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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放心你还紧赶慢赶的过来。”苏瑾南揶揄她一句,她说:“好像着急的不止我一个人吧。”
小我看一眼苏瑾南,他也看看我,他对我说:“我是来做好事的,谁有功夫管你。”
说“是吗?”我眼神里全是怀疑,他无比淡然的说:“你没看见这些啊?”
网“其实我们只是来转悠一下,真正出钱出力的是大名的陈总。”还是苏瑾冉公道,看来这大名的陈总也不是一味只追求利益的人,不管怎么样,他这件事做得倒是极厚道。
“那陈总自己怎么没来?”吴渊开口就不是好语气,苏瑾冉赶紧说:“人家做了实在事,总得让我们沾沾功不是,这点道理他一个在商场浸淫多年的人还是懂的。”
好不容易在这山清水秀的地方清净两天,现在终于不下雨了,可又要开始听这些恼人的事情,多少都是煞风景的。
叮叮当当弄了一整天可算是差不多了,付老师把感谢的话说了一遍又一遍,苏瑾南最烦这种婆婆妈妈的调调,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我带你出去转转。”生怕他闷出个好歹来,正好今晚天气好,拉着他上后山走走。他果然是爬上的好手,要不是迁就我的步调,恐怕早就上山顶了。我紧紧拽着他的手,他说:“早知道这里这么好,我当时就该跟过来。”
我笑道:“你是看什么都新鲜,要是真让你一个身娇肉贵的大少爷在这种要啥没啥的地方呆几天,你不憋得浑身长霉才怪。”
“说真的,要是你不在这里,我多半是不会来的。”姑且就当是情话吧,谁会抗拒甜言蜜语呢?
第一百零四章 谁碰手机谁买单
从山里回来之后一切都顺利异常,那广告一投放市场果然反响不错,很多人都说要给孩子们捐款,连带着大名的生意也好了不少。为这事陈总没少请吃饭,还老说要再找机会合作,我反正是无所谓,有钱就撒开了赚呗。
同事们成天嚷着要庆功,小李和楚襄樊也跟着起哄,大家专门把地点挑在西园,我想着反正是公费聚餐就欢天喜地的去了。刚一落座大家都盯着我笑,我有些莫名其妙,正点着菜手机就响了,看到是苏瑾南不好不接,他问我在干嘛,我就说公司聚会,他说完事给他打电话,也没说为了什么事。
挂掉电话他们就用警察抓小偷的架势指着我,我忙问怎么了,楚襄樊说:“你不知道谁碰手机谁买单啊?”闻言,我彻底崩溃了,敢情全都憋着坏就在这等着我呢!我一定是在山里待的久了变得无限单纯了。
小李和楚襄樊不愧是一丘之貉,虽然隔着座,可那黄鼠狼的表情是一模一样的,我横竖都是个死,干脆放开手脚让他们宰一顿,至少大家都会因此记着我的好。
苏瑾南来接我的时候难免和我同事寒暄几句,他们都连声谢谢我请客的事,我只好陪着笑说应该的,他虽然没闹明白,可也不会蠢到当着人家面探究的份儿。直到上车之后他才问我:“公司聚餐怎么成你买单了?”
“都是你害的!”我拍他一掌:“要不是你给我打电话,我就逃过这一劫了。”
他不解道:“关电话什么事?”
我没好气的说:“谁碰手机谁买单!”
他听完就乐了:“我说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啊?他们这是摆明了要割你一块肉,就算你什么都不做人家照样有理由顶上,你迟早都会给人送去出师之名的。”
“照你这么说我身边就没个好人了?”我瞪他一眼:“我只不过是时运不济,刚好撞枪口上了。”
“你身边也不是完全没好人,我就是个大好人来着。”
其实他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我就觉得今天他们都对我虎视眈眈的,只是自己始终不愿意往那方面想,那得多邪恶呀!要是每天都用一个等着挨宰的心情去上班,我还有什么情绪去为共产主义而奋斗?反正到头来我的剩余价值也会进别人的口袋,这样一想,实在悲哀。
“我不管,都是你害的,你得补偿我的损失!”我撅着嘴装生气,他无奈摇摇头:“行,你想要什么?但凡我有的都能给你,但凡你想要我却没有的,二话不说立马给你弄去,就是偷也得偷来!”
