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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胡乱点头,嘴里的动作仍没放松,生怕吃慢一点我爸又要骂我有意不吃饭了。
过了一会,我妈也忍不住放下筷子捂着嘴轻轻笑了起来。再过一会,我爸也咳了两声,仍然威严的声音夹了微微难以察觉的笑意:“好了。叫你慢一点。没人和你抢。”
“喔。”我这才敢应声。这一歇下来我才发现喉头已经堆积太多的米饭,我伸着脖子用力吞啊吞想把它们一次性咽下去。没有成功。
小叔叔早已盛好了一碗汤递给我,我接过汤死命灌了几口,这才把喉间的囤积物还算顺利的冲进了肚子里。
我大口喘着气,生平头一次发现吃饭居然也会变成这么辛苦的事。
※ ※ ※ ※
到了晚上的时候,我遇上了这辈子碰上的最奇怪的一项难题。估计我爸妈和小叔叔他们也这么想。
其实爸妈本来说晚上去住酒店,可是妈妈说想多陪陪我,所以思索再三,他们还是决定留下来住宿。于是如何安排‘床铺’成了一个当务之急。
小叔叔家只有一张大床,虽然很大,但是睡四个人是不可能的。不过搞不清楚状况的我还曾经傻傻的提出这个建议,当即就被小叔叔一个爆栗敲的脑袋发晕,随即我爸竖着眉毛凶狠的一瞥就朝他丢了过去。
到最后我那作为一家之主的爸爸还是一脸不情愿的开口:“小洋,这房间是你的,没理由让你睡地板。小河脚上有伤就更不行了。你们两个……睡床上。我和你大嫂睡地铺就好。”
“……”小叔叔想了一会,说,“要不让嫂子睡床上吧。嫂子不是想多陪陪小河吗?”
我妈在一边连忙摇手:“不好不好,那毕竟是你的床。而且小河他都这么大了还和妈妈一起睡觉也不太好。”
“但……”
“不要说了。”我爸威严的架势再次摆出,冷冷的语气带着嘲讽,“反正我们不来你们两个也就睡一起的吧?这种时候还客气什么?!”
小叔叔被堵住,气氛变得有些尴尬。
一看又触及了敏感话题,我妈便及时为他们解围,一边把小叔叔往床边推搡一边说:“哎呀,你就听你哥的吧。时间也不早了,明天你还要上班呢。我们一早也要赶火车回去,大家都别争了,早点休息吧。”
熄了灯后很久,我依然没有半点睡意,侧躺在床上呆呆的瞪着地铺上爸妈盖着被子却紧紧依靠的身影。
在幽深的寂静中他们的呼吸相当平稳均匀,难道已经睡着了吗?不可能的吧?在发生了这样的事之后,他们以后还将需要度过多少个难以入睡的不眠之夜,才能慢慢磨平我从不肯收回的棱角给他们造成的伤痕?
他们不用言语表达的宽容让我自惭形秽。明明已经二十岁了,却从来不会为大人着想,总是由着自己的性子做这做那,而从不会考虑给他们带来了多么巨大甚至毁灭性的伤害。对小叔叔,我也曾经这样。我这尽让人操心的倔强任性,难道真的已经无可救药了吗?
