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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猜得到那是苏毅,杨斐远心中还是警铃大作。或许应该换个更加贴切的句式:因为猜得到那个怀抱的主人是苏毅,所以此时杨斐远心中警铃大作。记忆中的苏毅一直都是运动型的,这六年在伦敦是怎么样的杨斐远虽然不知道,但是杨斐远心里清楚地明白,无论是六年前还是现如今,他都打不过苏毅,二人实力差距实在悬殊得很。
心下一计算,杨斐远决定,再次很无耻地打柔情牌。不过他显然高估了苏毅的耐心,在他方才短短的思考过程中,苏毅已经开始行动。杨斐远被控制了双手,唇齿间遽然出现温软物状,温热缠绵。
杨斐远的脑海顿时一片空白,不到一秒钟就恢复过来,挣扎着要脱离那个怀抱,脑袋更是拼命想要扭转,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苏毅用空闲的那只手托住他的后脑勺,进一步加深了这个吻。对方的舌头趁势深入,搅拌着他的津液,变得滚热狂妄。斐远惊恐地睁大了眼睛,蓦地进行了目前他唯一能做的反抗——狠狠咬下牙齿。
苏毅在杨斐远嘴型变化时就知道他想要做什么了,舌头急急退出来,却还是不可避免地被咬伤了舌尖。他扼住杨斐远两个手腕的力气不禁急剧加重,痛得杨斐远闷哼了一声。杨斐远的眼睛在黑暗中睁大,却依旧于事无补。
苏毅挺直腰杆,张张嘴巴,活络了一下自己的舌头。还好只是蹭到了一点点,疼一点罢了,没有什么大碍。黑暗中,膝盖下的男生还在不停地挣扎扭动,企图把他推到。“你说你咬伤了我的舌头,我礼尚往来,把你那小情人的舌头给割了,这不过分吧?”
听到这话,男生安分地停下来。他的身体有些僵硬,同时微微颤抖着。事已至此,他知道自己已无退路。自小生活在商贾之家,杨斐远懂得在处于劣势的时候主动出击,他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听上去稳重,说:“苏毅,我们该好好谈谈了。”
虽然阔别七年,但是苏毅对杨斐远的了解程度绝不会亚于杨斐玮与和雨希。他说:“从你踏进来的那一刻起,你就该知道会有什么事情发生。既然走到了这一步,怎么,还抱着全身而退的幼稚希望吗?”黑暗中苏毅的表情看不清楚,只能根据他平淡的语调推测出他大概不会有进一步的动作。
不出三秒,他就松了膝盖,准确无误地打横抱起杨斐远。他的臂弯结实有力,可是杨斐远却没有以一种舒服的姿态处在那里。斐远甚至思考自己是不是应该主动去揽住他的脖颈,好让自己好受些。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黑暗是种保护色。因为在黑暗中,人们彼此无法看见;所以在黑暗中,人们不必费心掩饰表情。黑,是最安全、最不怕暴露的颜色。
出乎意料的,苏毅抱起杨斐远后并没有往床的方向去,他只是抱着,静静地抱着,没有人可以看得到他此刻的神色,就如没有人可以知道杨斐远此刻的神情。
“你不嫌重吗?”杨斐远被他抱久了,背部僵硬,于是突兀地开口。
苏毅将他放回床上,扯下他衣服的动作利索干练,突如其来的凉意使得杨斐远浑身一颤。杨斐远本能地用手推开进犯的人,无奈在对方一个轻巧的动作下被迫翻身,双手也被反剪。
