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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宁愿他仅仅只是一时兴起。
因为即使我也是深爱着他的,但我也绝对不可能为了和他二人的小幸福而去刺激我老爸。所以我们不会长久的。可是,我该怎么和王远东表达?他的那种脾气,是绝对不会和我来什么好聚好散的。
这种时候还去想着怎么和他分手,看来说我没长心,还真是说对了呢。我利用了王远东来摆脱快要把我淹没的窒息,然后又一声不响地过河拆桥。
我照着自己大腿里子狠狠掐了一下,我掐不死你个祸害!
我的情绪波动,王远东显然是毫无察觉,洋洋洒洒地和我说了几大篇子他对我们未来的宏伟构想。
而我,除了内疚,就是不知所措。
因为我爸跟日本那方面已经做好了答复,是作为学术交流的身份去的,而我的日语班,学校也都联系好了,就等着几个月后签证下来了。这件事我谁都没打算告诉,包括柳莫言在内。生离别的滋味不好受,我不想尝试。就只当我和老爸出去做了一个长期旅行好了。虽然日本和中国离得不远,不能算是各在天一涯,但也是两个世界了。
我有预感,离开这里的人事,我有一天一定会后悔的,这里毕竟是我的二十年生活。可谁又能预知自己的身后事呢?
由于我处事的不成熟,我已经把自己周围的人际搞成一团理不清的乱麻了,而现在有机会让我去逃避。
我勉强自欺欺人道,等我离开这里,一切就都会好了。时间将会冲淡一切。
在我还没有离开的这段时间内,我就努力地去好好对待王远东,对待身边善待我的朋友们,算是一种补偿吧。
失去
我相信宿命这一说,人生来就不是平等的,贫富贵贱喜怒哀乐自有定数,远的可纵观历史千年,近的不妨观察一下身边人事,没谁能躲得过命运安排下的轮回,大家都在几番沉浮的风口浪尖上挣拔着过一辈子。
辗转伏抬,此时吃喝无忌山珍海味彼时油腻均无胃消受清汤寡水;此时庑殿暖袖楼台夜歌彼时老病孤苦无人问津苦竹昏鸦;三十年前你可逢人吹嘘自己眼力超级三十年后你得守着花镜三十年前你也可戴眼镜与近视为伍三十年后却豁然开朗目明眼清。臻于宿命这一定律我想,我命中的幸福大概在十八之前业已全然耗尽,所以十八岁后我只能在宿命压榨下苦苦挣扎命与仇谋了。
听完我这番见解,柳莫言靠在沙发上邪行行地摘颗荔枝放嘴边做贵妃扼腕状,〃唉,太过分了,只给哀家吃荔枝的说,哀家的心真是好好难过啊,哀家好好怀念野菜树根噢,哀家。。。。。。〃我抄起本书照他脑袋扔了过去,他闪过攻击吞下荔枝,咂咂嘴,闭上眼睛嘟哝:〃要不是本小爷现在这姿势摆得正舒坦得紧,本小爷真是会过去灭了你这不知足的祸害,咱新中国还有多少亿人民在贫困线下,那个啥了你说的,对,苦苦挣扎!苦苦挣扎啊,多少农村的孩子还上不起学,多少残疾人他走不利索道!你这孩子咋这么身在福中不知福呢!还跟我这整那什么命不好的说,别扯啦!你说自个命不好那不等于杨小妞嫌荔枝吃不爽抢银行的怪钱袋太满压肩膀子挥大刀砍柴火。。。。。。〃实在受不了,我两害相权取其轻,忍痛把圣经朝他飞过去,大厚封壳子成功击毁柳氏噪音制造器。
