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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这大清早的,你骂骂咧咧个啥,小妖多好的一个孩子,你成天和他过不去!”老道嘴里啰啰嗦嗦,抬头看了看殿里的形势,也是一愣。
“这位是?”中年人道。
“我师弟,余老二。”
“余大师好!余大师好!”中年人连连躬身施礼。
“啥狗屁大师,我就是个废人,废人,呵呵。”老道摆了摆手,哈哈大笑。
这两个老头,一个形容古怪,一个仪表堂堂,一个脸沉如水,一个慈眉善目,天知道怎么会是一对师兄弟。
“师兄,怎么了这是?”老道转脸低声对老爷子道。
老爷子指了指中年人:“小周的女婿,碰到事儿让我给他指点指点,我告诉他是个死局,他还不信,你给他说说!”
“大师兄净说笑,我那点本事早忘光了。”老道摇了摇头。
“还请余大师给我指条明路!”中年人看着老道,似乎看到了一丝希望,走到跟前,直鞠躬。
老道心肠和老爷子截然不同,见中年人如此,也有些不好推脱了,指了指旁边的凳子,让中年人坐下,眯着眼睛,上下打量了一番,点了点头。
“面相,倒是不错。尤其是这鼻子。”老道笑道。
“怎么讲?”
“鼻乃面之中岳,其形为土,为一面之表,主福禄之薄厚、寿命之长短。你这鼻子,鼻骨屈折,少年定孤苦伶仃,父母无靠,自山根(鼻靠近眉心之尾端)到准头(鼻头),悬胆而直,乃是中年富贵之相,怕你手头钱财不愁。”
“是了是了!”中年人直点头,心悦诚服。
老道摆了摆手,打断了中年人的话,道:“唯一不足的是,从年寿(鼻子中段部分)起,鼻骨突然三凹,却是不妙了。”
“怎么讲!?”中年人紧张起来。
老道意味深长地看了看老爷子一眼,道:“本派《正一相经》有云:‘鼻有三凹,骨肉相抛’,你少年孤苦,中年发达,所谓盛极而衰,免不了最终家破人亡,加上你天苍(眉角)额凹低陷,眉连交接,乃是破祖离宗之相。又,中正(额头天庭之下、印堂之上的部分)偏斜,眼如赤鲤,又是决犯徒刑之相,我师兄说得没错,这是你的命,眼下这一劫,你逃不开。”
噗通,那中年人脸色苍白,从凳子上滑下来,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老道说这些话的时候,小妖也在旁边暗暗观察,正一派那些经典他都烂熟,二爷爷说得一点都没错,这中年人,的确是命中注定。
“大师,我上有老下有小,辛辛苦苦这么多年,赚了先钱,也做了不少亏心事,可这都是为了家里人呀!还求两位大师可怜,看看有没有破解的办法?!”中年人苦苦哀求。
“办法,倒不是没有。”老道见中间人如此,也是心中不忍,道:“你这面相,乃是飞龙折土之相,要破解,只有一个办法,但这法子,却极其讲究机缘,万人之中也难有一个达到。”
“什么法子?!大师请讲!”中年人急道。
老道没有回答中年人,而是转脸望向了老爷子。
老爷子啪的一下将烟袋锅子磕在了地上,道:“刚进来我就已经给他望气了,印堂之中,死灰一片,吉气一缕都无,毫无变通运转之兆,那法子,行不通!”
“这个……”老道深吸了一口气,看着那中年人,无语,只是摇了摇头。
这里面,到底啷个回事!?什么望气!?什么法子!?
这老师兄弟俩你一言我一语,不光中年人听糊涂了,连小妖也一头雾水!
看着那中年人,一个大胆的念头在小妖心中涌起!
正文 第7回小妖露一手
张小妖这货,生性调皮胆大,给他根棍子他就敢捅天,给他个棒槌他就敢插地,而且就喜欢干邪乎事。
老爷子和余二爷两人的一通话,让小妖抓耳挠腮起来。
这么个死局竟然还有变通的法子,不愧是老爷子,姜还是老的辣,不过这法子和什么吉气有关系,这吉气,啷个回事?
