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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出右手抹了一把脸,林耀突然发现连右手都被粘在了脸上,抹脸的动作阻碍很大,一时间竟然不能顺利的从额头上抹下来。
这是……
林耀赶紧加快了脚步,突然遭遇莫名事件让他急切想知道原因,黑灯瞎火的也看不出什么情况来,脸上不像是流血了,这是他心中唯一的安慰。
三步两步的赶到药厂门口,探索着摸到墙壁的开光,立即打开灯。
这是怎么啦?
林耀惊诧万分,只见他手心手背都是一层厚厚的油垢,这种黑色的油垢还散发着一股恶臭,之前自己竟然没有察觉到这种气味。
掀开衣袖,果然发现整个手臂都被一层厚厚的油垢包裹着,衣服紧贴着皮肤,脏得不能再脏了。
不用照镜子,林耀知道自己脸上也是这种情况,脖子也是如此,全身都如此。
仔细的检查了一番,他幸运的发现身体没有出现大问题,全身没有损伤,连皮都没破,自然也没流血。
虽然不知道具体原因,但当务之急是先洗澡换衣服,他实在忍受不了这种感觉了。
洗澡时也遭遇到了麻烦,费劲的脱了全身的衣服后,竟然发现很难清洗掉满身的油污,那些油污如同狗皮膏药一样牢牢的黏在身上,难受得紧。
想尽办法,当第二块毛巾被油污彻底染黑变得沉甸甸后,林耀才记起药厂的临时住所存有洗洁精,这种去污效果显著的洗涤用品终于让那些油污乳化后脱离他的皮肤,随着乌黑的脏水流出浴室。
好在厨房的洗洁精刚买不久,有足够的剂量可供使用。直到用完整瓶洗洁精,林耀才感觉到身上的油污洗干净了,重新拥有舒爽的皮肤让林耀大舒了口气。
蜷缩在被子里,他才有心思认真检查自己和想想得失。
洗去了油垢的皮肤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原本泛着不健康蜡黄色的皮肤变得有些晶莹起来,虽然没有婴儿皮肤那么粉嫩,但相比自己以前的状况,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掀开被子查看了裸着的全身每一处能看到的部位,都是如此,他甚至忍着寒冷冲到大衣柜前,在衣柜中间镶嵌的立镜里检查自己脸上和脖子上的皮肤,惊喜的发现自己变白了,变漂亮了,以往被衰败肤色掩盖住的五官也变得打眼起来,仔细一瞧,除了依然瘦得跟芦柴棒似的,那模样看起来还有点小帅的底子,如果吃胖点,铁定是一帅哥。
忍着痛竭力扭头查看镜子中背后的皮肤,凡是能看到的部位都有了变化,直到实在挨不住冻,他才恋恋不舍的回到被子里打冷颤,脸上带着笑,心里乐开怀。
此刻林耀心情无比的激动,终于有机会可以当医生了,这模样哪怕继续瘦着也不会吓着病人了,顶多就是被人评价个营养不良,不会再被人误以为是瘾君子和HIV患者而嫌弃。
以林耀的智力,当然知道这一切的变化来自于那颗莫名的草果,虽然心里有一些担忧这草果会不会是一味毒药,让他在临死前美丽一把,但经过反复的为自己把脉和听诊后,打消了这种顾虑。
在他看来,哪怕吃了草果后极有后遗症,哪怕只能再活五年,也好过以前那样“要死不脱气”的活着,他能够当五年医生,能够按照自己想要的方式生活五年,就满足了,别无所求。
“我要当医生了!我要当医生了!”
