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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途的森林……真是个好地方啊。”
对于这提升了数倍的魔法威力,佛洛尔忍不住吹了一声对于魔法师来说实在轻浮的口哨。
“昨天只能把它引到这里。”
“我知道,你做了件好事。我不敢想象那些圣骑士在城市里和这种东西交战的场面——到时候斯佛兰会被圣骑士毁灭而不是这头巨兽。”
佛洛尔说着拍了拍诺恩的肩膀表示体谅。他见过的有着消瘦狭窄线条的肩膀在小礼服的肩垫下面简直只有骨头,让人无法相信这个身材瘦小的人是怎样击败那样的一头巨兽的。
佛洛尔干脆抓着诺恩的肩膀把他拉进自己的怀里。诺恩并没有像之前他和他有亲密的的肢体接触那样抵触,而是安静地靠着他。佛洛尔觉得可以相信绝对不是他太过疲倦才没有挣脱。
他们两个心跳的搏动出奇得一致。
“我知道你在担心点什么……虽然我不知道那具体是些。不过我不是好奇心过于旺盛的人,所以我不会多问的。你要明白一件事,你昨天晚上做的一切都帮了我的大忙。我现在缺少的是时间,而你已经为我打开了能够争取到最多时间的那条道路。更重要的是,我能感受到你的感情,这种感觉让我在昨天那一切糟糕的事情中都会觉得心情平静。”
佛洛尔凝视在他们头顶之上更高的地方,正在持续爬升的太阳。更多的阳光像是金线一样撒满树木茂密的森林,有鸟儿在树木枝叶的隐蔽下放声歌唱。在这片没有了阴谋与谋杀的森林,这是一个让人意想不到的美丽早晨。
“昨天我受到了约瑟夫的攻击,确切说不是他,而是控制了他,假借他的双手犯下谋杀罪行的男人。这个人不巧是我名义上的哥哥。他不仅想用那头巨兽杀死我,还谋杀了我尊敬的长者、把罪名丢在约瑟夫的头上。他甚至想要把罗宾他们都卷入自己险恶的阴谋中去。他现在在做什么呢?也许在为了我的重伤而沾沾自喜,不过他绝对不会想到我还健康地活在这里,也不会想到我掌握了在最短时间里穿过这片森林回到首都打他一个措手不及的办法。他必须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所以……暂时忘记那些困扰你的东西,和我一起前进。我现在十分需要你的帮助。”
佛洛尔不想把那个已经深入他心底的念头说出来,在这个时刻那会让那个源自纯洁感情的想法看上去像一个筹码。他相信无论如何诺恩都会站在他这一边,所以他更不想把那个念头像筹码抛出来。
他明白自己兄长对他的怨恨来自于他父亲的继承权。即使在让他那位自己已经无法原谅的哥哥付出相应的代价之后,他也不打算接过那份沉重的权利。对于自己关爱的人受到波及的怒火和对自己原本理想的坚持是佛洛尔现在最大的动力。
而在昨天,他已经向某个人许诺过他在这个梦想中的位置。
迷途森林篇 2
佛洛尔花了一些时间和诺恩解释自己的计划。实际上这也是说给他自己听的。这个计划在他的头脑里酝酿的时候显得完美无缺,但他不确定当自己那么做的时候是否也会如此。
“三年前,我在首都魔法学院的图书管找到一本十三世纪的空间魔法魔导士的私人笔记。他的名字是魔导士科斯蒂内尔,在魔法历史和魔法原理的研究上是不可绕过的大人物,也被认为是唯一一个第二次深入迷途的森林之后又离开的魔法师。”
