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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
“你总是热了麻烦后才叫我哥哥……孩子的父亲是谁?”
纹音说了一个人名,一个可以说是青梅竹马的仇人。明明从小就是同学邻居的就是偏偏不对盘,通常情况下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怎么会是他?”沈醉有些困惑,无论是谁都会比这个人选更合理也更容易解决。
“那天我们都喝多了。”纹音的回答很快,快得好象早已准备了许多遍。
“我要听实话。”从小看着长大的妹妹说谎还看不出,才有鬼!
“……我可以拒绝回答吗?”
沈醉很想说不,但是在现实的世界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苦衷,没有人能强求另一个人必须去做些什么。所以,他只能保持沉默。
“他知道吗?”
“不知道……我要留下这个孩子。哥哥。”
“合法的还是不合法的?”
纹音一愣,没有反应过来。
“你想让这个孩子成为合法的婚生子还是父不祥?”沈醉叹息着,却无法拒绝。
说出想要这个孩子的话,就已经是这个向来独立而能干的妹妹的决定了吧。即使拒绝,这个傻瓜也会找个地方偷偷的生下孩子。就是明白了这一点,沈醉才无法拒绝。即使,打掉这个孩子才是正确的选择。
“哥哥……”
“我可以理解你在感动吗?”
“是……我没想到哥哥这么容易就答应。”
“如果我不答应,你也会坚持把孩子生下来吧。再换个角度说,你现在经济独立,我又在外面住,其实我要真的作些什么也做不到。所以,我也只是顺水人情罢了。”
“哥哥……”
“别哥哥哥哥的叫了,你叫纹音又不是八哥。”
“哥哥……”悄悄的,泪水在眼中聚集,低下头,让眼泪落在手背上,滚烫。然后抬头,微笑。
一个拥抱,温柔的安慰和支持。
“你一定很爱恨爱他……”
没有回答。
“然后呢?”程守停下了手中的事,难得的显示了与工作无关的好奇心。
“然后我得到你那里挤两晚。”
低头,继续看那没完没了的文件。“多久?”
“直到孩子落地。”
“哦。”
屋里一片寂静,只有清脆的敲击键盘的声音。
两个人,各自忙各自,许久之后,
“我的床太小了,下班后去买张大点的。”
“好。”
简短的对话后,继续最高境界的寂静。丝毫不觉着以上这段对话在外人眼里有多么的诡异与……暧昧。
又是忙碌的一天,五点,几乎是同时,沈醉与程守结束了一天的工作。踩着一地的眼镜向最近的家具大卖场进发!
帅哥这种生物在一般情况下总是稀少的,至少对于见惯了世面的销售部经理而言,这年头的帅哥已经到了与钻石同等稀少的地步了。即便有几个长得尚可入目,但是在无人之处,抬起小指就挖鼻孔……
虽然不知道眼前这两只在无人之处是怎样的,但是至少第一关两人都顺利通过。较高的那个男子,冷静睿智,双眉中心有着浅浅的皱纹,虽然年纪不大却有着淡淡的沧桑。而较矮的那个男子,笑得一脸温和随性,原本只有清秀的五官在温柔的笑意下,却让人忍不住心跳加速。
“请看这张床,这是我们从北欧进口的,绝对舒适、结实。”特地在介绍的时候加上结实,销售部的美女经理理解的微笑着。
被那么直白的目光看着,就是石头也会有感觉,何况还是个活生生的正常的人呢。沈醉不安的离程守远了点,却招来程守奇怪的目光。
走近沈醉,程守关心地问到“累了?不然我们就随便买一张。”
“没。”沈醉突然觉悟到和程守在一起买床是多么不适合的一件事情。一起逛家具超市,选购家具,这种事情还是应该由夫妻、至少也该由情人来做才比较正常。无论如何,程守的身边站得不应该是自己。
胸口堵的有点慌。沈醉的脚步不知不觉地慢了下来。看着前面程守和销售经理的身影,突然意外的发掘两个身影的般配,男的挺拔、女的柔美,力与美的结合、阴与阳的融合。
脚上突然灌了铅,沉重的迈不动。
“沈醉。”察觉的身边的空位,程守回头喊了一声。原以为那个人很快会跟上来,走了一小段后却发现那个人依旧愣在原地,愣愣的,出神。
“有心事?”程守轻轻拍了沈醉一下,后者一脸如梦初醒。
“只是有点累。”
谈话就此结束。在一个有意一个无意的情况下,十分钟后,两个人定下了一张据说按照人体力学设计的大床,付过账,留下送货的地址。迅速的完结了这桩事。抬腕看眼手表,居然才七点半。
“时间还早,出去逛逛?”
沈醉没有立刻回答,却轻笑了起来。
“怎么了?”
“我在想你究竟有多久没说过这句话了。”沈醉的语调有一丝丝怀念。
程守有些讶异,记忆中的沈醉从来不曾认真怀念过什么,总说人总是要向前看、与其浪费时间怀念过去不如抓紧时间享受现在之类似是而非的话。
“以前有常常说吗?”
“你都忘了吗?”这次轮到沈醉惊讶了,间或还带着淡淡的不悦。“那时候社团活动结束在这种不尴不尬的时候,你总是说这句话。”
“有总是吗?”记忆中,这种事情也不过只是发生了两三次而已,可以称得上总是吗?
“有。”
那就有吧。程守的唇边有一种几乎可以称得上是宠溺的笑容。对于两人曾经共同走过的路,沈醉总是那个暗自纪录的人。而自己,也许是因为往前冲得太快了,过去的事情总是缺乏质感而显得缥缈。
“我一直想问你:既然那么不屑于怀念,为什么还要将过去记得那么清楚?”