林耀流着泪在被子里放声大喊,只有这样才能稍微宣泄一下心中的激动,只喊得声嘶力竭喉咙冒火,才在兴奋之后的困顿中沉沉睡去。
朦胧中,林耀隐约感觉到自己胸口有些异样,仿佛全身各处有一些气息缓缓汇集到胸口,然后被檀中穴位置的某个东西吸收掉。只是这种感觉十分轻微,有点像是大脑皮层兴奋过度引起的幻觉。
太疲倦,倒头大睡,一夜无梦……
第一卷 【命运的开端】 第五章 卖厂
第二天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林耀起床弄了点吃的,拿本书到药厂门口的躺椅上晒太阳。
雅安的天气很奇怪,上午天晴中午大太阳,之后下午四点钟就开始转阴,五点后就开始下小雨或大雨,一般都会延绵一两个小时。
这种天气让雅安的空气指数特别高,据说负离子很多,居民的皮肤都不错,号称是全省最适合居家的城市,只是太潮了点,关节炎患者也很多。
以前再好的气候和空气都跟林耀无关,因为他的皮肤永远好不起来,现在他坐在太阳低下有些期待自己的皮肤今后会变成什么样子。
看着略显晶莹的手背皮肤,林耀一时间有些痴了,自懂事开始就没想到过自己能拥有健康肤色,现在的情形如何不叫他激动?
仁信药厂位于雅安市东边的梅兰山下,一条清澈的溪流从药厂的右侧环绕着整个药厂,经过前门,再从左侧冲入梅兰山的一个天然岩洞里,据说那个狭小的岩洞直接穿透了梅兰山,通达到山后的陇西河。
巨大青石垒起来的药厂围墙和房体建筑,昭显着仁信药厂的悠久历史。门前溪流上的石桥两侧都长满了青苔,厚厚的将整个石桥打扮得小家碧玉般的味道,配合着周围的环境,犹如一幅精美的画卷。
带着美好的心情,林耀欣赏这些以前被自己完全忽视的美景,转头打望时注意到远处走来三个人。
是父亲和母亲他们!林耀高兴起来,他有些迫不及待想要告诉父母自己的病可能已经好了。
三个人中前面两位是林耀的父亲母亲,后面跟着一个中年男人,这中年男人因为距离太远看不真切。
走在最前面的是林耀的父亲,这个一直在林耀心目中拥有高大形象的男人,每次看到父亲,林耀的心里就会很内疚。
父亲名叫罗济民,毕业于第二军医大学,如今依然挺直的腰板保留着军人深刻痕迹。为了救治和照料林耀,罗济民从自己钟爱的军队放弃美好前途转业回地方,全身心的为挽救儿子的生命而拼搏。
林耀从小就非常崇拜父亲,父亲的睿智和儒雅,加上英俊的面容和强健的身体,这种高大形象一直被他推崇为男人的典范和楷模,也一直作为自己的榜样去学习和模仿。
“耀儿,今天吃过药了吗?”罗济民满脸怜爱,对儿子他从来都只有爱。
逆着阳光的罗济民没有注意到林耀的变化,此时林耀戴着一个雷锋帽,脖子上围巾捂到了鼻子,几乎裹得严严实实的。罗济民每次都关心林耀吃药的情况,这已经成了父子之间打招呼的口头禅了。
望着父亲的脸,林耀心里有些难过。
父亲才42岁,脸上已经映现出沧桑,鬓角也开始出现白发,如果不是因为替自己操心,父亲绝不可能变得如此苍老,因为他原本就是医生,擅长身体调理。
林耀的声音微微有点哽咽,“吃过药了,今天感觉更好了。”
“哦,那就好。”罗济民很欣慰,脸上的笑容更加深了一些,皱纹也更加扎眼。
走在罗济民身后的是林耀的母亲林红梅,此时她带着满脸的慈爱和笑容,迫不及待的迎向林耀,她已经好几天没有见到自己的儿子了。
林红梅将林耀的手拉起放在自己的怀里,仔细检查他的气色,手指自然而然的扣在了林耀的手腕上为他把脉。
“啊!耀儿你的脉象!”
林红梅惊讶的察觉到了变化,立即从怀里拉出林耀的手,她刚刚看到林耀脸上的皮肤白皙晶莹了,赶紧查看一下手上的皮肤。
林红梅惊喜的看着林耀手上晶莹白皙的皮肤,虽然缺少点血色,但身为医生的她一眼就看出了这属于健康色泽。
红着眼睛,没有继续说话,林红梅把儿子的手拉起来紧贴在脸上,泪水终于溢出了眼眶。
她知道这对儿子意味着什么,她终于不用整天担心儿子会突然离自己而去。这压在她们夫妻心头二十多年的恐惧终于可以放下了。
罗济民身体一震,冲了过来,双手扶住林耀的头,将脸扳正仔细打量,眼中绽放出光芒,隐隐泪光闪烁。
“不错,不错。”
罗济民喃喃的说道,如同梦呓一般,猛的放下双手,罗济民将头扭往左侧,流下了喜悦的泪水。
林红梅紧紧搂着儿子,踮起脚脸贴着脸,嘴里不停的念叨:“终于好了!终于好了!”
