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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声一飘,顾师师整个人就完全融入在其中。将所有的心语寄托在琴身,替代她舒缓低沉地诉说着。
突然间,被蒙上了眼,眼前一片黑暗。
“霍霖霆,你别疯了好不好!从早上闹到现在!你知不知道自己很幼稚啊!你信不信我······”
顾师师轰然站起,语气恶劣,听起来满是急躁。一转身,她面带惊愕,因为出现的人是······
——康亦风。
康亦风脸上的笑容尚未来得及撤走,残留着,很是僵硬。从康亦茹那里得知她今日最后排练,他想来看看,也想为她打打气。
蒙眼睛,是小时候常做的事。那时候的顾师师练琴很认真,康亦风每次都喜欢从背后蒙着她的眼睛,让她猜他是谁,乐此不疲。
只是以前的顾师师总是甜甜地笑着,总是耐心温柔地说着,亦风哥哥,世界上除了家人待她最好的亦风哥哥。
唇上的肌肉微微抽动着,康亦风夺过顾师师手里的琴弓,一把飞到墙角,哐当一声落地。
“你!”
“你,你什么你!顾师师你行啊,口口声声练琴,你是练床技吧!”
话音未落,康亦风像是疯了一般,推开顾师师身旁的大提琴,钳住她的双肩,将她一路向后推搡。
眼里闪烁着熊熊烈焰,牙齿也咬得咯吱作响,此刻的康亦风犹如一只发怒的雄狮。
“老子今天就在这儿办了你!我倒要看看你练了一早上练出了什么技术!”
音落,康亦风将顾师师按在墙上,一脚踢开她的腿,让她站成了一个大字。
“康亦风,你放开我!你个禽兽!”
“禽兽?我是你老公,我想要你,你就得张开双腿!我不想要你,你也应该张开双腿求着我要你!”
康亦风愤愤而言,胸膛里一团炙热火球翻滚着,似乎时时刻刻要喷出来。他埋头,在顾师师的脖颈间像是撕咬一般!
挣扎着,反抗着,却依旧无力,如同那次在浴室里的戏码一样。被他强吻着,顾师师心里作呕着,恶心至极!
霍霖霆,你在哪里?闭着眼,紧紧抿着唇,就连她也预想不到,绝望之际,她所盼的骑士是他!
“啊”地痛哼传出,顾师师身上的力道也顿时撤退。睁开眼,是他!
康亦风从地上很快撑起,红着眼,怒不可遏。即使眼角处刚被狠狠砸了一拳,盛怒却掩盖了一切疼痛。
“霍霖霆!你给我滚!这是我们俩夫妻的事,还轮不到你插手!”
霍霖霆沉着脸,长臂将顾师师挥到自己的身后,犹如雄鹰展翅护伴侣那般。
“夫妻?你们是哪门子的夫妻?康上校,我记得我很早就跟你说过,她是我的女人!”
康亦风无言辩驳,确实,正如霍霖霆说的那样,一天未领证,那就没有法律的保证。若是现在领了证,他分分钟可以给霍霖霆钉上破坏军婚罪的名头。攥紧着拳头,骨节摩擦作响。
是,他拿霍霖霆没有办法。但——
“顾师师,你记住你是谁的人!你别后悔!”说罢,康亦风怒然转身离去,对付霍霖霆没辙,但顾师师呢,她是顾家的女儿,她不是一个人,她承载着一个家庭。他康亦风,不急。
霍霖霆转过身,猛地将顾师师裹入怀中,微微低着头,帮她理着凌乱的发丝。
“都是你!都是你!为什么不早点上来!”
顾师师带着哭腔,两只无力的拳头像雨点般砸在他胸膛之上。
这次不似在家里,乐团的人早已离去,整个楼层只剩下她一人,不敢想象,若是没有霍霖霆,顾师师此次恐怕就这样失去了贞|节。
“对不起,都是我不好。”霍霖霆下巴抵着她的头,大掌抚着她的背,轻声安慰着。
刚才看着康亦风将她抵在墙上的场景,霍霖霆简直快疯了!他忘了自幼学来的礼仪,什么盛怒之下也要保持风度,他不在乎!反正从来也不是翩翩君子或儒雅之士!
