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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啊!范叔,跑一趟伦敦淘回件稀世宝贝,您验证过是真品了吗?”
范成业点头,“必须的!你知道这是怎么来的吗?这可是李唐文成公主入藏的嫁妆,土夫子从古格遗址底下挖出来的。”
贺一寒的历史知识早还给老师了,说的这些时间地点他根本摸不着北,只听懂文成公主入藏,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历史事件了。“不便宜吧?花了多少钱?”
“不少啊,全副身家都扔进去了。”
贺一寒吃惊,“开玩笑的吧?”
“骗你有奖啊!拍卖成交价五亿六千万,一个子儿不少,我另外还借了不少才把它拿下来的。”
“霍!你这么舍得啊?”
五亿六千万!假设范成业最多借了30%,那他的身家也最少四亿,他名下除了DG的少量股份外没有其它产业。作为一个高层管理人员,跟贺一寒一样年薪顶多百万,他怎么能积累了这么多钱?贺一寒不禁怀疑他这些资产的来历,想来冯昊飞从事毒品买卖,货源却另有人提供,范成业是他的亲舅舅,他不可能什么都不知道,很有可能他就是货源的提供者,他又这么精通古董,如果说他通过买古董来洗黑钱,那整条线就都搭通了。
范成业脱了手套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千金难买心头好,钱以后可以再赚,不是还有你帮我赚钱的嘛。”
终于进正题了,贺一寒也着在他对面坐下来,“你说得好像事情已成定局,你查到有关异人基金的事了?”
他摇摇头,“说来也奇怪,我查了这个基金这么多年,到现在还是只知道人家的法人代表名字,其他一慨不知。”
看他的样子似乎真的不知道白雁秋的事,况且现在大家坐在一条船上,他也没必要隐瞒啊!贺一寒身子前探,“你有没有问过你的小姨子,她会不会知道什么?”
范成业奇怪,“她一个女人能知道什么?她泡泡茶可以,鉴赏古董是专家,其它的她一窍不通。”
“她是鉴赏古董的专家?”贺一寒脑子灵光一闪好像想到什么,双眼不自觉地瞥向那块五亿六千万的残片,可是片段太多,一下子链接不起来。
“这方面你别小看她,她可是有国际鉴赏资格的,经她手鉴定过的古董99。99%没错,这方面她可帮我赚过不少。你不知道,我才刚买下这残片,马上有买家喊出二倍价钱,你说值不值?”
对了!他想起来了,他的确见过这块残片,正正在年初二那天晚上渔人巷6号的“春秋茶馆”,他和白雁秋中间的那张茶桌上摆放着的。他记得清楚那时候还是完完整整的一个碗,当时没多放心思在这个上面,没想到到了范成业这里就变成了只剩三分之一的残片。
渔人巷6号、白雁秋、瓷器鉴赏、天价秘色釉里红、伦敦拍卖会、范成业……有没有这么巧合?也许这整个根本就是一套阴谋链,布局多年,目标直指范成业!
贺一寒再瞅着范成业,眼神变得幽深,故意装作开玩笑地试探道:“范叔,区区五亿多,您的身家不止这些吧?还跟我开玩笑呢。”
范成业小眼睛一瞪,“把我家里的所有珍藏资产都算上才有这么多,这回真的是倾囊而出了啊!”
这下贺一寒百分百肯定眼前的瓷碗残片是高仿赝品,范成业被陷害了,陷害他的人就是他的小姨子白雁秋,她在范成业身边潜伏多年,肯定估算过范成业的身家财产,抓住脉门一次就要人老命。想不到老奸巨滑的范成业老马失蹄,阴沟里翻船,这次他可不是倾囊而出,根本是倾家荡产,以后想再翻身可就艰难了。白雁秋是龙爷的人,这个龙爷果然又快又狠,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尸横遍野。
话说龙爷这么做到底为了什么?他为什么陷害范成业?回想当时龙爷差白雁秋约他到渔人巷6号,说出什么“异人协会,谁碰谁死”这些荒唐的话都是晃子,也不是想吓唬他让他知难而退,现在想来真正目的应该只是为了让他先看过这瓷碗。龙爷其实是想告诉他说范成业是强弓之末,让他不要靠近范成业。
可虽然这次散尽了范成业家财,但他死而不僵,他还有DG股份在手,并且实质上掌握着几乎一半的表决权,贺一寒想当上主席还必须得靠他,在这方面龙爷可帮不上忙。龙爷干掉范成业,几乎也等于绝了他上位的路子,这他可不干!于是贺一寒开口问, “您知不知道龙爷这个人?”
