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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她交往。”
“雅睛和我交往,只是为了满足她父亲的期望罢了,你也很清楚这一点。”见他怔住,谭森慢条斯理地接了下去,“倒是你。你打算什么时候才向雅晴坦白自己的感情?直到雅晴嫁给我之
后?”
孙承翰瞪视着他,仿佛他刚刚揍了他一拳。
“你知道?”他重重地坐回沙发上,从牙缝里挤出一句,“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是玄菱告诉我的。坦白说,我还有些惭愧自己居然没早一点看出来。如果我没发现,你是不是永远也不打算告诉我?”
“我怎么能说?她和你是公认的一对,所有人都认定你们结婚是早晚的事。再说,雅晴的父亲中意的是你,不是我。”他闷着声音道。
“但重要的是雅晴心里怎么想,不是吗?如果你爱她,不管你有多少敌手,你都该尽全力去争取,赢得她的芳心,而不是尽找些借口来解释自己的懦弱和毫无行动。”谭森的指责毫不留情
。
孙承翰静默了半晌,最后才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懦弱?或许我真的是。”他泄气地道,伸手抓抓头发。“在还没了解雅晴的心意之前,我不想贸然行动吓跑地,我怕最后会连朋友都做不成。”
“你何不试试看?被拒绝总比你拚命压抑着不说的好。”“你的建议倒是和玄菱如出一辙。”他嘟嚷着,抬起头来看着好友。“说到玄菱,你打算怎么办?你帮她找丈夫的计划还要继续进行吗?”
“老天,当然不!”谭森脱口而出。
我想也是!孙承翰挑着眉毛,但识趣地不做评论。
他的表情令谭森有些气恼,只好以重重一咳来掩饰自己的不自在。
“人杰告诉我,玄菱的幼稚园最近不是很平静。前几天,有一辆车从巷口冲出来,差点撞上玄菱。”他转开话题。
“真的?”孙承翰被这句话感染得严肃起来。“是偶发事件?”
“希望是。”想到可能有人想对圣柏德幼稚围,甚至是对玄菱不利,一层黑影笼罩住他,令他的血液几乎为之冻结。
“如果那不是偶发事件,会是谁想对付圣柏德幼稚园,或是对付玄菱?”孙承翰提出质疑。“长兴实业目前经营情况勉强稳定,照理说,还不至于挡到其他人的财路,再说圣柏德幼稚园一直稳健经营,没有理由有人要对它不利。”
“详细的情形我还不了解,但我打算请一些人到幼稚园去站岗巡逻,保护玄菱和小朋友们的安全。”
“这倒是可行之道。不论情况如何,小心一点总是好的。”孙承翰赞同地点点头。“对了,晚上在西华饭店的应酬你会去吗?”
“再说吧。”他有些心不在焉,心思仍然放在如何安排人手保护幼稚园上。
孙承翰正要接话,电话适时响了起来。
谭森倾过身去接起。“喂?”
“谭森,是我。”连晋源的声音从话筒那端传来。“今晚在西华饭店的饭局,你会来吗?”
“有事吗?”他不做正面答覆。
“我有件惊人的事情要告诉你。这件事关系到你们和房家的渊源,我另外也邀了房人杰和房玄菱,你最好来一趟!”
和房家有关?谭森愣了一下,还没来得及回答,连晋源已经挂了电话。
他慢慢地将话筒放了回去,迎向孙承翰询问的目光。
“连董事长要我出席今天晚上的饭局,他有事情要告诉我。”
“什么事情这么紧急,非得要今天晚上说不可?”孙承翰不解地问。
谭森靠回椅背,沉吟地轻抚着鼻梁,想着连晋源颇有深意的话。
这件事关系到你们和房家的渊源……
看来他必须得亲自走一趟,才能知道连晋源葫芦里卖什么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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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连董事长要我们来这里做什么?”房玄菱走进饭店五楼的宴会厅,低声问着身旁的房人杰。
“我也不知道。”他目光扫视过整个宽敞的宴会厅,心里也狐疑得紧。“他只说了有很重要的事,这件事和谭森有关,要我们一定得来。”
和谭森有关?房玄菱还想发问,房人杰已经和迎面而来的几位商界人士攀谈起来,她只好暂时将满腹疑问按下。虽说这并不是连晋源的第一次邀约,而且他对他们的态度还算友善,然而不知怎的,她却隐隐觉得不安。
只不过是个再寻常不过的宴会场合罢了,没有什么好担心的。她在心里告诉自己,将这份不安归咎于是自己近来压力太大的原因。
“看样子,连董事长还没到。”摆脱那些人之后,房人杰侧过头来看她。“你饿了吗?要不要
我去帮你拿些吃的?”
“也好。”她点头,看着他转身离去。她隐忍住一个呵欠,目光无聊地扫视过整个衣香鬓影的宴会厅,只见整个厅里挤满了欢声笑语。
她下意识地梭巡着谭森的身影,不太费力便瞧见他和孙承翰就站在鸡尾酒桌旁,正和一小群衣着光鲜的人士交谈着。
谭森也瞧见了她,俊朗的脸庞立即浮起笑意。他向她指指围绕在身旁的那些人,然后耸耸宽肩,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她忍不住微笑了起来,用眼神告诉他,她完全了解他的身不由己。
调回目光,她正想找个不受人注意的角落坐下,一个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房小姐。”
房玄菱回过头去,有些意外地瞧见连晋源就站在她身后。“连董事长。”
“嗯。”连晋源朝她身后望了一眼。“房先生呢?”
