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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革恋史-第1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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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铁戈第一次在接见时没有和父亲发生争执,父子俩都很愉快。

接着汪寿龄又说:“你妹妹考上武汉医学院,我放点钱在她那儿,以后你需要什么东西就写信让她办,那个叫刘武汉的你就多照顾点。我们从红州来不太方便,以后就由你妹妹来接见。”

铁戈问道:“钱呢?”

汪寿龄从钱包里拿出五十块钱,铁戈劈手夺过来说:“还不如放在我这里,想买什么我让外劳的犯人给我买,放铁瑛那里远水不解近渴。”

“监狱允不允许?”汪寿龄问。

“什么允不允许?老娘啊,你的思想怎么还这样僵化?我没有提审就把我给判了,法律允许吗?监狱里是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越是不允许我就越是要反着来。我还要用这钱买烟,这就叫特事特办。手上有银洋,心里总不慌。”

说完又拉开父亲的手提包,把里面大半瓶酒和两包星火的烟揣进口袋里。

“我中午刚喝了三两,你就都拿去了?你他妈啥时学会喝酒了?”铁夫骂道。

“老爸,你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你在自由世界里想买啥抬腿到商店里去买,我这里可是要托人买。拿你几两酒,招你一通骂,我也不跟你计较,我只要实惠。”说得大家都笑起来。

铁夫干脆把身上的一包半烟也给了他。

铁夫又说:“刚才说的是第一件事。第二件事,现在社会上盛传刘少奇要平反。如果刘少奇真的平反了,陶铸、彭真那些人也要跟着平反,文革期间大量的冤案就有可能全部要重新甄别。根据建国以来的政治运动的规律来看,每次运动结束后都有一个甄别过程,所以你要写申诉。”

“爸,如果我是个人案子,我肯定会写申诉。但这是一个集团案,我真的搞不清楚他们到底说了些什么,做了些什么,写了什么文章。在武昌分配站时我听说他们把一些关于哲学、政治经济学方面的学术文章,有的寄给《红旗》杂志,有的寄到《文汇报》,还有的寄给了《历史研究》杂志,现在所有的稿件都被公安局作为罪证收缴了。我当时在厂里,他们任何事我都没有参与,我怎么写得出来申诉?”

铁夫反驳道:“那不行!这个案子中的每一个人都要写申诉,这表明各人的态度。这个案子是硬性拼凑起来的,把每个人的事都往上凑就成了一个案子,所以涉及到各人的东西只有他自己能说清楚。你那个所谓的研究军事的问题,就必须在你的申诉中说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铁戈一听就笑了,说:“这个问题说起来很幼稚。七五年春节我和章子野到左子海家里闲聊,大家谈到毛主席曾问过许世友中央出了修正主义怎么办?许世友说那就打到北京去,进京勤王。我们就说我们也要研究孙子兵法,后来我叫柳六一抄了一份孙子兵法寄给我。但是因为没有注释,很多地方看不懂,浏览了一遍就没再看了。这本来是小孩过家家的事,公安局掐头去尾,硬把这说成是我们妄图进行反革命武装暴乱,推翻无产阶级专政,纯粹是瞎扯淡。我们当时也是一帮傻子,中央出了修正主义与我有什么相干?成天就想着世界上还有三分之二的劳苦大众等着我们去解放,如今我正在水深火热之中,世界上那三分之二的劳苦大众谁想到我了?操他妈,我们受教育全都变成了一群飚子,还整天豪言壮语要去解放全人类,我现在还等着别人来解放呢!现在我才明白,当年林彪为什么说有权的幸福,无权的痛苦,夺权的艰难,丧权的危险,保权的重要。那些狗日的官老爷手握大权,看谁不顺眼就专谁的政。人家林彪在这里说了真话,起码在使用权力上有权和无权完全是两码事,有权的是爷爷,无权的是孙子。”

“你他妈又给老子瞎咧咧!你这十年刑就是嘴巴惹的祸!中央出了修正主义自然有人去管,有几百万解放军,还用得着你去学孙子兵法?现在可倒好看了一遍《孙子兵法》,你就成了孙子的孙子,还敢在这胡说八道!你老老实实给我写申诉,写完了寄给我,这可是汪院长要的东西,明白吗?郎超雄他们一到劳改队就写申诉,早就给中院了,还寄给我一份,让我也了解这个案子。汪院长说所有人都写了申诉,就是没看到你的申诉材料,你成天在监狱里干什么?”

