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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玄作为当时湮门的堂主,第一个过去医院看黎拓。
辛玄担心段泽知道了会为难舒陌,更不想舒陌进一步牵扯四大家的人,所以找借口让舒陌离开。
后来,辛玄想了一个一箭双雕的计策,他让池洛代替了舒陌成为了黎拓的救命恩人。当池洛出现在黎拓的世界里面,黎拓并没有起疑心,一如辛玄所料的,黎拓根本就没有看清人。
最后,辛玄帮着池洛假死,以池洛的死亡剥夺了黎家争夺湮门主事的资格。
原以为这件事情就这么了了,谁想到,后来舒陌会被黎拓整成池洛的样子。
讽刺的是,从来都不是舒陌长得像池洛,而是池洛长得像舒陌。
“舒陌。”
“你走吧,其实都不重要了,因为我不爱你了。”
黎拓因为救命之恩而喜欢,这种爱情来得迅速,并且不堪一击。
舒陌现在最不想的就是纠结过往。
舒陌转身走了,黎拓跪在地上,颓然的像是舒陌最初知道自己是替身的时候的样子。
雨水无止境的下着,可能连上天都觉得讽刺。
舒陌进屋之后,收了伞,看到正坐在沙发上的莫龙兮。
“你为什么不告诉他,其实你并不知情。”
“你是担心我留下你哥哥跟他走了?”舒陌举步往楼上走,“我何必呢?”
舒陌回去的时候,云司安静的躺在床上,完全不像刚刚他在窗边窥探的样子。
舒陌走过去,脱了外衣,然后躺进去,轻轻的抱着云司,四周很寂静。
云司轻抚着他的头发,“睡吧。”
“嗯。”
《云生》在云司养伤期间已经在各大影院上映。
从最早的只有一些年轻人观看影片,到后来成为本月最主流最热门的电影,票房一直呈直线飙升。
舒陌陪云司在家里,两人都没有去看电影。
莫龙兮美其名曰给舒陌和云司两人世界邀了莫文一道去看《云生》,甚至撤走了莫家的下人,完全不顾舒陌根本不会做饭,云司还在养伤。
在叫外卖和自己做两个选择中,舒陌最后选择了自己做,天知道他最多只能煮点粥。
莫文走之前犹豫不决,莫龙兮则和他说,‘就算是我哥那么强的人,偶尔也该由自己喜欢的人照顾他啊,这样才能唤醒他残存的丁点儿人性嘛。’
舒陌把饭端上来的时候,云司侧头看向他,微微笑了笑。
“你吃吃看。”舒陌拿了一个小桌架在床上,然后把餐盘端上去,他总共做了三菜一汤,清炒白菜,清蒸白虾,肉末豆腐,鲫鱼汤。总的来说,很清淡,也比较容易做。
云司端起碗,先喝了一口汤。
舒陌有些紧张,抬眼问他,“好喝吗?”
云司抿了抿唇,还没来得及回答,舒陌立马作势要拿餐盘,“我还是去煮粥给你喝吧。”
“等下。”云司拦住他,眉毛微翘,笑道,“很好吃。”
“你可别骗我。”舒陌想起一个在小说中常常发生的段子,,男孩子追女孩子,就算女孩子做的菜再难吃,他也要装作好吃,然后等女孩子自己尝了觉得不好吃的时候,就会十分愧疚,问他,‘明明很难吃。’最后他就会说,‘因为是你做的,所以我觉得都好吃。’
云司夹起一块鱼肉递到舒陌嘴边,仍是笑道,“不如你自己尝尝看。”
舒陌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张嘴把鱼肉吃了下去。
“好吃吗?”
“哎。”舒陌叹了一口气,“原来我连厨艺都这么好。”
云司抿着唇缓缓道,“那舒大厨,不知愿不愿替在下煮一辈子的饭?”