他在整理行囊的时候回忆说。他的行囊就是一件空间魔法的产物,但远不像很多通俗小说里描写的那样可以放进一座宝山。这个小口袋的容量是五十升,可以放进几件衣服、几天分的备用食物和一些常用材料。如果是他的老师那样的魔导士可以携带一个一百升的储物袋。而通俗小说里描绘的无底口袋和让大量士兵一瞬间从一个地方到达另一个地方的传送法术,并不存在于现有的魔法体系中。
“他对在迷途的森林里所见的一切讳莫如深,但提到了自己离开森林的时候使用的方法。魔导士科斯蒂内尔记录说这座森林里存在大量空间扭曲的现象,这让他忍不住冒险再次来到这里进行实验。他部分成功了,在这里开辟了一条特殊的道路。但是这条道路只能在森林里使用,所以他的实验也可以说是失败了。这些都是能在魔法史中找到的内容,但对于这条‘道路’是否存在,历来都存在分歧。我找到的那本笔记就是这位魔导士伟大实验的证明。不过在当时我还是将信将疑,因为那本手记放在那里至少有几十年没人动过了。”
佛洛尔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会,想着那本手记里对当时的他来说相当晦涩的记载。
“……根据上面的记载,他在实验结束之后,在这里为那条道路留下了三个信标,那是三棵树,被三株有着黄金花的忍冬缠绕的珊瑚树。”
诺恩看了看自己的佩剑。
“我在这里的幸运是因你而来。”佛洛尔笑了笑,然后接着说下去:“这三个信标分别在斯佛兰、蒂博尔和一个被他称为‘天空的裂隙’的地方,但是具体的方位他都没有留下记载。也许是担心有人看到了这本笔记误入森林最后变成不归者。奇怪的是他留下了使用这些信标的咒语。我虽然对这件事十分感兴趣却没有太在意,毕竟就这样冒失进入这个对魔法师来说最危险的地方无异于自杀。直到遇到那位武器店的老板的时候,我才意识到这件事是真实的。不过即使如此我也不会想到为了证明这个古老的实验的存在就进入森林——直到昨晚的事发生。”
他的表情一下子严肃起来,让本来被他的美貌掩盖的威严浮现于俊美的五官之上。
对于自己同父异母的兄长,佛洛尔所知甚少。
就像他和诺恩之前生活在同一座城市中却没有见过面一样,他和他的哥哥也只有几次远远的碰面,恰好能让他们记住彼此的长相。
记忆中,那是一个脸色苍白、看上去文静怯弱的少年。据说因为体弱多病的关系,他很少外出参加社交和娱乐的活动。相比之下,佛洛尔虽然在五岁的时候就被他的母亲送到老师的身边,却有一个多姿多彩的童年。在学业的间隙他的母亲会带着他在首都附近的林地与湖泊游玩。作为一个没落贵族家的女儿,他的母亲原本就不像那些深闺大小姐一样很少踏出自己的闺房。相反,从她对山林池沼等等自然景物的热爱来看,她更像是一个冒险家的女儿。
佛洛尔从来没有怨恨过这位兄长。在他看来,他的身边同样围绕着大批被权力和财富吸引的臭虫,被那些可恶的家伙拖进一个人为的漩涡中心。他已经通过成为一个魔法师或是游吟诗人获得的自由是伯尔巴特所没有的。
虽然认为伯尔巴特可能不会喜欢他,但此前他从未想到他会对他报以这样强烈的恶意。这份恶意甚至不可能是临时发生的,因为约瑟夫离开首都前往祈福地已经有一段时间,他对他使用那种邪恶的魔法一定是在更早一些的时候。想到自己在最近一段日子里都被毒蛇一样恨不得马上把毒液都灌进他脖子里的兄长窥视着,佛洛尔就感到背上有一阵寒意。
但不管这恶意的源头是什么、背后是否有让人叹息的内情,包括他为什么会疯狂到连祈福地都一并破坏,都不是他需要去思考的。
“在他看来我身上挂着这个法阵,就是一个任人宰割的小可怜虫。也许他还乐得看到罗宾为了保护我被那头巨兽杀死。到此为止一切都在他的计划当中。但他没有计算到你的存在。我神秘的、可爱的、忠诚的诺恩。”