我的呼吸不禁轻轻抽噎了下,赶紧极力忍住不被人发现。这时一只不露声息的温柔大手从背后穿过我的腰际将我拉近,我的后背贴上了他暖暖的胸膛。他的额头抵在我的颈后,极轻极轻的说:“睡吧。会没事的。总有那么一天,他们会为我们的幸福而安心。”
在我最脆弱的心灵深处,在我最需要抚慰的时候,他的话语总是一次次给我安定的力量。就像此刻,我听着他的话,脑子里面不断的对自己重复再重复。这比世界上任何一种安眠药还要有效,我在他的怀里渐渐地感到困乏的侵袭,然后渐渐地入睡。
一夜无梦。
※ ※ ※ ※
第二天一早我在爸爸剧烈的咳嗽声里醒来,迷迷糊糊中还在想我爸是不是生病了咳的这么厉害。我动了动身子,发现有点困难。我这么一动也惊醒了面前的小叔叔,我仰起脸向上看去,他也正眯眯着睁开双眼。我们的视线对上,习惯性的,对彼此轻轻笑了笑。
“咳咳!”两声更加巨大的咳嗽在身后响起。
我和小叔叔对望两秒,突然脸色一变,不约而同的‘腾’的一声直挺挺坐了起来。
我懊恼的蒙住脸,不敢抬头往我爸的方向看。我就说他的身体一向那么好怎么会突然间咳成这种样子,原来是一觉醒来看到我的脸贴着小叔叔胸膛和他紧紧抱在一起,一时按捺不住气愤才用这种方式叫我们起床。
我哪里想这样,可是每天和小叔叔抱着睡觉已经成习惯,改也改不了。有时候小叔叔不抱我了,我在梦里都会嘟嘟哝哝的往他那边凑。这个……好象已经慢慢变成一种本能了。
再过不久爸爸说去做早饭离开房间以后,剩我和小叔叔还有我妈三个人呆在房里。小叔叔早已穿戴整齐,正坐在床边穿袜子,我妈静静的靠在门边,柔和的视线一会投向小叔叔,一会又转向仍靠在床上的我,忽然轻声开口:“你们……”
我和小叔叔同时朝她望去,她抿了抿嘴,牵起一抹温存中带着怜惜的笑:“我觉得我这人也挺奇怪。刚才……好象突然能理解你们之间的感情了,那种感觉说不出来,但很奇妙。”
她停住,又自嘲的摇摇头:“真是惭愧,作为一个高阶的语文教师,我竟然也会有找不到合适形容词的时候。也许这就是你们所追求的东西,而且你们也的确已经得到了。不过,”她的脸色又慢慢沉重,“只有你们感觉到是不够的。这种感情无法被认同,尤其是在我们的家族中间。我很欣慰你们相处的这么好,但越是这样,就越担心你们以后的路要怎么走。我也知道我现在这种心态对他们来说是不对的,可是……可是你们,看起来真的很……”
“妈……”“大嫂……”
妈妈收起失落的神色,又振作的对我们眨了眨眼:“不管最后怎么样,你们永远都是我最疼的孩子们啊。我要一直看到你们开心的笑,可以做到吗?”
“一定会的。”小叔叔抢先答话,给了我一个毫不质疑的微笑。
“会就好。”妈妈轻轻点头,悉心的对我们叮嘱,“但是一旦这件事被公开,除了我和潇群,难保家里其他人不会做出什么激烈的反应,尤其是小河的爷爷……你们千万不要成为众矢之的,更别把事态进一步恶化,知道吗?”
“知道了。”我和小叔叔齐声回答。
因为我的腿伤没有办法亲自送爸妈上火车,只能在床上向他们道别。我爸或许是还想说些什么的,但最终选择了保持沉默。我知道他仍不能接受我和小叔叔在一起的事实,他现在也只能这样尽力克制不对我们发怒。而要他最终认同我们,那将是一个无法想象其漫长的艰难过程。
或许永远都不可能。
不论如何,一向管教严厉的爸爸能做到这个地步,我已经别无所求了。
小叔叔送他们离开后就直接去事务所上班,晚上回来后我忙问他爸妈临走前有没有和他说些什么,他说就是让他好好照顾我。如果再敢害我受伤,就唯他是问。
我笑笑,父母终究是关心子女的。即使是那还没原谅我的爸爸也是一样。
夜晚躺在床上,听着时钟每年如一日规则走动的‘滴答滴答’响,落地窗外夜空中点点繁星带来的微弱光芒,给这个幽静的房间增添了几许温馨,几许柔情。
我枕在小叔叔结实的肩上,闭着双眼感受只有他能带给我的温暖和安定。
他玩捏着我的手指,时不时拉到唇边印下一吻。
真是奇怪。我的手有这么好吃吗?我挺纳闷的想。
“小河,”他突然开口问,“你有没有什么梦想?”
