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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劫作者:尼罗-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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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承喜难得的正经了,低着头往屋里走。屋里温暖如春,处处都是洁净。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他垂着脑袋说道:“我在外面出了个丑。全国我不敢说,反正全省的兵,现在可能是都知道了。”
  小林大吃一惊:“我的爷,你干什么了?”
  顾承喜“唉”了一声:“其实也不是大事。你别问了,我懒得说。”



  49、事发

  霍相贞托着一颗硕大圆润的白珍珠,步伐轻快的走进了白摩尼的卧室中。白摩尼如今是越来越懒了,晚上不睡早上不起,时近中午了,还要赖床。霍相贞一屁股坐到床边,把冰凉的大珍珠往他脸上一滚,同时笑道:“摩尼,给你个摩尼!”
  摩尼二字本是佛经中的梵文,是个如意宝珠的意思。白摩尼正是半睡半醒,冷不防的让个大珠子冰了一下,登时被激得一哆嗦。朦朦胧胧的睁开了眼睛,他抓过大珍珠瞧了瞧,然后闭着眼睛往旁一扔,不当它是好东西:“大哥你真烦人,吓了我一跳。”
  霍相贞掀了他的棉被,一下一下的轻轻拍他:“原来我忙,你说我烦人;现在我闲了,你又说我烦人。小崽子,你想怎么样?”
  白摩尼翻了个身,把脸埋进被窝里不理他,想让他对自己多说几句好听话。然而身后骤然一轻,却是霍相贞起身走去了床尾,弯了腰去看他的左脚。一手握了他的左脚踝,霍相贞说道:“动一动。”
  白摩尼不喜欢让他研究自己的伤腿,所以一伸右脚要蹬他,同时在被窝里闷声闷气的说道:“不会动!”
  右脚蹬上了霍相贞的额头,软绵绵的没有力道。霍相贞丝毫不恼,抬头笑道:“小崽子,要造反吗?”
  白摩尼本来只是懒,如今听了这话,却像受了启发似的,当真有了造反的意思。懒洋洋的坐起了身,他向下挪到床尾,张开双臂搂住了霍相贞的脖子:“大哥……”
  他的声音像糖稀似的,又甜又热又软,听得霍相贞登时笑了:“怎么?”
  白摩尼和他贴了贴脸,同时试试探探的问道:“我好不好?”
  霍相贞一点头:“好。”
  白摩尼偷偷的睁开了眼睛,斜斜的窥视他:“我要是又淘气了,你会不会还像原来一样教训我?”
  霍相贞听到这里,倒是有些难受——白摩尼现在还有力量去淘气吗?家里就是这么些屋子,这么个园子,他能淘气到哪里去?
  巴掌覆上了白摩尼的后背,隔着一层丝绸睡衣,可以摸到隐约的骨头。先是单手摸,后是双手摸,霍相贞几乎是捧起了他的身体:“我……”
  话没说完,房门却是被敲响了。今天是大年二十九,杂事特别多。虽然里外都有马从戎抵挡照应着,但是有些大事,还得让他亲自动心动手才行。
  所以一声“我”后,没了下文。霍相贞直起了身,被人一叫就走,留下白摩尼孤零零的坐在了床尾。大珍珠顺着坡度滚到了他的身边,他随手抓起来又看了看。珍珠是好珍珠,是罕见的大,都说“七分为珠,八分为宝”,按分量看,这一颗算是宝贝了,不知霍相贞是从哪里得来的,当个玩意来吓他一跳。
  霍相贞不把它当回事,白摩尼也没把它往眼里放,下意识的就要把它往身后抛。然而念头忽然一转,他却又把大珍珠紧紧的攥了住——在霍相贞不在家的日子里,他偷着潜入书房翻查了好几次,始终是没能找到支票本子。其实找到支票本子,也不算万事大吉,因为霍相贞的印章都在马从戎手里,但自己若是真的去找马从戎盖章了,料想马从戎也不会故意的刁难。
