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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发的,我的妻-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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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思绪飘回现实,我已经开车到了鱼头家楼下,停车上楼。鱼头家在五楼,是那种只有六层高的老式居民楼。我一直愤恨在这么现代的都市里,居然还有这么破的楼。
  走到三楼的时候,突然想起电话落在车里了。算了,我摇摇头,就坐一会,没什么事。
  到了鱼头家,拿钥匙开了门。这钥匙是我拿鱼头的钥匙偷配的,鱼头知道了之后只当做没看见。进了屋,鱼头居然没玩游戏,而是在看片,日本的GV。看着他看的津津有味,一只手还放在短裤里,我皱皱眉,一把扯过鱼头微长的头发,将他的脸拉到我眼前,“看这干嘛?我不在的时候,你就干这个?欲求不满啊,你?”
  “我就不能干这个?你不在我还不能自满了我?”挑衅,明晃晃的挑衅啊。
  一下子吻住了那张带着戏谑的嘴,与其说吻,不如说啃咬,然后浓重的喘息遍布开来,与片子里的喘息声渐渐融合。擦枪走火,每次面对鱼头的时候,自制力都会变到零以下,明知道是勾引,但是心里却甘之如饴,早已不是欠不欠债的问题了。
  心里头微小的不安在进入鱼头的那一瞬间化为乌有,剩下的只有激情,冲动,原始的律动,与心跳一样的节奏。
  无关对错。
  只是一种欲望的发泄,性的欲望,逃离的欲望,追逐的欲望,体温的欲望,也许,还有爱的欲望,是人类心底的兽,冲破了牢笼。
  回家的时候,天色已晚。拿过手机,发现上面有好几条未接来电,全是妻子打来了。心底突然涌上一种不安。回拨过去,却是好久才有人接听,是母亲带着哭腔的声音。
  手机一下子滑出手心,我急踩刹车,才避免了又一次车祸。
  ……妻子流产了。

  第 18 章

  十八、道德
  我不知道是否存在报应这件事,但是,就像是报应一样,我与鱼头亲热着,妻子却从楼梯上摔下来,毫无预兆的,失去了这个孩子。
  妻子躺在病床上,脸色是失血后的苍白,脆弱的让人心疼。如果真有报应这件事,我想不明白,为什么遭到报应的不是我,毕竟真正期待这个孩子降临的,是妻子,真正爱着他,疼着他的,也是妻子,痛苦的是妻子,哭泣的也是妻子。
  我走到楼下,买了一包烟,几乎是颤抖着抽出一根,然后点燃,深深的吸入,再吐出,吸入,再吐出……就像一个犯了毒瘾的人,生命仿佛就寄托在那一点点火星上。咳咳,烟呛进肺里,难受的一阵猛咳,然后咳出眼泪。
  不知所措。
  此刻我真真正正的需要一个人,需要一个怀抱,需要……鱼头。
  于是母亲让我回家休息的时候,我约了鱼头,在他家楼下碰到他,然后拽他进屋,□。只有疯狂的□,让我如濒死的鱼一样深深的喘息,汗水迷糊了我的眼,让我看不到前方,只听得到在我几乎是虔诚的冲击下,鱼头亢奋的呻吟。
  性与爱,原本没有关系,比如我,以和鱼头做,可以和妻子做,可却说不清是什么是爱,或不爱。我怀抱着鱼头,感受他依偎在我的怀里,其实我知道,这一刻,至少这一刻是我依偎了他,逃避到他的怀里,汲取他的体温。而他,纵容了我的依赖,我的无助,我的软弱,我的不知所措。
  “自责吗?”
  “我?”我拍拍他的肩,轻抚他的头发,“不知道。”
  “……”
  “道德,我在想这个词的含义。”
  “想出来了吗?”他埋在我的臂弯里,声音听不太真切。
  “……你爱我吗?”我也惊讶于自己会问这样□的问题,只是我在想,如果没有爱,那么我和鱼头的这种行为,是不是就变成了不道德的,不可原谅的。说到底,我只是想给自己一个安慰,如果鱼头说“爱”,那么,也许,或者,可以被原谅也说不定。至于被谁原谅,又有什么关系。
  在我心目中,鱼头虽然不至于善解人意,但至少也是懂事的。可是这一次鱼头却不说话,什么也不说,不出声,不表示,仿佛睡着了,安静的像一朵云,一朵飘忽不定、捉摸不透的云。
  那一刻,我突然有种感觉,在我的心里,鱼头的确是一朵云,时近时远,抓不住,握不牢……我不知道他何时会离开,就像我不知道他何时到来一样……
  那么妻子呢,妻子是绵绵的细雨,不管是不是喜欢,她就淋湿了你,淋湿了你的心,爱也好,不爱也罢,沉甸甸的,是内心。

