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荣鸑时不时地从旁处的烤肉拼盘中,用手抓了肉块喂谢欣,肉块不大,所以对方在啃咬时总会触碰到他的手指,每次触碰都会令他在心中痒痒地开出一朵小花——他收回手,也给自己抓了块肉送进嘴里,顺便舔舐谢欣方才碰咬过的地方……
及至餐桌上的菜肴逐一被尝过一遍后,谢欣摆摆手表示够了,他想要继续吃咖喱饭。
“你怎么不吃?”他咽下一口问荣鸑,荣鸑擦了擦手,往后一靠,心想:我光看你就饱了,还吃什么呀……嘴上却回:“以前一直来,就这么几道菜,吃腻味了。”
谢欣听了也不管他,自己喝了两口奶昔,将口中的味觉冲淡后,他又继续举勺上阵——他觉得这咖喱饭真的太好吃了!
荣鸑靠着后墙看谢欣吃喝的背影,又瞄向他向上翻靠在桌沿上的左手,脑内空白一片没什么想法,只是觉得很安静平和。他以前总要找些认识的或不认识的人来填充生活中的平静——他静不下来,觉得可怕。可是现在却像换了个人似的,开始喜欢这份感觉,或者说……他认为这感觉是一种幸福。
当一个人为幸福所包裹时,身心上那自发的戒备就会松懈下来,取而代之的是股懒懒的暖意,轻抚过他身,缓缓地,不着痕迹地抽离去他所有的感官和知觉,令他毫无防备的沉入棉絮之中,柔软地荡漾起来——
☆、29。太想抱你
“……荣鸑……醒醒,别睡了……”
当他的意识有所恢复时,他听到有个人在唤他。
“别睡了,我们回家去吧……”他听了这话,觉得有种别样的幸福意味,便慢慢睁开眼,看见有只贴了胶布的手在他面前缓缓晃动,他认得那胶布,这是他给他贴的,于是在朦胧中,他握住那只手往怀里藏。
谢欣皱着眉头看荣鸑这副要醒不醒的作态,抬起右手就劈劈啪啪地敲拍他臂膀,将荣鸑打了个粗咧。
“啊——”他面朝下,把头抵在软席上,有些恼怒地叫出声。
谢欣抽出自己的手,说:“你喊什么!都快半夜了,店要打烊了。”
荣鸑叹出一气,支起身愤愤地说:“你怎么就那么没情调……”
谢欣被他说的不明就里,觉得荣鸑可能还没清醒,嘴里乱套的说胡话——
两人爬下榻穿鞋,整理衣物后来到店外车上。荣鸑看谢欣捧着一个纸袋,就问:“这是什么?”
“打包的菜。”
“嗨……要这么些剩菜干什么?到明天就坏了!”
“你都没怎么吃,要是回到家里吵着喊饿,到时候还不都是我的事?这菜挺好,我没怎么碰过,不脏。”
荣鸑听了,光觉得那句“还不都是我的事”来得顺耳,所以一歪脑袋,边看对方边呵呵笑出声——是,的确都是他的事,他有这种觉悟就好!
发动引擎,他心情愉悦地载着他回家。
谢欣的手在一个星期里都没干过活,荣鸑总缠着他,没让他有干活的机会,他也乐得高兴,天天想着去哪里“开荤”的事。到了伤口愈合,撕下胶布后,荣鸑拉过他的手翻看,上面留有一道明显的疤痕,褐色结痂还没有退去,他看了没声响地皱着眉。
谢欣倒是无所谓的模样——男人嘛,一两道疤算什么,而且又不是什么触目惊心的大伤,过不久就淡了。他抽回手问:“今天是家里吃?”