“他离开一下,应该很快就会回来。”虽有些纳闷他笑容的含意,她还是礼貌地保持微笑。
“嗯。”连晋源点点头,精明的目光打量着她,令她浑身不自在。“我今天找你们到这儿来,是想跟你们说件事。我想你应该知道我很欣赏谭森,一直很希望他和雅晴能结婚的事吧,房小姐?”
房玄菱的心情沉了下来。“我知道。”
“那我想你应该也了解他之所以金援长兴实业的原因,是因为他一直视你父亲为恩人。”他继
续说道,锐利的目光依旧停在她脸上。“不过,他在你们身上付出的代价太大了,远超过他应该做的。当然啦,懂得感恩图报是件好事,但如果他根本就搞错了事实真相,我自然不能坐视不管。”
房玄菱微微一凛。“你是什么意思?”她谨慎地问道,心中的不安更甚。
不知怎的,连晋源虽然在微笑,但那对细小的眼睛里闪烁的光芒却令她不寒而栗。她突然感到惊惧起来,隐约预料到他今晚的安排绝非善意。
“啊,他们都来了。”连晋源没有回答她,迳自朝她身后招手。
她回过头去,看着谭森和连雅晴、孙承翰和房人杰等,一起朝他们的方向走了过来。
“连董事长。”谭森微微颔首,然后转向房玄菱,却见她神色有异,忍不住微微蹙眉,一手环住她的腰身将她拉近。“玄菱?怎么了?”
她没有说话,只是将小手钻进他手掌心里紧紧握住,仿佛害怕他会突然消失不见。
她的小手有些冰凉,细致的脸蛋儿略显苍白。谭森正想开口询问,一旁的连雅晴已经率先开了口。
“爸,怎么回事?你为什么把大家都叫来这儿?”
“既然你们都在,那我就不浪费时间了。”连晋源的目光先是扫视过在场的每个人,最后停留在谭森脸上。“你知道当年你父亲为什么会生意失败吗,谭森?”
谭森显然有些意外他会这么问,他的反应只是微微耸肩。
“商场胜败是兵家常事。我父亲错估市场,造成公司巨额亏损,会遭遇失败并不令人意外。”
“你真的这样认为吗?”连晋源叹息地摇头。“或许你父亲当年是错估市场,但若不是有人处心积虑想搞垮他,存心要断他后路,让他在商场上混不下去,也许他也不至于败得那么惨,甚至需要以死来解脱。”
谭森皱起浓眉,目光紧盯着他。“你是什么意思?”他声音紧绷地问。
连晋源露出微笑,斜眼瞄向站在他身边的房人杰和房玄菱,狡桧地接口,“我的意思是,你父亲之所以会破产,完全是被人陷害的,而陷害他的人,就是他一向推心实腹、视为知交的朋友
房长兴也就是房玄菱的父亲。”
谭森猛地一震,表情错愕,房人杰和房玄菱更是刷白了脸,满脸无法置信。
“你胡说!我父亲不可能这么做。”房人杰气冲冲地嚷了起来。“你凭什么这么说?你有什么证据?没有的话,就少在这里放屁!”
连晋源没有理他,迳自转向谭森。“你以为房长兴为什么收留你和你母亲,让你们有个栖身之处?那是因为他内疚,他为了利益不择手段,不惜逼自己的好友银铛入狱,让他甚至死在监狱里。而现在,他的儿子几乎败光了他当年用卑劣手段所得来的财富,这不就是血淋淋的现世报
吗?”
谭森的手在身侧紧握成拳,喉结上下滚动。“你是从哪里知道这些的?”他沙哑地问。
“前些天我和一群老朋友聚在一起喝酒,聊着聊着便有人提起当年这回事。有人认为你父亲死得太冤枉,所以我认为有必要让你知道这件事。”他瞥了房玄菱一眼,慢条斯理地接了下去,“免得你分不清敌我是谁,错把一些阴险狠毒心如蛇蝎的人当成朋友,谁知道他们将来会不会再毫无预警地捅你一刀?”
房玄菱没有反应,只是呆呆地站着,身躯颤抖,脸色苍白如纸。
“你说什么?你这糟老头子根本是含血喷人诬赖我父亲,我可以告你毁谤!”房人杰气愤难平
,正想冲向前去,却被孙承翰硬生生地拉住了。
“我堂堂一个大企业的董事长,何必说谎中伤你?”连晋源睨了他一眼,目光轻蔑。“我只是不愿意看谭森再这么傻下去,将一个毁了他们家的大恶人当成是恩人。不信的话,尽管去找你父亲生前的友人问个明白,看是不是我在捏造。”
没有再理众人的反应,他朝连雅晴努努嘴巴。“雅晴,咱们走了。”
“可是爸,我……”她正想抗议,连晋源已经不由分说地拉着她的手臂离开。
一时间,这个角落里只剩下谭森、孙承翰、房人杰和房玄菱四个人。
感觉好长的几分钟,空气里一片窒人的静默,没有人打破沉静。
“呃,谭森。”一会儿之后,孙承翰才谨慎地开口,“我想这件事情还有很多疑点。连董事长也只是听说而已,不一定是真的……”他话还没说完,就被房人杰打断了。
“你不能光听那个糟老头的一面之词就相信他,他根本就是胡说八道!”他低声咆哮着,一张脸涨得通红。“我爸妈为人如何你心知肚明,他们对你比对我这个儿子还要好,硬要指他们是因为愧疚而收留你,这简直是狗屁不通!”
“我会去查明整件事情的贡相。”谭森半晌后才静静地道,声音空洞得不带一丝情绪。
房玄菱抬头看他,只见他面无表情,那原本一度温暖的眼眸瞬时冷得像冰,足以令人遍体生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