可能我真是个自己个儿不自觉但两旁明眼人门清的贪心人吧,要不怎么会当面对帅男加财富时,我的第一个心理动作竟是一头撞死呢。
我真是头一次见梁西桐喝得这么烂醉的,怎么哄怎么拽人家就是不答应,就认准了我家小区里头那一亩三分地了,靠着车门一劲往下出溜,还不带忘了把一档案袋东西往我手里塞地,他一朋友不住跟我解释:〃梁西桐哥今儿喝高了,非要找你挡都挡不住的,他也是遇着点事心里不痛快。〃 梁西桐甩开他朋友的扶持,竭力站稳耍横:〃谁说我不痛快!我他妈高兴着呢!〃说完又一手压我肩膀上半靠着我笑着冲我喷酒气。
看他那样我没招地扶住他。梁西桐得意地笑着放心吧几乎全部重量都压我身上了,说:〃童童,今天我要送你份礼物,这是兴民路上的一爿店面,现在是你的了,你是开个画廊啊,还是干脆高兴空着打滚啊,都成!反正你是主人了,拿去!你倒是拿着阿!〃
〃我不要。〃我推拒。
〃为什么!〃他瞪眼。
我心说我眼瞅着等签证跟老爹上小日本地干活去了,您送我一店面还不盯撂我几沓美元来得实惠。
梁西桐执意给,我执意拒,就在我俩僵持之际,他那朋友拿过那档案袋塞在我胳膊肘间,劝我:〃你就先收着得了,梁西桐哥现在这样你也和他说不明白,在这推推搡搡的还不好看,回头他酒醒了你再还他也不迟,先把他哄回去是真格,你说是不?〃
我一想也是这理,这可是在我家门口,万一让我们家老爷子看到这一幕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见我点头收下,梁西桐乐,顺势揽过我抄嘴就亲。怒,我一脚踹过去。敢情他们一个个的都拿我当娘们欺负呢啊!
他朋友见状连忙拦住我,再三强调梁西桐是喝高了神志不清鬼晓得他在干什么别跟他一般见识,说着硬架着梁西桐进车里了。
要说这朋友还真是能耐,临发动车子时人家才给我撂下车窗放下话说:〃有件事我想你还是知道会比较好,那店面原来是王远航的。〃说完,不待我回应,绝尘而去。
剩我一人伴着一袋麻烦。
这事还真就一件一件连着没消停了!
我夹着那袋麻烦决定明儿个早起第一件事就是把这祸根给梁西桐送回去。
想着合计着,不知不觉间到家了。我还没掏钥匙呢大门就开了,吓我一大大跳。
抬头见我老爹站在门口。
我抚着心问:〃爸,您这是要干嘛去阿?〃
〃办点事。〃我家老爷子语气低沉地回答我。
还〃办点事〃,既不是〃上课〃也不是〃溜达〃,而是〃办点事〃。我心里有鬼,越发觉得我爸他从脸色到语气都十分异样,赶紧只〃哦〃了一声,明智地选择先进屋,躲一会是一会。
没等我脱下鞋呢,我就听楼下动静不对劲,我赶紧开门跑出去看。
〃爸。。。。。。!〃撕心裂肺。
我爸他摔下到楼梯拐角那了。
我踉跄着奔到他跟前,〃爸,爸,〃一连趟的血从我把后脑喷出来,血不住地顺着他额头眼角往下淌,〃爸,爸〃我叫,他没有回应。温热的,血红的,湿滑的,黏腻的,血,血,血。爸,这是梦对不?这不是真地对不?祝鹤童,你这个笨蛋,快点醒来,醒来眼前的这一切就都是假的了,你他妈倒是快醒过来啊!