心里暗暗偷着乐,我说:“怎么有点烽火戏诸侯的调调?”
他嗯了一声:“你要是喜欢我不介意做一次,问题是现在的人都贼精,谁会让我戏弄?”
“你不就成天戏弄我么?”
他盯着挡风玻璃,俩酒窝告诉我的信息是不置可否,他说:“你在别人那里总是乖巧的,跟我这儿永远是警醒的状态。”这话虽是玩笑,但我不否认其中真实的成分,实际上我也不想这样,可又每次都不知不觉就跑偏了,真是没原则!
今年公司新来的那批应届大学毕业生都还在试用期,想当年我也是这样熬过来的,不过我因为有苏家的庇佑确实比他们的境遇要顺得多。
这帮孩子天天见到我就一声声叫‘嘉鱼姐’,弄得我有些不好意思,老秦却说我当得起,毕竟我刚来一年多就为公司拉着好几笔大生意,现在很多合同都是冲着我才来的。等他洗脑完毕,我都觉得自己有点变相敛财的嫌疑,真是俯仰愧对于天地!
不过现在的孩子真不好糊弄,中间也有人知道内情,当面肯定是不敢说什么,背不住人家私下还是会议论一番,我就只能充耳不闻,视而不见外加缄口不言。小李说我基本已经成为全行业顶礼膜拜的话题女神了,甭管好坏,反正有话题就代表有贡献。我听得脑仁儿疼,姑且就这么阿Q的美好下去吧。
楚襄樊最近也是被这帮小孩弄得有点精神失常,有时候开着会都能走神,一点都不像他的作风,我私下还问过小李是不是俩人在家玩得太High了,她直说我不正经,可后来我终于明白他为什么会一反常态了。
这天散会后他特意让我留一下,还避过人才问我能不能请苏瑾南帮个忙,我好奇他不是跟苏瑾南没什么来往吗,怎么这会儿想起他了?他问:“还记得项安吗?”我点点头,跟项安虽然不熟,但好赖也算有点交情,他接着说:“项安犯了点事,我想看能不能请苏少出面解决一下。”
我脑子里赶紧敲响警钟,忙说道:“我不会问他犯了什么事,你也千万别跟我说。”
他急了:“我楚襄樊平时不求人,要不是为了项安,我也不愿意让你觉得我是这种人,可项安是无辜的。”
“他无辜,你有证据吗?”我打量他慌张的表情,心里更加明白了:“楚副总,我一直觉得我们是朋友,项安确实不错,可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你们俩感情深厚这谁都能理解,不过我还是得不顾身份劝你一句,千万别因为一时糊涂干了后悔终生的事。”他仰着脸看天花板,紧紧抿着嘴,整个身体瘫在大班椅上,那是种近乎绝望的神态。
我又说:“我是真拿你当朋友才跟你说这些的,你前途还长远着呢,没必要非为了谁去跟法律对着干!不瞒你说,前一阵我朋友的事轰动全城,我都没想过要请苏家帮忙,现在就更不会了。你说我护着苏家的名声也好,骂我不仗义也罢,都没关系,关键是你别犯傻。”
他依旧沉思着什么,这事我不打算跟苏瑾南说,免得让我们之前有更多的‘灰色地带’。看楚襄樊这样子一定是出了大事,但只要项安真是无辜的,谁又能把他的罪名坐实?清者自清,我相信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心里忍不住还是替项安祈祷一下,再怎么说他过去也是帮过我的,人不能太自私自利。
第一百零五章 所有的都要交换
气血不顺的出了他的办公室,低头便看见楼梯口的小李,满脸希冀。
这头才刚拒绝了楚襄樊,那头就被小李缠上了,她言之凿凿的翻出项安帮忙解围的旧账,我倍感无奈,只好说:“以前的事情确实要谢谢他,可也不知这么个谢法,这事成不成最后跟你们都没关系,责任到头来还要苏瑾南去承担,我不想欠他太多。”
她简直不敢相信我会这样不留情面,她说:“嘉鱼,你变了,以前的你不是这样的,你现在变得没担当了?”