范成业露出了一副又恨又爱的复杂表情,“龙爷?认识认识,我跟他打过麻将,这老头是个狠角色,我可不敢跟他有过多接触。哎?你怎么提起他来了?他跟异人基金有关系?”
贺一寒将事情变了个说法说出来,“我在酒店集团的时候有幸受过龙爷的照顾,所以当时赌场生意不错,虽然我没见过龙爷,但龙爷常差人来帮我看场。实不相瞒自打您跟我说了这事儿之后,我找过龙爷帮忙,您猜怎么着?龙爷差人给我回了说异人基金不是一般人,底子很厚,连他都不敢动,谁动谁死!”
他没把白雁秋说出来的原因,是因为他不想节外生枝,范成业是根老油条,将来东窗事发,知道了龙爷有心陷害,那他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跟龙爷的关系,很多厉害关系还是悠着点好。
果然范成业不疑有他,只是皱着眉头咧着牙吸了一口气。“嘶!连龙爷都不敢动,那帮家伙什么来历?”
“我觉得龙爷肯定跟异人基金有关系,否则他不会知道这么多。我这晚辈又无亲无故的,他可能不愿意说。范叔,既然您跟他熟,不如还是由您跟他谈谈,看他能不能透露些什么。”
范成业左右想了想,又露出了那个复杂的表情,还微微地缩了一下脖子。“既然龙爷都不敢动,我看我们也不能动,异人基金的事先放一放。”
这倒大大出乎贺一寒的意料之外,竟然连范成业怕成这个样子!不找龙爷,不动异人基金,拿不到关键的5%表决,他还选什么个毛啊!贺一寒心里大骂范成业孬种,表面上还是不动声色,平淡道:“那我看我还是不方便出面跟王主席作对的好。”
范成业连忙劝住他,“其实还有一个方法……”
☆、第61章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贺一寒连忙凑近身子问道:“什么方法?”
“弃权法;只要王艾莉投弃权票,你就一定能上。”
“这不是比找到异人基金话事人还难吗?王艾莉怎么可能投弃权票!”
范成业小眼睛一挤,表情极其阴险;“这得用些阴招了;只要在董事会当天投票的时候她或她的人到不了场,等同弃权。”
按他对贝嘉王艾莉的理解;这个女人城府极深;她来DG是找/人/报/仇的;在大计未成之前她不可能亲自出面投什么票。肯定派她的亲信来,有可能是安东尼,可谁说得准呢,那女人脑袋瓜子里到底装什么东西;他还一直摸不透。贺一寒左思右想还是摇了摇头,“难度太大,哪知道她会派谁来,根本无从下手。”
“谁说的!你的助理肯定知道,依我看咱们就从你的助理身上下手,逼问出王艾莉的消息。”
贺一寒质问,“这事你何必问我的意见?您应该不是今天才想到这个方法。”
范成业这才说出原由,“你知道为什么我说从你的助理身上可以逼问出王艾莉的消息?那是因为我在监视你助理的时候发现她身边有很多保镖,可都是专业级别的。这些保镖平常都隐藏在她身旁的人群中,没事的时候很难发现他们的存在,当你的助理有个什么磕磕碰碰,那帮人才会出现,一直以来我的人想靠近她都不是那么容易。由此可见你的助理不但是王艾莉的下属,而且是她身边一位相当重要的人物,不然王艾莉不会派重兵来保护她。”
竟然还有这等事!贺一寒倒是一点也没有察觉出来,难怪她总是一个人满大街跑没有一点忌讳,想想这么大个富豪出行没有保镖保护才不对路,可是这跟他有什么关系呢?