“怎么突然这么深沉?”
“当年你不是因为这个才崇拜我的吗?亲爱的学弟。”
沈醉露出了一个恶寒的表情,却没有反驳。
两个人沉默的走了一小段路,他才开口回答道:“我从来没有不屑,只是觉得未来一定有比过去更值得怀念的存在,所以没有必要被过去束住手脚。但如果不把过去的历史记得清楚,如何才能判断什么是我未来想要得呢?”
“就象记录用药历史,可以避免try and correct的过程。”程守突然故作严肃地做了一个类比,引得沈醉笑出了声。
终于笑了,望着沈醉今晚第一个开怀的笑容,程守终于感到某些东西恢复了原委,所以也真心的微笑了起来。“去哪里逛?”
“去哪里……这是一个问题。”程守一脸严肃的翻版哈姆雷特的经典对白。
沈醉忍住笑抬头看看月亮,琢磨着回一段罗密欧的经典。刚打好腹稿还没来得及开口,迎面走来一个人。陈浅。
如果是以前,沈醉一定会笑着上去给他一拳然后三个人再来个不醉不归,好好怀念一下以前的自由洒脱的日子顺便叙一下旧。而陈浅似乎也心事重重,竟然对眼前的两个大活人视而不见的匆匆走了过去。
程守扬起的礼貌的笑容,僵住。在那里一时竟然没反应过来。本来在学校里对熟人来个视而不见也不是什么稀罕事,心情不好、眼睛太差,反正什么都能拽来当借口。但是一旦出了社会,往昔的同学便显得格外的珍贵,尤其当年他们的关系还算不错。这种忽视……
程守有点不爽的调整了一下面部的表情,却发现身边的沈醉似乎对这次的被漠视早有心理准备。
“你早就知道了。”程守一脸委屈得好像小媳妇,再次充分发挥了其沈醉专属娱乐频道的作用。
“你……可不可以稍微保持一点人前的样子……我一天到晚转换角色很累啊。”
程守露出一点嗤之以鼻的笑容;“你如果是人前的样子;也不会很累。”
“胡扯些什么……”沈醉也露出了一个嗤之以鼻的神情。仔细看去,两人的神情竟然像是一个磨子里刻出来似的惊人的相似。
两个人随意闲逛着,然而说是闲逛,匆匆的步伐却一点也不慢。
“程守...”
"嗯?"
"慢下来试试."沈醉微笑的提议。
慢下来试试?是指走路吗?虽然有点莫名其妙,程守还是决定依言而行。
得到肯定的回答后。程守试图把走路的速度放慢、再放慢。
“有点别扭。”程守下了个类似结论的东西。
“刚刚我一直在想,我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青年才俊、父母双全、前途似锦,请问沈先生,还有何不满?”
沈醉没立刻接话。
于是程守,也只能选择沉默。
“原本打算做个作家的,”沈醉的语气带着点怀念,却也仅限于此;“每天十点起床,工作四个小时,三点喝下午茶,六点吃晚饭,七点散步。晚上出去和朋友聚聚,如果没人,就一个人自己窝着,念念小说、打打游戏。”
“猫。”
“嗯,还要养一只灰色的扁面波斯猫和一只黑白的英国短毛猫。”
“我一只觉得你应该去养条狗,怎么就总想着养只猫?”
"因为猫很乖,会把自己照顾得很好。"太忙了,忙得没空去照顾宠物。
“……还在怪我把你拖来?”
“……不知道,毕竟如果真的如我所愿的生活,每个月的房租和生活就是一个大问题吧。”
“你在怪我。”程守的语气是肯定的。
“如果你有被害妄想症,恕不奉陪。”
他?被害妄想症?贼喊捉贼。却不好反驳,毕竟当年坑蒙拐骗,无所不用其极地把沈醉拐来的人是自己。
“想点节目出来。”把好不容易得到的空闲放在漫无目的的乱走,两个字,浪费!
“嗯……去母校怀一下旧?”程守半开玩笑的提议,这里离他们的母校不远。
“驳回。” 等校庆到了,还怕没有机会去吗?
“泡吧?”
“无聊。”
“……那你说。”
“……………………………………………………”
幽静的马路旁,魁梧的法国梧桐投下浓重的阴影,在昏黄的灯光下,晕开。隐藏在喧嚣的都市心脏部位的一条难的普通马路。街边是些已经有了年代的小洋房,充满着欧陆风情。精致而浪漫。按照某本小资指南上的说法就是:在这里出现的巧克力,也应该是那种欧式的作的精制而诱人被包裹在华丽的锡纸中;而不是满大街都是的美式巧克力排。
“怎么想到这里了?”难得浮生半日闲;他只想安安静静的过。
“我们已经很久没有来这里了。”沈醉的微笑还那么柔和,眼光却开始闪烁。
“……凤书他们会常来。”
“所以?”所以就可以假装遗忘了这里了?
程守停下脚步,“沈醉,我一直很困惑,像你这么一个温和的人怎么会这么矛盾?”
“矛盾?”
有吗?他只是按照认为正确的方法去做,有什么矛盾的?
“我还记得当时见到……见到……那个场景的时候,你浑身都在发抖、脸色白得好象要厥过去一样。但是,现在……”在所有人都把不得离那个恶梦越远越好的时候,他却走到那个恶梦的源头。
“那个恶梦对于我们而言只是个噩梦……对于当事人,确是地狱。”那个恶梦改变了许多既定轨道,但至少只是一个拐点而不是终点。从这个意义上说
“我们失去的是朋友,那个老人失去的却是所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