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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儿呀,整天忙里忙外,哪有时间找女朋友啊。”钱小江托着脑袋若有所思地看着她,“不过要说合适的,倒真有这么一个。”
她追问,“哪个?咱公司的?”
他低下头,“这个……”
她理解地笑道:“不说没关系,可千万别放过,男人就得主动一点才讨人喜欢。”
钱小江听了频频点头,“没错,是该主动点了,不然成大龄剩男了。”
两人又闲聊了几句过了探病时间,钱小江回去了,贝嘉突然觉得病房里空荡荡的太安静,想起了贺一寒,时间还早便打了个电话出去。“喂,一寒?”
“什么事?”他的声音冷冷的,好像很不爽。
听着很嘈杂的音乐声和男男女女的欢笑声,他可能还在哪间夜店应酬吧。她直接说:“我想请假。”
“你什么问题?多久?”
“可能一星期吧,其实我……”
“算了!你走你的。”说完他就不耐烦地挂了线。
贝嘉有些寒心,这大半天了他也没想过她去了哪里,本来还想好了借口说得了阑尾炎需要手术,结果人家连说的机会都没给。
她鼻子里发酸,脸庞上划下泪水。
☆、第45章 谁送的花?
贺一寒进入董事会非常顺利;董事会也没什么特别的反应,期间范成业来过一个电话恭喜,这已经很具有代表性了。另一边江淮变动太大;媒体的注意力都被那边吸引了过去;他这边正好可以低调地渡过这段时期。
按照约定帮江兴赎回了被银行查封掉的江淮股份,转手卖给了江淮的股东们;他们其实并不想放弃江淮,只是江兴人品太差;搞得大家不高兴而已;这回赶走了江兴;他们也顺了气,愿意好好经营江淮。他顺便又趁机询问了他们有关当时闹分家的细节;原来确实曾有人给他们各付过一笔钱要求他们办这个事;想来应该就是贝嘉的人没错了。
还有DG在两次投机倒卖中赚了不少,另一方面帮江兴还清了欠债,他贺一寒恢复自由身之外还顺利进入了董事会,简直就是四赢的局面。
只有江兴不这么认为,他没了江淮又没了DG,存款现金都没了,房子车子也被收了去,虽然没有负债但他也一无所有了,于是怒气冲冲地来贺一寒的办公室闹。“贺一寒,你当时可不是这么说的!”
他纳闷,外面钱小江上哪儿去了,怎么让这人闯了进来,他不耐烦地应付,“我怎么说的?”
“你说帮我还清欠债!”
他摊了摊手,反问:“你身上还有债?”
“这……”债是还清了,他又质问,“你说帮我拿回江淮。”
他斥笑,“你没毛病吧,我什么时候说过帮你搞拿回江淮?”
江兴气极,指着他,“你……你小子想赖账?”
“我的前岳父,我从来只说帮你解决江淮股东退股的问题,现在没解决吗?那些股东还有谁还来追你要钱?你告诉我,我找他去。”
“你……”确实没有,但人到中年才来一次这么重的失败,他伤不起啊!
贺一寒冷哼,“吓唬人之前先看看自己有多少斤两,几十岁人了还让人看笑话!”说完拿出支票本写上几个字,撕下来放在桌面上,“别说我无情,这里一百万当我孝敬你的,拿着回老家过日子,以后别让我再看见你和你的女儿。”
江兴握紧了拳,憋的满脸通红,“我不靠你!”
贺一寒懒得再跟他说什么,“拿不拿随便你,但请你离开,别碍着我工作。”
江兴站在原地,内心在尊严与憋屈之间强烈挣扎了好一会儿,终于还是愤恨地拿起桌面的支票,一阵风似地离开了现场。
人啊!走到谷底的时候根本顾不上什么尊严。贺一寒背靠着椅子,鼻间微微呼出气息,江兴终于也有抬不起头的今天,真是大快人心。
拔了内线个电话给钱小江,竟然没人接。他亲自出去挖人,刚出去就见钱小江正准备进电梯,头发梳得油光滑亮的,手上还捧着一束包装得很浪漫的鸡蛋花。
“钱小江,你上哪儿去,回来工作!”他隔空大喊。
钱小江整个人跳了一跳,不停反冲进电梯,“老板,下班了,我还赶着去复诊。”
这小子是泡妞去了吧!