范成业进一步解释,“但是我发现她只有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才会放松警惕,并且让她的保镖保持一段距离。”
“你想让我引她出来?!”
贺一寒心头一惊,这时候他才真正切身感受到“一切都是玩真的”!就菲律宾事件来看,范成业动起手来不会手下留情,更何况贝嘉当时怎么对冯昊飞的,这也是不经翻的一笔旧账,范成业早想报仇了。
的确,绑了贝嘉等于绑了王艾莉,没有了她的授权,任谁都没有权力投票,但是如果贝嘉真落到范成业手上难免一顿酷刑,不定有命出来啊!他犹豫了。
范成业加把劲游说,“你还真别心疼,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我不是舍不得,我跟她最近吵翻了,特意约她太过张扬,她会怀疑。”这是事实。
范成业责怪道:“你这时候怎么能跟她吵翻,你该以大局为重,得讨好她。你再想想办法,月底可就召开董事会了,距离现在不过两个星期,要办大事儿必须尽早,还得从她嘴里问出王艾莉的事。”
“你让我想想,应该还有别的办法。”他心底还是有点不情愿。
见他还在犹豫,范成业挤着小眼睛说:“大侄子,你可别临阵退缩啊,自古一将功成万骨枯,何况只是牺牲一个不痛不痒的女人。再说了,我可是诚意拳拳跟你合伙打天下,董事会里其他那几位叔伯可都只看在我的面子上才同意保举你。你现在知道了我的全盘计划,一条腿已经泡了水,别怪我先把丑话说在前头,这事儿你办得办,不办也得办!不然你我都不好交代,难保他们会做出什么不和谐的事,你听明白了吗?”
这可是赤/裸裸明晃晃的威胁,贺一寒当然听得明明白白,他不喜欢这样被威胁,可事实就是这般进退两难。先敷衍着范成业,他离开了春秋茶馆回到家楼下放好车,心里烦躁,不想上去面对杨小柔的纠缠,于是手夹着烟步行到附近的公园散步。
黄昏时间,夕阳柔和,公园里有个大型人工湖,贺一寒孤零零地蹲在湖边,低头看着倒映在水面的自己的脸,眉头紧锁,双唇紧闭,脸色难看得连他自己都吓一跳。想想自从五年前被逼在离开DG和娶江艳美之间做出选择的时候就是这么一副苦瓜脸,愁过愁肠。
已经很久很久没出现过这么难的时候了,原想利用两边互相牵制,渔翁得利,结果却是惹火上身,陷入十面埋伏,即怕王艾莉,又怕范成业。他不禁怀疑自己一开始在岔路口的时候就已经走错了?或者他这个人确实悠游寡断,狠不下心又顾忌得太多?
贺一寒,你这个没用的东西,总是被人牵着鼻子走,讲资金不如王艾莉,谈阴谋不如贝嘉,比势力不如范成业,论胆子……说实话冯昊飞都比他强,连自尊都早就消失殆尽了,你还有什么本事在那些吃人的大鳄中间周旋?
还有不到两个星期就开董事会了,这步棋如今可得怎么走?协助范成业绑架贝嘉王艾莉?还是老老实实按部就班完全投靠她?到底怎样才可以杀出重围?
他抓了抓脑袋,用力吸了口烟,突然觉得自己好失败,站都不想站起来了。
初春的凉风拨动着平静的碧绿湖面,冰冷的残阳斜映,眼前的湖面尽是一层层鳞片般似有似无的金黄,岸边的柳枝还没发芽,光秃秃的的软枝垂进水里,懒懒地随风微动。晚餐时间人们渐渐离开,耳边越来越静,一切景色即将被黑夜一点点地吞噬,好像一切是那么地绝望。
此时突然一把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声音不高不低,入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