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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革恋史-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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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戈嘿嘿一笑道:“没事?手心咋出汗了?”

何田田毫不示弱:“你不也一手汗吗?这大热天的谁不出汗?”

铁戈小声说道:“行,你嘴硬,待会儿再出来什么东西我第一个跑,看你咋办?”

何田田轻轻笑道:“我现在抓的是谁的手?你想跑门儿都没有,要死咱俩也要死在一块!”

铁戈阴笑着使劲把她的手一捏:“小样,还敢威胁我,整不死你!”

何田田悄悄用另一只手捅了一下他的腰眼:“你敢?!”

铁戈怕痒,腰眼是他的软肋,他像被蛇咬了一口似的想赶紧松开她的手,却被何田田死死攒住。

快到山顶时听到有人讲话,而且还在听收音机里播放的现代革命样板戏《智取威虎山》。

杨乐把手一招:“都过来,我跟你们说一下,现在已经到了目的地。看桃子的人是安保处的农工,这些人发现有动静真敢开枪,我的同学就被打伤过,所以只能智取不能硬拼。我现在分一下工:我和徐怀青转到南边去把他们引开,你们在这里放心大胆地摘桃子,铁戈把何田田看着点,一旦有情况你们先撤,我们在后边掩护。”

何田田则说:“怕啥?咱们一块出来的,死也要死在一块。”

暴林也说:“就是就是。连何田田都不怕,我们几个大男人还怕什么?”

范火木本来是山里人,数他最浑:“他们只有一条火铳,打完一铳光上火药就要半天,老子冲上去先下了他的铳,看谁更厉害?”

铁戈笑道:“没事,他们要是真敢开枪,老子灭了他!”

商量停当,杨乐和徐怀青悄悄地移动到南边另一个小山头,抓起一块石头往更远的地方掷去,打得树叶“哗哗”响。

看桃子的人果然中计,嚷道:“那边有人,快去看看!”说完提着火铳赶了过去。

这片桃园早已改成了大寨似的梯田,全都用花岗石砌了护坡,这样可以避免水土流失。

铁戈双手抓住护坡爬上一棵树,随手摘了一个桃子啃了一口,觉得味道好极了,于是叉开两腿稳稳地站在树上自顾摘了起来,何田田见状也跟着爬了上去,张开挎包装桃子。

暴林在树底下轻声问道:“铁戈,甜不甜?”

铁戈骂道:“你他妈上来摘就行了,问什么问!”

暴林就着微微的月亮光也爬上另一棵树学着铁戈的样子摘桃子,谁知一不小心摔下护坡,疼得直叫唤。

铁戈马上跳下树,压低嗓门骂道:“婊子养的,叫什么叫?你他妈想把狼招来!”

暴林赶紧停止了叫唤,又爬上去摘桃子。

此时杨乐和徐怀青悄悄地溜了回来,爬上树大大方方地干起活来。

众人直到所有的布袋都装满了,这才从容下山。

走到公路上,暴林兴奋不过,高声唱起了《打靶歌》:“日落西山红霞飞,战士打靶把营归……”

铁戈笑骂道:“还他妈把营归,刚才也不知道是谁摔得像死狗一样直叫唤。”

暴林辩解道:“那护坡就有大半人高,我从树上摔下来足有两米多,那还能不叫唤?要不你也试试。”

徐怀青也笑道:“试什么不好,哪个愿意试从树上掉下来?”

何田田却俏皮地说:“这就叫月黑偷桃夜,风高摔人天。暴林掉到地上把我吓了一大跳,你是怎么搞的会掉下去?”

暴林不好意思地说道:“我看见铁戈一个劲地摘桃子我就慌了,这家伙要是先摘完肯定要走,他走了我怎么办?”