佛洛尔忍不住再次捧起诺恩的脸,在他的面颊上吻了一下。在他经历过的狂欢节上这已经是含蓄得不能再含蓄的表示喜爱与感激的方式,但已经让十分害羞的黑发年轻人的脸上飞起了一抹红晕。
确实没有什么比这张小脸上称不上表情的表情更可爱更忠诚的了,他想。
“快马加鞭连夜从斯佛兰赶路去首都,也需要二十天的时间。在伯尔巴特的计划中,即使我能够从斯佛兰逃生,也需要花上这么长的时间回到首都。就算我不回去,罗宾也要回去。他就这样把罗宾和约瑟夫当做束缚我的筹码。但是在这里有一个空间魔导士留下来的道路,其中一个出口在蒂博尔。从蒂博尔到首都只需要三天的路程。在伯尔巴特盘算着对付我的时候,我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回到首都,我已经能看到他到时候会是一副多扭曲的嘴脸了。”
复仇的强烈愿望和保护自己珍爱的人们的想法让佛洛尔感受到一个前所未有的坚强意志。这种动力在他的生活中是很少见的。
“我可能还需要半天左右的时间来完全回复。现在拆开绷带的话应该可以看到法阵的线条和文字已经开始消退。在此之前我不能冒险使用魔法。而在之后,通过对科斯蒂内尔留下的咒文的反向操作,可以很容易地找到他留下的路标,然后就是借道蒂博尔去首都。”
“恩。”
和他习惯的那样,诺恩用很轻的应允声表示了自己的支持。
“那么我们现在……咕……呃……”
无论佛洛尔原先的计划是什么,暂时都要让位于填饱经过昨夜各种惊心动魄的变故后终于发出抗议声的肚子。
迷途森林篇 3
佛洛尔在池塘边坐下来,把沾染已经干掉的血液而在左半身显得十分僵硬的外套脱了下来。他衬衣的肩膀同样被撕开了,不过因为布料比较柔软,才没有遭到外套一样的暴力破坏。绷带上的血迹更像是从衬衣和外套上染到的,说明伤口就像他想的那样,并不严重。
他把包扎得十分紧密服帖的绷带从左肩上一圈一圈解开。象牙色的肩膀上有一个和小拇指的指甲差不多大的圆形伤口,已经收口了。佛洛尔努力回忆昨晚伯尔巴特假借约瑟夫之手刺伤他的时候,手里握着的黑色石片到底是什么,只能得到十分模糊的印象。看上去那是一块很不起眼的,就像是他在斯佛兰的某家武器店里见到的那种石头一样的东西。他几乎在受伤的同时就晕倒在地,通过凶器转移到他身上的法阵对他精神的冲击要远远超过这种程度的外伤。
现在这个魔法阵的颜色变得非常黯淡,如果不是魔法师,可能会以为这不过是褐色的血迹。
佛洛尔神情严肃地伸手出手指,沿着魔法阵的线条再画了一遍。
他是一个年轻且缺乏经验的魔法师,严格来说他的老师甚至不承认他这个花花公子游吟诗人是一个合格的魔法师,但是他长期在那位老师身边打下的基础足够扎实。佛洛尔就断定这种魔法不属于现在的魔法体系。隐藏在这些线条和另一种魔法文字中的魔力回流让他十分困惑。似乎这类魔法阵并不完全依靠魔力来运作。
“深渊召唤……”
风精灵们察觉到了他不经意间释放出的魔力,在林地中带起了一阵微风,让他头顶的树叶沙沙作响。
这个清澈得像是一面镜子的深幽池塘不知位于迷途的森林的哪个方位。就如同传说的一样,在进入这里之后,通过观察太阳的位置、树木生长的方向这样的手段已经无法辨认方向。佛洛尔的行囊里没有指南针,但他也不觉得指南针会起到作用。他只是凭借直觉,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