“原来是我帮他们翻案,现在就让他们为我翻案,他们出去了我肯定也要出去,我落得个清闲。我如今是劳改犯,每天都要劳动改造,为国家创造财富。在社会上这叫抓革命促生产,在监狱里这叫反革命搞生产。我现在明白了一个道理,国家事大,个人事小,我正在为被文化大革命耽误的时间争分夺秒地忘我劳动,为国家创造财富……”铁戈嬉皮笑脸地开玩笑。

铁夫骂道:“你少跟我扯犊子!到底写不写申诉?”

铁戈一看爸爸真的动了怒,忙说:“谁说不写?腹稿早就打好了,我明天就能写完。别的不敢说,反革命不会动笔杆子那还叫反革命?”

铁夫叮嘱道:“写好了马上寄给我,要快,汪院长还等着要呢。当然这种事不可能一下子就搞成了,也许还会有反复。人家当年费了那么大的劲才把你们整进监狱,要想出去也得费一番功夫,我估计你们的事可能要费一番周折。”

“知道了,我马上就写申诉。反正好不容易逮着上大学的机会来深造,提前出去那叫肄业,我还想正儿八经把它读完呢。”

铁夫骂道:“又他妈给老子放狗屁!你坐牢还上瘾了还,再这么说小心老子收拾你。”

“看看,跟你开两句玩笑你就急,没劲。”铁戈又问妈妈:“何田田现在怎么样了?”

汪寿龄说:“她还好,有时候到家里来坐坐,陪我说说话,精神比以前要强点,就是老问我要你的通讯地址,要来看你,我又不敢告诉她,真叫人为难。”

“妈,你叫她不要等我,让她早点嫁人。我们是运动案子,红州地委恨我们比恨真正的反革命还要恨得厉害,我对申诉不抱很大的希望,我是准备坐满十年的。爱她,就要为她着想,我一个大老爷们岂能为一己之私让她把大好年华做了殉葬品!”

“田田这丫头有点犟……”汪寿龄说。

铁戈打断妈妈的话:“犟也不行!妈,如果她再到家里来,你要好好劝劝她,长此以往终非了局。”

有分教:

果然入梦有春风,华夏中兴赖此功。

国运昌隆今日始,东方从此号长雄。

正是:谈高考盛赞好政策,脱苦海预先下功夫。

105。…第一百零五回 痴心不改何田田智赚铁瑛

第一百零五回

痴心不改何田田智赚铁瑛

兴奋莫名小妹妹畅谈理想

话说一个星期以后铁夫收到了铁戈的信,当天晚上铁夫直奔中院找汪院长。都是老朋友没有什么客套,铁夫把申诉材料递给汪院长。

汪院长仔细看完申诉材料,说:“这个申诉讲了四个方面的问题:第一、说明了学习孙子兵法的目的不是为了推翻无产阶级专政,而是担心中央出修正主义;第二、他不知道红州这边那些人的任何问题,实际上和郎超雄等人没有实质性的接触。郎超雄和石庵村写的文章一般人看不懂,连董增财和呼延嵩提审郎超雄时都被他驳得无法审讯。铁戈的申诉和郎超雄的申诉以及他们以前的交代材料可以互相印证,郎超雄根本不承认铁戈是这个集团的成员;第三、铁戈在申诉中特别强调他是在没有经过审讯的情况下被判刑的,这不符合法律程序。在欧美那些国家非常讲究程序是否合法,如果一个人真的犯了罪,但司法程序不合法这个人也要放掉。我们国家目前还没有程序法这方面的东西。我问过董院长,他说当时地委要他们快点判,所以铁戈、韦新雨和左子海都没有提审就判了。第四,铁戈所写的《訄言》只是一个申诉材料,申诉是公民的正当权利,不能作为罪证,所以你儿子死也不认罪。”

铁夫大惊道:“我儿子真的没有审讯就判了刑?我去看他时他说过这事,所以坚决不服,我还以为他撒谎。汪院长你们法院咋能这么整?”