铁戈笑骂道:“放屁!杨乐和徐怀青还没来呢,我怎么能先走?就算我走了,还有范火木嘛。再说我们是一起来的怎么可能丢下你不管呢?我老铁是那样的人吗?你他妈总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你这人是鸭子死了嘴巴永远是硬的,就会说硬话拉软屎。”骂得暴林灰溜溜的一声不吭。

这是何田田第一次参加偷桃子,这次有惊无险的经历让她兴奋了好长时间。大家都说何田田有个性,算得上女中豪杰。得到了大家的认同,从此何田田就完全融入到这帮老爷们中来了。以后只要是铁戈这帮人搞的活动,例如游泳、钓鱼甚至炸鱼,大家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她。

一九七一年十二月何田田的奶奶住院,她请假回红州伺候奶奶。忙活了十几天,奶奶出院了她的假期也到了。

十二月中旬的一天,阴云密布下着小雨,小北风不停地刮着。她回到厂里连自己的宿舍都没回,匆匆赶到铁戈的住处。铁戈一个人正悠闲地躺在床上看书,见她进来连忙跳下床,亲热地招呼她坐下。

何田田脸色苍白,双手冰冷,嘴唇哆嗦着,瞪着一双大眼睛直勾勾的瞅着他,欲言又止。

铁戈第一次看到她这样反常,忙问道:“田田,你病了吗?”

她摇摇头。

“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有事就直说!”

何田田沉默了好一会儿,盯着他的眼睛说:“你发誓,我跟你说的话绝不对第二个人说!”

铁戈搞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发啥誓?你到底有啥事,咋磨磨叽叽的?”

“你一定要发誓,否则我不说!”她坚持道。

“行,我发誓,如果我把何田田告诉我的事说给第三个人听,天打五雷轰!”

“林彪死了!”

这是当时中国的最高机密。

“啊?”轮到铁戈大吃一惊:“田田,这可不能乱说!你咋知道的?”

“我没乱说,我爷爷的老战友打电话告诉他的,他们已经传达了中央文件,说林彪九月十三号叛逃苏联,飞机失事摔死在外蒙了。”

“林彪叛逃?这不可能!他不是钦定的接班人吗?为什么要叛逃?他疯了呀?”

“我也说不上来,反正林彪出事了。我爷爷还说怪不得报纸上没有林彪的像了。”

列位看官,林彪飞机出事后中央高层决定“要把事件保密得尽可能长些,要尽可能赢得时间处理‘善后事宜’,以防不测,”竭力封锁消息。因此当时报纸、电台还故意造成林彪等人并没有出问题,国内政局没有变化的假象。并在国庆节那天《人民日报》还刊登了《人民画报》第十期的目录,特意标明这一期画报的封面图片是毛泽东和林彪的合影。

尽管如此,林彪事件还是通过各种渠道以及许多秘不示人的蛛丝马迹泄露出来。比如这一年取消了每年国庆节的游行检阅,报纸上不再刊登毛泽东和林彪合影的图像,也不再提“林副统帅”、“亲密战友”等字样。林彪手下的五虎大将黄、吴、叶、李、邱等人一概全无踪影,销声匿迹。九月中旬北京许多单位以“突出政治”、“突出毛主席,以后不再悬挂其他领导人的画像”为借口,摘下了“林副统帅”的画像。

关于“九一三”事件的情况中央采取“内外有别、有步骤”的逐级传达方式:先党内后党外;先高干后一般干部;先干部后群众。

铁戈从来不看报纸,根本不知道中央这么敏感的事。

过了几天各连的住处全都响起了急促的哨声,连长们声嘶力竭地吼道:“紧急集合!到大礼堂听传达中央文件。”

以前开全厂大会都是广播通知,这次却是各连吹哨集合,铁戈想可能是关于林彪的事。

大部分人还不知道林彪出事了,人们像往常一样各自扛着椅子说说笑笑地走进礼堂。

书记、厂长和李主任早早地坐在台上,一个个板着阶级斗争的脸,神情严厉。李主任宣布开会,由他传达中共中央关于《粉碎林陈反党集团反革命政变的斗争》和《关于国民党反共分子、托派、叛徒、特务、修正主义分子陈伯达反革命历史罪行的审查报告》。