下意识地只知道往康亦风脸上砸拳,什么智商,什么计谋,在千钧一发的一刻,他只想使用最原始的武力!
刚才厉孝天在餐厅的劝诫,他早就抛向九霄云外。他只知道,眼前这个女人,是他的。
“不准嫁给他。”霍霖霆出声,低沉严肃。
哪知顾师师挣开他的怀抱,背对着他整理着自己的衣衫,然后冷冷地说:“练琴吧。”
顾师师没有力气像上次一样去反驳他“不嫁他难道嫁给你?”,但她也绝不会嫁给康亦风,宁死不嫁。顾师师拾起琴弓,沉着脸,看起来多了几分冷漠。
演奏会,是目前最重要的事。
“练琴吧。”顾师师重复着,也是在说给自己听。
霍霖霆看着她毫不动容的样子,憋了一肚子气,厉声道:“顾师师你有没有听到,我让你跟他退婚!”说罢,他长腿疾步,走到她跟前,攫住她的皓腕。
“这是我的私事,你只是陪我练琴,其他的,你没资格管。”
“我没资格?顾师师,你把我当什么了?难道你一直都在玩我?”她的话,那样的冷漠,那样的刺耳。霍霖霆的心里一扯,有些疼。
顾师师一怔,倏尔,莞尔一笑,她玩他?是,这辈子她是猎人,他是猎物。
而且,他不是也在玩她?何必把装得跟情圣,好像真是喜欢她一样,顾师师在心里冷笑着。
“霍少,请你别耽误我的时间,否则我会另请高人。”
☆、第30章 柔情似水
面对顾师师频频冷言相向;霍霖霆并未有任何怨言;但听到顾师师提及另寻高人的时候;他彻底被激怒了。
霍霖霆长腿一迈,疾步迈到顾师师的包前;寻出她的手机,胡乱按着。
一边逼近她;一边厉声道:“你找啊,我看你能找谁!”
犹如红了眼的猛兽,步步紧逼。霍霖霆并非易怒;从来都不是;一向都能将自己的情绪控制得极佳。只是高高在上惯了,与生俱来的领导者思想;容不得他人的否定;更忍不了她对他冷言冷语。
仿佛,他霍霖霆在她心中一点都不重要。
攫住她的藕臂,正想逼她拿住手机,却看到了屏幕上一行文字。
——跟我睡一晚,我帮你。
一怔,倏尔,八个字犹如八支抹着砒霜的利箭,一一刺向他的眼球,这还不够,发件人的署名“叶正哲”三字如三颗盐粒,溅往他血淋淋的伤口上。
“不是你想的那样!”顾师师下意识地解释着,有些着急地撇开手机,反握住霍霖霆的手。
看着霍霖霆面无表情的样子,顾师师抿着唇,蠢蠢欲动着,想要再继续解释。毕竟,这其间根本就没有发生什么,她不想他再胡乱猜忌,多生事端。
霍霖霆拨开她的手,面带讥笑,哼道:“不是这样是怎样?没怎样何必着急解释?还是说你心里有鬼?”
曾经在网络上看到这么一句话,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有故事。霍霖霆觉得这话简直就是为此刻的顾师师量身打造的!一而再再而三的纠葛,频频显露端倪,聪明如霍霖霆,怎么可能相信她和叶正哲之间没有故事!
然,较愤怒而言,失落才是他此刻情绪的主导。
嗤笑一声,嘲讽出声:“顾小姐的人生永远都有plan B呵!”
瞥到了短信的时间,那是先于决定帮她的时刻。霍霖霆暗嘲,原来自己只不过是一只备胎。
“随你怎么想。”顾师师重新坐好,将琴放置好,倚在左肩。
随他怎么想?一句话将霍霖霆的心口堵住,她就这么不在乎他的想法?
抬手看了看腕表,将近正午,顾师师有些不耐烦地说道:“你到底练不练?”一大早的厮磨,浪费了她半天的时间,再加上刚才康亦风的暴虐,顾师师要是还能有好心情,那真是出鬼了!