我爸本来紧闭的眼帘终于睁开了。〃爸!〃我满怀希望地搂紧他。
他定定地看住我,又朝上看向我家处,〃童童,把门关上。〃
〃嗯,好,好,爸你感觉怎么样?〃
〃。。。。。。儿子。〃
〃爸,您不会有事的对不对?再有几个月咱们就要去日本了,咱们不是说好了吗,我长大了,以后该轮到我孝敬您老了,以后您的衣服我包洗了,爸,您四十了才有的我,〃我爸他到了都不糊涂,他告诉我把家门关上,血,红的血,这是梦,噩梦,怎么醒不了呢,我的头好痛,你救救我爸,不,那是我的血,都是我的血,我的头上有一个洞,我好痛,我该怎么办,我已经没妈了,无论如何我都不能再失去爸爸。
〃都怪我,都怪我〃要是我懂事点,要是我安分点,要是我只专心画画,要是我不是我。
〃童童,童童,你坚强点!你爸血栓昏倒是他年纪大了,这是老年病,不挨你责任的。〃
〃都是我的错。〃是我刺激着他了。
〃你听我说!〃是王远东在晃我肩膀,我想告诉他别晃了,我全身都在疼,但我说不出来,有人替我说:〃都怪我。〃
〃远东,这样可不成,给童童打针镇定剂吧。〃
〃不行,回头老爷子要是真有个三长两短的,这最后一面他要见不着那才真不成。〃
我飘乎乎地看道那么多管子,仪器,连到我爸身上,爸,我知道,你虽然不说,但你一定很疼,可是为了我你一定不能只因怕这一点点疼就这么睡下去,你这样我怎么办,手术,对,手术,〃手术。〃
〃你说什么?〃
〃我说我爸还要手术。〃
〃童童,你听我说,手术已经没用了,只能让老人白白多遭罪。〃
〃手术,一定要手术。〃
〃祝叔叔他年纪大了,童童,你要面对现实阿,〃
〃柳莫言?〃
〃是我,哎,合着你才认出我来啊?你这样可不行啊,你〃
〃行了行了,别说他了。〃始终紧紧握着我的手的是王远东,我反力抓住王远东,闭上眼。
开开合合,高地宽窄,那么多血,红的,黑的,是颜料洒到身上了?洗不掉的,我妈会笑着买来新衣服,我爸会乐着表扬我,我儿子调色调得多好,那衣服五颜六色的更好看,呵呵。他们说他们家宝贝儿子做什么都是好的。我爸刚才告诉我什么来着?
别拉我,别拽我!让我好好想一想。
晚上我要跟我爸在一起,独自的,我和我爸,就我们两个人。
我跪在殓盆前烧纸,好热。
人们都说这是钱,阴间的人可以用它们过日子。我想,这是温暖,慰籍活人的心死人的魂。
好热。
我起身涤条毛巾给我爸擦身子,一直是温热的大手此时却是僵冷的,头上还裹着纱布。这是我的老父亲,我知道。可是,他再也不会纵容我,不会教导我,不会伴我成长的脚步,不会随我忧乐的面容。我看见我爸的魂离我远去,飘近我妈,佛说,他们在彼岸,我在此岸,中间隔的,是,奈何。
〃童童,童童,〃
有人在叫我,是王远东。
〃你出去,我要和我爸在一起。出去,出去〃我推他。
王远东按住我:〃你看着我,你告诉我,你能不能振作了,你现在这样是给你爸看呢还是给我看呢!我看了窝心你知不知道?〃
〃滚蛋!〃
〃别划了,你不疼啊!〃
〃什么?〃我看了半天,才反应过来手流血了,我拿毛巾擦擦就好了。
〃你这样能叫人放心把你留着么。〃
少在这跟我装善良!我还有我爸呢,他不会扔下我的,以前不都是这样么,即使我打碎了他最珍爱的古玩,即使我任性随心所欲犯错,他也会笑着鼓励我做的好,做的对。
对,我给他拿毛毯来暖暖身子就好了。
〃童童。〃
滚边去,少拽我!我不需要你跟我罗索,该怎么做我心里门儿清。
〃给他打针。〃我听见有人说,丫居然拿对付神经的口气。。。。。。
待我醒来时天已经大亮了,我环顾四周,是王远东家。一时竟有点糊涂。
旁边王远东巴巴看着我小心翼翼地问:〃你醒了?〃
我看着他,心里认定这就是个反复无常东风西雨的神经。
见我没回答他又神经兮兮地询问:〃你饿不饿?想吃什么,我给你盛点粥?〃
〃吃错药了阿你?噢,〃我想起来了,敢情是这老王家小子又他妈给我做脱力了,靠!〃少跟我整这套糖衣炮弹,还先跟我装苦大仇深阿!?〃第一回王小子跟我身上犯下罪孽后就是这付无辜日本媳妇状,倒好像他受到了什么不人道对待了似的。〃你丫就会打完人再赏个甜枣吃。〃
〃童童,你没事吧?〃
〃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