这话听起来真是搞笑,我不禁有些恼火:“麻烦你和楚襄樊搞清楚,这种事情本来就不该我来担当。经历了这么多事谁还能站在原地一成不变?别说是我,就是你自己也做不到不是嘛?你只看到我变了,那么你呢?我不觉得我现在有什么不好,至少我开始懂得什么叫理智。”
她甩下一个不可理喻的表情便愤然离去,恐怕日后真的很难再和和气气了。有些事情不是我愿意弄砸的,只是他们不理解我的立场和苦衷,同样,我也不能跟他们分甘同味。要怪只能怪时代发展得太快,要是还停留在原始时代,没有对错之分,人们的意识形态都一样,自然也就不会有这么多纷繁复杂的利益之争。
工作的事情已经让我无暇分身,哪里顾及得了小李和楚襄樊的情绪,三个人见面好一段都不冷不热,也懒得去挽回什么,他们只要有这种想法就是这一次不开口,以后也会开口的,现在反倒好了,不敢说永绝后患这种无情的话,但至少可以清净不少,尽管我心里真的很不舒服。
关情的案子终于了解了,余本季再侥幸也还是栽了,新闻媒体咬着不放,紧接着又是一番大肆报道,我故意不去理会,直到李雨泽找我出去吃饭才敢正视。
那天让我很惊讶的是小留和丁洋竟然是手牵手进来的,他们就像过去那样眉目传情。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夏末,细嗅空气都可以捕捉到初秋的气息,连阳光也像镀金一些样,洒在他们充满爱意的脸上,我忽然想到了举案齐眉这样美好的词汇。
我问丁洋:“你还记得我当时说过的话吗?”
他是律师,记性肯定没的说,他看看小留说道:“你说为了小留,你不介意做坏人。”
“可是我后来并没有怎么样,你知道为什么吗?”
他摇摇头,我说:“因为我坚信你们还会重新在一起,经过那么多事情,果然应验了我的猜想。你和小留虽然有矛盾,但也是因为爱,只是不会妥协。”我说着忍不住有些感触,就像心脏冷不防被人轻轻握了一下,所有感官都放大了,我说:“最难受的就是回不去,最懦弱的就是输不起,最最追悔莫及的就是欲爱不能,你们多好啊,绕再远也还是能找到彼此,比起很多人,你们已经幸福得太多。”
回不去的是关情,输不起的是吴渊,欲爱不能的就是所有孤独寂寞的人,很庆幸我都不是。
当时关情的骨灰最后被关家二老接回了老家,我很想拿了报纸去念给她听,可是她那么远,只能把报纸烧给她,就算是让她瞑目的仪式吧。以前根本不觉得自己有多迷信,现在才发现真是和过去背道而驰了。
那天是梁少哲陪我到了郊区的山上,之所以不敢惊动苏瑾南,一是怕他觉得我太过不切实际,二是不想让他再看见我难过的样子。本以为我会很镇定,可终究还是忍不住哭一鼻子,梁少哲刨了个坑点燃报纸放进去,火光袅袅,能不能飘到天上去?
“关情,你看到了吗?”我擦一把眼泪:“你活着的时候太辛苦,现在总算真正解脱了,放心去吧,不要不舍得。”只有山风吹着我的脸,有泪的地方冰冰凉凉。
“嘉鱼,你也要放下。”梁少哲表情担忧,其实真的很对不起他,明明很多时候都不关他的事,可还是把他拖下水了,而且从来都没有顾忌过他的感受,包括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