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扑上来的獬豸把头死死地埋在苏情怀里,身体抖得像筛糠一样,而那支独角上则有著一枚显眼的牙印,显而易见是新咬上去的。
“喂喂,跑这麽快干嘛!”
沙华扑棱棱地飞过来,还没靠近,苏情便觉得怀里的小家夥身体僵得像块木头一样了。
“沙华!”
苏情瞪了一眼咋咋呼呼的沙华,手下却是细细安抚著怀里那僵硬的脊背。
“你看你把它吓成什麽样了。”
沙华拍了拍翅膀,神情带上了一丝委屈。
“爸爸,他冒充我认识的那只獬豸。”
“那你还乱咬人家!”
“虽然不是我认识的那只獬豸,但是他肯定就是那老实家夥的儿子,连呆木的模样都一模一样。”
听到这里,苏情也明白了,这混小子认识的是这只小獬豸的爸爸,而且还肯定把人家獬豸爸爸的角也给咬了。无奈地叹了口气,苏情头痛般的揉了揉眉头。
“小混蛋,你就不能安分些麽?”
沙华闻言立马立正站好,背上的翅膀也收了起来,眼睛扑闪扑闪十足的乖宝宝样。
“爸爸,我很乖的。”
苏情瞥了他一眼懒得戳破他,低头看向还缩在他怀里的獬豸。
“乖,没事了。”
獬豸缩了缩身子,还是不敢伸出头来。
苏情摸了摸它头上那支被咬了的小独角,看了眼自己被踩在蹄下的衣衫下摆,无奈柔声道“好了,如果它再欺负你,我就替你教训他。”
站在一旁的沙华撅了撅嘴没有吭声,而躲在苏情怀里的獬豸却是终於肯抬起了头。
“现在没事了,回家去吧,你看,我的衣服都快要被你给踩坏了。”
獬豸闻言立刻後退了一步,眼睛里带著些愧疚,但却还是紧紧地盯著苏情。
“回去吧。”
摸了摸那光滑的皮毛,苏情站起身来看向变得幽深了的小道尽头。“我们也要走了,你赶紧回家去吧。”
獬豸歪了歪脑袋,如忠主的犬类一般用脸颊蹭了蹭苏情的膝盖,还是有些不舍。估计是因为苏情把它从沙华的魔爪下救了出来从而产生恋母心理了。
苏情无奈地叹了口气,觉得自己还真是有当老妈子的潜力。
“乖,听话。”
獬豸盯著苏情半晌,眨了眨温润的眼睛,继而乖乖地转身离开了。
见那只老实无比的法兽走进了林中渐渐不见了身影,苏情回头对苏倾道“走吧,真正的堕落之渊应该快到了。”
苏倾点了点头,跟在了他身後。他没有问他为何知道真正的堕落之渊即将到达,就像他不知道他的身份和来历一样,彼此於彼此而言都有著令人不解的谜团……
关於苏倾的过去,他自己都是完全的一片空白。在极北之地醒来後,除了记得自己名为“倾”以外,他不记得任何事,也不记得任何人,就像一抹游迹於这个天地间的苍白幽魂,没有记忆没有归属。
在之前漫长的沈睡里,他觉得他应该是做了一个平静而枯燥无味的梦。梦里有大片大片的记忆空白和铺染开来的浓浓鲜血,似乎,还有一个黑色的人影。
那个人应该是在对他笑,虽然那只是一团模糊的影子,但是他觉得,那人应该是在笑著的。可是为什麽要笑呢?他不明白,他只知道每每忆起那抹似有可无的笑容,他的心便疼得快要裂开碎掉。
有时候闭上眼睛休息,梦中好像闪过很多很多,可是醒来後却又什麽都记不得,只余一片空白的灰白,除了,那个依旧模糊的人影。
游魂般的日子,直到数年前遇上冥王严络才稍算告终。
那时候,他正游迹於极北之地的边缘,手里拿著那把自他醒来开始便存在於他身边的黑色古刀,漫无目的的游荡著。而他之所以在极北之地徘徊,不过是因为他觉得那地方总有股他觉得熟悉的气息。他想,也许那个人正在这里等他,而他想要问他,他到底是谁,为什麽会对他笑,又为什麽不再出现。
冥王是个很奇怪的人,看到他时的表情也很奇怪,像是缅怀,却又像是仇恨。不过最终他还是将他带离了极北之地,让他作了冥界的引魂使者。他想,也许总有一天他会遇到那个人……
“在想什麽呢?”
