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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户外,随后会有人走进来的小树林里做这种事,实在超出了周子明的极限。
他羞耻得紧紧闭上眼睛,全身紧绷。
陈宜脱下他的裤子,手指摸索着探进周子明的后面,发现又紧又干又无法让周子明放松之后,就转到了前面。
当他坚硬的**进入周子明的时候,周子明还是感到了一阵撕裂般的剧痛。
他的手紧抓着树皮,指甲裂开,鲜血直流。
陈宜抓住他的手,交缠在一起。
他的手往下,握住了周子明比他略小的地方,用熟练的手法轻轻揉搓,很快,周子明就起了反应。
这种被迫卷入的热情,让周子明羞耻的眼睛发红。
当陈宜终于把炙热的液体射入了周子明体内的时候,周子明已经快要瘫软了。
一切结束。
陈宜把他抱起来,穿好衣服,让他紧紧的靠在自己胸口上恢复体力,他抚摸着周子明的后颈,“你是我的人,不管你想躲多久,都回避不了这个事实。”
周子明发抖的身体终于停住,他推开陈宜。
“你满足了?满足了就放我走。”周子明声音有些嘶哑。
陈宜带着戏谑的在他耳边低语,“难道我没让你满足?”
周子明羞得满脸通红,他想到刚刚自己被迫释放的热情。
比脸皮的厚度,他永远是陈宜的手下败将,周子明有些悲哀的想到,就算是其他方面,他也不是陈宜的对手。
陈宜永远有办法让他知道路只有一条,那就是他想要的那条。
周子明抬起虚软的脚往外走去,陈宜不紧不慢的走在他身边。
他看都懒得看一眼。
不管陈宜还想做什么,反正他已经没有一点力气了。
陈宜留在他体内的残迹慢慢的流出来,让他想立刻回去清洗干净。
他脚步略有些加快。
外面就是一条不太宽敞的道路。
他走到路边,拿出手机,这一回陈宜并没有阻止他,而是沉默不语的看着周子明,目光难测,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时候,道路那头来了一辆车。
手机刚好接通,他对着那头的人吩咐了几句。
就在打算挂掉手机的时候,那辆车突然加速往这边冲了过来。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了,周子明完全反应不过来。
眼看那辆车就开到眼前,要从他身上碾过去,旁边的陈宜扑过来撞开了他。
陈宜被车撞飞的场面,慢镜头一样在周子明的眼睛里拉长,不断的拉长——
手机那边的人察觉到了不对,正在大声地和他说话,周子明却什么都听不到,他出于本能的和手机那边的人说了几句,然后把目前所在的地址告诉了他们。
就在这个时候,那辆车掉转头又往周子明撞过来。
周子明立刻往那个小树林跑去,边跑边拨打了报警电话,很快,就听到了警笛声。
那辆车上的人眼看已经成事无望,就快速的逃离了现场。
周子明跑了回去。
他看到陈宜倒在了路中间,一动不动,深色的液体从他身上蔓延到了路上。
周子明摇摇晃晃的走过去,跪在地上,看着陈宜惨白的脸。
还是那么俊美。
脸上的表情居然是安详。
周子明把手贴在陈宜的脸上,低声说,“别死。”
60、瓷器
冰冷的医院走廊,白色的灯光晃眼,陈宜被推进手术室已经很久。周子明坐在手术室外面的长椅上,手心全都是冷汗。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他到现在还觉得有些不可置信,只有陈宜的血有一些真实感。
那些人的目标明显是他,陈宜——用自己的命救了他。
周子明一拳又一拳的打在墙上,手指关节上伤痕累累,却一点痛感都没有。
有人把你看得比他的命还重要。
清楚得认识到这一点,周子明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震动。
他还来不及感动,就一阵惊慌失措,连自己都无法理清心里的那些错综复杂到极点的感情。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在长长的走廊尽头响起。
四五个人往这边走过来。
周子明看着前面那对中年夫妇,虽然只见过一面,但是周子明对他们的影响却极其深刻。
——陈宜的父母,曾经想让人*他。
医院的院长也跟在他们身边,正在接受他们的询问。
陈母看到坐在颓然的坐在长椅上的周子明,怒气冲冲的走过来,全然失去了高贵大方的气质,一巴掌就打在了周子明脸上。非,凡,论,坛
周子明不闪不避地承受了这一掌。
这是他应得的,陈宜因为他生死未卜,他的父母有理由生气。陈母收回了手,“我就知道你是个祸害!”
周子明惨白着脸,低着头,充耳不闻她在旁边的怒骂,整个空荡的走廊里全都是她尖锐的、悲伤的声音。
“你们——”陈母指了指周子明,示意跟她一起过来的那几个手下,“把他带下去,好好——招呼他!”
领头的那个男人走过来,扭住周子明的双手。
周子明不停的挣扎,“放开我,我不走。”
陈宜的手术还没做完,他不能走,至少也要等到陈宜手术结束,医生说脱离危险期,只有这样,他才能安心。
陈母被陈父扶着坐在了旁边,陈父轻声安慰着她,“你别急,别气。”
他转过身,“还不快点带下去。”
“是,陈总。”那几个男人齐声应道。
那个领头的男人一拳打在周子明的肚子上,周子明一阵剧痛,觉得自己的内脏仿佛都破了一样。
他嘴角溢出了血丝,已经是半休克。
“慢着。这是我的人,还轮不到你们动手。”一道清亮的,像山间泉水一样的声音在走廊转角处响起。
俞清坐在轮椅上,被人推着往这边过来。
他穿着线条简洁笔挺的衣裤,双腿交叠,修长的手闲散的搭在轮椅的扶手上,精致的眉眼间有些倦意,用不经意的眼神,看着狼狈的周子明。眼看两方人马就要在医院打起来了。
那个院长拿出块手帕,不停的擦着额头的冷汗,两方面的人他都得罪不起,连打圆场的资格都没有。陈父走过去,做了个手势,他这方的人立刻退了一步。
“我说是谁,原来是俞氏的俞总。”陈父皮笑肉不笑的说,“听说你一病不起,现在看来也不是谣传嘛。”
俞清翘着腿,过分端正的脸上带着点惑人的笑容,“还没死,让您失望了。”
陈父脸色一沉,“这事情你也知道了,这个人——”
他指着周子明,“害了我儿子,今天不管是谁,都别想把他带走!”