  第 19 章

  十九、往事
  往事就像流水,流过了记忆,本以为回不来了,却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又流回了心里。带来比以往更猛烈、更深刻的冲击。
  周日的时候,住了整整一个星期医院的妻子出院了。接妻子回到家,看到双方的父母忙前忙后,儿子也小心翼翼的帮着忙,反衬得我就像是外人,无所事事的站在客厅里,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放了。
  坐在沙发里,有那么一瞬间,有种被放弃的感觉,被家人,被我自己,放弃了我。
  想起16岁的夏天,那个无助的少年,懵懵懂懂的年纪,恐惧着,想逃却不知道要去哪里。只有将自己蜷成小小的一团,幻想着全世界都看不见自己……那个终于看见我的人,拉我一把的人,喊我一声“哥儿们”的人,在哪里?
  哦,都忘记了,那个人已经走了,远在大洋彼岸。就在我结婚的第二天,他离开。犹记得是他陪着我,迎来了我结发的妻,那个人,当时笑的一脸灿烂,带着真诚的祝福,和伴娘一起,手牵着手……
  家里养过一盆茉莉花,买来的时候花枝上满是花苞,我却疏于照顾,于是便枯死了。
  现在想来,可怜了那原本翠绿的生命,还未开花,便败了……
  ……
  “你的腿是怎么断的?”刚走到寝室的门口,便听到里面传出的对话声,于是我驻足。小心翼翼的站在门边,干了一件为君子所不齿的事——偷听。
  “……”许久不见回答,我心里的急切其实更甚于问话的那位仁兄。
  “……呵呵,为情~所伤啊~”完全是轻佻的语气,颇带点京戏的韵味,那人的答案没有一丝真实感。
  余下便如往常一样的吵吵闹闹,嘻嘻哈哈……枯燥的大学生活没有一丝波澜。只是那天深夜里,我听见了一声叹息,轻轻的,却沉重的叹息,一如之前那夜,我听到的压抑的低泣……一般的让人难以忘怀。
  ……
  眼前划过郝帅阳光的笑脸,那个在公司呆了不到三个月的男人,还没过试用期,就因为业绩考核不合格被辞退了。
  他倔强的身影,背着一只旅行包,一步一步坚定的走向大雨滂沱的街道,没有回头,也没有叫辆出租车。我就坐在办公室里望着他,看不见他的表情,也看不到他脸上的淤青……下班的时候,照常去医院看望鱼头,却见鱼头的手里夹着一支烟,细细的一缕青烟从指间升起,颇带着一丝迷幻的色彩……我都不知道鱼头原来也会吸烟……
  那包只少了一支的香烟……
  ……
  人沉浸在往事里的时候,往往就老了,我颇有感触的玩味起这话的含义,感觉的自己正在变老,从那个天真的少年,到懵懂的青春期,然后结婚,生子,现在是人到中年。然后呢?老年。再然后?死亡。
  明明和其他人走的是同一条路,却在16岁的夏天步上了另一道岔口,也许有一天,绕了一个圈的我,又从另一道岔口上走回原来的路,然后和其他人一起,走到生命的尽头。往事?呵呵,不过是看到了和其他人不一样的风景。殊途同归啊殊途同归……

