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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想什么,是你自己在想什么!那家店能遇到不少有钱有身价的漂亮姑娘吧——有点‘本事’的男人确实最想去那!”
谢欣听到此处“蹭”地站了起来,他知道这家伙话中带话,简直快把自己说成了个“鸭子”,一股怒火油然而生,可是他一扭头,深吸一气,似乎想起什么来,于是趋于平和的说:“荣鸑,你是不是还记得前些天我跟你说的话?我当时是在逗你,都是开玩笑,你别往心里去。”他俯身想搭上对方肩膀,可是却被荣鸑抬手拍下。
“什么*玩笑不玩笑,我看你一直就是这么个打算!别人打工都是什么餐馆服务生,谁有你脑袋灵活会赚女人钱?”
“我……”谢欣眉头紧锁,看着是有些动怒的样子,他走向旁处,在电视机前方来回踱步,“什么赚女人钱,我只是正正经经的在成衣店打工,我没你想的那么龌龊!“他气的有些急喘,转回头不甘的问:”为什么别人去餐馆打工我就必须照做,我就算赚女人钱又怎样?我脑袋灵活怎么了?别人没本事去应聘,我有这个胆量,还用你拦着批准吗?用得着你在这里冷嘲热讽,指指点点的明说暗喻吗?”
“我没暗喻,我现在明明白白骂的就是你!”荣鸑也激动了,站起身来指他,“你*还穿着我的衣服去丢人显眼!我要是早知道你去那种地方招蜂引蝶,卖弄模样,我扔了烧了也不会借你!”
“!”谢欣停住脚步呆看他,良久后一失笑,说:“呵……我丢你脸了……荣鸑?我丢你脸了?”他指指自己身上的西装,“没错,这衣服是你的,我谢谢你借给我,我也很抱歉总是麻烦你。”他边说边往后退,“你如果因为衣服的关系而生出什么厌烦,或者不想借了……这都没关系,这是正常事——衣服是你的,这里的东西全是你的,你只要说一声,我不赖你什么。可你别借着衣服的由头胡乱侮辱我!我不像你是个阔少,伸手就能要到钱,我有认真在打工,就算是赚女人钱,我也赚得干净有人格——你没资格说我!”说完他愤愤然跑上楼去,边跑边结领带,动作幅度之大,让人看着心惊。
荣鸑看他上楼甩门,站在原地一歪脖,抬手捏了下自己的鼻子,也兴匆匆的上楼,及至来到谢欣的屋前,他手也不敲,直接开门——谢欣正在脱衣,衬衫敞开着挂在身上,见他没礼貌地擅自开门,便开口命令道:“出去!我换衣服!”
荣鸑站在门口不进也不退,单是看着他,于是他自己走过去,甩手想把门关上,不想此时荣祥骤然出手,拽上他身子,将他推靠在门上,他一害疼,皱紧眉头险些叫出声。
“我不想看见那些女人围着你转,也不想看到你围着女人转。”
听到对方又要继续纠缠这个话题,谢欣不耐烦地转身欲走,却又被荣鸑一拽,撞回门上,这次荣鸑手按着他肩膀,不准他离开,且开口在近距离处对他说了句清晰明了的话:
“我喜欢你——”
这四个字足足让谢欣愣了五秒,然后眨了两下眼,“啊——?”出一声。
☆、15。十分不接受
夜间,荣鸑坐回沙发上,这次他恢复了以往的吊儿郎当样,大喇喇地靠着椅背——他横竖横了,破罐破摔了,再不摔自己就快憋出毛病了!所以当他把心里话说出来后,他反而尝到了解脱的滋味。
他惬意地给自己点了一支烟,也不管有没有旁人在,呼呼地抽着:他舒畅了,不急了,他看着站在前面的人急——
谢欣这一整天都被荣鸑弄得心神不宁,及至精疲力竭。现在他换上一套家里穿的平常衣物,准备跟这家伙展开第二轮谈话——不谈不行,这事不及时说明白,日后可怎么过?两个大男人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为了这种事憋闷……自己都要笑话死自己!