“看在你要养我一辈子的份上,准了。”
☆、扫墓
云司重新开始工作,并且舒陌也接了另一个MV的拍摄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星期后。
云司照旧送舒陌去公司上班,舒陌去片场,他则去办公室。
一出楼梯,云司就看见有两个人正在和他的秘书争吵。
“怎么了?”
秘书指着那两人说,“他们说是舒导演的亲戚,想找舒导演。”
那两人转过脸来,是一个中年妇女和一个青年男子。
“你就是这家公司的总裁?”青年男子见到云司后,带着不满说道,“我表哥呢?”
“你找他做什么?”云司的眼神冰冷,似乎对眼前的两人并不怎么待见。
“莫总裁,我儿子不懂事,你别跟他一般见识。”中年妇女要比那青年男子懂人情世故的多,她客气道,“我就是想帮儿子在舒陌剧组里头找一份差事。”
“是这样的话,你们可以走了,舒陌没闲工夫帮你们。”
云司一说完,那青年男子自然是生气了,挥拳就冲着云司走了过去。
云司反手就把他压制住,用拇指和中指捏住一个他的喉管,左眼微微眯起,透着危险的讯息,“你以前也是这样欺负舒陌的吗?”云司的眼神有些嗜血,明明是平平淡淡一眼望过去,但却让人觉得心中一颤。
中年妇女看见自己儿子被人挟持了,立马想要上前拦着云司,低声下气的说,“莫总裁,你放了我儿子吧,他只是一时冲动。”
“竟然知道你儿子冲动,不是读书的料,就应该花钱供舒陌去读大学,而不是浪费在你儿子身上。竟然已经抛弃了舒陌,那就别等舒陌有出息了再回来找他。”云司握住青年男人脖颈的手紧了紧,根本不给他开口的机会,冷声接着说道,“如果以后你们再出现在舒陌面前,我就掐断你的脖子。”
云司松开手,却在无形中退了一步,青年男子握着脖颈倒在地上,急促的喘息,他母亲连忙拉起他,两个人要走之前,听到身后云司的话,“记住和你们那些亲戚也说一遍,别出现在舒陌面前。”
傍晚,云司提早下班,原本想去接舒陌,但是剧组的人说舒陌去了慕綾家。
云司知道的时候,舒陌正在去慕綾家的路上,也就是慕綾本家的海边别墅,慕綾也是在那里办的婚礼。
“谁来告诉我,为什么拍别人的MV你也会出现。”
慕綾故意娇嗔的说了一句‘讨厌’,然后假装埋怨道,“这样不好嘛,你一缺演出服装,我家就有啊。”
“需要我亲自来拿,我不知道好在那里。”舒陌望着窗外,觉得车已经开了很久,但却依旧没有到达目的地。
他突然想起云司背他的那一夜,他到底是怎么一步一步把他背回家的呢?
从慕綾家拿了演出服装,开了大门才发现原来外头儿下雨了。
慕綾自然是很开心,“导演,住我家吧。”
舒陌扶着门把手,看见外面撑着伞的人微微发愣。
丝丝的从天边吹下来,伴着风若有若无的飘落。
那人在雨雾里面,嘴角浅浅的笑着,“我来接你回家”
慕綾有些扼腕,她想,莫云司果然是她最大的情敌。
舒陌朝那人伞中跑去,“这次,我们一起走回去吧。”
他突然想感受一下,这是怎样的一段路,路中有没有坎坷,走到哪儿会觉得很累。
云司在雨中为他撑着伞,雨中的路慢慢变得有些泥泞,舒陌不小心绊了一脚,云司扶住他,然后握着他的手就再也没有放开。
“云司。”
“嗯?”云司微微侧头看他。
“我喜欢你。”
云司没有回答‘我也喜欢你’,他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更加握紧舒陌的手。
这天是舒陌父母的忌日,云司昨天就在公司交代好了今天的事情,还替舒陌请好假。
大清早,他们两个吃完早饭,云司就开车带着舒陌到了城郊的公墓。
舒陌和云司没有带什么纸钱,甚至也没有带一束花,舒陌说花总会枯萎,带过去,让父母看着花谢花败不是什么好兆头。
舒陌的父母葬在了一块,两个墓碑相连着,倒也方便扫墓。
舒陌父母的墓碑前长了些杂草,舒陌就半跪在那里替他父母除一下坟前的草。
“我终于有脸来看你们了。”舒陌的嗓音微微沙哑,明明他没有哭,却比哭更让人觉得心被揪住,喘不过气的难受。
云司一直站在不远处,他给了舒陌足够的空间,既不侵略他最脆弱的领域,又在不远处站着,让他知道,他永远在他身后,他需要的时候,就要一个回头,就能见到他。
过了许久,舒陌拔完草,拍了拍手上沾的细灰站起身来,因为半蹲的久了,脚下一阵虚浮,他小站了一会儿,等缓和好了,就走到云司身边,然后问,“我好像记得你父母也葬在这里?”