泪水流到林耀的脸上,湿湿的,暖暖的,带出了林耀自己的如泉泪水,这病折磨了一家人足足二十多年,现在有了起色如何不叫人激动。
林耀的母亲跟父亲是大学同学,自从林耀发病后,他们就放弃了心爱的部队医院工作回到地方,盘下梅兰山下老药厂,组建了仁信中药厂,赚钱买药救治林耀。
林耀泪眼婆娑的打量着母亲,这是他获得新生后第一次仔细看母亲。
母亲依然清新美丽,精致的五官和苗条的身材让她具有一个舞蹈家的气质。
虽然跟父亲同龄,但看起来要小过八、九岁,繁重的家庭和药厂事务并没有影响到她的身材和气质,只是因为最近几年林耀的身体每况愈下让她操透了心,这才显得成熟了些,否则一如既往的被林耀称为二十多不到三十岁的漂亮姐姐。
“走,我们回厂,事情办完后就回家庆祝。”
林红梅拉着林耀的手,雀跃着走向药厂,如同一个二八芳龄的小姑娘。
“病少爷康复了呀?”
一个阴恻恻的声音响起,称呼里虽然含着一个“少爷”,但语气里完全没有一丝的尊敬。
林耀回头,眼前这个男人身材不高,体型有些偏瘦,四十三、四岁,长着一双吊脚眼和两撇老鼠胡须。
他知道这男人名叫崔浩东,是二伯母的堂弟,跟随二伯打理罗家的华仁堂医药集团,一直很受二伯这个董事长的器重,在罗家也颇有地位。
林耀的父母在罗家没什么地位,崔浩东平常就对他们一家人狂傲无礼,今天竟然用罗家长辈调笑林耀的称呼来叫他“病少爷”,让林耀更加厌恶这个吊脚眼。
没有回应崔浩东的无礼招呼,林耀转头跟着母亲走向药厂。
罗济民和林红梅也没有搭理崔浩东,让林耀隐隐察觉有什么事情发生。
……
会议室里的气氛很压抑,林耀一家三口和崔浩东围着桌子都没说话。
父亲罗济民的脸色很不好,皱眉思考着什么,母亲林红梅脸上的表情十分丰富,不甘、无奈、难过,等一些情绪展现在脸上,崔浩东则懒洋洋的斜靠在椅子上,望向其他人的目光带着轻蔑。
“咳咳,这次我跟你们两夫妻一起来雅安接收仁信药厂,现在就开始吧,忙完后我还要赶回成都。你们看是不是将药厂的固定资产台账拿来核一核?”
崔浩东开口打破了沉默,带着得意洋洋的表情,下巴高高扬起,斜着眼睛看着罗济民,没有继续说话。
罗济民垂下了眼帘,紧闭着嘴没开口,但林耀能够明显看到父亲眉头皱得更紧了,脖子上爆出了粗筋,脸胀得通红。
林红梅也没说话,眼睛里充满了委屈,咬着嘴唇,心中暗想儿子的病情刚刚有起色,可能还要花很多钱继续治疗,可现在罗家人无情的出手打击自己家,这药厂一转手,家里就真的没有经济倚靠了。
林耀有些奇怪崔浩东的嚣张和父母的隐忍,“怎么回事?”
“你二伯安排这个人来接手仁信药厂,我们已经将药厂卖给华仁堂集团了。你二伯说要么今后我们在这个人收下打工管理药厂,要么自己另谋高就。”
林红梅咬着牙,语气带着强烈的委屈和不甘,泪水终于从眼角滑落。
“不行!”
林耀站起来大声说道,狠狠的盯着崔浩东,坚决的挥起手臂,