见苏倾居然在发呆,苏情立刻凑了过来,一脸的好奇。
苏倾回过神来,垂眸看向怀中安静的凤凰蛋,不知为何,他似乎感觉不到那股熟悉的灵力波动了。
“没什麽。”
见苏倾依旧冷著一张脸不肯说,苏情也不好再多问,毕竟他们似乎也没有熟到可以诉说心事的地步。无趣的转过头,银白中带著些灰色死气的发丝掠过肩头,像是一条失去了星辉的黯淡星河,无声无息的沈寂。作家的话:明天上午要考计算机证……嘤嘤嘤,亲们,bless me,please~
十五章 三足乌
快步跟上前方蹦来蹦去的沙华,苏情看著那抹红影却不经意间想起了严络,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又丢下冥界的事务跑去曼珠沙华花海找他下棋了,这麽久不见,还挺想他的。
冥界没有日月,自然也不会有白天和夜晚,只有永远停顿的时间和空间,因此,苏情也不知道他已离开花海多少日。
初时心如止水亦不觉得这冥界的日子有多无趣,不过这会儿,苏情却是真正意识到之前在花海的日子有多麽无聊了,从而越发的开始想念严络起来。身为一介冥王,苏情虽不知他为何对他这般容忍甚至是放纵,但在他心里,他却是真真正正将他当做了好友的。
说到冥王严络,他此刻正在冥王殿内听属下的禀报,比起徒步走了那麽远路途的苏情而言,他可实在是悠闲太多了。
“已经进入堕落之渊了麽……”
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著黑檀木案几几面,严络此刻的神情让人看不出喜怒。“属下没有能力进入堕落之渊的结界,因此接下来的状况如何属下便不得而知了。”座下的虚影几经变幻,最终化为一个人类模样的男子在案前单膝跪下,身形却仍是有些虚化,像是随时会消散一般。
“你先下去休息吧!”
“是。”
男子微一点头,身影化为一道疾风离去。
“还是这麽莽撞啊……”
严络几不可闻地叹了一声,眉头微皱,转头朝伏在身边的穷奇道“想见他麽?”
脑袋搁在前肢上的穷奇闻言猛一抬头,眼睛睁得大大的,满脸的兴奋,可片刻後却又缩了缩脑袋,一片懊丧之色。
“他虽不记得你了,可总归还是喜欢你的不是麽?”
严络摸了摸穷奇毛茸茸的脑袋,一摆云袖站了起来。
“走吧,我们去堕落之渊。”
此刻,苏情和沙华正蹲在一只橙色的鸟儿面前和对方大眼瞪小眼,而苏倾则依旧沈默著站在他们身後。
“你说这是三足乌?”
“嗯。”
“是服侍西王母的精灵?”
“嗯。”
“难道不是它化成的太阳麽?”
苏情紧紧盯著用翅膀遮住脑袋的三足乌那三支小细爪,满脸的疑惑和不解,
沙华眨了眨眼,也盯著那只全身快要羞得冒出火来的三足乌 。“人界民间传说太阳中居住著三足乌,人们敬仰太阳,因此三足乌也被人类作为祥瑞的象征来崇拜。不过,三足乌虽是太阳精灵没错,可也不是什麽居住在太阳里,她也就是一个服侍西王母的小侍女而已。”
“侍女?”
苏情转过头看著沙华,目光中不掩惊讶。“母的?”