那段记忆在舒陌的脑海里头已经接近空白,但是云司却记得很清楚。
那是他们第一次相遇之后,舒陌跟黎拓又因为黎拓出轨的事情吵翻,舒陌喝醉了酒,不知怎地,就跑到了父母墓前,靠在母亲的墓碑上,似乎这样就好像背对着他的父母。
他一直不敢来,因为自己已经换了一张脸,也不知道父母在天上,看见他和一个男的一块,还弄成这副样子,还愿不愿意再见他。
他说的第一句话是,“脸也不是我自己的了,等下到了地府,也不知道你们能不能认的出来。”
他后来哭了,不知怎么的就哭了,只是一直看着前方,眼泪很久才凝固了。
他遇见云司是在他准备离开的时候,他从阶梯上走下来,脚步晃晃荡荡的,然后就摔坐在了阶梯上,好巧不巧的遇上了刚刚在给父母祭拜的云司。
他揉了揉额头,看着云司,迷迷糊糊的说,“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他艰难的搜寻了一会儿脑海还零星残存的记忆说,“你好像叫云司?”然后他看了看云司父母的墓,就说,“原来你也父母双亡啊。”
换了正常人听到这里,应该没上去打这个醉酒的人,也要甩脸走了。
但是云司没有,他对舒陌的认识其实早于那一场电影发布会。
池洛曾经和云司说过,他这辈子唯一遭的孽,就是帮着辛玄去陷害黎拓,这其实不是什么大事,四大家的本就没什么好人,但是却不幸的牵扯到了另外一个人,竟然被黎拓整成了他的样子。
池洛还说,你也在娱乐圈,也许有一天,你会遇上一个人,有着和我相似的脸,那人叫舒陌。
云司想着,兴许他应该送他回家,毕竟眼前这个人几乎已经醉的不省人事。
但是舒陌却摇摇晃晃的走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说,“没关系,以后我罩着你。”
那是酒后的胡言乱语,还是对同是父母双亡之人的怜惜?
在那之后,舒陌会时不时跟一些导演说,‘我觉得那个叫云司的不错啊,你们找他演戏吧。’,直到最后,他跟他说,‘我捧你做影帝吧?’
云司没有爱过谁,甚至没有喜欢过谁,连他自己都没有预料到,爱上舒陌竟这样容易。
也许就在那天扫墓的时候,他看到舒陌靠在母亲墓前的样子,到他摔倒在阶梯前和他说话,再到他醉倒在他肩上的那一刻,他已经爱上了他。
他不在是池洛故事里头的牺牲品,他活生生的站在了他的眼前,池洛是唯一的,而舒陌也是唯一的。
云司带着舒陌一块走到自己父母的墓前。
云司的母亲是个骨子里面就透着江南烟雨里那种由内而外的温柔的女人。
她因病而死,并没有自己单独的墓,因为她死的时候,四大家争斗的很厉害。
云司父亲将遗体烧成骨灰,就放在家里,等到自己死的时候,莫怀歌将母亲的骨灰放入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