  没有支票,就没有钱。而在饭店开房间需要钱,吸鸦片烟更需要钱。一个人烧烟太寂寞了,所以他总往他老姐姐的班子里打电话叫条子,老姐姐和他约了暗号,一听是他的电话,想方设法的必定来到。老姐姐是当红的人,身价不菲,没有白和他混的道理,所以在老姐姐身上,他还得花钱。老姐姐知道他闷,有时候找几个姐妹过来陪他在饭店里打打小牌,牌桌上自然要有输赢,而他堂堂的一个大少爷,还真有脸对着班子里的姑娘们伸手要钱吗?所以赢了他请客,输了他也一样的要请客。躺着吸烟,或者坐着打牌,都不用动腿。有时候真玩高兴了,他会暂时忘掉自己的伤残。
  先前和霍相贞要钱,他要得理直气壮,因为他东跑西颠的闲不住,一动弹就有花钱的去处,花得合理。但是现在,他不知道怎么向大哥解释自己的开销。霍相贞知道他和先前的狐朋狗友们都断了,还知道他如今的娱乐只有坐汽车兜风,和每天下午去看电影。这两项娱乐都是便宜的,便宜得让人忽略不计。至于其余的花钱路子,比如吃喝穿戴,吃喝姑且不提,只说穿戴——在他所光顾的店铺洋行中,他素来是不用动钞票的。从袜子皮鞋,到衬衫领结,一切账目全可以记在霍府名下。多少年的老规矩了,一直如此,所以在这方面,也没有要钱的借口。
  霍相贞不会说什么好听的话,然而得了奇巧的小东西,必定会留给他。给的时候,也是轻描淡写,带着股子不屑一顾的劲:“给你个玩意儿!”
  霍相贞给他的“玩意儿”,他全留着。但是今天这颗大珍珠,恐怕是要留不住了。这么好的珠子,如果想卖的话,脱手是很容易的。
  霍相贞一去不复返,据赵副官长说,是去了总理府。
  去了总理府,就没有马上回来的道理。白摩尼从床褥底下翻出了个小纸包,打开来是几粒大红豆子。这东西名叫戒烟药丸,其实吗啡和糖精的混合品。把药丸倒进口中吞咽了,白摩尼算是完成了上午的任务。药丸虽然有效,但在心理上,他总像是更依赖那一盏暖洋洋的小烟灯。下午,他还得找机会出趟门。一手拄着手杖,一手扶着墙壁,他摇摇晃晃的进了浴室。大哥回家了,他得收拾出个好样子来。
  白摩尼洗澡,更衣,靠墙站稳了,他对着大玻璃镜梳头发。人一瘦,他也觉得自己露出了大人模样,仿佛瞬间长了好几岁。不能总是这么做贼一样的流窜了,他想,等到晚上大哥回了家,自己就向他坦白。自己多花点心思,好好的措一措辞。大哥心平气和的时候已经像尊门神,一旦生了气,更成了怒目金刚。平时自己可以对他耍一耍脾气,可让自己迎着他的锋芒作乱,自己还真是不大敢。所以得把话说漂亮了,让他听得懂,又不至于打家贼似的把自己胖揍一顿。
  白摩尼记得自己上次挨打,还是在十三四岁的时候。那时候家里已经没了长辈,除了灵机就是他。他忘了自己是犯了什么错,反正是很大的错,气得灵机哭了半个早晨。后来霍相贞来了,开始替天行道,挽了袖子满宅子追他。他当时还没变声,嗓子又尖又细,一边逃一边叫,叫得如同拉警报,听得家里人全忍不住笑,因为看出了他是干打雷不下雨。
  后来,他鼻青脸肿的在床上躺了一天。灵机像下小雨似的,淅淅沥沥哭个没完,因为霍相贞手太狠了,她怕弟弟会被他打出内伤。
  想起小时候的事情,白摩尼陡然的轻松了一下,又想笑,又想叹。弯腰捶了捶自己的左腿,他直起身,眼睛水汪汪的带了一点泪。怎么说呢?怎么想都是不好说。霍相贞最厌恶大烟鬼,如果知道他上了瘾,绝饶不了他。
  霍相贞下午回了家,一进门就听说白摩尼又出去了。脱了外衣上了楼,他刚在书房中坐了片刻,便有副官来报,说是顾承喜来了。
  顾承喜在家中闷坐几日,终于走出了心里的阴影,又成了一条爽朗的好汉。今天这一趟,他打着“看望白少爷”的旗号,来得冠冕堂皇。而在看望白少爷之前,他来向霍相贞请个安,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在副官的引领下上了楼,他轻手轻脚的停在书房门外喊了一声:“报告!”
