置评。
「嗯。不错!麻烦你了啊!」陈空刚想随便说一两句敷衍了事,大明就在一旁叫了起来。
「空哥你今天怎么这么斯文啊?平时你早就冲上来揉兄弟的头了,小仁虽然才来没多久,但你可不能见外,不把他当自家兄弟呀!」一边说,手还不老实,直把陈空往袁义仁那边推,非要他们来个「亲密接触」才肯罢休。
陈空想躲,却又不想太明显惹人怀疑,不然大明这张嘴搞不好还要说出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袁义仁倒也不客气,一伸手,整条手臂都搭到陈空肩上,低头朝他一笑,「空哥才没把我当外人呢?是吧?」
「哈哈……」陈空脸都有点笑僵了。这小子很会看时机嘛。
等袁义仁去帮其他人搬东西时,陈空把大明拉到一边,两人各自点了根烟,陈空问:「那小子什么来路?」
大明摇头,「还不知道。」
陈空吐了口烟,看了眼正在忙碌的袁义仁。
「看样子总感觉有那么点像富家子弟,不过挺懂事的,应该没什么问题。」
没问题?陈空皱了皱眉。如果那小子没有对他太「热络」的话,倒也真的没什么问题。
「再说他是你朋友介绍过来的啊--」
「朋友?」陈空一愣,「谁?」
「那个光头啊!」
光头?亮哥!
他总算是明白问题出在哪里了,那个只顾自己大头和小头的光头亮哥介绍过来的人,能有几个好东咪?方义信那个王八蛋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亮哥跟方义信有牵扯的事,陈空没让其他人知道,不然以他兄弟的脾气,亮哥肯定「小头」不保了。那家伙,没了那玩意比要了他的命还痛苦。
不过事到如今,知道跟亮哥有关,事情就好办一些了。
陈空掏出手机,拨了光头亮哥的号码。通了,但响不到三下就被挂断,再打一次,电话里传来温柔的女声,「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敢挂他电话?陈空眉一拧。
看来这死光头是真不想要他的「小头」了--
一群人忙了一下午,桌椅都排整齐了,家电也安置妥当,办公室总算有模有样了。
为了庆祝开张,一群人还特地放了好几串鞭炮。
鞭炮放完了、拜过神明,接下来就该喝酒庆祝了。
这时,袁义仁又再次展现了他懂事的一面,「我已经帮大家在酒店订好包厢了。」
有名的五星酒店,消费自然也是五星级的。就在众人为钱担忧时,袁义仁又给大家吃颗定心丸。
「没问题,我有朋友在那里工作,有员工优惠,还能再打折!」
这简直就是万能的神。
陈空心想如果放任不管,再过一阵子,搞不好自己的位置就要被这「小人」给挤下去了。
视线突然无预警地跟袁义仁相撞,后者朝他一眨眼。
啊--不会!这小子喜欢自己嘛!陈空自嘲地一笑。
对他说喜欢的人,又有几个是真正喜欢他的?
五星级酒店果然名不虚传。光从门外看就知道是高档场所,进去后更只能用富丽堂皇来形容,玻璃亮得可以当镜子,地面滑得能溜冰。
「请问几位订位了吗?」美丽的带位小姐笑咪咪地问,不愧是专业的服务人员,面对什么样的客人都面不改色,始终保持微笑。
数十只眼睛一齐看向袁义仁,包括陈空。
袁义仁从口袋里掏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