  第 20 章

  二十、酒肉朋友“我们如此靠近深怕黑夜的冷清我们如此熟悉深怕感觉的疏离但为何闭上眼睛当我想用真实的感情但为何捂住耳朵当我说出隐藏的声音喔我的坦白加重你的负担因为虚伪早就变成习惯喔我的坦白加深你的不安因为怀疑比较容易防范我们这才明白说得越多越空洞爱得越浓越心痛活得越久越寂寞……”
  “这是什么歌?”和朋友坐在高级餐厅里,耳边响起的是悠扬的音乐。
  “裘海正的《坦白》。”朋友像个优雅的绅士般,喝了一小口红酒,然后双手交叉放于腹前,身体后倾,慵懒的轻靠在椅背上。
  第一次跟他一起吃饭时,他身着米色的西装,黑色衬衫,白色领带。我对这种颜色的搭配颇觉奇怪,不禁皱皱眉头,他却是一脸自得。脸上挂着那种高深的微笑,120伏电压。电的年轻的女服务员顺手打翻了酒杯,胸前湿了一大片。他仍是那种温和无害的笑,挥挥手,带走了小丫头的三魂六魄。
  “贵族做派。”这是我对他的评价。他的确可以称得上是贵族,从小在英国长大,直到9岁才跟父亲回国,外公据说是什么什么爵的孙子。
  “没落的贵族。”这是我给他的第二条评价。
  他笑笑,用手指仍旧优雅梳理了一下头发,轻启嘴唇,说了一句:“操他妈的。”他的声音很符合他的身份,轻柔柔的,富有磁性,散发着雄性的荷尔蒙。
  如果忽略话语的内容,你完全可以把他当成一头慵懒的贵族雄狮,享受着母狮的服侍。可是他说出的词语,暴露了他其实是一只披着狮皮的……恩……癞皮狗。
  “比起她妈,我以为你更想操她。”
  古人说,“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有什么办法能与这种人相处,真相只有一个:你得比他更无赖,错了,是更无耻。
  “哈哈哈,”他笑的甚是张狂,“我还以为能把你吓到,没想到你也是一衣冠禽兽。”
  面对这人我实属无奈。或许,我该考虑一下刚才那份合约?
  我的沉思显然很得这人好感,他整了整皱了的西装,又捋顺了头发,恢复了标准的绅士身姿,一派优雅。
  “别那么紧张,”我看着我,微笑,这一次多少带了几分真心,“放心,我这人做事很可靠。”
  我挑了下眉,不置可否。不单说这人,生意场上可靠的人并不多,利益面前,人就是他妈的妖精。
  而在后来的相处中,这人时时让我产生无可奈何的感觉。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白天是贵族,晚上是牛郎;人前是绅士,人后是畜生。”想当初,我着实对他这番话表示了大大的“敬佩”,能有这种“自我批评”精神的人实在不多,可谓是“凤毛菱角”。而事实上,我后来深刻反省了自己,因为我发现我错了,这人比他自己说的更无耻。
  但是有一点,他并没有违反我的交友原则,只要对我的脾气,坏心眼不用在我身上,我管你是流氓、乞丐、皇帝还是太监。所以,至今,3年过去了,他还是我朋友,酒肉朋友。

  第 21 章

  二十一、BloodyMary
  “这半年你跑哪去了?”我皱皱眉,摇了摇手里的酒杯,暗红色的液体,像血。我很不喜欢这样的颜色,但是很可惜,我对面这个,总是微笑着替我点这种,BloodyMary。
  “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这种酒吗?”他今天有点反常,一样的微笑,不一样的,是眼神中那种淡淡的惆怅。
  “Who knows?”我摇摇头,盯着他的眼睛,这是我唯一一个敢这样盯着看的人,原因无他,用一句外国话叫“A thief knows a thief as a wolf knows a wolf。”用中国话讲,就是“谁不知道谁啊!”
  “听过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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