这时,原本遮著脸羞羞答答的三足乌脸色一变,随即一道金光闪过,橙色的鸟儿变成了一个十五六岁的小丫头,两只手还插在腰间,活脱脱一个气鼓鼓的大茶壶。
“你才是母的!你全家都是母的!”
苏情尴尬的站起身来,看著面前这个眼圈儿都气红了的小丫头,有些手足无措。可他还没开口说什麽,这小丫头便一头扑进了他怀里大哭起来,这下,苏情更尴尬了。
“喂……你……”
“看来,你在这堕落之渊还挺舒坦的,真是劳废我替你担心了。”
苏情诧异的抬头,一眼便看见了一身玄色锦袍站在他前方的严络,还有那只躲在严络身後想上前却又因沙华而不敢上前的穷奇。
“你怎麽来了?”
严络看了一眼站在苏情身後面容沈寂的苏倾,目光有些幽深。“呵,豔福不浅麽。”
苏情无奈地一笑。“这不正安慰小丫头麽,听你这语气,怎麽倒像是吃醋的小媳妇儿一般。”
严络没有搭理他的调侃,不咸不淡地瞥了一眼僵在他怀里的三足乌,面上看不出丝毫情绪。
“三足乌,你在这儿做什麽。”
三足乌身下一抖,顿时化为原形躲在苏情身後。“我,一直都在这里……”
“哦,是麽,我倒是忘了冥界和其他三界之间的通道已经关闭了。”
严络收回目光,面色有些阴沈。见严络情绪这般不对劲,苏情有些诧异,他从未见过严络这般将不虞的情绪显露在脸上的模样。
“你怎麽了?怎麽这麽阴阳怪气的。”
严络扫了他一眼,转而看向沈默不语的苏倾。
“你又在这儿做什麽。”
苏倾没有看他,却是将目光放在苏情身上。
“保护他。”
闻言,苏情似是看到了严络脸上的表情有那麽一瞬间的破裂,随即却又立刻恢复正常,但是,他没有漏看他眼中那一闪而过的杀机,而显然这一闪而逝的杀机苏倾也感觉到了,但却隐忍了下来没有动作。
严络瞬移到苏情面前,眉间微皱。
“你就准备这麽进堕落之渊?”
苏情疑惑地看了看自身。“有什麽问题麽?”
严络闻言扫了一眼在一旁不吭声的沙华,目光锐利如刀。“你怎麽还是这麽没用。”
沙华闻言顿时脸色苍白,神情痛苦。
“喂,你干吗欺负我儿子!”
“不想死就闭嘴。”
被严络凌厉的眼风扫到,苏情乖乖的闭上了嘴,脸上却还是露出了个不满的表情。
严络没有理会他的不满,伸出手覆在他的额上,掌心里溢出了淡淡的金光。
“沙华,若是知道你还是这般鲁莽,我便不会将他交付与你。”
趁著苏情此刻被灵力结界覆盖而听不到外界的声响,严络淡淡地开口,话语中的严厉却是不减分毫。
“沈睡了这麽久,你还真是越来越没用了。堕落之渊是他现在这副样子能进去的地方麽?你竟然还没有给他加任何防护结界!”
食指在苏情额间虚空画了一道符印,说到最後,严络的语气已近乎指责。
“堕落之渊现在已经溢满了至阴的怨气,你这样鲁莽的带他进去不是要他去送死麽!你脑子糊涂了是不是!!”
“我……我不知道……”
沙华苍白著一张小脸,血泪蜿蜒而下。
严络将陷入昏睡的苏情搂进怀里,掺杂了恨意和怒气的目光如利剑般直直地射向苏倾。
“之前的帐,总有一天我会和你们算个清楚!”
苏倾皱了皱眉,眼中的神色有些闪动,但它却无法理清心中那股汹涌的情绪是什麽。
严络横抱起苏情骑上同样对苏倾怒目而视的穷奇,从表情上看来似是已恢复了平静。
“白泽。”
“属下在。”
“将三足乌带回冥王殿,送她回仙界。”
“是。”
白色雾气化成的走兽将愣在一旁的三足乌包裹进雾中,闪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