他低头浅吻杨斐远瘦弱的肩胛,温柔亲密,继而一路撕咬。杨斐远双目紧闭,呼吸不由自主地急促起来。苏毅的吻贪婪放肆、缱绻缠绵,唇齿间温热的气息洒在肌肤上激起强烈的酥麻感。杨斐远微微颤抖着,咬紧牙关,等待着下一步的禁忌。
可是,并没有下一步。苏毅骤然停下,在他脊背上僵硬了许久,没有下一步。杨斐远难受起来,往被子里头缩了缩。苏毅放开他,拽过被子替他盖好,声音沙哑地说:“睡吧。”
过了一会儿,关门的声音传来,杨斐远知道,他走了。
他睁开眼睛,四围的黑暗毫不露骨地袭来。他不知道自己方才睡了有多久,只是现在确确实实了无睡意。这种清醒,让他回忆起六年前他在黑夜中那种绝望的清醒,那次夜里,他毫不知情,侵犯他的人,是亲密无间的苏毅。而今天的这份清醒,有安然,有失望,有难以磨灭的心底触绪。
心情,很复杂。
徘徊悱恻,惆怅难言。然后,杨斐远发觉自己饿了,肚肚开始唱空城计。事实证明,大多数的以45度仰望天空是在酒足饭饱的情况下,饥肠辘辘显然不是个好状态。
他摸索了一下附近的墙面,都没有找到电灯开关。他没有穿长裤,起来胡乱把上衣套上也不知道正反面有没有穿对。现在这样一副模样,贸贸然走出去,显然不是个好办法。
杨斐远自诩为奇思妙想者,脑袋瓜子转了两圈,倒真转出个办法来,可是是实在很丢脸的方法。不过转念一想,他杨斐远在苏毅半算威胁半不算的情况下跑来这里,还被他亲了,就已经是丢脸丢到家了。综上所述,他决定豁出去了,于是深吸了一口气,开始实施自己的奇思妙想。他吸足气,大喊道——“苏——毅,大——爷——我——饿——了——”理由
吃完意大利面,杨斐远用袖子擦了擦嘴巴。他穿着苏毅准备的浅色毛衣,流海有些杂乱,由于睡饱了的缘故,气色十分不错,眼睛明亮。
苏毅坐在杨斐远对面,也是意大利面,不过他胃口明显不太好的样子。苏毅的外表一直是保持温和的,即使有一天他意外发现罗特助把他全身上下吃干净摸干嘴巴,杨斐远都毫不怀疑他仍然会温和地微微笑。不过,他现在没有维持他一贯的一派温和,他的脸色如杨斐玮一般令人瞧不出个所以然来,但是嘴角冷冷的。
这时杨斐远倒是对他笑了,脸颊上露出深深的梨涡,“天色也不早了,我可以走了吗?”他还特别眨巴了两下大眼睛。
苏毅的脸色并没有太大变化,他说:“可以。”
人真是奇怪的动物,最善于反复无常。杨斐远觉得苏毅的这个回答诡异非常,连带着他的声音似乎也是苍凉如诡魅。他没想到自己的笑容会如此强大。杨斐远撑着下巴看了苏毅一会儿,对方用叉子卷着意大利面,并没有刻意关注他。杨斐远愈加感觉到不对劲,伸长手,在苏毅眼前晃了晃。
苏毅一把扼住他的手腕,抬眼意味不明地盯着他。杨斐远尴尬着咳嗽了两声,目光变得飘飘忽忽,支支吾吾地说:“那个……林渠成……”
苏毅松了手,低头不看他,继续卷意大利面,又散开,又卷,说:“我已经把他放了,你放心。”他觉察到杨斐远还在盯着自己以及这小子的手又伸了过来,遂复又抬起眼,紧紧迫住杨斐远的视线,警告道:“我耐力可不好,你再不安分,要是我忍不住了,后果自负。”
他该不会……杨斐远心中一骇,急忙收回手,起身,强装镇定着往外走。身后传来苏毅淡淡的声音:“等等。”杨斐远顿足,思绪慌乱起来,不禁暗恼又……此刻杨斐远心里腾上奇怪的感觉,不觉全身戒备起来。
而苏毅喊住他,只是接下去说了一句:“天暗了,路不好走,我让人送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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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山路的公寓里灯火明亮,杨斐远开门进去,就看见林渠成坐在沙发上,林雅珊拿着个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俯身在擦林渠成的额头。
