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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觉心里觉得他可怜,但不肯这么轻易算了。他面无表情坐下,就叫人埋单。
谢文俊神色黯然,有点自怨自艾地说:“我这人就是笨。”
林觉干巴巴地安慰他:“小事,别放在心上。”
“不,我知道自己笨。同样是演戏,我还是科班出身的,怎么就比不过一个业余的?我就是不会做人,每次都搞砸。”
他真情流露,倒叫林觉心里一动。他想:“丁零这只可恶的小兔子,我追了他六、七年,他对我总是忽冷忽热,既不肯进我公司,又不肯上我床。他是吃准了国内他这类型的明星屈指可数。有他貌的,没他才;有他才的,又没他貌。即便二者兼备,又没他运气,到不了他高度。这个谢文俊人笨点,但相貌也不比丁零差到哪儿去,我若是把他捧起来,不失为丁零的一个竞争对手。不知他会怎么想?”
他从未垂涎一个人垂涎这么久。可能他人贱,越得不到的越好。他找过好几个与丁零相似的,不久就腻味,觉得是赝品。但赝品也好过一个人空想着□。
谢文俊眼泪汪汪,一脸愤懑、伤心和不平。林觉越看他侧面,越像丁零。
付了钱,林觉拍拍谢文俊的肩,说:“你也在这个圈子好几年了,凡事别太往心里去。走,吃了饭,去糖果会散散心。”
糖果会是附近一家著名夜店。谢文俊料不到如此,眼睛亮晶晶地看住林觉,忍不住露出笑意。
林觉一厢情愿地认为:这表情和丁零一模一样么。
这儿到糖果会走路也就十五分钟,但林觉坚持坐车,让司机把车开到一座城堡似的建筑大门口,花十五分钟时间停好了车。
城堡大门左侧墙上挂了巨幅的外国DJ海报,门两侧穿女仆装的服务员齐声向他们表示“欢迎光临”。
糖果会内部设计奢华而别致。中间一个大舞台,台西一面梦幻大镜子,映照台上变形的灯光和人影,像金色扭曲的时光之带,荒诞而迷离。舞池边的沙发圈排列得犬牙交错,流动的白色灯群点缀其间。
靠墙是枯黄的吧台,树枝样铁枝杈和形状奇特的小灯盏分别释放出温暖的黄色光和神秘的红色光,从上往下沐浴着人们。
音乐震耳欲聋,林觉拉着谢文俊在吧台角落处坐了。
林觉要了杯蓝方,掺了乌龙茶,喝光后又要了杯同样的,此后又连着叫了五杯。
谢文俊不太来这种地方,觉得虽然吵,倒也新鲜。他大难不死,心情格外好,先点了店员推荐的此店名饮——墨西哥龙舌兰冰镇纯饮,接着要了两杯玛格丽特,又要了杯长岛冰茶。
他酒量十分好,连喝四杯面不改色,就觉得舌头辣。他心里有点厌烦:“最讨厌吃辣的,舌头都麻了,还有什么滋味?真不知道林觉和丁零怎么都那么嗜辣。”
林觉话不多,反而是谢文俊喋喋不休,述说自己的笨拙和时运不佳,求林觉以后多加栽培。
不时有熟人过来和林觉打招呼。谢文俊怕被记者发现,有些扭捏。
林觉听着谢文俊说话,又厌烦起这个人来。他冷笑地看着他,说:“你以前很少应酬吧。看你的样子,就不太习惯。”
谢文俊有点不忿被看扁,他当即傻笑说:“我是不大应酬的。不过,这店我倒来过一次,还是丁零带我来的。”
林觉一愣。
谢文俊笑说:“他以前一直在这家店打工,您不知道么?”
林觉被深深打击到了。丁零也是个夜店爱好者,林觉和他来过糖果会不下十次,他竟然从不知道丁零曾在这儿打过工。迄今为止,也从没人告诉过他。
他脑中飞速回想这店的股东。有一个是老牌知名演员,大陆出身的,现在换新加坡国籍了。难道他是丁零靠山?
