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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九小心翼翼的询问,见孟行止一张脸阴沉的吓人,那双眸子,更是让人不敢直视,不由得又有些懊悔自己的多嘴,小脑袋缩了缩,身子也往后退了退,仿佛这样孟行止就注意不到她了……
“她就算是有事,也是她自找的,活该。”
孟行止一边嘴角挑出一抹讥诮的冷笑来,说了让她住院休养,偏偏不听,执意要出院去折腾,这下倒好,萧湛还好端端的蹲着监狱,却把自己又给翻腾进了医院,不是活该是什么?
孟行止想到她那般固执的性子,想到那天听到她说的那句话,又觉得烦躁起来,他踱了踱步,点了一支烟,抽了几口,却还是压不下心头的烦躁,索性伸手把走廊里的窗子给推开,冷风挟裹着雪花飞进来,扑在他的脸上,那凉森森的冷意,却是让他缓缓平静了下来。
他好像,渐渐的逾距了。
对于她的事,好像管的越来越多。
这真的不是个好现象,孟行止在心里想,等到她痊愈吧,治好了病养好了身子,他会在寰宇给她留一个恰当合适的位子,足以她一辈子衣食无忧,而以后,他与她之间,就彻底的不再来往。
总之,孟昭的所为是他对不起她,这些,也就当成他唯一能帮她做的事情好了。
孟行止定下决心,这才觉得心头的闷气被排解了出来,他长长的舒一口气,转过身,却看到不远处的走廊尽头,穿浅灰色半长风衣,身形单薄却又笔挺的英姿少年缓缓走来。
方才只是一个背影,这会儿却瞧得清楚了,孟行止暗想,这还真是一个足以让任何小女生动心的英俊少年。
只是,这任何小女生里,不包括萧然就好。
“苏未,你没事吧?抽了这么多血,你赶紧坐下来歇歇。”小九原本除却觉得苏未长的好看之外,并没有太多的好感,但今天他这样毫不犹豫的帮好朋友输血,小九才打心眼里承认,他真是个好人,而自己好朋友的眼光,真的很好。
换做是她自己,也不会不喜欢这样优秀温和的少爷而去喜欢那个冷飕飕常年没什么表情变化的三堂叔啊。
想到刚才他的眼神,小九又打了个冷颤,苏未是个十分细心的人,见她这般,还以为她是冷了,瞧到大开着的窗子,不由得微微蹙眉,站起身对站在窗边的孟行止礼貌说道:“这位先生,请帮忙关下窗户好吗?”
孟行止闻言,却是连看都没看苏未一眼,直接转过了身去,杨石在一边看的有些愣怔,这,孟总这样子,怎么和小孩子怄气一样?
苏未也是一愣,转而却也并不多想,直接自己过去关了窗子,窗户快要合拢的那一刻,一只有力的大手忽然按住了窗框,苏未下意识转过脸,却正对上孟行止淡漠的眼瞳:“不好意思,我要抽烟。”
孟行止对苏未扬了一下手里夹着的香烟,声音冷的几乎要让人结冰。
苏未下意识的想要争辩一句,小九却已经惶惶然的站起来,小声说了句:“苏未,算了……”
苏未还想说什么,可小九却又开了口:“三堂叔,您尽管开着窗子吧,没事儿,我不冷的。”
苏未有些搞不清楚状况了,小九却是趁着孟行止还没生气,赶忙扯了苏未走到一边:“……那是我三堂叔啦。”
“你三堂叔……也认识然然?”
小九听到这一句,仿佛一下被掐住了喉咙,她本来就不太会说谎,这下子更是结结巴巴起来:“那个……也,算是认识吧,我三堂叔和萧叔叔认识的……”
“哦……也就是说你三堂叔也算是然然的长辈了,他也是来看然然的对吧?”
苏未却是理解成了这个意思,小九听了这话,竟是歪打正着了,赶忙连连点头:“是,是,我三堂叔当然也是然然的长辈了!”