“老铁呀,这主要是因为地委给我们的压力太大,法院也是在地委的领导下工作嘛。还有一件事你不知道,七六年夏天地委打算释放郎超雄等人。一是省高院认为郎超雄等人的言论和文章不构成犯罪,二是迫于当时的政治形势。如果毛主席晚去世半年一年,郎超雄他们可能早就没事了。柳国夫还让县法院的董增财亲自把郎超雄提出来谈话,叫他出去以后不要再闹事了,从这件事上就可以看出郎超雄他们是无罪的。如果真的有罪的话,早就判了,谁还敢放人?”汪院长端起茶杯呷了一口酽茶:“实际上我们地县两级法院大部分人都不主张判郎超雄,少数原来的保守派坚决要判,这里面涉及到派性的观点之争。我主张犯了罪就要判,无罪就不能判,也不该判。至于这个人的观点是造反派还是保守派,都不是判刑的依据。虽然文革中造反派整过我,我也非常痛恨造反派,但从法律的角度处理案件只能看其是否触犯刑律,除此以外任何东西都不能作为判刑的依据。”

铁夫骂道:“一个人连审都不审就拉出去判刑,闻所未闻!简直是拿法律开玩笑。我们国家到底有没有法律?”铁夫气不打一处来。

“实话告诉你,文革开始后我们国家就没有什么法律,法院判刑依据的只有‘公安六条’。郎超雄把他们的判决书抄了一份寄给我,你看这里面只有一连串的‘恶毒攻击’的词汇,而没有依据刑法第几条第几款规定的字样,这就是‘恶攻罪’。吴晗不是写了一个剧本《海瑞骂皇帝》就被整死了吗?文革期间谁敢骂皇帝?不说骂你只要议论了中央某个领导人,就是恶毒攻击以毛主席为首的党中央,就要按‘公安六条’来定罪的,这是当时的政治形势和政策的需要。文革期间那么多政治犯被枪毙了,你儿子还活着就算万幸,发脾气没用,来,抽根烟。”

汪院长递了一根烟给铁夫,自己也点上一根,然后不紧不慢地说:“要说郎超雄和石庵村他们都是很有才华的年轻人。我看了他们的申诉材料,可以说他们的确是些敢于独立思考有独特政治见解的人。这群人读了不少马列的书,还有什么黑格尔、笛卡尔、普列汉诺夫的书,读得很深很细也很有见地。郎超雄、石庵村他们写的文章,不说我们中院就是整个红州地区也没有几个人写得出来。哲学政治经济学的观点不是可以照抄照转的文件,那都是经过多少年的积累和思考得来的。记得董增财向我汇报时说:‘郎超雄这个人不好对付,他写了很多文章我们都看不懂,叫我们怎么审?我们说这个观点是反动的,他说这是马克思说的,在马克思的什么著作哪一章里就有。我们说他那个观点是错误的,他说是列宁在什么著作里就有这个提法。结果搞得我和呼延庭长抱了一大摞马列的书放在审讯室里随时查找。这哪里是我们审郎超雄,完全是郎超雄在考我们。’直到今天董院长说的这些话我还记忆犹新。后来我亲自到预审室看董增财和呼延嵩审郎超雄,这人果然好一张利嘴,而且记忆力超群。这说明郎超雄在学习马列主义、毛主席著作上的确是下了一番功夫。但是话要说回来,关于这个案件你也不要抱太大的希望,这种案子目前还解决不了,中院也不敢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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