老爷子说方才给这中年人望了一把气,这功夫,余二爷是不会的,整个齐云山老爷子是蝎子拉屎毒(毒)一份,我倒要看看,何为吉气。
有了老君洞的歪打误撞,小妖对这望气的本事十分感兴趣,决定别的不说自己先干一票,探探底。
不过因为之前开天眼望气带来的巨大损伤,小妖也有些后怕,暗道:一定要快刀斩乱麻,扫一眼就立马收了,或许能好些。
注意一定,趁着老爷子和余二爷说话的空荡,小妖暗暗手结道印,双目中光芒一闪,冲那中年人扫了一眼,急忙收了。
我亲娘!便是这一瞬间,小妖也觉得双腿一软眼前一黑,身体摇晃,差点没一头栽倒。
“小妖哥……”胖子见小妖忽然脸色苍白摇摇欲坠,急忙拉了一把。
“没事,没事。”小妖对着胖子勉强一笑,内心却是波涛汹涌。
要说正儿八经有意识得给人望起,这绝对是小妖的第一次,眼前的景象,让小妖觉得新鲜的同时,也觉得震撼不已。
《正一相经》对于人体之气,有着详细的说明。“天地四时有气,春青夏红,秋白冬黑,四季月黄,乃天时之正气也。人之气色,半月一换,身之正气,有金木水火土五行之分,木形色青,带黑,忌白,火形色红,带青,忌黑,金形色白,带黄,忌红,水形色白,带黑,忌黄,土形色黄,带红,忌青。此乃五行生克之正气也。”
所谓气运之说,便是人体五行之气盛衰之表现,气衰变则凶,气盛盈则吉,五色之气,人人皆有,又因没人属性不同,往往以五行之一为主导。
小妖刚才扫了一眼中年人,见中年人显然属于火形之人。火形之人,气以“隙中日影之色”为最正,乃是一种赤红之色,这中年人身上,气运衰竭,飘飘欲散,尤其是那印堂之中,犹如火焦烟起,黑色一片。《正一相经》对此有明确说明:“黑气者,主大祸,居疾,危主,死告官禄,主囚禁,降官,失职。”
老爷子说此人已成死局,真是毫无谬差。
不过……
不知为何,小妖在这人印堂焦黑一片中,看到有一缕青色气运,若隐若现。这青色,极为细小,如同丝线一般,若不是小妖眼尖,基本很难发现。
火形之气,黑色乃是大忌,带青则吉,这,会不会是老爷子所说的吉气呢?
既然如此,那老爷子为何说毫无变通运转之兆?
以老爷子的修为和眼里,绝对不可能看不出这一缕青气的。
一时之间,小妖觉得头大如斗,不由得冲口而出:“爷爷,黑气中若裹有一丝青气,算不算吉气?”
老爷子正在和余二爷低声说话了,听了小妖这话,未加思索道:“那自然是吉气……”
话说到一半,老师兄弟俩同时反应过来,尤其是老爷子,看着小妖,双目圆睁,面带惊讶之色。
不过这惊讶之色也仅仅维持瞬间便化为大笑,不光老爷子,连余二爷也笑了。
“老二,这混账的意思是,他会望气了?下一步,是不是想让我这个老头子赶紧让位把这道观交给他?“老爷子开着玩笑。
余二爷乐得不行:“小妖,休要信口胡说,大人再谈正事,不要不正经。”
这小贱人的修为,两位老人家再清楚不过,他的德性,老哥俩更清楚,信口开河胡搅蛮缠,是这小子的拿手好戏。
小妖哪里敢说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情,只得道:“爷爷,你都这么大把年纪了,偶尔眼花那也是有可能的,要不,你再看看?”