霍霖霆并未回应,只是猛地转身,疾步迈着,摔门离去。
偌大的琴房,回荡着刺耳的摔门声。顾师师先是一怔,倏尔转为苦笑,果然是大少爷,一旦发现游戏不好玩了,不会纠缠,不会自讨苦吃,一个退出,简单省事。
这一折腾,顾师师突然有些困乏,起身,准备去琴房洗个脸精神精神。
捧着清水,往脸上捂着,想要退去乏意。一抬头,发现口红的痕迹有些错乱,她接来一口水,猛地搓着,像是唇上沾了细菌那般。
一边擦干脸颊,一边往屋外走,打开冰箱拿出一罐牛奶,却隐隐约约听见琴声。
顾师师一怔,停住了手,迈开步子想要去好好戏谑一番霍霖霆。
刚迈到琴房,隔着门,顾师师惊愕,里面竟然演奏的是《红豆》!这是李师师在“烈焰”的成名曲,所以每次听到心里总是泛起层层涟漪。
门启,琴声骤停。
男人侧过颜,笑靥璀璨,映着阳光,备显温暖。琴声如初,回眸依旧,往事连篇。
“啪”地一声,手里的牛奶瓶子拿不稳,溅了一地。
顾师师慌了神,低□子,想要拾起低下的玻璃碎片。不经意,扎破了手,忍不住轻吟了一声。
未料到,下一秒便被男人攫住,手指被他轻轻地吮入口中,动作极为轻柔。
“还疼吗?”出声模糊,语气间却满是疼惜。
一如,当初。
曾经,初练吉他的时候,手指经常被磨得破皮,出血,成茧,他常常疼惜地轻含在口中,温柔地询问着,还疼吗?只要她摇头,他便扬起笑容,虎牙微露,像是冬天的煦日,温暖十分。
历经他几次的羞辱,顾师师已经学会很快撤离过去回忆的死循环。她猛地缩回手,迅速站起身。
“叶先生,你怎么会在这里?我想我上次已经跟你说得很清楚了,你认错人了。”顾师师径直走到窗边,双手抱胸。
耸了耸肩,叶正哲也起了身,长腿一迈,来到了顾师师的旁边。并肩而站,倒影成双。
叶正哲依旧含着笑,薄唇轻启:“我知道,你是顾师师,明日演奏会的主角,蜚声圈内的大提琴家。”
音刚落,叶正哲又接着说:“顾小姐刚才听到我的琴声,不知道够不够格,当得起衬托您的绿叶呢?”虽是问句,却含着些许得意。虽然学业并未完成,但天赋凛然,他从来没有担心过自己的能力。
更何况,方才在楼下,他亲眼见到了怒气冲冲的康亦风和一脸阴沉的霍霖霆,两人相继离去的背影,犹如两败俱伤的老虎。
余光扫了扫身旁的女人,叶正哲愈发地看不透,明明是即将嫁入豪门的准新娘,却还要跟风|流成性的霍家大少厮混。甚至,仿佛还对自己一副余情未了的样子!
“叶先生,您说笑吧,我······”
叶正哲扭过她的身子,微微低下头,与她四目相对,眼波流转间,含情脉脉。
“让我帮你,好吗?”叶正哲收起了笑容,一脸认真,顿了顿,柔声道,“我什么都不要,只想你好。”
霎时间,顾师师呼吸一滞。
他是那样的认真,那样的柔情,一如当初。只是,身份迥异。
轻轻地拨开叶正哲搭在她肩头的手,顾师师逼着自己回以笑意,摇了摇头,婉拒之。
叶正哲倒也不生气,收回了手,插在了裤袋里。顿了顿,一脸狐疑地望着她,说道:“你在担心厉孝天不高兴?”
“我配吗?”顾师师哼笑着,听不出情绪地说道,“他又不是我的男朋友。”
“别犟,别乱想,听话。”
叶正哲拖过顾师师的手,将她拉到琴边,按住她的双肩,让她坐在座椅上。他则落座,长指落在黑白键上,轻闭双眸,十指挥舞,行云流水。
琴声扬起,是《D小调第三钢琴协奏曲》。顾师师一怔,这是号称世界上最难的钢琴曲!
曲终,叶正哲侧过脸,唇角一翘。这笑容,是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