他敲着额头,努力寻找话源,思绪来来回回后,他坐去离荣鸑有一定距离的位子上,开口道:
“我知道你是个爱玩的人,可是身边没什么人陪你,你父母也很忙,是吗?”
荣鸑歪着脑袋看他,脸上笑意很浓,他摘下嘴上的烟,答:“是——”
“你也没有兄弟姐妹之类的亲戚时常照顾你,和你玩闹?”
“是——”荣鸑好笑地又答。
点点头,谢欣用双手搓了把脸,刚想把话题继续下去,不想对方反倒抢先说:“我没心灵缺失,我学过心理学!我之前的20多年都活得挺好,就遇上你了,觉得你特别,挺喜欢你——”
一番话令谢欣一扭脖子一闭眼,去向旁处,嘴里不受控制的“啧”出一声。
“……那你是什么时候起的这个心思?”
“具体说不清,可能是那次我带你去跳舞的时候。”
呼——时间不算长,感觉来得快去得也快,所以还有得救。于是他再次打起精神,说:“荣鸑,要知道我们都是男人,可能我有时会下厨做饭,整理一些东西,但这并不代表你可以拿我当女人来看待,屋子大了总要有人收拾,自己做饭也是为了省钱,你明白吗?”
“我明白,我没把你当女人看待。”
“我……你……”
“我也没把自己当女人看。我们就是俩男人,我知道,我正常的很!”
正常吗?谢欣被他搞得哭笑不得,无言以对……
“我明白,你不就是嫌我不是个女人吗?我要是个女人,有钱有车的,你还不屁颠屁颠的拉着我的小手往屋里带?”荣鸑又开始了他那糊调调的冷嘲热讽。
谢欣就听不得他说这种话,一拍沙发,瞪他,“你再敢说这有的没的的事?”
哼哼出声,荣鸑翻着白眼吸了口烟,眼珠转了一圈,他不甘心地问:“哎我说,我长得也不错,我要真是个女的,你喜不喜欢我?”
“不喜欢!”
听到对方想也不想就作答,荣鸑一皱眉,愤恨地甩出身旁靠垫,砸向对方。
谢欣将掉在地上的靠垫捡起,衷恳且坦白地说:“你要是个女的,我连话都不想跟你说——又抽烟又喝酒,不上学光知道玩,只会胡乱花钱。”
“哈!”荣鸑对着上方吐出一口烟,笑道:“那我还真得感谢爹妈把我生成了男娃,不然倒贴你都看不上。”
“……”
累,真累!谢欣无力地靠向沙发,不停搓揉自己的脸。他不想“战斗”下去了,或者说他败下阵来了……他放下手,靠着椅背抬头看上方——又困又乏,他没精力和习惯于彻夜不眠的人打持久战。
荣鸑此时则是试试探探地靠近,前倾身子对向他,他眼角余光瞥见了,所以伸出一手抵住对方的肩。谢欣知道,荣鸑就是打小的宠儿,没有得不到的东西,得不到就会闹,但只要过了这段心气就会太平一点,于是他决定冷处理:“你收收心,不然我们连朋友都没得做。”说完他就起身回房,留荣鸑一人在厅中独想。
☆、16。暗中憋闷
第二天,谢欣还和往常一样准点起床,只是他一夜没睡好,精神不佳。
他走下楼,发现荣鸑刚从沙发上支起身子,显然一晚上都睡在厅里。他没作声,照常去厨房。昨天睡觉时,他下定决心冷处理,跟那家伙撇清关系,可是同在屋檐下,哪能真的撇的干净?就像现在,早餐是做一份还是两份?就因为昨天那两场斗嘴就自顾自的吃了?这也太女孩家了!这样做就真被那家伙当女人看了!