“你小子真是欠揍。”余二爷赶紧扯了一下小妖。
老爷子脾气火爆,平生最忌讳就是别人诋毁他的本事,小妖这么说,可等于戳了老爷子脊梁骨。
“小妖呀,你爷爷自打出师那天起,这么多年来,就没有一次眼花过,他那双眼睛,就是孙猴子的火眼金睛。”余二爷赶紧吹捧老爷子。
“不知天高地厚!”老爷子忍住怒气,转过脸去。
“大师,要不,再看看?就一次。若真的没有变通,我也认命了。”中年人还带着一点希望,看了看小妖,露出感激的神色。
“师兄,那就再看看吧。”余二爷对这中年人似乎印象不错,也说情。
哼!老爷子白了小妖一眼,看似不经意地又在中年人身上扫了一眼,不禁脸色微变。
“噫!”老爷子忍不住低叫了一声。
“如何?”余二爷见状,也大感意外。
老爷子没搭话,站起来,绕着中年人走了一圈,看了又看,又是摇头又是点头,末了忍不住看了小妖一眼,这才坐下来。
“你先回去,告诉小周,我下个月去一趟他那里。”老爷子沉声道。
“您老人家的意思是……”中年人听不太明白。
余二爷哈哈大笑:“让你回去就回去,我师兄出山,这事情就有转机了。”
“哦!哦!”中年人闻之大喜过望,站起身来冲着老爷子连连鞠躬:“那太谢谢您老人家了!我这就回去告诉岳父他老人家!下个月我派车来接您。”
“不用,我老人家坐不惯那四个轱辘的玩意儿,这个你不用操心了。”
“那我在省城恭候您老人家!告辞,告辞。”中年人又是一番施礼,转身要走。
“慢着。”老爷子在烟袋锅子里装上烟叶,指了指桌子上的那个大信封:“那些玩意儿带回去。”
“这……”中年人看着那些钱,有些为难:“大师,您老人家是得道的人,我知道这些对您来说如浮云,可多少是我的一片心意……”
“我老人家用不着这个,这些东西太臭,脏了我的道观。”老爷子说话一点不留情面。
“大师,我看道观也有些倾颓了,留着修缮修缮,如何?”中年人道。
老爷子正要说话,小妖跳出来了。
“爷爷,人家一片好心,哪有你这样不讲道理的。杨叔说得不错,你看咱家这道观,几百年的老宅子,刮风听响下雨漏汤,祖师爷住在里面都不安生,留着修缮,也算是你和杨叔的一场功德了。”
“小大师说得对,说得对!”中年人连连点头,不仅对小妖印象极好。
“师兄,收下吧,难得人家一片心意。”余二爷也帮茬。
“送客。”老爷子昂起下巴,看着头顶的真武大帝神像。
“走走走,杨叔,我送你!”小妖嬉皮笑脸,连同胖子,带着中年人出去了。
他们一出去,大殿中就剩下老哥俩。
“师兄,刚才怎么回事?”余二爷这才说话。
老爷子看着小妖的背影,沉默不语。
“难道果真有转运的青气?不对呀,师兄不可能看错的呀。”余二爷道。
“我自然不可能看错。”老爷子烟袋锅子抽得吱吱作响:“头一回分明是个死局,转眼间就多了一缕青气,这样的事情,我这一辈子也没碰到几回,真是他娘的邪门了!最要命的是,小妖怎么知道有青气的?!”
余二爷笑:“这小兔崽子的德性你不是不清楚,信口胡扯淡,估计是瞎猫碰到死耗子,就那养气的修为,离望气差得远呢!”
“真是这样么?真是这样么……”老爷子看着小妖的背影,眯起眼睛,眼神之中没有任何的欣喜,反而有一丝不安。
道观门口。
中年人拉着小妖道:“小大师,这回多亏了你,我看你年纪虽轻,不论身手和本事却是不凡,你我有缘,日后到省城,遇到啥事,尽管开口。”
“啥小大师,杨叔若是愿意,叫我小妖就得了。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好!好!”中年人被小妖这一同忽悠搞得越发喜欢这混账,将手中那翡翠戒指摘了下来:“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