“梦想?”我狐疑的瞅着他。
他点点头:“对,比如说将来想过怎样的生活,想住在什么地方,等等。”
“我们以前没讨论过这个问题吗?”我歪着脑袋细想。
他静了一会,说:“有。”
“那你还问?”
“大概在你七岁的时候。”他的声音凉凉的,“你说你想坐宇宙飞船到外太空,带几个外星人到地球上来玩玩。”
“……是……吗?”我心虚的小声嘟哝。
他没再深究,继续问道:“现在呢?梦想是什么样子?”
“唔……我得认真想想。”我翻个身趴在了床上,两手托着腮掏尽脑汁思索了半天,终于想起,在和他这样在一起之前,我曾经拥有过一个幻想,只关于我自己的幻想。
“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能住在一个大庄园里,就是电视里面国外的那种庄园。四周要有高山,有树林,有碧蓝的大湖,还要有绿油油的茂密草地。我还想养很多狗,没事就带着它们在一望无垠的草地上散步,冬天的时候它们围着我坐在壁炉旁边一边看书一边听CD,旁边的桌上还放着一杯热气腾腾的奶茶。”我憧憬的说着,脑子里不由勾勒出了那副美妙的图景,那么遥远,却让人禁不住渴望。
他淡淡的扫了我一眼:“没有了吗?”
“没了啊。”
他的眉尖挑了起来,阴森森的质问:“那我呢?”
“啊!……我忘记了……”我的脑袋越压越低,最后直接性埋进了床褥里。
完了……他准要教训我了……
然而等了一会他却迟迟没有动作。我正感迷惑,刚想出声忽然感觉到背上增加了一份不属于我的重量,一种带着暖意的重量。
我一下子僵住:“潇洋?……”
没有回答,他的吻开始雨点一样落在我的脊背,顺着一路下滑,来到我的股线。我不由绷紧了身体,怕怕的想不知他是不是想到了什么法子来惩罚我了。
他却始终温柔,拉掉我唯一遮掩的时候也是,惟恐会碰到我的伤腿。
“潇洋……”我的声音里已明显带着喘气,幽幽的喊。
他俯低身弓进我被分开的腿间,相触的地方由下体传来熟悉的灼热还是让我这么紧张,我咬住了下唇,手指也扭紧枕头,准备好承受他昂然的侵入。
像是有意,他短暂的停在了那里。他轻轻来回蹭着我的脸,魅惑的嗓音悉数洒在我耳边:“小河,你身上的每一分一寸都是属于我的。”他的手勾起我的身子,掌心按在了我左边胸口,“还有这里,也只能有我。如果你以前会偶尔不记得,那就从现在开始牢牢记住,不论什么时候都不能忘记我。好吗?”
“……好。”我缓缓的点头。
“那现在你还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吗?”他的手又开始忙活,仍不忘问我。
我的鼻子纵起,挖空心思认真想了想:“……我会,会想你。”
“哈?”他的鼻音透露不满。
“……我是说,我们分开两地的时候,我一定会每天想你。”
“还有呢?”他追问。
……这个恶劣的家伙。他不知道他催情的手快要把我的魂魄催到九霄云外了吗?竟然还要问我这么多肉麻兮兮的问题。
我极力按捺,咬着牙道:“我……哪有那么多啊?你明明知道我是怎么想的还要问,我……我就是喜欢你嘛……我……就是……啊!……”
他的突然进入,我猝不及防。就如同他从小叔叔的身份一下跳为恋人,我措手不及,无力推拒,也不想推拒。也许从小他对我那体贴入微的温柔,就是在处心积虑一点一点的让我的心对他不能设防。
他爱了我多久?十年,或是更长?
情债最是难偿啊。而我在不知不觉中居然拖欠了他十几年,要怎么才能弥补他呢?
用这副身心能存在的所有时间都倾注来爱他,这样够不够?
※ ※ ※ ※
大概一个多月后我已经可以下地走路,于是小叔叔向律师行请了一天假护送我回家。虽然不舍得离开他,但是让家人担心太久毕竟不好,而且看起来关于他做假证的事情似乎有渐渐淡却的迹象,我也能安心回家了。
他送我到家后有小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