他马上否定了自己:“不会。凭他,还包养不起那小子。”
但又有一个声音说:“此一时彼一时,丁零那时也不过是个一无所有的穷小子。谁说他只有一个金主?”
想到少年模样的丁零委身于其他男人的怀抱,他就感到胸腔翻滚,酸液一阵阵往上冒。他酒也喝得太多了。
谢文俊还在兴高采烈说着什么,他的话在音乐中很难明白。林觉猛地站起。
谢文俊吃了惊,张嘴看着他。
林觉指指楼上:“我去趟……洗手间。”
他摇摇晃晃到了二楼,进了洗手间就拨打丁零电话。他也不知道想跟他说什么,就是想打给他。
铃响三声,电话被接起来。
“喂?”是纪来来的声音。
林觉怒极反笑:“怎么又是你?”
“您是哪位?”
“我是哪位?你看来电显示不知道我是哪位么?丁零呢?你把那小兔崽子藏哪儿去了?”
“林总,你醉了。零儿在拍夜戏,没空接电话。如果是工作上的事,麻烦跟我说。”
林觉彻底怒了,威士忌一波波冲着顶梁门,他大声说:“就是工作。你告诉零儿,我他妈的要他现在就过来陪我。老子想他的|屁|股|想很久了,让他快点来给我|插|几下,他要多少钱我都付……”
纪来来挂了电话。林觉对着盲音一顿破口大骂。
然后他去洗手槽处用冷水淋了淋头,觉得冷静些了。他想打电话给谢文俊,忽然发现还没他电话。他随手抓了个解完手要出去的人,塞给他一把百元大钞,给他描述了下谢文俊的长相和穿着,要他把谢文俊带上来。
那人笑嘻嘻地拿着钱走了。他特意去看了下谢文俊,看到他正小心翼翼转动一只放在炉火上烧的杯子,然后往里加入糖、热咖啡和鲜奶油。他想谢文俊可能正在泡制爱尔兰咖啡。他冲谢文俊一笑,就找女友跳舞去了。
谢文俊被他笑得莫名其妙,想难道他又被认出来了?他这样的偶像逛夜店被曝光可不妙。
他不安地喝了几口爱尔兰咖啡,心里越来越不安,又想林觉怎么还不回来,不会喝多了倒在洗手间了吧?
想到这,他拿起林觉和他自己的外套,忙上二楼去找林觉。
二楼男洗手间里人不少。站着的地方,没看见林觉。
“林总,林总!”谢文俊一边叫着,一边走过去挨个看每个解手的男人。
走到一半,另一侧一扇坐间门开了,伸出一只手,把他整个拽进去,接着又把门从里反锁了。
谢文俊被夹在冰凉的玻璃门板和炙热的林觉身体间,扑面而来一阵阵酒气,自觉不怎么好受。但他还能傻笑:“林总,您老不下来,没事吧?”
林觉摸了摸他T-恤下的胸肌,觉得手感丰盈,还不错,就对他说:“趴在门上,把裤子|脱|了。”
谢文俊一惊,半晌没作声。
林觉也不催他,一手抵着门,冷冷看着他。
谢文俊没让他久等,就听话地转过身,脱掉|裤子|趴在了门板上。他还不忘叠好林觉的外套,免得自己把它弄出折痕。
外面的人看着谢文俊被另一个男人抓进去,过一会儿里面就传出有节奏的撞门声。他们司空见惯,却还是兴奋了一把,交换了几句□的话语。
林觉趁着酒劲办完事,就拿走谢文俊手上的外套,披上身走了,把谢文俊忘记在洗手间。
谢文俊光着|屁|股,在马桶上昏昏沉沉,直到糖果会狂欢快结束时,保安才进来推醒他,问他要不要去医院。
谢文俊看到自己大腿上血迹斑驳,心里一惊,但面子更重要。他快速穿上裤子,说声“没事”,一溜烟般跑了出去。
他强忍下身|撕裂之痛,站在街上叫出租。
北京司机大多懒惯了,凌晨街上出租车本来不多,难得过来一、两辆,听说谢文俊住在五环以外,立即拒载。
谢文俊走过两条长街还没打到一辆出租,只好先找家旅馆开了房,处理了自己下身伤势,倒头便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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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觉次日醒来,过了好一会儿,才想起谢文俊,不知他后来怎样了。
他打电话给自己助理小关,小关又打电话给谢文俊助理罗兰,几经周折,才明白他人已在摄影棚拍戏了。
林觉心下愧疚,就和小关一起,去片场探班。
他们走进一处四合院,里面人来人往,都穿着明清时候服装。
林觉一进去就听到一个群众演员抱怨:“又要重拍?这都第几次了?那个姓谢的会不会拍戏啊?”