列位看官,且不说林彪,就是陈伯达的那五个头衔也是破绽百出。众所周知托派和修正主义是共产党内的专用名词,国民党里不可能有托派,更不可能有修正主义。如果说陈伯达是国民党的人就不可能是托派和修正主义分子,这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这位老夫子曾是毛泽东的政治秘书,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中共党内的头号笔杆子,又是文革小组组长,把如此重的一副担子交到他手上,可见毛泽东对他是圣眷正隆,期盼方殷。这陈老夫子在毛泽东身边呆了几十年直到现在才被发现是特务,比之东德间谍纪尧姆的本事不知高出多少倍,在世界间谍史上应是绝无仅有的超一流大师,岂是特务一词所能概括?

按下不表。

一听这个题目全场震惊,台下原来叽叽喳喳的讲话声顿时没了,人人正襟危坐屏息静气听李主任传达文件,整个大礼堂仿佛没人一样。大家支楞起耳朵,生怕漏掉一个字。偶尔有人咳嗽一声,周围的人立马怒目相向,弄得没人敢咳嗽。

第一遍刚刚传达完,有人高声问道:“李主任,是哪个林彪?”没有人愿意是那个接班人林彪。

李主任对着麦克风说:“就是原来的林副统帅,还能有谁?”

下面又有人大声喊道:“请李主任再传达一遍。”

李麻子示意再传达一次。

这是设备厂有史以来开得最安静的一次大会。

因为林彪事件,这一年全国继一九六七年以后第二次停止征兵,这对铁戈来说又是一次打击。

一九六五年全国掀起了学习解放军的热潮,那个年代的男孩子大都把自己的未来定位在军人上。文革期间军队是一个受人尊重的群体,全国学解放军是当时最盛行的政治口号之一。如果身穿一件军装甚至仅仅戴一顶军帽,就可以在大街上神气五扬地晃荡,那种十分良好的自我感觉让人非常惬意。更何况铁戈的老爸是南下军人,他的身体里流淌的原本是军人的热血,从小就希望过上那种金戈铁马、刁斗相传的军旅生涯。他满以为今年能够当兵,谁知出了林彪事件停止征兵,等来的却是批林整风运动。

铁戈与何田田常常私下议论林彪事件,他俩对于林彪为什么要从一个钦定接班人沦为叛逃者大惑不解。

列位看官,从文革拉开序幕起林彪就已经是一人之下亿万人之上的副统帅,而且在一九六九年四月一日召开的“九大”上以党章的形式定为接班人。他比毛泽东要小十四岁,具有年龄上的优势,就算苦熬硬撑也能顺利接班,犯不着抢班夺权。是什么促使他非要以武装政变的方式解决毛泽东?在学习中共中央关于林彪问题的材料中,《五七一工程纪要》无疑是最令人震惊的。

虽然这个《纪要》是林立果等几个人暗地里搞出来的,但林立果当时也就是个二十四五十的毛头小伙子,他怎么可能会有那么多与毛泽东的观点和做法背道而驰的看法?与他一同起草《纪要》的周宇驰、于新野、李伟信等人谁又敢这样想?可以肯定的说这个《纪要》中的大部分政治观点是反对毛泽东特别是反对毛泽东在文化大革命中的观点和做法,它只能来自林彪而不是林立果的个人观点,或者说是林氏父子在交谈中对国内外形势的分析,由此引出了林立果的一些政治观点。

抛出这个《纪要》对于毛泽东来说是个两难的选择。不把《纪要》抛出来,就无法向全国人民交代党章规定的接班人林彪为什么突然叛逃?抛出《纪要》,却又公开了最高领导层的矛盾。林彪的博浪一椎虽然没有击中毛泽东,但却足以让全国人民对文化大革命有了更深入的了解,也有了更多的思考。

不论《纪要》中的政治观点正确与否,铁戈与何田田始终弄不明白那两个曾经割头换颈的“亲密战友”,为什么突然之间要狗脸生毛,必欲致对手于死地而后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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