林雅珊听见开门声,就猜到大概是他回来了。她放下手里的东西,转头说:“你去哪里了,怎么现在才回来?我傍晚的时候过来找你,正好碰见了柳嫂。”
杨斐远忙问:“你没有跟她说什么吧?”他怕杨斐玮要是知道他的遭遇,会跟苏毅起冲突。虽说杨斐玮年纪不小了,可是在触及他底线的方面,他还是会冲动的。这个想法是基于杨斐远对于事态的认知不够全面,当然,这是后话了。
“没有。我跟她说,有个露营活动,我过来帮你收拾点东西。”林雅珊看了看垂着脑袋、一言不发的林渠成,然后对杨斐远说:“粥应该快好了,我去看看。”
杨斐远走近了,才发现林渠成的鬓角有着青紫色的淤青块,而茶几上那个东西,应该是熟鸡蛋。他走过去拿起熟鸡蛋,不禁心中涩涩的,于是说:“来,我再帮你敷敷。”厚厚的兔毛地毯踩上去软扑扑的。
林渠成没有说话,听话地把鬓角转向杨斐远的方向。杨斐远手里握着微热的熟鸡蛋,杵着指尖敏感的神经,小心翼翼地按上林渠成鬓角微微散开的淤血。他没有给别人敷过熟鸡蛋的经验,掌握不好力道,只好尽量轻些。
他记得以前苏毅爱打篮球,腿上经常会有青紫块。苏毅说,不碰的时候就不会疼的。那时斐远说不过苏毅的时候,就会下狠手去戳他的淤血块。苏毅疼的哇哇大叫的情况下,会伸出魔爪挠斐远痒痒。
杨斐远收回心神,他不能再想到苏毅了,这是无可救药的。他强迫自己转移注意力,一想到成成的淤青,心底里就泛起愧疚。“身上其他地方有受伤的吗?”他问林渠成。
林渠成摇摇头,把熟鸡蛋撞得扁了扁。他的肤色和鸡蛋白搭配在一起甚是好看,给整个画面平添了几许旖旎。
杨斐远放下鸡蛋,抽了一张餐巾纸轻拭林渠成的鬓角,继续问他:“何时回来的?出了什么事吗?”观察成成的反应,他应当还不知道是苏毅。
林渠成有点委屈地说:“有群莫名其妙的人绑架了我,可是一不谋财、二不害命,只是把我扔在一个挺潮湿阴暗的地方,还不给我饭吃。然后两个钟头前,又莫名其妙地把我带了出来,丢在附近那个公园里。”
杨斐远想出口安慰他两句,却找不出像样的可以安慰的话来,于是就随口问他,“你有没有看清楚抓你的人长什么样子?”
“成成全程被他们蒙着眼睛,那块黑布还是后来他自己摘下的。”林雅珊端着一锅粥出来,放在铺好案的茶几上,说:“阿远,你去把碗拿过来。”
杨斐远进厨房拿了三个小碗并着调羹出来,客厅里皮蛋瘦肉粥的香味溢满,饶是已经吃饱了的他,也颇有几分食指大动。林雅珊先盛了一碗给林渠成,“小心烫。”然后盛了一碗给杨斐远,最后才给自己盛。
林雅珊说:“也不知道到底是群什么人,可以肯定的是,一定不是什么好货色。我们明天一早就报警,这种绑架的行为实在是太恶劣了。”
林雅珊把粥端出来前已经用冰水压过,所以热度恰好。林渠成三下两下就干掉一碗,趁着林雅珊给他盛第二碗的空档,说:“他们毕竟没有对我做什么,我们好像,没有理由报警抓他们。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就算了吧。”
“这怎么成!”林雅珊把粥递给林渠成,说:“还没有对你做什么?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