另一人说:“按小时拿工资的,你有什么不满?”
片场乱哄哄的。不是每个人都认识林觉他们,但人已进到里面,也就没人再多事查问。
林觉看到娄导正和灯光师说话,等他们说完,他走过去和他打了个招呼。
娄导有点意外:“你怎么来了?”
林觉递给他一支烟,笑说:“刚好到附近办点事,顺脚来看看。小谢怎么样?”
娄导抽了人家的烟,想了想,说:“作为偶像派,算不错了。人很卖力。”
林觉本没对谢文俊抱多大希望,就指着他凭帅气外表火一把。听说他“很卖力”,就满意地笑了笑。
导演抽完烟就去室内继续拍戏。
林觉他们跟过去看。一间卧房中站满了人,除了导演,还有打光的、举牌的、化妆的和助理们。男主角谢文俊身上绑了绷带躺在床上,半死不活。女主角跪在床边。两人执手相望。
谢文俊做作地说:“小俪,你别伤心。为了你,我也不会死的。”
小俪哽咽说:“鹏哥,你说话要算话。”
林觉听了几句,被这两人激起一身鸡皮疙瘩。见他们似乎没完没了,他转身退出,让小关把罗兰叫出来。
罗兰正看得津津有味,出来时,圆脸上还带着几分感动。
林觉随口问:“他怎样?”
“比我想像中还好。他真会演,昨天导演和剧组人员都大大称赞他,说他是大陆的白嘉年呢。”
所以世界是多姿多彩的。
林觉不理小关在旁做鬼脸,面无表情地让罗兰转告谢文俊,上次那个要给洛雨尘的汽车广告,现在给他了。
当罗兰将这一消息告诉谢文俊时,他心里一阵激动,双眼泛泪,刚拼命记住的台词又忘了一大半。不过这都无关紧要。
他的心唱起歌,抬头,已经隐隐看到了出头的曙光。他想:“没什么了不起的,丁零会做的我也会做。我的时代,终于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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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零离家之前,在供奉的神龛前焚了三支香,洒了一地花瓣,做好了充足心理准备。他没和张峥云合作过,但他听过不少他的事,知道他是个“惊喜”不断的导演。
《金竿钓鱼》头几场戏在横店广州街区拍。
开机发布会后,就是杀牛宰羊,祭拜天地。丁零冷眼看着,张峥云不信这个,但做得一步不错,格外地道。他现在怕麻烦,能容忍的地方,就入乡随俗了。
在祭拜仪式上,丁零遇到了夏振一。
夏振一和他差不多年纪,中戏毕业,竹竿子一样,手长脚长,看着是缩水版的张峥云。这人演过张峥云两部电影,得过国际影帝,是张峥云格外喜欢的一个年轻男演员。他不老,有点丑,很怪。
丁零认识他,两人打了招呼。夏振一没什么心机,有话就往外说。他说他和新婚妻子在法国度蜜月,张峥云一通电话要他回来,他就来了。来了也不知道做什么。
他不知道,丁零一下子就知道了。
张峥云不放心他,找了夏振一,是随时要替换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