小九话音刚落,却只觉得浑身都有些不舒服,背上更是冷飕飕的一片,她下意识的回过头,孟行止夹着烟看着她,那眼神里满是利刺,小九嗖的一下转过身来——她好像,又说错话了!
手术室的灯终于暗掉,医生和护士走出来,小九和苏未赶忙迎过去:“医生,然然怎么样了?”
苏未焦急的询问,小九也一脸担忧等着医生开口。
“……幸好送来的还算及时,现在血也已经止住了,只是病人十分虚弱,务必要卧床静养一段时间……”
医生又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无非都是如何保养,家人该怎么护理,熬什么补汤了,吃什么补品啦等等。
苏未一字一句都听的十分认真,待到护士推了萧然回病房休息,他们两人也跟着过去,预备进病房探视那一刻,孟行止的声音忽然在两人背后低低响起:“小九,你带了然然的同学先回学校吧,我有话和然然说。”
小九一愣,下意识的想要阻止——谁知道三堂叔会不会又发疯,欺负然然啊。
“小九,那我们先回去吧,然然刚做了手术,我们去准备点吃的给她,等会儿再来。”
苏未却阻止了小九再开口,说完还十分友善的对孟行止一笑:“孟叔叔,那我们就先回去了。”
孟行止眉尖蹙了一下,却没有应声,苏未也不以为然,拉了小九就离开了。
“……也许你三堂叔是要和然然说她父亲的事呢,我们在里面也不方便。”
苏未心思敏感,听到小九提了一句三堂叔和萧叔叔认识,就留了心,又见孟行止一脸肃然的神情,自然以为他要和萧然说正事,这才拉了小九离开。
而孟行止和萧然之间的内幕,别人不清楚,小九却是再清楚没有了,眼见苏未想的这般简单,不由得心里泛苦,苏未他……好可怜,就这样被蒙在鼓里一无所知。
萧然已经醒了,护士给她挂好点滴,调好速度之后就离开了。
病房的门被关上,孟行止直接走到她的床边,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萧然躺着,没有力气动,只是闭了眼。
“你那个同班同学,好像对你十分上心的样子。”
孟行止不紧不慢的说了一句,黑曜石一样的眼眸却是牢牢钉在萧然的脸上,仔细的看着她每一个表情。
果然,在他提到同班同学那四个字的时候,原本一直静默不动的萧然,原本脸上淡的看不出任何情绪的萧然,忽然就紧蹙了眉尖,连嘴角的肌肉都隐隐跳动起来。
孟行止看着她脸上那些明显的不能再明显的变化,心底一片尖利嘲讽,原来她心里有喜欢的人,可就算如此,她却还能和自己上。床,她的喜欢,还真是廉价不值钱!
萧然晕倒的时候,苏未正在给小九打电话,也是他赶来才能及时把自己送到了医院,所以孟行止说“同班同学”,萧然自然就知道了他说的是苏未。
孟行止这话是什么意思?他见到了苏未,他和苏未说了什么?是不是苏未已经知道了她和孟行止之间的关系?苏未怎么没来看她,是不是已经生气离开了……
萧然忽然觉得心口里仿佛燃着一把火,烧的她坐立难安,她难受的几乎要发疯,喘息也急促起来,她再也忍不住,忽然蜷缩了身子剧烈的咳嗽起来,她咳的撕心裂肺,仿佛五脏六腑都要被咳出体外。
孟行止站起来,他的身子那么高大,投下大片浓重的阴影正好罩在她的脸上身上,她整个人就蜷在那片暗影里,枯瘦的手指揪着胸前的衣服,咳得上气不接下气,而扎在手背上的输液针头早已滚针了,输液管里长长一截子鲜血,触目惊心。
可他就那样看着她,看着她的眼泪肆无忌惮无遮无拦的流下来,看她因为咳嗽而憋的通红的脸颊,看她苍白干裂到脱皮的嘴唇,看到那一双手,瘦的仿佛只有一层皮,包着青色红色的血管。
他的眼眸里渐渐翻涌起他自己都不清楚的怒气,他盯着她,那目光却仿佛要把她整个人都给吞噬。