可要是不做早点出去买……他也不想花这些钱,况且天长日久的也不是个办法。
“唉……”他叹了口气,着手准备。
荣鸑看着他的背影也没出声,径自回房梳洗,一边洗一边考虑要不要下去吃早点。他打着冷水往脸上拍,重重拍了几下,他想他这回可真中邪了!自己以前都没在女人身上费过这么大的劲啊——连吃顿饭也要考虑半天……想吃就吃呗。嗯!就下楼去,杵在他面前!看他做不做!
他洗漱妥当跑下楼,看到谢欣坐在餐厅里闷头吃,没看报,单是吃。他又往厨房瞟了一眼,发现确实还剩一份,于是一撇嘴,觉得那人还算有良心:做都做了,就赏脸吃呗。
他端着餐盘来到餐厅,隔着位子坐下,不敢出声,不是怕谢欣发飙,对打对骂他都不怕,他是怕他走——走了就一了百了了,老死不相往来……
而谢欣此时此刻确实在想这个问题。他觉得还是搬了好,不过学校是没法住的,他之前那床位早就被占了,申请宿舍起码要提前两个月;而现在去找房子也不可能立马定下走人,况且找不找得到还是个问题……但还是先打听着看看也好。
就这样两人各怀心思地吃完早点。谢欣一早上拎了几件荣鸑借他的西服衬衫去干洗店,回家后关上门读书看报,中午吃完饭,他穿着平时的衣服,不吭一声地出门去打工。荣鸑见他真不向自己借东西了,一歪头,哼出一声跑回房内打游戏玩,及至到了晚上,谢欣一派“光鲜亮丽”地回来了。
荣鸑气咻咻地盯着身穿一套崭新西服的谢欣,认为对方是在向他示威,虽然西装没有自己借给他的好,可是料子也是笔挺厚实的。
但其实谢欣没想那么多,他只是买了套工作服,那份工作是他自己争取来的,薪水确实丰厚,他不可能莫名其妙的跟人吵了一架就把工作辞了。他今天穿着平常地跑去店里跟经理“坦白”,说以前的服装都是向朋友借的,现在朋友要回国,所以他不能再穿成那样来上班了。女经理早就怀疑过那些西服的由来,有那么多钱天天换昂贵的服装,还用来这打工做店员?所以当即表示理解,并拨给他一笔服装经费,让他自行去打理。
谢欣挺高兴,拿了钱,自己又贴了点,在附近一家男装店里,选了身合适的衣服。就这样,他还是每天照常去店里打工,和荣鸑开始各过各。
这一天,荣鸑睡到中午,下楼后发现谢欣已然离开,沙发上则整齐地摆放着他先前借他的衣物,洗的干净,烫得平整。他呆看了几秒钟后,弯腰抱起衣物走上楼,一边往更衣室里挂,一边心里不是滋味:
他有错吗?他不就是喜欢上个男人吗?“喜欢”这两字总是好词儿啊,为什么非要把喜欢扭曲成讨厌?像这样整天冷脸对冷脸,闷声对闷声的,不是给彼此找罪受吗?
他俯身,撑着衣架的横杆,闭上眼深呼吸两口——不行!自己得想点办法,好歹也是学心理学的,不能就这么被人给制了!
人与人斗极乐无穷,他就不信自己在女人身上鼓捣出的一身本事会搞不定一个男人?!
☆、17。平常日子
过了一段时日,开始临近开学,荣鸑破天荒的去学校报道,拿了课程安排后看准时机,来到谢欣身后。
谢欣正在厨房准备午餐,因为厨房是敞开式的,所以能同时和餐厅客厅里的人聊天。荣鸑叩了叩隔开他和对方的大理石桌板,令谢欣在意他。
“我下学期的课程。”他递过去一张纸,说:“还是你教我——”
谢欣瞥了一眼,摇摇头回应道:“我不教,你自己去学校好好上课。”
“哎…你别这样啊。”荣鸑不饶,趴桌板上继续说:“都过去那么久了,你怎么还生气,我不喜欢你了行不?你别一副爱答不理的模样,日子照常过不好吗?”
谢欣听了他的这番话,停下手中的活看他,心中显出一丝快意,表面却不动声色。荣鸑则抓抓脑袋,一脸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