  房内有了回应:“进来!”
  顾承喜暗暗一笑,伸手推开半掩的房门。很庄重的抬了腿,他一大步迈进了书房,然后随手关严了门。霍相贞站在写字台前,靠着台边是半坐半站。将手中一本旧书向下放上了大腿,他抬头注视了顾承喜:“来找摩尼?”
  顾承喜听出了他语气的变化——这句话让他说得很平淡很家常,可见自己在他眼中,至少不是个刺目的存在了。
  抬手又敬了个军礼,他笑着答道:“白少爷总说是闷,让我常来陪陪他。我走了这么久,也不知道白少爷找没找到新的伴儿,所以今天就又来了。”
  霍相贞抬起手中的旧书,低头重新盯住了书页,脸上没什么表情:“他刚看电影去了。”
  顾承喜试探着向前走了一小步:“那……我等一等白少爷?”
  霍相贞一点头:“嗯。”
  顾承喜看他是个心不在焉的模样,便大了胆子,一步一步的往前挪:“大帅有没有什么差事?有的话就派给我吧!横竖等人也是闲着,我看秘书长在前头忙得要命,要是我能帮点儿忙,也算没白来一趟。”
  正在他连说带走之时,霍相贞回身抄起了白摩尼留在写字台上的手杖,向前一杵顾承喜的胸膛:“立正。”
  顾承喜当即停了脚步,脸上不傻装傻:“啊?”
  霍相贞扫了他一眼,然后继续:“年根底下,你的染坊生意也该歇几天了。”
  顾承喜登时笑了,笑得同时还微微低了头,怕自己的眼睛会露出贼光。浑身的关节一起做痒了,他抿着嘴咬着牙,强自镇定着保持端庄。不这么着不行了,他现在每根神经都在跃跃欲试的要向霍相贞耍贱。
  缓缓的侧过了身,他用胸膛贴了手杖,屏住呼吸横着走,一直走到了霍相贞身边。也靠着写字台半坐半站了,他和霍相贞并了肩。双手狠狠一抓军裤,他蹭去了掌心的热汗。
  霍相贞没拦住他,也没往心里去。放下手杖单手拄了,他侧过脸去看顾承喜,忽然发现顾承喜有一双很干净的眼睛——不是说他眼神纯洁,而是说他这双眼睛黑白分明,长得干净。平时总看他是嬉皮笑脸,一副贱相,如今他难得的双目炯炯没有笑,霍相贞仔细审视了他,感觉他这样子倒是比平时正经了不少。一正经,就显得有一点上等了。
  霍相贞现在对他没意见,也没话说。他想把这个开染坊的东西撵出去,好让自己清清静静的继续读几页书。然而未等他开口,顾承喜忽然张开双臂,狠狠的拥抱了他。
  只是拥抱,抱得很紧,霍相贞顺着他的力道侧了身,甚至能感觉出他手臂的颤抖和心跳的激烈。灼热急促的呼吸烫了耳根,让霍相贞不由自主的一皱眉头,随即抡起手杖,一杖敲上了顾承喜的后背:“松手!”
  顾承喜一点一点的收了力气。放下手后又抬了手,他眼巴巴的望着霍相贞,想要去揽对方的肩膀。
  结果,霍相贞把手杖当成了木刀,一刀向后击中了他的手臂。这一下子实在是疼,让顾承喜立刻垂了胳膊。捂着痛处揉了揉,他像条大癞皮狗似的,锲而不舍的又转向了霍相贞。
  霍相贞依然皱着眉头,倒要看他能玩出什么花样。哪知道他怯生生的用双手握住了霍相贞的一条手臂,然后凑上前去一歪脑袋,竟是枕上了对方的肩膀。
  霍相贞不肯依靠他,那他就只好去依靠霍相贞了。山不过来,他就往山的方向走。
  枕了片刻,他又挨了霍相贞的手杖:“怎么?赖上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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