今天难得不需要应酬,平时一回来贝嘉都会准备好吃的喝的,这会儿宿舍还是空空如也,十分冷清。那女人到底跑哪去了,害他要吃泡面,五年前的事还没原谅她,这回又把他气得不清!刚这么想着的时候贝嘉回来了,手里捧着一束鲜花,嘴角含春,眼眉带笑,看似心情不错。
“一寒,今天这么早就回来了呀?”贝嘉意外这时候看到贺一寒在家里,年底这段时间他基本上都半夜才回来。
贺一寒没好气,“消失了一星期终于舍得出现了,忙什么去了?”
她放下包包,从柜子里找出水晶花瓶,把手中还散发着动人香气的鸡蛋花插好,放在餐桌中间,边欣赏着边随口回答说道:“没什么啦。”
这束花看着好眼熟,贺一寒皱眉想了想,不就是钱小江下班时捧着的那束吗?他貌似随意地问:“花哪来的?”
“人送的。”
“谁送的?”
“嗯……”她眼珠子转了转,没说。
他挑了挑眉,不屑揭穿她的故弄玄虚,“钱小江送的?”
“你怎么知道?”她这才正眼看向他,眼睛睁得老圆。
“得了吧,公司里有什么事我不知道。所以你今天跟他约会?”贺一寒酸溜溜地问。
“不算约会,朋友之间他请我吃了顿饭而已,下回我再请回他就是了。”
还有下回?钱小江这臭小子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贺一寒眼皮跳了跳,不想再说什么干脆转身洗澡去了。
不一会儿有股腊味混和米饭的浓郁香甜的味道漂飘进来,香得他肚子直打鼓,他三两下洗好冲出浴室,只见厨房里贝嘉身着围裙站在炉子旁,低着脑袋瞅着炉火上直冒白烟的小砂锅。
“腊味沙锅饭,我刚才没吃饱,不然你陪我吃吧。”
她肯定看到了垃圾桶里的那半碗面,随便找了个说法而已。贺一寒直接就位了,把那碍眼的花挪一边去,手撑着脑袋瞅着厨房等吃。心里得意洋洋,那什么钱小江之辈算什么呀,能有这待遇吗?十几年的暗恋啊!贝嘉心里除了他贺一寒,不可能还装得下其他人。
香喷喷热腾腾的腊味饭一上来,他不管烫不烫狼吞虎咽起来。
“小心烫!”她亲自动手把饭拔凉,看他吃了一碗又一碗,她就感觉特幸福。世间人无完人,虽然他冷漠又自我,不晓关心人,但她也不见得完美得面面俱到,不能老怪他。她这么想着反倒哄起他来了,“好吃吗?”
他点头如捣蒜,囫囵说道:“还行!”
看他此时心情还不错,她趁机问,“一寒,你还生我的气吗?”
贺一寒愣了愣,心虚想她不会知道他找人跟踪她,已经知道五年前的事了?
她言明,“我查过了,冯昊飞真不是我杀的,但是我必须承认杀他的人跟我有关,他们是怕我身份暴露。”
原来说这回啊!听她的说法似乎除了来抢劫的那伙人外还有第四方参与其中?靠!事情怎么越来越复杂了!他眯眼瞅着她,“我也知道你的身份,岂不是我也随时有生命危险?”
她笃定道:“不会,他们敢动你就会失去我这颗棋子,他们不会这么做。”
“你是棋子?”他吃惊,原以为他是棋子,他想不出来王艾莉还能是谁的棋子?
☆、第46章 上哪儿过年?
她点点头;却没打算解释。
他不强求,只问:“那伙人是不是去找安东尼下落的那伙?”