荣鸑摇摇头,觉得还是再养养,把伤口养好了再说。
于是两人合计了下,决定去吃日本料理。
这两天外面的气温明显下降,再过三周就要圣诞节了,所以也是到了该冷的季节,不过大街上的男男女女,一个个都像是不怕冻似的,还照常打扮的光鲜亮丽。
谢欣则不一样,他有点怕冷,拿出件轻薄款的羽绒服穿身上,打扮得像个土帽多病的娃娃学生。
荣鸑看了就开始“嫌”他,认为他平时穿个西服像模像样的有身板,一到冬天就包得像个*,就差没把被子裹身上了……三拖四拽地把他带去自己的更衣室,他要送他衣服。
谢欣不要,衣服做工好,他没好意思拿,况且他有钱,他可以自己买。
“你穿吧,我都穿不下了。”荣鸑选了几件丢一边,拿起件顺眼的往谢欣身上套,“衣服当时都量身做的,没留余地,现在差了一点就不舒服,不穿就是挂着,不如给你,你穿着好——”放手让对方自己整理衣物,他则在后方抬起手臂转了一圈,脸上做着怪腔,说:“你觉得我是不是应该去报个名健健身?你都把我养出膘来了——”
谢欣一听就在试衣镜中翻了个白眼给他:这都是什么话?合着自己平时做吃做喝的反倒害了他……但在表面上,他却平心静气地对着镜子说:“你别拿这种事往我头上怪,我和你吃的一样,我胖了吗?”他抬手理顺衣襟,低头看那料子,继续道:“吃或不吃,饭菜都在那里,不会自个儿跑去你里面作怪。”
这话听着明显带味,荣鸑脸上笑意浓烈地咧着嘴,没搭腔,他看着身前的背影,又越过背影看镜中的人,心里太想好好地从后方抱他一回……
☆、30。小日子
半小时后,他们穿戴妥当,开车去吃饭,两人皆外套一件风衣,只是款式不同,颜色不同,但一眼望去都是干净利落的人。
日本料理店内布置的相当有格调,内中安静,只是轻缓地放着一些民乐,走过大厅和走廊,穿和服的女侍者将他们领进一间和式包厢,为他们沏茶送上手巾。屋子里比外面温暖许多,他俩慢慢脱去外衣,交给侍者保管后,跪坐下来点食。对于日本料理,谢欣不太懂行,他就看着什么好看点什么,要的大多是和果子,荣鸑笑着拍拍他,意思是他来。
待到侍者将大小不一的餐盘放满全桌,鞠躬退去后,荣鸑重重吐出一气,倒坐向旁边,而后拍拍谢欣的大腿说:“别绷着了,随便坐,没人看见。”
谢欣也笑着将腿伸直,心里确实觉得跪着不好受,他看看满桌的料理,大大小小的餐盘,颜色,花纹,形状都没个一样的,可是一起摆着就很好看。
“吃吧。别看一桌子,东西少,不够塞牙缝的,吃光再点。”荣鸑坐在榻榻米上,竖起一侧膝盖撑着手肘,另一只手拿了清酒替谢欣倒满一小杯,随后他也给自己斟了杯酒,抬手又解了领带和衣扣,说:“今天我就不打算回去了,我们在这开吃开喝,累了就睡,这里通宵不撵人。”
谢欣见他是个坐没坐相的模样,嘴里絮絮叨叨的说着蛮话,就觉得这人真是把日子活出了爷范,他认为这样挺好,挺舒坦。于是他也放开了,脱去上衣放在一边,盘腿坐起,操筷子吃喝。他俩都是男人,这些个“小玩意”确实填不饱肚子,待到盘空时,他们各自理了头脸,正襟跪坐将女侍者招来,照原样又点了一桌。
侍者笑微微地撤下空盘离去,不久后便送来新一轮的餐点,同时也奉上一份礼物。日本的商家很重视客源,服务礼貌周到的同时,还会适度地送上礼品,留给客人做纪念。礼物并不铺张,全是靠着心意赠送。
荣鸑挺高兴,礼貌谢过,等侍者离去后又恢复松散模样,立马拆开礼盒看。盒子是个木盒,里面装着一套茶具,他一看,嘴一撇的将东西推向谢欣——他不喝茶,要了没用。
谢欣也不喝茶,但见包装整洁,茶具也是精美别致,就将其好好的收在一边,他想:快圣诞元旦新年了,把这寄回家中也算是件礼物。
随后他们又将注意力移至桌上。日式料理是需要细细品尝的食物,有了前一轮垫底,这回他们就吃的赏心悦目起来,味觉占了上风,让这两人吧唧吧唧地*嘴唇又舔手,吃他个回味无穷!