“你就这么难受?我只是提了他一下,你就受不了了?”孟行止伸手,精准的扼住她的下颌,散乱的乌发里,她原本可爱的桃心形的小脸清晰的显露出来,她的眼里满是眼泪,仿佛是噙着雾气的紫葡萄,她在看着他,却又不是在看他,孟行止手上的力道不由得家中,萧然只是低低的叫了一声,就咬了牙关不再发出一丝声音。
手背上疼的厉害,鼓出了一个青紫色的大包,她的手指尖都在抖,抖的几乎无法自持。
苏未,苏未……就只是想一想这个名字,都心痛不已。
“萧然,你别忘记了,是你主动来惹我的,是你主动要和我上。床的,是你自己犯贱……”
他倾下身子,眼眸里盛着阴沉沉的笑,她渐渐的哭出声来,哭的呜咽,眼泪鼻涕都糊在了脸上,狼狈又可笑。
“你心里想着别人,却和我睡了,睡了之后又不甘心,还吊着那个无辜的可怜虫……啧啧,我今天才知道,你原来这么有心机。”
孟行止忽然松开手,萧然像是一个破损的布娃娃一样被他丢在床上,她颓然的倒在那里,哭声渐渐嘶哑。
他说的对,她已经脏了,她不该再想着苏未了,她也没资格再想着苏未了。
“你好好养病,你父亲的事,大抵是没有转圜的可能了,但是寰宇……”
孟行止忽然改了主意,他望着哭的哽咽不止的萧然,仿若是施恩的上帝:“我倒是有办法替你保住。”
萧然的哭声一顿,散乱的发丝之间抬起一张雾蒙蒙的大眼来,孟行止手指骤然握紧,那一丝丝的心软荡然无存,“只是,你得听话萧然。”
他笑了笑,“被我睡了,就不要再想着其他人,不然,我可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他说完,转身就出了病房。
萧然愣怔的躺在那里,头顶上的日光灯明晃晃的照着她,她像是一具行尸走肉,动也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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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颖心情十分的好,和孟行止的关系和缓了许多不说,这一趟巴黎之旅收获实在太丰。
女人嘛,除了感情之外,能让她眉开眼笑的大概也只有衣服首饰化妆品这些漂亮的东西了。
乔颖刷着孟行止的卡,扫了全部心头好,这几年的郁气仿佛都跟着一扫而空了。
说起来,嫁给孟行止似乎也不错,暴发户又怎么了?暴发户至少有钱啊,乔颖想到自己未出嫁时,虽然也是金尊玉贵的千金小姐,无数人捧着护着的,但出身在那样的家庭里,想要这般随心所欲的花钱,却还是不能够的。
当官的再想享受,也得注意影响,尤其乔颖的爷爷奶奶都是根正苗红的老革命,也不喜欢子孙们这样奢靡,因此,乔家够有权有钱,乔颖却还是嫁给了孟行止之后,才尝到可以肆无忌惮花钱的滋味儿。
当年嫁的时候,好多小姐妹儿们等着看她的笑话,可如今,乔颖心里想,日子是自己过的,好坏自己知道,可大概那些小姐妹们也知道——
每次看着乔颖身上最新款的衣服首饰时那些羡慕嫉妒的目光,还不足以说明一切?
因此,乔颖下了飞机,虽然没能看到孟行止亲自来接,倒也不损她的兴致,依旧是高高兴兴的上了孟家的车子。
车行到半路的时候,手机响了,乔颖一看,是孟昭打来的,说起来,孟昭还要叫她一声婶婶,孟行止和孟行舟,可是实打实的亲兄弟,但在孟行止接手华娱之后,孟昭可是再也没进过她的家门。
乔颖心里唾弃了一声,却还是接了电话,她倒要看看,这个好侄子找她是有什么事!
若他敢胡言乱语,她可不像行止,顾及着自己哥哥死的不明不白可怜,对这个侄子也纵容了几分,总是不肯轻易收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