她又点点头。
像习惯吃她做的饭一样,他开始慢慢习惯她什么都不说的做派了;也习惯了自己分析。既然她是棋子;说明她跟这伙人是相互利用的关系,他们之间有着某种协议;这伙人不能在明面上活动,不能明刀明枪地上船破坏交易;也不能阻止文尼被劫;只能暗中提供帮助;比如在安东尼被绑架时去寻找,也许还给他们提供武器和录像。这伙人来头不小;比范成业还大牌;幸好这伙人是他们这边的。
这次她缄口不言也许真是为了保护他的性命,像冯昊飞才刚知道个迷面就死得这么迅速,证明知道越多死得越快。这个老千婆到底都惹上了什么人呐!这么多厉害关系她能不能平衡?万一处理不当央及池鱼,那可就是万劫不复。
贺一寒开始担心起她来。
见他脸色有些许改变,她趁势捏着他的衣角摇了摇,放低了姿态像个小女生似的撒娇道:“你大老爷们有大量,就别生我的气了好不好?”
“爷我秒秒几十亿上下,谁有那美国时间整天气你,别老给自己脸上贴金,离我远点儿!”
“那可说好了,不许反悔。”她笑着反而更靠近了。
他埋头吃饭,边口齿不清地嗯嗯了两句,他气的早就不是这件事了,虽然五年前的事让他介怀,但现在还不是跟她疏离的时候。
“对了,下周就过年了,你怎么过?”
“回家!”
“你说过年上家里拜访长辈带些什么礼物好?我没这方面经验,你教教我。”她兴奋地拉着他的手臂。
贺一寒第一反应是她该不会想死皮赖脸地跟他回家见父母吧,太厚脸皮了,他家连杨小柔都没去过还。
贝嘉自顾自说道:“送水果好像太普通了,送衣服又不知道人喜欢什么样的,人家对我这么好,没理由马虎了事呀……”
“等等!”他听出不对劲,放下碗筷瞅着她。“谁对你怎么好?你上谁家去?”
“钱小江家呀!”她直接说。
“你去他家过年?为什么?”听语气已经见过家长了都?什么时候的事?他怎么一点不知道?
“他邀请我去的呗,我答应他了。”她欢喜地说。
“你怎么能答应他呢!你这是去‘见家长’知不知道?”他冲口而出。
她无辜说:“早见过了呀,钱伯母对我像亲女儿一样好。”
贺一寒心中的郁闷像决堤的洪水汹涌而出,几乎冲破理智的堤。这女人傻的呀?有没点常识?她该不会看不出钱小江对她有意思,人家连家长都出动了,一击即中她需要家庭温暖这个弱点。钱小江啊钱小江,看不出他老老实实的,手脚竟然这么快!
“你什么时候跟钱小江和他家人这么熟?”
“呃……”
虽然习惯了她的隐瞒,但这回贺一寒莫名其妙发火,嫌弃地撇过脸去。“跟你相处就是费劲。”
贝嘉拉着他,像哄小孩似地哄道:“那什么我不是急性阑尾炎嘛,小江人好把送我到医院手术还照顾了我一个星期,他妈妈还天天煮饭送来给我吃,怕我闷陪我聊天……”
贺一寒越听脸色越冷,到最后几乎降到了零下,阴沉得吓人。
“你……干嘛?”吓得她不敢说了,难道刚才的谎话哪里露出了破绽让他怀疑了,赶紧自个儿把衣服角拉起来把腰推出去,好险伤口的位置正好在阑尾附近,“不信你看,有疤痕呢!我一拆线马上赶回来了。”
他眼角朝下瞄了瞄,她右侧盆骨上方果然有一天粉红色的细细长长的手术疤痕,像是刚拆线的。这下他更生气了,吼起来,“你搞什么!阑尾炎不跟我说?”
“我……”她顿时语结。
“还叫钱小江去照顾你,你想干什么?”
她连忙解释,“不是,主要是你这么忙,我哪好意思劳烦你……”
“废话!”她怎么能当他是路人!他没好气,“我说过你可以找我的吧?无论什么时间什么地方,你当我话是耳边风?”
她纠着眉,委屈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