俞清摇了摇手指,“别这么激动,事情嘛,总有得商量。”他拍了拍扶手,“您要是真把他弄死了,不怕您儿子醒了再气死?”他看了一眼旁边的周子明,“我把现在手里的那块地给你,你看怎么样?”
陈父有些犹豫。
旁边的陈母听到这些话,“什么怎么样,他今天别想走出这家医院!”
俞清看了她一眼,似笑非笑,又转过头看着陈父。
又有几个黑衣保镖走了进来。
陈父脸色一变,他们来的匆忙,带的人不够过,真要起了冲突,还真不是有备而来的俞清的对手。
他脸色铁青,沉重的点了点头。
旁边的陈母捂着脸哭了起来,他走回去,扶着她的肩膀。周围的混乱,周子明都没怎么关心。
他痛得厉害,头晕目眩,已经把胃里面的东西吐光了,不停的呕出清水。
旁边的保镖扶他起来的时候,他脚一软,一头往前载去,刚好倒在了俞清的胸口上。
俞清被他撞得往后一靠,抱住他的腰。周子明也已经撑到了极限,这一晚遇到的事,太多了,已经让他不胜负荷。
俞清在他苍白的脸上亲了两下。
这种动作,即使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俞清做起来,泰然自若。他站起来,把已经晕迷过去的周子明放在轮椅上。
“走。”他轻轻说了一句,推着轮椅离开了这间医院。在回去的路上,俞清一直看着旁边的周子明,脸色严肃,沉默不语。他敲着车窗玻璃,按着肖邦的降D大调圆舞曲的节奏,敲完了,他低声笑了起来,“养熟了的狗也会咬人。”
周子明醒过来的时候,全身都不舒服,尤其是肚子那个地方。他看了一眼旁边的闹钟,心里一惊,九点半,上班已经迟到,他掀开被子,有些艰难的下床,佣人怎么没有叫醒他。就在他抬手穿上衬衫的时候,他的动作慢了下来。
昨晚上发生的一切,一瞬间涌入了他的脑子里。
陈宜——
陈宜怎么样了?
周子明走出房间,第一反应就是冲去医院。、
在经过大厅的时候,看到俞清。
昨天是俞清接他回来的,他迟疑了一下,走过去,“俞清。”
俞清放下手里的细瓷茶杯,“去哪?今天你不用去上班了,我已经替你请假。”
“我想去医院。”周子明试探的说。
现在陈宜身边他肯定是去不了,但是也可以去打听一下他的手术结果,以及到底是个什么情况,陈宜本来脚就有旧疾,这一次,还不知道会怎么样。
人的身体,说到底,并不是个很坚强的东西。
“怎么,被感动了?”在阳光下,俞清的脸有些模糊,笼罩着一层光晕,似乎要消融在其中。
周子明忍不住往他那边走了两步,直到看清楚俞清。
他有些呐呐的,不知道该怎么说。
“我——”他咬了咬牙,“我只是想知道他到底是生是死,他毕竟救了我一命。”
俞清轻轻点头,似乎非常了解他的心情。
“你这个人就是这样,别人对他付出得越多,你就越放不开。”
俞清把细瓷茶杯举起来,放在阳光下,细瓷茶杯的瓷面闪着光。他的手微微一侧,瓷杯中的红茶就慢慢的倒了出来,一股红色的水流,溅落在白色的地毯上,晕成了一团模糊的痕迹。
俞清好像对这个游戏很感兴趣,直到把瓷杯中的红茶全倒光了才罢手。
周子明不知道他到底想做什么,想说什么。
他心里急切,“我——”
俞清把瓷杯随手砸在落地玻璃窗上。
清脆的瓷器破裂声刺人耳膜。
周子明忍不住在心里叹气,俞清又开始闹脾气了,这一回还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事,难道是因为他关心陈宜的生死吗?可是——不关心才奇怪吧。
俞清看着那些碎瓷片,“周周,你就像一杯水,一定要慢慢的捂着,才会变温,变热,就算是变热了,你也还是藏着掖着,不肯让人知道,真不知道你这算是懦弱还是坚持。”
他轻声一笑,似有所感,“被你喜欢的,毫无所觉,喜欢你的,受尽折磨。”
“——”周子明被说得哑口无言。
这突如其来的话,是如此的莫名其妙,俞清这番话,到底意指什么?
61、探病
桌上放着等待处理的文件,周子明拿着笔,有些发怔。
俞清那些话,还在他脑子里挥之不去。
尖锐、刺耳,让人厌恶。
周子明握紧手心里的笔,身躯微微地颤抖,俞清一语道破了他心中最隐蔽的东西,连他自己都快忘了——或者该说是强迫自己忘了——的东西。
他心里有一种难以言语的恐惧。
周子明有些消沉,他把笔扔在桌上,闭上艰涩的眼。
他并不是一个薄情的人,也不是感受不到他人的情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