但毕竟是第二轮,没过多久他俩都倒地了,捧着个肚子平躺在地上,两人都相当满足。荣鸑活泛,躺地上也不老实,左右瞎看。他一眼瞥见放在旁边的礼盒,于是眼珠一转,他像是个没要到期望中的礼物的别扭孩子,摇着两只脚丫子拍拍身旁的谢欣:“哎我说…连不认识的人都知道送我礼,你想没想过给我一个?”
谢欣闭着眼睛没动,问:“你想要什么?”
“嗨——你诚意点好不好,我想要什么你都给吗?”
谢欣听了,“呵”的一声笑着把脑袋撇向一边,随后他侧身面对荣鸑,半闭着眼睛说:“好,我给你份大礼。”
荣鸑虽然不明白,但心底倒是喘喘的很期待,他依旧平躺着,转脸看对方,就见对方脸上带着笑意,抬手指了指门。
“你现在就去,到银行把我上次让你存的澳币全换成人民币,你去看看我给你备了份多大的礼——”
“!”荣鸑一听就明白了,他支起上身问:“澳元涨啦?”
涨了…涨大发了…都涨开了花——谢欣没回答,又平躺回身子,脸上也笑开了花。
这两天就开心着这事儿呢——而且那玩意上涨的趋势稳定,并不需要及时兑换,所以他也没将事情告诉荣鸑,想着等哪一天真正行动时再说不迟。既然这家伙今天吵着要礼,那他就给他,随他去买什么东西。
谢欣自个儿乐乐呵呵的躺地上,冷不丁的额头一热,他睁眼看向旁处,发现荣鸑已然作势躺回原地,嘴里夸他道:“你怎么那么能耐啊——”他笑笑,觉得对方只是很兴奋,所以抬手擦了下上方,没在意自己额头上泛出的酥麻感。
荣鸑也确实挺兴奋的没在意举动,他不用去银行就知道肯定又赚了一笔,他相信谢欣的!
“想想,我爸妈赚点钱,忙得跟啥似的。”他躺着说:“要是都像你,坐着就能等钱进账,还不乐疯了他们?”
“那也不能这么说,生意一笔归一笔,事情一件是一件,都看得见摸得着,我这个……不行,也就是赶对事态。一个好时机,近的只有一天,错过就错过,远的有时要等上几年都不知道结果会怎样,没有真正的胜算的,靠天吃饭而已……”
荣鸑听他说得语气老成,支起手臂撑着脑袋问:“哎…你到底什么时候干上这行当的?看你挺有经验。”
谢欣一笑,答:“十二岁。”
“十二岁?!”荣鸑不信地问。我靠——他想自己那时在干嘛呢!
谢欣微闭着眼睛笑而不语,十二岁……准确的说,应该是十岁。十岁的他,字还没认全呢,就懵懵懂懂的对那些数字感兴趣,因为数字好认。家里的姨买了有股票的报纸,每天开玩笑般和他打赌,猜哪个会上涨。一开始他猜得十有八九是错的,因为是猜的嘛——后来他不甘心,疑惑这些个小数字怎么就能上上下下的自己翻滚?于是他就此真正长了心眼,他除了看报上的数字外,也惦记着旁边的报道,看不懂字就让姨读给他听,两年后的十二岁生日当天,姨用自己的信息开了个资金账户给他,里面只存了谢欣小时候所有的零花钱和压岁钱,从此,他就以一个孩子的身份,兴兴奋奋试试探探地踏入经融界的某个小角落——
他眼神有些朦胧地回忆过往,真心觉得自己的一切都是姨安排和引导出来的,让他从一个一无所有的孩子,变成了现在这样的一个人。
“哎。”旁边的荣鸑见他不说话,挠挠他问:“你爹妈到底是哪方神圣啊?快把你教成个天才了,我那对就只把我养成这样,吃喝玩乐倒挺在行。”
谢欣一笑,随口答了句:“其实我没有父母。”
“你拉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